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云告別賀芳尊后,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留在了無我之境繼續(xù)參觀,林蕭玄的人是找到了,可該問的還未問呢,而莫成君一直跟著她,“莫成君,昨夜我睡覺不小心擰著脖子了,有些疼,你能幫我去拿點藥嗎?我和林蕭玄在這里等你。”
“嚴重嗎?要不要叫藥房的人來給你瞧瞧。”
“不嚴重,先拿點藥抹抹,若還是疼在瞧也不遲?!彼套雠つ鬆罾^續(xù)說,“我怕別人說我嬌氣,所以……”柳若云想要支開莫成君,只得出此下策。
“那我馬上去?!痹捳Z未落完,莫成君就消失了。
看著莫成君的背影,柳若云心里生出了一股別樣滋味,這少年雖然性子冷淡,但也極其用心地關(guān)心她,柳若云心里很是感激也有些歉意。
“姐姐,你到?jīng)鐾だ镒医o你揉揉?!?p> 看著林蕭玄也在憂心她,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事,我是有事想問你,所以才支開莫成君的。”
林蕭玄神情有些詫異,臉上也閃現(xiàn)出了一絲不自然,不知道什么事情竟然要支開莫成君,他肅然道:“姐姐什么事?”
柳若云也不拐彎抹角,“前幾日,我們分開后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我好像在竹林那里見著了一個與你同樣模樣的人?!?p> “沒有,那日我跟你分開后,我就直接去了藏書樓,我想趕緊打掃完來找你,可是他們說我一到那里就睡著了,就這么浪費了一天,到現(xiàn)在我都還未打掃完,所以剛才向掌門師尊求了情,幾層的樓就讓我一個人打掃,太狠了?!绷质捫峦瓴酆箢D了一瞬,“會不會是有人幻化出我的模樣呢?”
柳若云省去了那人刺了自己的事情,她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反正你小心些吧!這件事算我們兩人的秘密,我們都注意一些?!彼恢滥侨耸轻槍λ€是針對林蕭玄,但那人顯然知道她很多事情。
“姐姐,謝謝你,你總是幫著我?!?p> 林蕭玄說這話的時候雙眸熠熠生輝。
柳若云擺擺手,“別謝了,我哪里有幫著你什么!你叫我一聲姐姐,幫你也是應該的。”她感覺林蕭玄道謝的時候,有種神采飛揚的情緒。
幾句話的時間,莫成君回來了,“師叔,師父說讓你過去,他幫你看看。”
柳若云驚奇地“啊”了一聲道:“怎么你師父知道了?”
“師父那里的藥好,所以我去問他要了,我沒說是你,可師父猜出來了?!?p> 莫成君嗓音越來越低,一副背叛朋友的神情,讓柳若云忍俊不禁。
“沒關(guān)系,正好,我也有點小事找你師父。”柳若云自己去找了景明溪,讓這二人在此等她。
柳若云沿著莫成君給她指的路找到了景明溪的所在處,一白一藍兩道仙骨之人正熱火朝天地指著一本帖子說著什么,讓柳若云看的癡迷,她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
柳若云轉(zhuǎn)身背坐在門檻上,望著湛藍的天空,感受著清新的微風,“天空是什么顏色的,如果汪洋是藍色的,我說天空也是藍色的,因為他們相愛了……”
“若云,你哼的什么?”賀芳尊問道,他沒有聽過這么朗朗上口,還特別直白的詞。
“哦,沒有什么,隨便哼哼,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那我去外邊等。”柳若云說著便起身離開,抬腳之時卻被景明溪叫住了。
“我們說完了?!?p> “……是啊,說完了?!辟R芳尊愣了一瞬后,訕訕一笑,心想等會說也是一樣,中場休息一下也好。
“過來,我看看。”景明溪說的淡然,但眼中似乎含著一絲少見得溫柔。
柳若云瞪著雙眼,一副難為情的表情,“還是別看了吧,怪難為情的。”賀芳尊還在旁邊呢,她怎么能好意思借錢啊。
景明溪盯著她未有言語。
“我其實也沒有多疼,現(xiàn)在好多了,不如就算了,賀芳尊還等著和你說事呢!”還真當她傻嗎,若是事情談完了,還不各忙各的。
景明溪似乎沒有了耐心,走到柳若云面前,拽著她去了內(nèi)屋,將她安置在一張椅子上道:“是不是昨日我將你的肩膀弄疼了,要不我……看看?!?p> 柳若云神情一驚,完全沒有想到景明溪是因為這個才叫她來,她仔細地凝視了景明溪一眼,那精雕細琢的面容上竟然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
柳若云咬著唇,怕下一秒笑了出來,心里不禁感嘆道,“這是有多純情?。 彼D(zhuǎn)念想,憑著景明溪對她的歉疚,這時候開口提借錢是不是恰到好處,“真沒事,師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嗯,你說?!被蛟S真?zhèn)怂蝗荒删趺磿碚宜帯?p> “我想找你借點錢,可以嗎?”最后這幾個字聲音幾乎被景明溪凌厲的眼神給湮滅了,柳若云心里為之一沉,有些難受。
內(nèi)屋與外屋是用竹簾隔開,在外屋的賀芳尊不想聽也全部入耳了,聽聞柳若云要借錢,頓時一驚,趕緊走了進來,“借錢干嘛,這里不愁吃喝,不用花錢?!?p> 柳若云未曾想到賀芳尊會進來了,既然知道了也不用藏著掖著,她可以打借條,賀芳尊當個人證,“我會還的,我可以寫借條。”她心想,要是自己還不上,屆時就讓這身體主人還,反正同名同姓也差不多一樣。
“多少?”
柳若云感覺景明溪說出地話似乎都結(jié)了一層冰,也不敢多要,她掏出丹青,遞給景明溪時還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賀芳尊,賀芳尊的神情特別怪異,至于怎么怪,柳若云說不上來。
景明溪接過丹青,打開一看,不明其意。
柳若云娓娓道:“我想下山去將這個裱起來,也不知道要用多少錢,要是你怕我要多了,你讓莫成君跟著我,我不拿錢,這樣行么?”
賀芳尊也拿過丹青仔細地看了看,“這畫風有些新奇,衣著也很是怪異,不過你也不用自己去,我叫人幫你弄好?!彼媾铝粼葡律揭蛔吡酥?。
“不,這丹青僅此一張,我必須親自看著?!绷粼凭芙^了賀芳尊,她怎么感覺賀芳尊怕她跑了一樣。
“那就讓莫成君陪著你去,平日你師弟作的畫都是他拿去裱的,老板也熟,再者你想買點什么都可以,不用客氣,是吧,明溪。”
“嗯。”景明溪神情似乎好了一些,“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就去,可以嗎?弄完我就回來?!?p> 景明溪點了點頭,將丹青遞還給柳若云。
出了屋便看見莫成君與林蕭玄站在外面等著了,景明溪對莫成君說:“你師叔有幅丹青需要裝裱,你帶她去?!?p> 莫成君點了點頭。
柳若云跟賀芳尊告辭的時候,賀芳尊說:“若云,你之前哼的那曲子很是好聽,好久未聽見你彈琴了,可否給我們擺弄一首。”
“彈琴?那種琴?是幾根弦長條形的那種,還是幾十根長條形,還是……”
“都可以,你隨便選選,我竟然不知道你全都會?!辟R芳尊驚喜地說。
“賀芳尊,你誤會了,我是想說那些我都不會,我會的這里沒有?!绷粼普f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一種捉弄了賀芳尊的感覺,但她說的是事實,她也不清楚這里古琴名字叫什么,還是用形狀描述比較好??粗R芳尊一臉失意的模樣,有些不忍,“不如以后我找找做琴好的師父,畫個圖紙讓他試做一把?!?p> 賀芳尊被柳若云的言語行為震驚的一愣一愣,明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人,怎么變化這么大,“景明溪,你給我說說,她這是忘了什么嗎?,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了,簡直是回爐再造了。”
“師父用了禁術(shù)?!本懊飨m然說的淡然,但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師父耗損修為,使用禁術(shù)都是為了他們,有時候他想,若是當年師父不救他,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這些事情了吧。
“她會想起來的,這只是時間問題,無論她愿意還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