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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臺劍隱

第三章(4)

龍臺劍隱 夢如禪 2041 2019-01-25 12:40:14

  第二天,禪興大師召集寺內(nèi)所有僧眾在龍臺寺大雄寶殿外廣場舉行儀式,他由幾名僧人抬著來到大雄寶殿,當(dāng)廳下座,兩邊分別列立寺內(nèi)幾位主持:禪因、禪福、禪孝、禪了、禪凈。明悟、明見則站立在他身后。

  儀式由禪興的師弟禪因主持。禪因是當(dāng)年禪興帶來的,在寺內(nèi)掌管人事大權(quán)。他當(dāng)眾宣布了孫可望一行來寺內(nèi)投靠一事,并一再強(qiáng)調(diào)是主持老家的來人,同時也說并不因?yàn)槭侵鞒值墓嗜司蛣e開一面,因此,按規(guī)舉行入寺考試。如過關(guān)就剃度取名留下,如過不了關(guān)就請出山門。

  接著他宣布孫可望代表來客一方,禪凈代表寺院一方,雙方比試武功,拳腳和器械各十個回合為限,三打二勝。

  那禪凈是寺內(nèi)武僧頭領(lǐng),掌管羅漢堂、傳法堂和執(zhí)法處。武功甚是了得。

  孫可望知道,他們一行的落腳之處就是在這龍臺寺,這里不但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尋找寶藏的起點(diǎn)。因此,他必須要贏得到場比賽。雖然戴著面具,看起來十分沉著冷靜的樣子,但他內(nèi)心卻萬分緊張。因他對禪凈的身手并不熟悉,不了解他的底細(xì)。他思忖只有見機(jī)行事,以他多年的沙場經(jīng)驗(yàn),這種場合沒有少見,所以,也就有了一些底氣。

  第一場比試拳腳,不論拳種,但凡取勝便行,十招為限。

  那禪凈早就按捺不住,將僧袍往腰間一扎,向前跨出一步,亮出一招提錘打虎,等孫可望前來。

  孫可望一看便知禪凈使的是少林禪宗拳。也不敢大意,上前一個虛步雙推掌,以青城太極掌的招式迎接。

  禪凈見孫可望亮出太極之勢,輕輕飄飄的便心中大喜,瞬間上前雙龍入海,左右拳同時攻向?qū)O可望兩邊臉頰,拳勢洶涌,拳風(fēng)激蕩。孫可望一招犀牛望月,轉(zhuǎn)身陰手一推,擋住來勢,頭往后仰,氣落枕骨,同時左腳一抬,踢向禪凈腿脛,躲過致命一擊的同時,反攻其正面。那禪凈大吃一驚,急急收拳側(cè)身,雙腳向后急撤,一個轉(zhuǎn)身讓開了孫可望攻來的左腳。他正在氣勢如虹之時,那等孫可望喘氣,便弓步?jīng)_打,一條直線端端地對著對手。速度之快,拳勁之壯往往令對手防不猝防。眼看就要擊中孫可望胸膛,那孫可望也了得,雙手轉(zhuǎn)陰,手背向上,右腳后撤,左腳前弓,雙掌霎時合什,氣落十指,向前直刺擊來的沖拳,待那拳直到胸前時,將雙掌手背向上一撥,往邊一推,輕輕地就將那拳勁化了開來,同時,身子一轉(zhuǎn),雙掌轉(zhuǎn)陽,氣接手心,順勢如刀劃向禪凈后腰。禪凈也不是等閑之輩,見一招落空,知是不妙,不但不后退,反而繼續(xù)向前沖去,一下就化解了孫可望的殺著。

  “妙招,好?。 眻鐾獗娚炔势饋怼?p>  “好!好!”孫可望也禁不住叫起好來,如禪凈住后退的話早就被擊中,但他卻往前沖,使得他如刀雙掌一下劃空。如沒有豐富經(jīng)驗(yàn),是萬萬使不出這招的。

  禪凈沖向前時,并沒有停下來,一招回首雙刁,將雙拳變?yōu)殡p刁手,后弓下蹲啄向?qū)O可望的雙腿。這是少林禪拳中的三步行拳,一氣呵成,如猛虎出洞。孫可望見禪凈往前沖出,便知他會有后著,早就有提防。見禪凈攻向雙腿,一個燕子抄水,扭步甩肘,斜步后退的同時,一個魁星點(diǎn)斗反身插花,一指恰好點(diǎn)在了禪凈的后頸窩上。禪凈前沖之勢收不住,一下仆在了地上。

  “承讓,承讓?!睂O可望一邊說一邊將那禪凈扶了起來。

  禪凈知是孫可望手下留情,點(diǎn)那一指沒用什么力道,所以自己沒有受傷。便也客氣地說道:

  “慚愧,慚愧?!毕?qū)O可望雙手一拱。他知自己的經(jīng)驗(yàn)不如孫可望,如拳腳再比兩盤自己也不會占到什么便宜。便知會禪因,此場認(rèn)輸。他想在器械上贏回一場。

  “第一場,孫施主勝?!倍U因宣布。

  “第二場,比兵器?!彼又暗馈?p>  孫可望讓九騎李仁云去寺門外的馬上取來自己那已改動過的銅棍來,將分開的三截一一接牢,斜握身后。這銅棍是他的強(qiáng)項(xiàng),他十分自信。

  禪凈并不知孫可望是“棍將”,自以為自己的棍法浸淫三十多年,是天下第一,所以見孫可望拿出熟銅棍來也不以為然。便從一名小僧手上取過錫杖,這錫杖一端掛有鈴鐺,一端如同槍尖,既可擾亂對方心思,又可槍挑棍打。禪凈強(qiáng)項(xiàng)也是這錫杖,因此,他早就將這場勝利歸為已有了。

  孫可望以先鋒手持棍,斜靠胸前,他知這些僧人們長年以棍為器,早已練得滾瓜爛熟,看那禪凈的架勢,定是個中高手,所以一點(diǎn)也不敢大意。

  禪凈入場以馬步扎靠,平端錫杖,靜如處子,一派大家風(fēng)范。

  見他如此,孫可望上前,斜扎弓步,先發(fā)制人,將棍尖擊向?qū)Ψ剑纫獙κ謩悠饋砣缓缶透鴮Ψ降拈W避進(jìn)退而變化,始終讓對方落入棍尖圈擊的范圍內(nèi),這是當(dāng)年陸統(tǒng)教他的絕招。

  見孫可望攻來,禪凈仍然未動,他在揣摸孫可望的棍法,希望看出破綻以應(yīng)對。但他那知孫可望的棍法乃是從五郎棍法基礎(chǔ)演化而來,加上軍中馬上格斗之法,且戰(zhàn)且變根本沒有定法,全是隨勢而為。所以,他無法從孫可望的來勢中看他屬那家的棍法。但他也是棍中好手,雖然看不出對手的出路,但也一絲不敢輕蔑,沉心靜氣,用伏魔棍法迎敵。

  孫可望棍尖直搗禪凈面門,棍尖閃閃晃晃地劃著半尺圓圈,將內(nèi)氣直提至六分,將禪凈圈在自己的棍影之中。

  禪凈也是識貨之人,將錫杖橫在胸前,護(hù)住前方,扭轉(zhuǎn)身子迅速閃身,跳出其對方棍氣控制圈之外,使其首擊落空。禪凈在閃出圈之霎時,趁孫可望移步換形之機(jī),如風(fēng)隨影地將錫杖攻向?qū)O可望,并催動內(nèi)力將那鈴鐺搖得人心旌晃動,杖影如排山之勢蓋向?qū)O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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