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怨魅影再次攻擊過來,她只能拿著劍一陣亂舞,不過有靈劍護著,那些黑影也未近得她的身邊。
盡管身體未曾再受傷,但也不是什么好兆頭,因為眼前的事物已經開始模糊了,嘴里又涌出了一股鐵銹之味。
她將靈劍插在土里,以便支撐著身體,朦朧間柳若云瞄了一眼自己仍舊流血的部位,原來她不只是手臂流血了,艷林的利爪還割破了她的手腕,強行舞劍后加速了血液流動,柳若云看著手腕處那道傷口,利器刮過的橫口痕跡,心想,給她收尸的人會不會認為她是自殺的呢!
柳若云暗自苦笑,撐過了種種困難,卻撐控不住自己流血而亡,“柳若云”你又坑我。
艷林見著昏迷過去的柳若云不禁失笑,她輕緩走來,步伐微有凌亂,就如柳若云的青絲,污漬的俏臉,殘破的衣衫一樣凌亂,這番模樣又讓她回想起當年那固執(zhí)的人,回想再次見到她的光景。
霞光柔美,徐徐清風,她束著青絲的發(fā)帶早已不所蹤,散亂垂下的發(fā)絲在風中肆意,那張俏臉在她一身玄色衣衫的裝扮下依然英氣逼人,整個人看似疲憊不堪卻又是別樣風采,她說:“無雙,我回來了。”這一聲的聲音似夜鶯歌唱,婉轉悠揚直敲心房。
艷林俯身凝視柳若云緊閉的雙眼,似再也不用看見那陌生的眼神,只有這樣她還是當初那個柳若云,她伸出手扼住柳若云的脖子,盡管手臂微顫,但心里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紅唇微開,聲音清冷,“果真入了魔,心就沒有感覺了啊!”
艷林的手慢慢施力,耐心出奇得好,似乎很享受此過程,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她的眼角不禁的流出了淚水,可盡管如此她的心依然想著要摧毀眼前的人兒。
忽然,一道靈光霎然而起,柳若云那把掛著藍色穗子的靈劍突然閃出靈光,仿佛知道自己主人危在旦夕,它迸發(fā)出自身靈力護著柳若云,艷林被靈劍彈開,緊接著靈劍深深沒入地下,像是擬制了一道屏障;也似全力破除境界。
須臾,山搖地動,地面漸漸裂開了一道口子,然而艷林對晃蕩著的環(huán)境泰然處之,她神情不改再次像柳若云伸出自己的利爪。
這時一道寒光一閃而過,艷林瞬間被震離一丈,那些在旁邊圍觀的鬼影也被震地散了魂,待她回過神時,柳若云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同她的碧月也失去了蹤影。
艷林盯著柳若云昏迷躺過的那塊空蕩之地,目光有些呆滯,她嗤笑一聲,“靈劍——孤芳、碧月,兩把靈劍居然起了共鳴找到了這境界。”
碧月,一把系著藍色穗子的靈劍,而此刻柳若云身邊的碧月沒有劍鞘,那劍鞘還靜靜的躺在幽蘭院桃樹后的房屋中。
柳若云以血祭劍,碧月自當感應而來。
碧月食過柳若云的心尖之血,哪怕萬水千山,哪怕地獄深淵,只要以血施咒它也能尋得柳若云。
碧月飛至永川鎮(zhèn)中心,在廟宇門前的大樹處徘徊一瞬,霎時直入地下,莫成君與林蕭玄見到碧月劍出現(xiàn)在此甚是詫異,隨后了心于然,待碧月直驅入地下后,靈氣震倒了那顆所謂支點的大樹,見傾倒而下的大樹,倆人對視一眼,如墨雙眸中皆是幾多驚喜幾多愁。
碧月進入境界后為景明溪指明了方向。
景明溪感應不到了柳若云的情緒是在林子那處,當時猜測是盡頭或是別有洞天,若不是當時黑影引他去了別處,應該會早一步找到柳若云,也不需那人告知。而那片林子他走的并不像柳若云與林蕭玄那般順當。
景明溪遇見了許許多多的岔路,這像是一個迷陣,還時不時出現(xiàn)一些幻像,他被困在了幻想之中,直到一副形狀怪異的法陣一閃而過后,他才清醒過來,周圍所有的迷幻之物已是全部消失,他才知道這又是一塊結界。
這境界一層裹著一層,似乎是一個長長的廊廳,每一步都是一扇門,盡管如此,景明溪卻沒有放棄,斬碎幾扇門后,一道光影閃現(xiàn),這道光影霎時消失,在他還未來及反應之時,他的孤芳產生了異動,似低聲鳴叫,仿佛訴說著那是什么。
片刻后,孤芳從景明溪手中脫出,直入上空,一陣山搖地動后,孤芳再次將結界撕裂出一道裂縫,裂縫撕開后景明溪感應到了柳若云那微弱的氣息。
兩把靈劍,以劍靈獨特的感應方式找到了境界的薄弱之處,內外合力,打開了柳若云所在就結界之地。
所以正當艷林再次準備向柳若云襲去之時,景明溪乘劍從裂縫中穿了進來,本想著要將墨黑霧里的妖魔統(tǒng)統(tǒng)消滅,可看著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柳若云時,十多年前心如刀銼的情緒頓時涌上心頭,只得一股靈力過去,抱走了柳若云。
景明溪抱著柳若云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離開,隨便找了一塊平坦之地,以了一個結界,走了進去。
柳若云昏迷的主要原因是她中了桃之香失去了靈力。
之前挨了艷林一掌,又摔傷了肩膀,還失血過多,再者被鬼怨纏傷了魂,這一系列傷導致她的身體機能疲憊,那即將消失的靈力根本供給不上這些傷痕修復,所以身體進入了自我休眠狀態(tài)。
為何身體能進入自我休眠狀態(tài),那是因為這具身體不能泯滅,這是柳若云給自己設的禁制。
而傷她魂的便是那些掛著笑顏的黑影家伙,他們是鬼怨魅影的進化體,能進入體內啃食靈魂,奪舍侵占身體那是他們必須要干的事情,這樣才能最終修成鬼,代替那具被奪舍之人步入輪回。
柳若云不會運氣,不會調息,更不會劍術及心法,本來就是修行界的菜鳥小白,卻仗著自己的靈力胡亂操縱,搞得自己經脈再次受損、內息大亂。
景明溪輕輕的將柳若云放在地上,一只手枕著她的頭部,一手渡靈調息著她的內息。
與以往不同,大量靈力來勢兇猛的涌入柳若云的身體,柳若云卡在胸腔的血被來勢洶洶的靈氣震出了,臉色微微好了一些,內息也平穩(wěn)了許多,隨即景明溪放緩了靈氣的輸入,又如之前在幽蘭苑那般不急不湍絲絲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