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六絕就想到了云千秀要開始下山去闖江湖了,便想鍛煉磨勵她一下,就將這件事交給了她,讓她利用去順慶巡演的機會去查找一下。
“你順路先到成都去拜會下李慶明,然后到順慶府去,如查尋有訊,記得托人帶個信兒來,以免我掛記?!?p> “知道,師父?!?p> “還有一個人你也要去找一找,他就在順慶府的凌云山作隱士,叫明皓生,算是我?guī)熓澹斈晡規(guī)煾妇鸵驗樗鴶財嗲嘟z,遁入空門的。師父出家后,他又后悔了,天天在庵門前等師父相見,后來早脆在庵外搭了個草廬,一住就是十幾年,還不時地指導我的武功,他的功夫高出師父許多。但師父始終不知何故,沒有原諒他。師父去世后,他也不知所蹤,后來帶信說他已在川北的凌云山當隱士。我寫封信你帶著,去找他,也許能再教你我不會武功。出門在外,技多不壓身,各方都要小心一些,江湖上是個兇險地?!睅熖嬲]地說。
“你放心,我在你這里學了那么多東西,難道還應付不來?再說,還有梁婆婆和佩兒她們呢。”千秀信心滿滿。
“你不知,我?guī)熓迥切┕Ψ虿恢任腋吆枚啾?,有些我只聽說過,沒見過。而我教給你的只能是這么多了,你如能學到更高深的功夫,光大我門派的武學,也是我修來的福分呀。”六絕語重心長地說。
“好吧,我過去了抽空去找他。”千秀說。
師太將一封信交給了她,千秀接過收好。
六絕還叫過梁紫玉,千叮嚀萬囑咐地說了不少,梁婆婆都一一應了。
沒幾天,一切準備妥當,千秀分別與六絕和彭金鳳一一揮淚告別,就啟程出發(fā)。
臨出發(fā),梁婆婆放了一只信鴿。
“小姐,該吃飯了。”茗兒的一聲,打斷了金玉鳳的沉思。
“哦,好的。”她回應道。
只見茗兒端著托盤進了房間,托盤里放著兩小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順慶羊肉米粉。
“小姐快趁熱吃吧,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羊肉粉?!?p> “茗兒,吃過飯后你就給我準備一下今晚的演出的行頭,我想先去戲院練練功,有兩天沒動,要活動活動一下筋骨?!鼻阋贿叧砸贿呎f。
“好的,剛才去跟班說今晚要演出,他問上什么劇目?”茗兒問。
“繡襦記。”金玉鳳說。
“我這就去知會領班,開始掛牌賣票,那些票友恐怕都等不及了?!避鴥哼呎f邊往外走。
這時的順慶府城里,雖然不象前幾天那樣戒備森嚴但仍然沒有開放城門,那只準進不準出的禁令還沒撤去。李虎的逃脫,還沒有查清是何人所為,但藍駝子知道那伙人還沒有離開城里。他對李虎身上用的分筋錯骨手法,已經(jīng)將李虎全身經(jīng)脈震斷,他無疑已是一個廢人了。所以要想醫(yī)治好他除非華佗再世?,F(xiàn)在只能用藥減輕他的痛苦。因此,他表面上放松了全城的戒備,但由劉進忠、嚴升和省城來的錢正豪、鄧駒等一幫人帶隊,暗地里加強了對藥鋪、草藥店以及那些賣跌打損傷藥物的地攤的監(jiān)視。并布控了眼線,暗樁加強對旅館、飯莊、集市的監(jiān)視,一旦出現(xiàn)可疑人物就會一網(wǎng)打盡。
禪明一行還沒有離開城里,也無法離開,一是城門戒備森嚴,出不去;二是李虎傷得太重,根本不宜搬動。昨晚上從李家巷子里鑿墻救走李虎的就是他帶著干的。當時,他帶著“地耗子”茍德高、張中法和香火鋪的兩名伙記,趁那伙去救囚籠之中的人與藍駝子他們混戰(zhàn)之時,把李虎救了出來藏匿在這香火鋪子里的地窖中,他全身潰爛,一直昏迷不醒,張中法略懂一點醫(yī)道。便用早就準備好的草藥給他敷滿全身,減輕疼痛,延緩傷勢的惡化。那些前去劫囚籠里的那些人其實也是禪明相法約來的。那天龔昆到凌云山送信,將信用飛鏢釘在寨門上就躲在一邊,見信被人取走了才返回。那信里說的是他們的三當家已被官府所擒,將于近日處斬,再不去相救的話就晚了,而且還說了什么官府防范不嚴,就只有幾個兵卒看守著,很容易相救等等。凌云山的三當家就是那天在龍臺寺的江邊搶糧時的被捉之人,后來讓禪明放了又在后山林被人所殺的那個。凌云山匪見救人如此容易,加上信中說如在晚上前去相救一定會成功的。就相了,于是才派了幾十人來劫,那山匪們十幾年都沒出過事,在當?shù)貦M行霸道,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他們,所以毫無忌憚大搖大擺地來了。這樣一來,禪明連三當家被龍臺寺所捉而被殺之事也脫了干系。
這香火鋪是當年禪明剛在龍臺寺落腳時,就在順慶城里設立的,多年來一直是寺里與城里連接的落腳點,而且生意十分紅火,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衙門的眼線沒想到這里會有什么問題,所以,那些監(jiān)視的暗樁并沒有在這里設點。這讓禪明稍稍松了一口氣。
半個上午時,香火鋪悄手悄腳地進來了梁紫玉。
她昨晚與凌梅分手后,就又趕到隱景廬這邊來看情況,后見那幫劫人的被捉后,就又到香火鋪這邊守著,不一會就見一伙人悄悄地抬著籮筐溜了進去,便知已大功告成。梁婆婆跟著千秀到順慶府后,就一直在外邊尋找線索和打探消息。并暗中與孫可望保持聯(lián)系,時不時地傳遞消息。所以,她對整個情況都很了解。
她進了鋪子后,禪明一眼就看見了。
“婆婆可是買香燭?”禪明問。
“不買什么,來看看…..”婆婆沒認出他來,因他戴著另一副人皮面具。
“大姐是我。禪明呀?!倍U明壓著聲音說。
“哦,是你?!逼牌乓幌路磻^來了。
“你來干什么?”
“找你?!?p> “何事?”
“千秀到這有一些時間了,你也該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