鄭佳萌終于醒了。原本以為自己只是暈過去,但等自己醒來看到的情景,完全出乎自己意料。
“你醒了?!?p> 博昌那張臉,鄭佳萌還是認(rèn)識的。但四周的環(huán)境,連同身邊的幾人她一頭霧水。眼神迷茫但又怕露出破綻。只有小聲問:“博昌,這里是哪兒?”
自己睡得并不舒適,一看就知自己整晚都露宿在了這個石殿之中。高聳的神女像,鄭佳萌也是好奇的抬頭瞧了好一會兒。她的古怪舉動終究還是引起注意。
“博昌,少主他是不是有點(diǎn)不對勁?”
綠桃小心翼翼地問,躲在博昌后面,偷看正清古怪的舉動。
“他不是被打傻了嘛。不會是還沒完全恢復(fù)吧?!?p> 阿涼似乎更能很好的找到解釋。只有博昌皺起眉頭,他想到了緣故。
“正清?”博昌輕喚了聲,“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昨晚?”鄭佳萌歪頭細(xì)想,“我只記得我被人威脅,”接著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道,“我是嚇暈過去了吧。對啊,當(dāng)時挺驚險的,是你救我出來的嗎?”
他完全不記得了。
綠桃和阿涼很肯定的點(diǎn)頭。
說話、神情舉動都不似平常,看來是傻了。
兩人看向博昌,想問他個究竟。
“他之前也有過這樣嗎?”
博昌只是搖頭,眉頭皺得更深。他比別人更憂心。
他見這個不像正清的正清帶著一臉好奇,在神女殿內(nèi)緩步游覽一番,并不憂慮也不著急。就如同閑游看景一般。
“昨晚睡得腰酸背痛,雖然落腳的地方簡陋了點(diǎn),但風(fēng)景確實(shí)不錯。蠻有異國情調(diào)的。”
鄭佳萌認(rèn)真點(diǎn)評起來。
“還是謝謝你的招待了?!?p> 綠桃和阿涼聽她這話有點(diǎn)傻眼。他們是在逃命啊,不是在觀光游玩。
博昌不知哪里冒出的怒氣。立刻拉住正清的胳膊,拖至神女殿外,悄聲質(zhì)問。
“你是真傻了嗎?還是在耍我?!?p> 鄭佳萌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她看著博昌怒氣沖沖地樣子,想要安撫但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
“我沒有耍你。”她想直言相告,但不知道對方的承受能力如何,“或許我該對你說抱歉?!?p> “抱歉什么!”
博昌心里惴惴不安起來。
“我怕說出來你很難接受?!?p> “夠了!原本我以為你是真失憶,也可能是故意,我都可以不在乎,我都能陪著你?!辈┎媛峨y色,“你是怨我沒有陪你一起去東梁,沒有保護(hù)好你。這是我的責(zé)任。”
“你沒必要這么責(zé)怪自己。”鄭佳萌很為難。
“但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不容許再任性了。正清,少主!”博昌不禁加重語氣,“我們昨晚是幸運(yùn),好不容易逃脫出來。但夫人還等著我們解救,你還要回元府去,奪回城主之位。”
鄭佳萌睜大眼,一夜之間自己身上背負(fù)起這樣的重責(zé),她想繼續(xù)暈過去。
“你已經(jīng)沒有任性的資格,也沒時間讓我們現(xiàn)在這樣浪費(fèi)下去。”
“你覺得我是在故意裝傻嗎?”
“難道不是!”
鄭佳萌嘆息一口氣,正色道:“博昌,我不是正清,我叫鄭佳萌,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過來,占據(jù)了你的少主身體的陌生人。”她解釋道,“之前并不是耍你,我的確對這個世界完全陌生?!?p> 博昌難以置信。
“那昨晚,你明明很正常?!痹谀菢拥奈C(jī)之下,他以為正清終于可以認(rèn)真對待,不調(diào)皮了。
“或許吧,昨晚那個才是真正的正清。”
“太胡鬧了!”
博昌情緒激動起來,不禁用力捏緊了鄭佳萌也是正清的胳膊。捏得她快疼出眼淚來。
“我沒騙你,沒撒謊,我的確不是正清。”
兩人大聲的爭執(zhí)引來綠桃和阿涼的好奇。
“不會有事吧?!?p> 綠桃有些擔(dān)憂,還是跟著過去探個究竟。
“兩人吵架了嗎?”
“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p> 阿涼不以為然。只當(dāng)自己在看好戲。
兩人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們,似乎要動手的樣子。綠桃情急之下,跑上前去要阻止兩人。
“少主,博昌,你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打架?!?p> “我可沒想打架?!编嵓衙葘?shí)話實(shí)說,要打也是她被打,她毫無還手之力。
“那好,博昌你也好好說話,我想少主也能理解的?!?p> 綠桃擋在兩人中間,伸手輕推開一段距離。
“打起來才好看呢?!卑鲆娭行吲d,“大仇未報,先起內(nèi)訌。元府的教養(yǎng)真是頂呱呱。”
“你又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闯?,別凈說些風(fēng)涼話。”綠桃護(hù)著兩人,沖阿涼道,“一邊去。”
“綠桃,別插嘴。你也和阿涼去那邊。我這里處理完就過去?!辈┎蝗菥G桃拒絕。綠桃不舍的看著兩人,依舊憂心。
“喂,對女孩子說話溫柔點(diǎn)。她也是好意?!?p> 鄭佳萌提醒博昌,而綠桃并不領(lǐng)情。
“博昌并不都這樣?!?p> “妹子,你不會是喜歡他吧?!编嵓衙纫娋G桃紅了臉,心里了然,“你這個走了狗屎運(yùn)的,真不知福?!?p> “別故意岔開。”博昌并不看綠桃一眼,依舊緊盯著對面這張正清的臉,“你說的都是認(rèn)真的?”
“認(rèn)真什么?”
“你說你是正清還是別的什么……”
“我叫鄭佳萌,不叫‘別的什么’?!?p> 綠桃聽得一頭霧水。
“少主,博昌你們在說什么吶?”
“哈哈,小少爺是被嚇破了膽,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是元府的人咯?!卑龃笮Τ雎?,“這個辦法蠢了點(diǎn),但從此之后隱姓埋名,不惹是非,可能還能安穩(wěn)過下半輩子,也是不錯的主意。”
這番譏諷讓博昌氣惱,但他沒有沖著阿涼撒氣,他強(qiáng)壓火氣,又問道:“好,你說你叫什么鄭佳萌的,那真正的正清呢?”
對啊,那真正的正清去哪里了?還能回來嗎?
鄭佳萌無法解釋。她緊握著脖頸上的銀色戒指搓了搓,啞口無言。無法預(yù)料的穿越,無法預(yù)料的換魂。她一直都是被動的,就像被什么力量主宰。
她面對博昌的質(zhì)問無力回答。只有抬頭望向殿內(nèi)高聳的神女像。
“你問我,還不如問那尊神像?!鄙癫胖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