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傾滟歪眼看過去,“你這么多話,凌錚竟然還留著你,放在我這兒,你早該見閻王了?!?p> 凌巖嗤笑,應(yīng)和道,“對對對,您老人家說什么都對,行了吧,”他轉(zhuǎn)過頭去,嘀咕道,“還說不是一個模樣呢?”
孟傾滟自然聽得清楚他在嘀咕些什么,心下惱火,怎么就跟那個不討喜的人一樣了!“閉嘴!出去!”
凌巖看她沒來由的就惱了,也不愿意繼續(xù)待在這里,免得被“殃及”,他身形一閃,消失在屋子里。
“小姐,你怎么了?”春櫻聽到屋子里的動靜,趕緊跑過來,又怕小姐不讓她隨便進(jìn)來,只能趴在門上,小聲詢問。
孟傾滟一時不暢快,猛灌了一口茶,推門出去?!皼]事,那丫頭呢?”
春櫻迅速想了一遍,也只有那個吵吵鬧鬧的小姑娘了?!笆切〗闱皫兹諑Щ馗哪俏还媚锇?,她這幾日都沒見到您,今日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尋您,奴婢沒能攔住?!彼穆曇粼絹碓叫?,面對臉色不好的孟傾滟,她確實聲音大不起來,更何況沒能攔住那位姑娘本來就是她的失職。
“算了,”她不經(jīng)意間晃見了墻頭的那只鳥,玉啼!它怎么來了?她收回視線,對春櫻吩咐,“你去四處打聽打聽,李凱這個人怎么樣,但聽祖母說,我終究是不放心,三姐一向老實,若是嫁到夫家,萬不能受欺負(fù),還有,查一下他家中都有什么親屬?!?p> “是。”春櫻福身退下。
除了孟傾滟以外,院中無人,她輕聲喚道,“玉啼?!眽︻^的小家伙聞聲向她飛來,落在她本就瘦小的肩膀上。她嘴角勾起,“你怎么來了?”
玉啼在她的肩頭啄了兩下,她“嘶”的一聲,但看在這鳥不禁打的份兒上,沒有揮手將它扔下去。誰知道這鳥得寸進(jìn)尺,竟然接著啄她。她肩膀吃痛,想必已經(jīng)紅了,顧不得這只臭鳥到底是來干嘛的,她直接將它抓起來,狠狠的扔在地上,不給你點(diǎn)兒顏色瞧瞧,還真的把她當(dāng)軟柿子了!
玉啼跟在凌錚身邊,沒少因為這個欠兒欠兒的毛病被丟地上,這么長時間,也算是練出來了,它在空中急速撲棱翅膀,在著地的前一瞬飛起來,免了皮肉之苦。
孟傾滟見這鳥也算是“鳥中高手”了,這樣的情況都能應(yīng)付過來,看來是被調(diào)教的不錯。她懶得跟這只鳥磨蹭,進(jìn)屋取出一張紙,平鋪在地上,玉啼落在上面,不知道從嘴里吐出了什么,孟傾滟仔細(xì)看去,有紅的紫的小珠子,落在紙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那鳥停下,她拿起地上的紙,除了有一些陰濕的痕跡,什么都沒有,她不禁蹙眉,這鳥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困惑的時候,聽到院子外面一陣腳步聲,不緩不急,她趕忙收起那張紙,塞進(jìn)衣袖里,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蹦蹦跳跳的玉啼,忽然伸手,把它扔出墻外,那鳥“吱”的一聲慘叫,隨后就是使勁撲棱翅膀的聲音,但最后也沒聽到落地聲,她拍拍胸脯,放下心來。
“小妹,你做什么呢?”孟承尹進(jìn)來就看到她單手擦汗的動作,“很熱嗎?”
孟傾滟尷尬的笑笑,“沒有沒有?!?p> “那你是在假裝擦汗?”
假裝?孟傾滟心里雜草叢生,哥啊!有本事你假裝個試試,真要摔死那只鳥,凌錚還不得吃了自己!
“六哥找我有什么事嗎?”孟傾滟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對他眨眨眼,要多死皮賴臉就有多死皮賴臉。
孟承尹扶額,真不想認(rèn)識這個人,但也沒辦法,“你和凌錚去沁香樓的事,都快要傳到蘇州了,你還坐得住。”
孟傾滟面上還是無辜的表情,但心里早就千軍萬馬奔騰了,這不明擺著是凌錚那家伙辦事不利,沒能將這事兒壓下去嗎?本來她就在外多年,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怎么現(xiàn)在回家了,吃頓飯就要被大肆宣揚(yáng)的舉國皆知?
“他名聲在外,又是景歌四大公子之首,他都不嫌丟人,我嫌什么?現(xiàn)在坐不住的應(yīng)該是凌錚,不是孟傾滟,凌錚都坐得住,我為什么坐不???”雖然這話是她隨口胡謅的,但好像也挺在理,如果真的傳出什么“謠言”,吃虧的肯定不是自己,所以也犯不著擔(dān)心。
孟承尹被她的一番不著邊際的言論怔住,這種事,從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身上傳出來,她竟然還覺得該著急的是對方!
“小妹,”孟承尹試探性的叫叫,“嗯?”
“哦,你自己有分寸較好,如果撐不下來,盡快去找我,知道嗎?”
“知道了······”她故意拉長聲音,眸光一閃,轉(zhuǎn)言道,“六哥沒事的話,幫我找找凌云香吧,那丫頭不知道跑哪兒去了?!?p> 孟承尹掩唇輕咳,“嗯,不用找,她跟在千枝旁邊。”
“哦,原來在嫂嫂那兒啊,那就不著急了,愛回來不回來,我要去睡覺了,六哥哥也回去吧?!闭f完,自顧自地回了屋子。
她從窗戶看到孟承尹走后,趕緊打開門,小聲喚了一句“玉啼!”院子里沒有任何聲響,看來是小家伙被猛地一下摔暈了,不管了,走就走吧,自己想辦法看“無字天書”。
她從袖中取出那張紙,展平,放在桌子上,研究了半天也沒結(jié)果,最后累得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jìn)來?!?p> 春櫻推門進(jìn)來,“小姐,我打聽到了,小姐現(xiàn)在要聽嗎?”
孟傾滟本來想要讓她說下去,但忽然覺得肚子好餓,擺擺手,“你去幫我取些點(diǎn)心吧,壺里沒有茶水了,你幫我添些······”她猛地驚醒,茶!沒錯,凌錚給的茶!
她顧不得再說什么,趕緊跑進(jìn)內(nèi)室,打開床頭的暗格,取出那包“茶”。這暗格是她從山上回來后,自己設(shè)下的,專門放一些重要物件,目前里面只有三件東西,一個是這包“茶葉”,一個是孟離殘缺的玉佩,還有一個是凌云香的玉佩。
春櫻見她忙乎乎的樣子,不忍打擾,只是默默地端了桌上的茶壺退出去。
不一會兒,春櫻就帶著另一個丫鬟進(jìn)來,放好點(diǎn)心和茶水,不見孟傾滟的影子,那丫鬟想要往里走走瞧瞧孟傾滟是否在里面,被春櫻拽住,怒斥道,“你干嘛去?”
那丫鬟著急,“春櫻姐,我、我就想看看小姐在不在里面。”
“小姐在不在里面自有我去看,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p> “是?!?p> 春櫻帶著小丫鬟走出房門,關(guān)好,那丫鬟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看去,她總覺得小姐不在里面。
汀川雪
汀汀今天書畫大賽得了獎,開心~忽然為那只嘴巴欠兒欠兒的小鳥感到擔(dān)憂,這以后被摔死了咋辦?誰來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