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蕭瑟,更是砭人肌骨。殘陽中的那抹艷紅卻更像是上天給予人世間戰(zhàn)爭的哀傷,流出的血淚。入眼處,盡是斷壁殘垣;入眼處,盡是殘肢斷臂;入眼處,盡是無邊猩紅。
聲聲暗鴉齊鳴之中一群黑影正在小咸城的城內(nèi)做最后一步的收集,畢竟這種屠城的戰(zhàn)役很少打,所以更難遇到,也正因為如此,黑影們才會耐著性子在做一遍又一遍的收集。如果恰好碰到一個沒死透的,就向其體內(nèi)注入黑影,讓其在痛苦中死去,如此的殘忍,只為收集更高品質(zhì)的戾氣、怨氣、死氣,僅此而已。
五個黑影正在大肆掠奪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簫聲從遠處傳來,在這陰暗的暗鴉聲中顯得尤為突出,以至于五個黑影同時抬頭望向簫聲傳來的方向。
也許是相聚太遠,五個黑影只能看清楚來的人留有一頭秀麗的水藍色長發(fā),在血色的黃昏中隨風(fēng)飄揚,可他們卻看不到藍色身影背后毫無血跡,周圍的戾氣、怨氣、死氣在簫聲中逐漸消散直至消失不見,于是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現(xiàn)象,“生死一線”,此人面前死氣沉沉,此人身后仿若生機復(fù)蘇。
“不好!此人有古怪!”不知道為什么,從此人一出現(xiàn),五人便感覺渾身急躁,像是遇到了克星般,客五人毫不在意這種感覺,反而是激起五人的殺氣,于是在嘶啞的笑聲中沖向了藍色身影處,可就在臨近此人百丈時,黑影身上的黑霧開始極速消融,還沒等五人反應(yīng)回神,黑色霧氣便消散一空,顯現(xiàn)出五人的本體。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五團黑霧的背后,居然是五具長肉的白骨。,只是長的速度不一樣而已。五具白骨剛剛想說什么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肉塊也在極速消融,緊接著便是白骨在消融,直至消失不見。整個過程,不過四息,五個“暗楓”成員便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了。他們直到消失,也沒能看清來人的一絲一毫。
“塵歸塵,土歸土,陰鬼何須戀陽間,徒逆陰陽,惡人罄竹亦難書。”清幽的聲音,仿若能讓周圍的人打從心里寧靜下來,從清幽處現(xiàn)安寧。
一頭水藍色長發(fā)的女孩子繼續(xù)這她之前的行為,為這個殘酷之地祈福,為這殘酷的地重新歸于寧靜。簫聲悠揚,飄蕩著,飄蕩著,忽然廢墟之下開始浮現(xiàn)出一顆顆紅色的光球,隨著律動逐漸變藍后任憑風(fēng)吹向天際消散。
“為什么……要戰(zhàn)爭?!彼{發(fā)少女拿著簫轉(zhuǎn)頭看向大咸城的方向。水藍色頭發(fā)少女消失后三炷香時間后,一大堆北齊按約定時間,軍士趕到了戰(zhàn)場,可讓他們吃驚的是,整座小咸城廢墟之上,毫無血跡,連一具尸體都沒有,仿佛這里是多年之前留下來的前朝廢墟,完全不像剛剛被屠城蕭瑟與哀傷,如同一片神跡讓人去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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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的大咸城東城門,已然也是寧靜了下來,留下時間讓傷心人包扎自己的傷口重新出發(fā)。
北齊方面暫時退兵了,東城門丟下四千具尸體,西城門丟下三千具尸體,南城門丟下兩千具尸體,北城門丟下兩千具尸體,還有外加一架報廢的“投石機”以及少了承重的另一架“投石機”
另一方面大咸城守城方也終于得到了難得的休息時間。大咸城總共三萬的士兵,然而在這一天中就失去了一萬多名士兵,剩下的都是受了傷的,這還是在月白等醫(yī)生大力施救的情況下,可最后的投石車部分造成的傷亡率實在太大,一塊塊巨石從天而降,直接將大咸城的防線砸爛,多虧了林放元拼盡全力,用自己的御劍術(shù),直接摧毀了其中一架,而在林放元換氣準(zhǔn)備摧毀另一架的剎那間,被那群清晨時分霧氣中刺客抓住機會,一擊得手。直接擊碎本就搖搖欲墜的氣機屏障后,將匕首推入林放元的腹部,刺客在一擊得手后沒有選擇繼續(xù)行刺而是退到一邊消失了。后來在林放元主動賣破綻被北齊射中兩箭后,強行引對方出來,對方上鉤后,在付出背后一道見骨傷勢的代價后,被自己早就存與手心的三寸劍氣貫穿心臟后,劍氣余威未減,在自己意識消散前,操控著劍氣直接斬斷了另一架投石機的承重后,林放元倒下了。
陳府四位管家,除卻兩人完好,其余兩人一死一殘,月白也在玉石突現(xiàn)裂痕的情況下,結(jié)束了嗎對士兵的治療,反過頭專心救治昏迷中的林放元,苗翎回自己的房間去療自己的內(nèi)傷。劉惠盈也是一開始就加入了救治的團隊,從早忙到晚,不曾停歇。曾矜則是在議事廳和剛剛回來的陳紫風(fēng)、江一白二人商議對策。
也就現(xiàn)在這種劫后余生的心情中,才有人想起來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也才會想起來去吃飯,去休息,去找回丟失的親人。
月白則在一間屋子里看著林放元發(fā)呆。背后拉開的口子已經(jīng)被自己止血縫合好了,腹部的也一樣,胸前的兩箭由于為了騙過那位暗中的殺手,不得已假戲真做,一箭偏離心臟甚至不過一寸,而恰好是這一箭才真正讓這位殺手下定決心第二次出手想收走林放元的性命。
“你是笨蛋嗎!你知道你是我?guī)煾档南M麊?!為什么要沖那么前面!”月白小聲地撒著氣,可到后面也逐漸放大了埋怨的聲音。
林放元則一臉蒼白地躺在臨時搭建的床板上,不曾有蘇醒的跡象。
“我能救你一次兩次,但是不能保證救你第三次第四次,你知道嗎!請你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也會保護你,直到我死,你也必須或活著!”月白握緊林放元的右手,她知道這些話是在林放元醒著的時候說不出口的,也就趁這時候說,權(quán)當(dāng)發(fā)泄一下心中的郁悶和這幾天來的怨氣。
忽然簫聲悠揚,一個水藍色頭發(fā)的身影走進了月白所在的房間里,月白一抬頭,看著門口水藍色頭發(fā)的少女。
奇怪的是,兩人似乎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