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干嘛裝出一副自己很明白的樣子?”
“你從我體內(nèi)出來,我就告訴你。”
司月經(jīng)這器靈一提醒,早已想起來自己重生到這風(fēng)岳之前,買下過的那顆水晶球。
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當(dāng)然是把那來歷不明的玩意兒,從體內(nèi)弄出來。
“倫家也想出來啊,奶盒你實力太低?!?p> 司月心情不好,厲聲道:“好好說話!”
器靈一被兇,瞬間慫了一下。
“等你將來的靈元等級提升了,天靈珠自然就能從你體內(nèi)出來了?!?p> “那天靈珠不能出來,你總能出來吧?”
“我是天靈珠的器靈,只能留在天靈珠里面?!?p> “那天靈珠一直留在我體內(nèi),會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么危害?”司月又道。
“你是天靈珠的主人,它當(dāng)然不可能對你有什么危害。
只是以你目前的實力,它只能繼續(xù)附著在你臉上,看你臉上那么大一片印子,確實是難看了點兒。”
司月暗自松了一口氣,“你叫什么名字?”
“倫家叫小天?!?p> 器靈小天一副乖寶寶的語氣答話。
“哦,小天,你剛才說,我臉上的胎記還能去掉?”
“是啊,等你實力提升了,天靈珠可以離體時,它就可以轉(zhuǎn)移到你的丹田里了。
你和天靈珠是靈魂契約,它是你的本命靈魂法寶,所以,你可以對它放一百個心。”
“這天靈珠,有什么用嗎?”司月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天靈珠可以穿梭時空啊,不然,你以為自己怎么會到了這里呢?
而且,作為天靈珠器靈的我本尊,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世上還沒有什么問題,是能夠難倒我的。”
司月聽到“穿梭時空”幾個字,眼前一亮。
“那我豈不是可以回去?”
“這你就想都別想了,真是個蠢女人,天靈珠現(xiàn)在可沒這個能力,除非你的實力是現(xiàn)在的幾千萬倍,否則,你就當(dāng)是做做夢得了?!?p> “一口一個蠢女人,你叫得很歡呀?
小天,我有一個疑問,你說,我是天靈珠的主人,那是不是就是你這個器靈的主人呀?
那你對我這稱呼,是不是也得改改了?”
“嗚嗚嗚……你威脅寶寶,倫家這么可耐?!?p> “你充其量也就算個球,什么寶寶?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見她完全不給面子,沉默了片刻,小天沒有繼續(xù)賣萌,而是引誘的口吻道:“主人,你想不想讓自己臉上的那一大片胎記,快點消失呀?”
“當(dāng)然想啊?!?p> 司月答完,總覺得小天突然變乖不太正常,像是在給自己挖坑。
話鋒一轉(zhuǎn),“其實,我也沒有那么迫切地想法,無所謂的,反正這胎記都陪伴我這么多年了,留著當(dāng)個紀(jì)念挺好的。”
“主人,你可不能這么想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女人有幾個不愛美的?”
小天一下子急了。
司月覺察出器靈語調(diào)的微妙變化,更加不肯配合。
“我不愛?!?p> 小天:“……”
……
翌日一早。
王猛在竹屋照看著。
司月和王全一起回了趟烏啼鎮(zhèn)里,買了壽衣和白布,還有辦白事用的許多東西。
靈堂設(shè)在后院的正屋中。
青月雜貨鋪的牌匾上,還有后院的許多地方,都被掛上了白布。
家里有紅燈籠的地方,也都被換下來,改用了白燈籠。
火葬司青婉遺體的地方,就在烏啼山外圍的竹屋那邊。
布置好家里,返回竹屋的時候。
司月穿著麻布白衣,腰間系著麻繩,還把阿凡提一起牽了出來。
沿途中。
她又采摘了許多新鮮的花朵,用來給母親司青婉,編織頭環(huán)和手環(huán)。
一路上,王全大多時候都是默不作聲的,只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支應(yīng)一下。
到了竹林。
司月給司青婉換了一身白色的新衣。
等到王全編好的竹床,把她的遺體放在上面。
司月又給母親重新編了頭發(fā),戴好花環(huán)。
竹床周圍擺起一圈柴火。
王全走上前,單膝跪在地上,掌心輕輕地?fù)崦艘幌滤厩嗤竦哪橗嫞雒嬉种谱〖磳⒘飨聛淼难蹨I。
王猛眼眶發(fā)紅,因司青婉的逝世而難過。
他看著父親蕭索而孤寂的背影,出聲道:“爹,你想哭便哭吧,我和司月,可以當(dāng)作沒看見?!?p> 若不是昨日里,他和司月兩人趕到墜青谷,見到了病重的司青婉。
王猛怎么也不會想到,父親王全這三年來,居然一直在竹屋這邊,偷偷照顧生病的婉嬸。
若有人在這個時候告訴他,父親對婉嬸沒有感情,他第一個不相信。
可惜,哪怕是在對方身死前一秒鐘。
王全依舊沒有勇氣,講出自己的心里話。
在這一點上,王猛對父親的做法是不贊同的。
換作是他的話,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臨終前,都不肯向?qū)Ψ酵侣缎穆暤倪@種事,是絕對不可能會發(fā)生的。
司月眼神溫柔地站在一旁,望著靜靜躺在竹床上,面含笑意的女人,不發(fā)一言。
心中的痛苦,難以言喻。
母親司青婉就這樣走了。
這個時空中,唯一一個對她最重要的人,永遠地離開了,以這樣孤獨又悲傷的方式。
試想,如若昨日里,她沒有相信院中那塊來歷不明的布條上的內(nèi)容,只怕是連母親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是以,她現(xiàn)在的心情,是既難過又自責(zé)。
“啊……”
王全忽然間大吼一聲,聲音回蕩在四周。
緊接著,他長著粗獷五官的臉龐上,眼角不自覺地流下了幾行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此刻背對著司月和王猛,兩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更加不知道,王全真的在他們面前流淚了。
半晌。
“司月,猛子,準(zhǔn)備起火了。”
王全說完,三人一起拿著火折子,扔到了竹床周圍的柴火上。
火光搖曳著。
王全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司青婉的遺體,徹底消失。
幾個小時之后。
遺體燃燒殆盡,待到骨灰冷卻下來。
司月拿出事前準(zhǔn)備好的白色陶瓷罐子,把司青婉的骨灰,一點點裝了進去。
王猛原本想幫忙,也被她給拒絕了,說是這事只能由她這個女兒來做。
王全依舊呆坐在原地,看著司青婉消失的位置,沉默著。
“吼吼……”
阿凡提趴在不遠處,沒有人看管,但它也不亂跑,只是情緒低落地低吼了幾聲。
不多時,骨灰裝入了罐子。
司月把事前打包整理好的那些,司青婉生前的衣物和其它東西,交給了王全,由其幫忙帶著。
她則抱著罐子,徒步返回烏啼鎮(zhèn)。
王猛牽著阿凡提,和父親王全一起,在后面跟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