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看著綠桃被博昌背著,心里說不嫉妒那都是假話。然而,他又有什么資格和博昌爭呢?即便現(xiàn)在大家都是落難之人。但只要是腦子還算正常的女孩都是會選博昌的吧。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阿涼沒有體會過。不是嫉妒,不是以往他對著那些富人鄙視厭惡不公,帶著怨恨的羨慕。現(xiàn)在這種感覺讓他很無力,甚至想到放棄。
明明自己想要的近在咫尺,但這個目標卻比要發(fā)財更難實現(xiàn)。就如同明月當空,只見美麗而難以碰觸。
阿涼抬頭看夜空??上В裢淼囊股愖?。刮起的風變得越來越大,似乎真的要下雨。
“一個人唉聲嘆氣,是被排擠了嗎?”
突然屋頂上方傳來人聲,把阿涼嚇了一跳。他趕緊跑入院子里,轉(zhuǎn)著圈找那個聲音源頭。他并不擔心,因為聲音他還是有些耳熟。
“好心人,是你嗎?”
“你聽得出我的聲音?”
那神秘人有些詫異。他易了容,當然也會按著易容相貌形態(tài)改變聲線,這是他的習慣。一向掩飾的分毫不差,卻沒想到被一個毫無武藝造詣,更不懂異能的普通小子輕易識破了。
“當然了,你都幫過我們好幾回,當然記得?!?p> 阿涼坦誠相告,卻讓神秘人更覺得此人可能并非如他外表那樣普通。
屋頂?shù)耐叩[輕碰,發(fā)出幾下清脆之聲,是那神秘人故意留給阿涼的提示。告之他自己所在之處??上О鲋荒苎鲱^看他,沒有高梯他是難以上屋頂跟他相談。于是,兩人也只能上下對望而已。
原本阿涼覺著自己要抬頭仰視聊天頗為辛苦,想讓那神秘人下來相談。后想起之前那個火辣辣的巴掌,還是覺得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安全。他其實有不少問題想問,一下卻不知從哪個開始問起為好。
“看你們好酒好菜吃得歡,還有閑情爭風吃醋,也是心寬得很?!?p> 阿涼從話中聽出點意味來。
“你一直都在這里?”
“只是湊巧看見而已?!?p> 阿涼知道神秘人應該是另有要事,有些好奇先開口詢問。
“不知有何事相告?”
神秘人見阿涼也是機靈人,放下想調(diào)侃一番的心,認真道。
“你們早被跟蹤,很快便會有麻煩?!?p> 才安樂沒幾日的生活又要被迫打斷了嗎。阿涼聽后心中想來有些可惜。
“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p> 一言完畢,待阿涼回過神抬頭想對那神秘人說話,卻見那人早已消失入夜空之中。像是被風刮走,毫無蹤影。
“哎,我剛才還是忘記問他,第一次見面他指著東南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眼下,這個問題不是首要。
阿涼趕緊回房,將此事告訴博昌他們。眾人也是不知自己還該不該繼續(xù)留在無名書齋。如果留下,必定給方懷仲帶來麻煩。但如果離開,又應該去向何方?
阿涼將自己煩惱說出,博昌和正清就此事早已是商量過。兩人將商量結(jié)果一說,剩下的綠桃并未提出異議,她只求跟在博昌身邊即可。
“如果我們離開,對方叔叔來說安全了。”綠桃無條件贊同博昌的決定,“那我們就去都梁城吧?!?p> “你跟去做什么?”博昌問她。
“你又想甩下我嗎?”綠桃不悅,站起身對著博昌和正清怨聲,“我就知道你們倆正愁怎么甩掉我呢?!?p> 之前還醉醺醺說著胡話的綠桃,此刻腦中卻是清醒的很,甚至是過于敏感了。
“綠桃,你多心了。我想博昌也是擔心你的安危。畢竟我們一路上會有危險,而你一個小姑娘沒必要跟著我們吃苦。你爹也會擔心不是嘛?!?p> “別老是拿爹來做借口,即便他來了,我也不會走的。”
女孩子倔強起來,真的是十頭牛也難拉回來。正清和博昌都扶額,不知該怎么說服她。這回連阿涼也勸著綠桃。
“你還是回大銅城,回你爹那里吧。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阿涼更是不忍心她受傷,即使她現(xiàn)在怨他幫著另外兩人,他還是要勸。
“沒想到你也合著他們一起欺負我?!?p> “你是沒見到我們被殺手追殺的驚險,那是玩命呢。要不是正好那個好心人在場,幫助我們渡過難關,現(xiàn)在我們能不能聚在這里都難說。”
“阿涼說得沒錯?!?p> “那你們也是危險,又怎么能去都梁城呢?!?p> “這個你不用擔心,只是我和博昌可能還能應付吧。”
其實,說這話正清心里也是沒底。因為,之前遇上殺手追殺之時,這個身體里的還是那個真正清,自然還能應付一番。如果換做現(xiàn)在的自己,恐怕也比綠桃好不到哪里去。
綠桃一聽正清說的,打算只他們倆一起去都梁城,心中更是不悅。
“你們說,那個好心人是不是同韋公老賊的人一樣,一直都跟著我們啊?”
阿涼忽然想到。
“很有可能,如果不是這樣,他的消息又怎么會這么及時呢?!?p> “那有他一路跟著,我們不是也能更放心些?”
綠桃似乎見到希望。她是無論如何都堅定要跟他們一起的。
正清卻是澆了綠桃一盆冷水。
“這個人來路不明,你們就這么放心?”
阿涼把之前遇到神秘人的事都說一遍。還說了那個東南方的謎語來。
“東南方不就是都梁城嘛,我看就是指這個?!?p> “就這么容易?”正清又問,“也可能指的是白凰神女。《異地錄》上就記載,白凰神女多出現(xiàn)在東南方。或許神秘人是要我們?nèi)フ疑衽磕俏覀冃袆拥姆较蚓蜎]錯?!?p> 正清拉住博昌的胳膊,高興難以言表。
“或許真的如此。”博昌也有些難以置信,言道,“看來你脖頸上的銀戒不僅僅是你進入玉家認祖歸宗的憑證。而且,此銀戒作為御賜之物,正是由神女所賜。是當年神女賜予蒼國國主的寶物啊?!?p> 正清,包括其他兩人聽見博昌所言,都是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這枚小小的銀戒會有如此大的來頭。這也難怪說它會有神力,而元玉夫人給正清護身之用。
這枚戒指也能護佑她一路平安找到神女嗎?她能再回到自己的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