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之事,交由林煦處理,衛(wèi)岑將她送回屋中后,便退下了。
眼看著那扇門合上,顧如許可算松了口氣,癱在榻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腦海中傳來系統(tǒng)親切的問候,[親愛的壯士,恭喜您完成任務,可領取壽命三十日,壯士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她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里,悶聲道:“羞恥?!?p> 她活了二十年,從未說出過那么中二的臺詞!什么“江湖遲早是我們的”,她要江湖干什么,既不能吃,又不能喝,還不能讓她多活幾年,之后那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更惡心到她自己了,她怎么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完如此沒臉沒皮的臺詞的!嗷,好羞恥!
她覺得剛才的自己,活像個搞傳銷的。
說真的魔教教主就是個傳銷職業(yè)吧!
“我差點就笑場了……”她捏了捏拳。
?。壅垑咽烤礃I(yè)一點。]
“我還想吐……”回想起何夕的尸體,她就忍不住發(fā)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忍住戰(zhàn)栗,去看那滿地的血的,眼下回想起來,她連呼吸都在抖。
?。邸垑咽咳棠?,往后的日子還很長。]
“長什么長,你也別唬我了,我能不能活到明年這個時候,都不好說……”她嘆了口氣。
今日雖說熬過來了,但日后呢,這個魔教到底想干什么,她還一無所知,所有的信息都隱藏在任務包里,就目前得知的東西,不過九牛一毛。
她想活,就得繼續(xù)演下去,就得比任何人都了解紅影教和這個江湖之間的糾葛,為了不在某一日莫名其妙死在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手里,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她爬起來,用清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一番。
再晚些時候,衛(wèi)岑前來接她去半山小筑,假扮何夕之人的尸體,已經查出些眉目了,須得向她稟報。
半山小筑乃是孟思涼制毒之處,有時也會搬來幾具尸體,一進一出的屋子,掃撒得十分干凈,就連擺放尸身的竹臺,都不染纖塵。
她與衛(wèi)岑趕到時,林煦正與孟思涼琢磨那張人皮面具。
“逃出南華洲分壇時,何夕就被人換了嗎?”林煦道。
“只怕更早些。”孟思涼掂了掂他遞過來的人皮面具,轉手又給了顧如許。
“這面具還挺逼真啊。”她仔細瞧了瞧,覺得這彈性也著實不錯。
“那是自然?!泵纤紱鲂Φ酶鷤€花狐貍似的,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釋,“因為這真的是人皮啊?!?p> 顧如許渾身一僵,反手就給他扔了回去。
只聽他拿著人皮繼續(xù)道:“這恐怕就是何夕的皮,南華洲分壇壇主,估計早就讓人給換了。此次若不是犀渠山莊逼得緊,一時半會兒估計還真抓不到這小子的破綻?!?p> “怪不得總覺得這幾個月南華洲那邊的賬目有些古怪之處?!毙l(wèi)岑道。
“不是教中之人,難免大意,讓劍宗鉆了空子?!泵纤紱鲛D身進了里屋。
林煦看向顧如許:“比起此人身份,屬下倒是挺好奇,教主是如何察覺到那封信有問題的?”
“信啊……”顧如許低頭看著剛剛撿起來的那封信,沖他莞爾一笑,“本座猜的,嚇唬他罷了,不曾想押對了寶,替教中除了個奸細。”
林煦一時語塞。
孟思涼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塊墨色的玉牌:“這是在尸體身上發(fā)現(xiàn)的,這小子臨死還以內力震碎了懷中的玉,屬下盡力了,只能拼成這樣……”
她接過玉牌看了看。
玉牌被震得片兒碎,孟思涼拼了大半日,仍有幾塊找不到,只怕是情急之下給震成了齏粉。
玉牌上缺損的幾個部位,令牌子上的字變得極難辨認,一時也不知從何下手。
“這物件不像是民間的東西。”林煦細看了許久,“倒像是出自官家之手?!?p> “官家?”孟思涼納悶了,“江湖與朝堂素無往來,門清著呢,且官家之人為何要混入紅影教中?”
林煦搖了搖頭:“不知,教主可有頭緒?”
顧如許愣了愣,搖頭道:“沒什么線索?!?p> 她轉而在腦中詢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也沒搭理她。
如今死無對證,即便想問出點什么,也不可能了。
“玉牌留下,尸體埋了罷?!绷朱愕?,“此事蹊蹺,不可聲張,江湖事江湖了,若是扯上王侯將相,后果不堪設想?!?p> 自古江湖與朝堂,便是井水不犯河水,那道雷池,不可輕易跨越,顧如許雖好奇這其中有怎樣的牽扯,但求生的本能令她頃刻間就打消了這種不要命的想法。
留個心眼兒可以,但繼續(xù)深入下去,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范圍了。
做好一個反派角色,切忌多管閑事,才是保命上上策。
夏清茗
運氣和直覺,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反派不好當,穿越各種不容易,所以……反正看過神君那一部的小可愛們都知道作者菌熱愛搞事情【奸笑。jpg】,至于如何搞事情……你們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