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是一場刺殺,那這場刺殺明顯是毫無意義的,或者說很急促的,左七右五的分布,可讓云歸瑾溪疑惑的是,等她上岸后發(fā)現(xiàn)七個人手里全是弩,沒一人持弓,而苗翎收拾掉的五個人手里全是持弓,腰間別弩。
“你先去艙內(nèi)找月白吧,這等動靜,想必是醒了?!痹嬉粨]手,做出請的姿勢。
云歸瑾溪也不遲疑,雖然自己內(nèi)力深厚,可畢竟是毒,還是要重視一下的,于是就跟著曾矜進(jìn)入艙內(nèi)。
“有點奇怪?!碧K懷宇看著被背下來的幾具尸體,“左岸七人,全是弩,可右岸的五人,持弓攜弩,感覺不是一撥人?!?p> 苗翎饒有興致地看著蘇懷宇,看著他不斷翻看這些尸體,示意他繼續(xù)分析。
“根據(jù)你們所描述的,他們在看到你們想上岸后,右岸的人上馬,左岸的人則是以馬為掩護(hù),繼續(xù)射擊,首先這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呀,既然是刺殺,兩岸有馬聲,難道是覺得可以混淆視聽,而且兩邊的馬,你們數(shù)了,馬比人少,這就更有意思了····”
蘇懷宇頭有些疼,一團(tuán)漿糊一樣的線索,連根線頭都沒理出來。
“好了,去你姐那里,照顧好她們,月大夫可不怎么會照顧人?!泵玺嵝Φ馈?p> 眼瞅著自己不知從何著手,蘇懷宇只好放棄,想著她們仨見多識廣,應(yīng)該可以分析分析。
在看著蘇懷宇走入艙后,苗翎緩緩地抽出自己的雙刀,扛在肩上,眼神中透露著戲謔
“如此拙劣的伎倆,還想瞞過我?不過····”苗翎話鋒一轉(zhuǎn),對著船一角就是一掌,“我很好奇,這兩撥蠢人你們從哪找到的。”
如果所苗翎先前的話是故布迷局,那這一掌,就很明確地說明了自己幾人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身影顯現(xiàn)后,苗翎立馬感覺到自己被八道氣息鎖定
“不暗殺了,改刺殺了嗎!”苗翎輕笑一聲后,將自己的身形穩(wěn)定在艙門左右。
沒有多說一句,既然分生死,何必跳脫于嘴上。
八人很明顯忌憚于苗翎的“繞指柔”,但是不知內(nèi)斂的刀芒大開大合,好似有意無意地露出破綻的苗翎,令八人進(jìn)退不得。
“南蠻子,北胡戎都被你們湊齊當(dāng)替死鬼了,不過我很好奇,你們就真自信能踏過我去刺殺里面的人?”
說完,苗翎一步踏船,一步搶先貼身到一位刺客身前,在其余七人驚愕的目光中來到第八人的眼前。
“你們在小看我?!?p> 說完一刀入鞘,一掌貼在此人胸口,只見得此人渾身開始抽搐,不過一會就逐漸停息下來。
苗翎一直在用言語抽絲剝繭地分析刺客的身份和目的,猜錯了無所謂,猜對了就是給刺客壓力,等出現(xiàn)了破綻,再一舉擊殺,而刺客一步亂,步步亂,被苗翎取得先機(jī)后,明顯開始慌了,居然有人在恐懼之下直接掏出弩箭準(zhǔn)備射擊。
離他不過一丈多,掏弩射擊,實在是浪費時間,不如去相信自己的脫身逃離本事,或者后退時掏出弩箭也是好的,結(jié)果剛剛掏出弩箭就被苗翎欺身而近,一刀斬斷弩后,刺穿心臟的瞬間拔出刀,一身內(nèi)力現(xiàn)如今只能報他暫時不死,卻也是延長面臨死亡的恐懼。
“退!”
為首的刺客直接喊退,因為按照計劃,今天只要他們現(xiàn)身了,就足夠了,可卻不知足想和大名鼎鼎的武定爵過過招,結(jié)果被瞬殺二人。
刀入鞘,養(yǎng)意蘊神,再出鞘時,氣壯山河。苗翎拔刀出鞘,一刀而過卻有些惋惜,一刀只斬落了一人,他們退地太果斷,太快了。
“你覺得是誰在謀劃這些?”
曾矜此時緩緩從艙門后走出,平靜地看著一切。
“楚國?!泵玺峤o出了自己的判斷,但是仔細(xì)一想又感覺什么地方對不上。
“趙國也參與了,不然胡戎人入關(guān)就存在很大困難,身懷輕功也就算了,可岸上那群人很明顯沒有,楚國應(yīng)該只是順?biāo)浦?,把南蠻推到身前,順便給個行刺郡主、武爵、學(xué)正這些個罪名,出兵讓南蠻再安靜幾年?!?p> “外王內(nèi)圣,”苗翎安靜地盯著眼前這個人,對,如果把這個人加進(jìn)去,一切就都能說通了,“有你吧?!?p> 曾矜沒說什么,只是暗藏笑意地回看著苗翎。
“想必她也是知情人,只是不知情在哪發(fā)生吧!”苗翎心中暗笑著,弩箭也能射中身手超凡的人也是笑話!
“這些刺客····”
“這些韓國刺客,貪生怕死,臨了對峙,落荒而逃!”曾矜平淡地說著,好似說得一切與自己無關(guān)。
苗翎瞇著眼,好像想重新認(rèn)識眼前這個人
“那···”
“那是對楚王朝的蔑視、威脅,楚王必將撤回‘涅火’兵團(tuán),看韓王態(tài)度,并發(fā)兵征南原密林,至于韓王態(tài)度,是臣是割,隨他罷了?!?p> 苗翎在曾矜的眼中看到了得意和興奮,周國國力不能讓他有足夠的發(fā)揮空間,可楚國有這么玩的資本。
“楚王就真想要韓地嗎?”
“當(dā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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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不想,何必呢!”
楚夷王慢悠悠地在思索著整盤棋局
“這種時候得韓國之割地,就那幾城,寡人根本沒放在心上,寡人只是好奇和欣賞曾學(xué)正的理念,所以放手讓他去玩,玩到最后,下決定的是寡人,而不是他的那些登不上臺面的陰謀!”
“王上英明,不貪眼前之小利,可王上,您已經(jīng)悔棋四步了,等下還悔嗎?”公孫林龍笑看著臉都沒紅的楚夷王一聲不吭地再悔了一步棋。
“至于南蠻,打就打了,正好有個理由?!背耐醭烈髁艘粫?,鄭重落下一子,“想要縱橫列國,他還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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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翎呆呆地看著眼前人,好似真的看不透眼前人一般
“你知道楚王不會為難韓國,你又為何要多此一舉?”
“不過是借石試水深罷了。”說著曾矜表情露出一絲疲憊,“連投石問路都不算?!?p> 苗翎沒說什么,人生在世,無奈又能奈何?
“秦王,有些托大了?!?p> 苗翎只留下這一句就回艙了,楚澤雖美,欣賞美的心情終究還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