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哥,這次上山為什么不背你的那個(gè)好看的盒子了呀?”一位稚童牽著一位年輕人的手正在登天池山這座高山。
“哥哥只是單純地覺得放下背囊和你登山會(huì)好點(diǎn)?!睖\淺的微笑掛在年輕人的嘴上?!澳銥槭裁匆獊淼沁@座山?因?yàn)槟莻€(gè)劍仙傳說嗎?”
稚童搖了搖頭:“不是哦?!闭f著便踏上一步石階,“爹娘都不相信,五天前,我真的在這看到天石掉到山頂了!像雨一樣多呢!爹娘都說我傻,說白天怎么可能看到天石,那個(gè)只有晚上才有”說完嘴便嘟了起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所以你要去撿天石?”年輕人迅速回神,依舊笑得很淺,還時(shí)不時(shí)撫摸著孩子的頭。
“嗯嗯!前年隔壁的天牛哥就在半山腰撿到一塊天石,可圓可漂亮了!”說著說著稚童流露出分明的羨慕表情,“后來天牛哥的爹爹用這塊天石打成鋤頭,可比其他家的鋤頭好用多了!”
“所以你是為了你爹去撿的嗎?”
“嗯嗯,我爹說家里窮,不能那么勤快地?fù)Q鋤頭,還說那把鋤頭是他從小就用的,還準(zhǔn)備傳給我呢。所以我想撿快天石回去,讓爹爹也開心開心?!闭f著朝年輕人眨了眨眼睛,“我看到爹爹知道隔壁叔叔的新鋤頭那個(gè)表情,呃???怎么說呢?”稚童撓了撓頭,始終沒憋出字來。
“羨慕?”一旁的年輕人忽然說道。
“哦!對(duì)!對(duì)!對(duì)!”稚童本來陰愁的表情忽然喜笑顏開。
“好啦,天快晚了,哥哥我抓只野味回去?!?p> “嗯!好的!”
當(dāng)晚,谷升村的村民就聽說了,趙二喜家五天前收留的一個(gè)人剛剛在天池山上背回一只大野豬,現(xiàn)在正和趙二喜張羅著燉了這只野豬,給全村人吃。
“二喜啊,這個(gè)年輕人真的不錯(cuò)啊,居然能打到野豬啊。”住趙二喜家上邊的李全拍著趙二喜的肩膀大聲說道。
“對(duì)啊,二喜哥,你們是怎么收留的這個(gè)年輕人的呀?!?p>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直把張羅吃野豬肉的的趙二喜問得暈頭轉(zhuǎn)向,可趙二喜心里止不住地樂啊。
“來,村正來了,大家讓讓,大家讓讓?!闭f著,一位白首老翁,拄著拐杖,可每一步踏地結(jié)實(shí),不虛浮。
“村正,來,坐坐坐!”趙二喜連忙讓開自己的座位,讓村里最德高望重的村正坐下。
“好,好,好?!贝逭贿呅χ贿吺疽獯蠹野察o下來,“大家在這吃得那么高興,是不是把那位大獵手忘記了啊”
一句提示完,大家哈哈大笑后,立馬去把在后院喂馬的年輕人給抬了出來。
“這位小年輕,多俊俏啊!”
“李嬸啊,比當(dāng)年李全哥怎么樣啊?!?p> “當(dāng)然比不了啊,不然你李嬸為什么嫁給他啊?!?p> 一旁抬著年輕人的李全可臊紅了臉。
“大全哥臉紅了咯!”
這一嗓子徹底把村民笑開了。
“年輕人,你叫什么,住趙二喜家還舒服嗎?”村正示意大家安靜后,對(duì)著剛剛被抬過來的年輕人問道。
“我叫林放元,二喜哥家的這五天很舒服!”或許被周圍熱情的環(huán)境圍繞,林放元笑得也格外開心。
五天前,月白在天池之巔,將林放元的佩劍打散,擊碎后任林放元由天池之巔墜落到山腳,還好被日落而歸的農(nóng)夫看到后,趙二喜這位老實(shí)的農(nóng)民背回家照顧,直到三天前才醒過來。趙二喜的兒子趙元也喜歡家里剛剛來的哥哥,能教自己讀書寫字,不然只有村正爺爺在一個(gè)月里固定的那幾天來幫村里的小孩子識(shí)字認(rèn)字。
“二喜啊,我明天要借你家的年輕人一下,可以嗎?”村正笑瞇瞇地問著趙二喜和林放元。
“只要林小兄弟沒意見,我當(dāng)然沒意見了。”趙二喜笑著拍著林放元的肩膀。
“當(dāng)然可以了,明天我會(huì)來拜會(huì)村正的?!绷址旁Ь吹貙?duì)著村正作揖。
“嗯,好!好!好!”
接下來便是谷升村的狂歡。
清晨的谷升村,大多數(shù)村民正從睡眠中醒來,昨晚的狂歡,讓大家起床的步伐都降速了,而此時(shí)的林放元正牽著馬,提溜著轉(zhuǎn)了一圈,來到了天池山山腳下。
“他們應(yīng)該和月白在安陵江邊匯合了吧?!绷址旁p聲嘀咕道,“不知道秦王府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幾個(gè)???”忽然林放元自嘲般地嘀咕道:“我現(xiàn)在都這樣子了,怎么去管這些事啊”
正當(dāng)林放元牽馬走在路上,忽然身后傳來一聲驚呼。
“喲,這不是林放元嘛!”
林放元回頭一看,村正正拄著拐杖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老朽早就想問你了,天心蓮的劍靈怎么在你身上啊?”
此話一出,頓時(shí)將林放元想打招呼的心打亂了。
“罷了罷了,劍靈如同人,也有各自的命運(yùn),老朽就不多問了。”村正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近林放元。
“小伙子,別用這種表情,收拾收拾,陪老朽登一回天池山怎么樣?”
清晨的山路,一個(gè)神情輕松的老人和一位神情復(fù)雜的年輕人正在對(duì)視。
“好的?!绷季煤?,林放元答應(yīng)了村正的提議。
“能跟老朽說說,你的故事嗎?我說的是近期的?!贝逭贿叺巧?,一邊跟林放元說道。
“天心蓮斷了。”
說完,前面走的村正明顯停頓了一下,后繼續(xù)走。
“難怪天心蓮的劍靈會(huì)在你身上,而不是在劍上。”村正嘆了口氣,“看來在天心蓮的上一任劍主眼里,你比劍還重要?!?p> “額?”
“我能知道那位劍主的果決,他移植劍靈,以你之軀樣劍之靈,應(yīng)該只是臨時(shí)起意,最開始肯定是通過分散劍靈的方法去守護(hù)住你的重要穴位與心脈?!贝逭仡^看了看林放元,“那是你師傅嗎?”
“是,是我的師傅?!绷址旁穆曇糇兊蒙硢?。
村正似乎想通了什么。
“看來他對(duì)你真的很在乎,很用心。要知道這種傳承之劍,正因?yàn)閯`才珍貴,才會(huì)不同平凡,失去了劍靈,這天心蓮和一般的劍差不了多少,即便材料是多么地高貴。”村正轉(zhuǎn)過頭,看著低著頭的林放元。
“老朽覺得,你師傅,并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弟子變成這樣。”說著變伸出手輕輕地?fù)崦址旁念^。
“心魔從來不是具象化的外表,而始終是自己最脆弱的內(nèi)心?!贝逭龘崦址旁念^微微一笑?!安灰偬颖埽氵@不過是想停留在待在師傅邊上,那最輕松的時(shí)候。”
“為什么不去承認(rèn)心魔的存在,是自己的一部分又為何去排斥?”
“前輩,怎么才能不去排斥呢?”林放元抬頭,止住了眼角的淚水。
只見存在伸出手,輕說了聲
“劍來!”
天心蓮瞬間突破劍匣,來到了村正的手上。
村正看了一眼天心蓮劍身,特別是第二截劍尖部分的暗紅。
“扛起屬于你自己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