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適才不過是提議了一句,司月卻見風(fēng)就是雨,著急得很。
說著話,便朝著院子里通往雜貨鋪后門的方向走去。
王猛看見她離開,也緊隨其后跟上。
這廂剛進(jìn)了雜貨鋪,他就見到司月的身影,已經(jīng)出了店門口到達(dá)正街那邊,在他的視線中消失。
王猛匆忙大跨步,趕到雜貨鋪正門口。
眼看著司月背對著自己,在街道上越走越遠(yuǎn)。
他急忙出聲喊道:“司月,你走那么快干嘛?不鎖門了嗎?”
司月一得到母親的消息,就把雜貨鋪的事給拋到了腦后。
經(jīng)王猛一提醒,她才想起來這茬兒,又快步轉(zhuǎn)身返回了店門口。
“你瞅我這記性,差點兒忘了要鎖門?!?p> 走至近前,司月說著話,還十分貼心地問道:“猛子,你家里鎖門了吧?”
王猛聞言,兀自翻了個白眼。
他伸出手指,朝著王家鐵匠鋪和青月雜貨鋪的店門口,虛空比劃了幾下。
“我家鐵匠鋪距離你家店門口,最多也就幾尺遠(yuǎn)吧?
司月,你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嗎?”
司月朝著隔壁鐵匠鋪的門外掃了一眼,雙門緊閉,鎖頭懸掛在門中間,顯然是早已落了鎖的。
“哦,那我先鎖門?!?p> 扭頭間。
“嘩啦……”幾聲。
三兩下就把鐵鏈門栓搭好。
之后,又聽見“咔嚓”一聲響動。
一瞬間的功夫,雜貨鋪的店門便也上了鎖。
完事,司月立馬轉(zhuǎn)身看向王猛,“我鎖好了,走吧。”
王猛見她如此雷厲風(fēng)行,無奈地?fù)u搖頭。
沒想到,只是一條和婉嬸有關(guān)的不確切消息,就能把司月影響到如此地步。
離開烏啼鎮(zhèn),通往烏啼山外圍的路上,兩人自是一路狂奔。
趕路中途。
司月額頭冒汗,大喘著氣,身體搖搖晃晃地跑著,卻沒有一點想要減緩速度,或者停下來稍事休息的意思。
王猛用盡全身氣力,亦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饒是修煉者的體力,比平常的普通人要好出太多。
這樣的跑法,他也有些吃不消。
“司月,?!R幌?,我們這樣……沒頭沒腦跑,啥時候……是個頭???”
王猛兩手叉腰,微蜷著身體,氣喘吁吁地抬起眼皮,看著前方明顯體力不支,還不肯停步的司月。
聽到說話聲,司月腳步一僵,身體保持著跑步的姿勢,頓在原地。
片刻后,她費力地挪動腳步,眼皮耷拉著,雙眼昏花地扭身向后。
“快到了,馬上就找……到了?!?p> 回話的聲音極輕。
王猛耳中捕捉到“快到了”三個字,瞬間身體一放松,蹲坐到了地上。
常年混跡在烏啼山外圍采藥的司月。
對附近一帶的地形地貌,還是十分熟悉的。
可問題也就出在這里了,她平日里采摘草藥的地方,極少有竹子生長在附近的。
單竹不成林,能稱之為“竹林”的地方,竹子必然是成片的了。
天曉得,她平日里去的地方,基本都是母親司青婉當(dāng)初帶她來過的區(qū)域。
竹子倒是見過幾根,竹林那東西,她真的是聞所未聞。
所以,與其讓她在烏啼山外圍這帶找一片竹林,還不如讓她在附近,找一片草藥田來得靠譜。
停歇了幾個呼吸之后,司月從懷里拿出一塊邊角繡藍(lán)線的白色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又看向人在地上的王猛,建議道:“猛子,要不……你就先在這里等我吧,等我找到了我娘,再找個空地?zé)c樹枝,給你發(fā)信號?!?p> 王猛聞言,搖搖頭拒絕。
“可別,萬一你到時候碰到什么壞人咋辦?有我在,還能幫襯著你點,走吧。”
反正馬上就到了,要休息也不差這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