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姑娘?!?p> 待天江臺外回歸平常之后,其內(nèi)的少年轉(zhuǎn)身走向劍者之處,俯身一禮。
面對坦然而近的道者,劍者姑娘僅一皺眉,起身回禮:“什么事?”
“我能不能問問姑娘是否熟悉你此前的盟友,也就是那個叫東流的人?”
“我對他的故事不感興趣?!?p> 言下之意,也就是不熟悉。
聽見這等冷淡的回答,倒是在李佑意料之內(nèi)。只是如此一來,對于東流這個人,李佑越發(fā)捉摸不透。
“那敢問東流是以什么為交換,換得姑娘的棋子?”
“一縷劍魂?!?p> “劍魂?”
“沒錯。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他確實給了我一縷劍魂以填補我的劍心。”
“這種事……都能做到嗎?”自言自語向來得不到外人理會,所以當(dāng)少年再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劍者姑娘說話了:“如果沒有其它事,還請道友留我清修。”
聞言,李佑黯然而嘆,再度一禮:“失禮了,告退?!?p> “請?!?p> ……
“第一個算是無功而返。接下來,則是他……”
離開紫苑之后,道者再次向著其它地方走去。
而依其目標(biāo)來看,正是不久之前曾以無盡生氣給眾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修者。
張逸虛稱他為……藥師。
“這位道友……”
李佑還未臨身,已被黑袍之人搭話。
“在下李佑。”
“藥師?!钡廊它c點頭,以示敬意,而后清淡一語,將話題導(dǎo)向正軌,“道友來找我,是為何事?”
“也沒什么要事,只是同修極生之道,特來找道友指教。”
隨著李佑話語,一陣血肉清香彌漫在兩人之間。正是李佑血元破體,引發(fā)靈力成聚。
“哦?”藥師一挑眉,隨后攝法而起,將李佑的血元捻在指尖,隨即捏碎一聞。
而這一聞,讓醫(yī)者為之皺眉:“道友你這……”
『果然,自己才是異端嗎?』
看著對方臉上毫無作假的疑惑,李佑心下暗忖。一直以來都認(rèn)為是對方有問題,結(jié)果有問題卻是自己。
這樣的結(jié)果雖然不如人愿,不過就李佑而言,或許也是一項收獲。
“血氣飽滿充足,甚至與我相近。只是,你體內(nèi)的生死之氣……”
“不平衡是嗎?”
“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造成,不過這一現(xiàn)象已遠(yuǎn)超我的理解。”
話至此處,藥師同樣逼出一滴自己氣血,隨后以靈力引導(dǎo)。
但見艷紅鮮血中,生機盎然。
“請看?!彪S著醫(yī)者再度揮袖,生機盡散,死氣縱橫。
“這……”見此,李佑不禁感嘆。
“這才是我等的氣血?!?p> 看著李佑欲言又止的表情,藥師搖了搖頭,而后取出一物。
那是一支發(fā)簪,與一般道者所佩并無不同,只是通體漆黑,其上有死氣蔓延。
“這是我多年前救治一人時所留下的隱患,正尋不到合適的地方銷毀,如今便贈與你,以結(jié)善緣?!?p> 接過發(fā)簪,李佑頓時不知所措。本是想與此人交談,留下一個好印象,給未來多一個選擇。
只是印象還沒來得及留下,便受對方贈簪之情:“這……多謝?!?p> “醫(yī)者本分罷了?!彼帋煍[了擺手,示意沒關(guān)系。不過李佑卻知道,一番交流后自己又欠下一筆人情。
結(jié)果與初衷相去甚遠(yuǎn),這讓道者頗為無奈。
拿著發(fā)簪,李佑離開藥師身邊,向著另外的地方走去。
只是在此過程中,李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佩上發(fā)簪之后,自己的情況果然有所好轉(zhuǎn)。
雖然以如今的狀態(tài)仍進(jìn)不去充滿生氣或死氣之地,不過體內(nèi)容易相互沖突的生死二氣已趨于平穩(wěn)。
“真是……天不順我意?!?p> ……
“李兄,你的臉色……”
不知不覺中,李佑已步入張逸虛身邊。而此時調(diào)息打坐的儒者看著來人,起身關(guān)切詢問。
“怎么了?”
“比之前……嗯,更健康一些?!?p> “是嗎?可能是我近日吃的好吧?!彪S口說了句閑話,李佑正了正臉色,“張兄,你可知那東流是什么人?”
張逸虛順著李佑的目光看去,自然看見了不遠(yuǎn)處調(diào)息靜坐的儒者,東流。
“這人很多年前就已聞名,只是近來逐漸隱沒,漸漸淡出人們視線?!?p> 其實張逸虛也不是很清楚這人,所以只好撿了些知道的回答。
“哦?因為什么事而聞名?!?p> “這就不清楚了,只知道當(dāng)時所有門派封閉了此事,而他也僅僅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傳說?!?p> “哦?”
“以一人之力,席卷一方勢力?!?p> “在很多年前?”
“對,很多年前。據(jù)資料記載,應(yīng)在一百三十年前?!?p> “這就有趣了。一百三十年前他才何種修為,竟能做到這種事……”
以東流如今的狀態(tài)來看,也僅是金丹中期。以“正?!钡臉?biāo)準(zhǔn)來推算,一百三十年前的他,也不過堪堪結(jié)丹。
“不清楚。不過以我看來,做到這樣的事并不難。難的只是信息的收集以及對諸多信息的集中處理?!?p> 很明顯,在張逸虛看來這并不算一件壯舉。以其話語以及心性來看,若非其身受“禁錮”,恐怕也會用這種方式聞名道界。
“當(dāng)然,還有更簡潔的方法。比如以硬實力,生生殺光他們。”
“不過這種方法顯然不是他能使用,所以他動用的,應(yīng)該就是逐一擊破?!?p> 說完推論后,張逸虛才笑著說到:“怎么,李兄對他感興趣?要不要我與他交涉一番?!?p> 張逸虛所謂的交涉,大概就是用已有的信息去換取等同的、他所需要的信息。
這樣一來又得欠下儒者人情不說,而且張逸虛此行雖然打著幫助他的名號,不過以李佑對張逸虛的理解,恐怕儒者自己也對東流感興趣。
“不用了。只是此前被他算計一次,所以想了解他的情況?!?p> 張逸虛聞言,理解的點了點頭,而后指著另一邊的鬼面女子:“咯,你的老相好。”
“咳……張兄說笑了?!毙闹羞€在思索得失,卻不料話題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不免有些尷尬。
“怎么?你之前向我打聽她的情況,我還以為你是有所圖謀?!?p> “欠了別人一個恩情,所以想要所有了解?!?p> “多大的恩情?”
“比你的低。”
“哈哈哈。”儒者聞言一笑,隨后右手搭在李佑右肩,“李兄,你聽我給你分析分析……
首先,近在眼前的。你目前尚無道侶,而琚姚的追求者雖多,卻似無意。但我觀琚姚對你還是多有意思,你再努力一把或許就有機會。
如此一來,什么恩情啊怨情啊通通成了緣情。屆時你收有美人在懷,又免了日后被她要挾之苦,豈不是一舉兩得。
其次,就遠(yuǎn)了說。琚姚大小姐靈體與你一致,所以你們的后代生來便會擁有無盡生氣,日后成就定然不可想象?!?p> 沒有在意李佑越發(fā)詫異的神情,張逸虛接著說到:“而且我還聽說,她有一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妹妹……”
話到此處,張逸虛與李佑同時轉(zhuǎn)頭一看,而鬼面少女似心有所感,同時舉目望來,隔空而視。
李佑當(dāng)即別開了目光,而張逸虛則是善意的點了點頭,繼續(xù)若無其事的說到:“李兄,若是到時候一個不小心……”
聽到這里,李佑抬頭心虛的看了看鬼面少女,而后快速打斷張逸虛言語:“停!”
“誒,李兄,我這可都是為你謀算吶?!?p> “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p> 無視李佑臉上不善的神情,張逸虛笑了笑:“不客氣不客氣,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而一旁不明所以的少女看著眼前兩人莫名其妙的反應(yīng)之后越發(fā)不解,于是轉(zhuǎn)過頭,修養(yǎng)劍心。
……
李佑黑著臉離開了張逸虛,而后者笑瞇瞇的招呼對方遠(yuǎn)去:“李兄,記得我的提議。”
……
離開張逸虛之后,李佑想了想,而后身子一晃,徑直到了琚姚所在之地。
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對方咄咄之言:“你們剛才是在談?wù)撐沂裁???p> 道者聞言險些嗆了一口,心道這么遠(yuǎn)你也能聽到不成?
“沒什么,只是張兄說你艷若桃李軟玉溫香,讓我不要得罪了你?!?p> 許是沒聽過道者夸人,姑娘聞言一度沉默。最后移開視線輕聲說到:“說……說我長的好看和不能得罪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對。所以這就是我和他爭論的原因?!?p> “你……”
“開個玩笑,別介意?!钡勒吆挽愕男α诵?,隨后席地而坐。
“倒是你,為什么會用這種方法收集棋子。”
“我也只是善于殺人罷了?!?p> 不是回答的回答,卻讓聞?wù)邘锥喔袊@。
“我能不能問問他們許諾給你什么條件?”
“無妨,之前張逸虛和東流也來問過?!鄙倥旅婢?,認(rèn)真的看著眼前道者,“我說,條件只有一個,十年之后來九陰搶親?!?p> “……”少年好一陣無語,然后說到,“他們都不敢同意吧?!?p> “對,所以我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爭取取得勝利。
不過我這樣的方法比起那兩人的以物換物來說,顯然不理智。
這么久了,除了那名妖者和兩名邪者,沒有一人愿與我相拼。”
少年聽聞,心道這些正修大多都認(rèn)識你,又怎么敢與你為敵。
況且,以東流與張逸虛的手段,要滿足這些人退而求其次的要求應(yīng)該也不難。
“啊,對了。你不是還欠我一個人情嗎?!?p> 正當(dāng)李佑胡思亂想的時候,琚姚忽的貼近。
道者本能的覺得不妙,正想抽身離開,卻被琚大小姐按在原地。
“吶,十年后你來搶親,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