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他之前,顧如許有認(rèn)真想過一會兒該用怎樣怨毒的臺詞把他趕走,一個正派人士成天堵在反派家門口,這叫什么事兒?往后還能不能愉快地你死我活了?講道理你這是一種企圖動搖江湖根本的行為啊沈大佬!
想是這么想的,但男主光環(huán)似乎總有本事把她已經(jīng)到嘴邊的硬生生堵回肚子里的能耐。
就比如現(xiàn)在。
她為趕人信誓旦旦了一路,他不過是一個眼神,就讓她大腦宕機(jī)。
她一度覺得,沈雖白這人吧,也不算好看到盛世美顏的那種,他頂多是……尤其是乍一眼看的時候,頂多讓人覺得心神一晃吧??扇撕CCV?,他就是有本事讓身后的山河壯麗或是煙雨溫婉,都變作黯然失色的陪襯。
他背著長劍站在那株快要凋零的梨花樹下,一手提著藥包,另一只手拿著一串糖葫蘆,額角唇邊還帶著幾處未褪的淤青,瞧著頗有些狼狽,垂著眸的時候,似乎快要睡過去了。
然而他忽然抬起了眼,她連一點防備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被他看了個正著。
一個人的眼神忽然間明亮得像是裝進(jìn)了漫天星辰究竟是怎樣的呢?顧如許覺得,她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那僅剩的一點點的脾氣,都被這樣的眼神澆滅了。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望舒,你先回去吧。”
“可是教主……”季望舒看著遠(yuǎn)處的沈雖白,分外猶豫。
顧如許搖搖頭:“放心,我只是說幾句話,你要是不放心,在門里等我就成?!?p> “是,您小心些。”她點點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門中等候。
四下靜了許久,顧如許也不動,云淡風(fēng)輕地望著樹下的人,直到他輕功足下一踏,飛到她面前,而她只是意料之中般對他彎了彎嘴角。
“聽說你被打了?!?p> 她最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看向他臉上的傷。
喲,那臭小子下手挺狠,專業(yè)懟臉啊!
沈雖白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還好嗎?”
顧如許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兄臺你看看我這幅樣子像‘還好’嗎?”
她臉色蒼白,唇無血色,多虧季望舒一路的攙扶走到這,否則她指不定早就歪到哪個陰溝里去了。
“你兄弟被我手下打折了一條腿,你也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頓揍,還沒被打夠是吧,在這作甚呢?”她生硬道。
聞言,他抬起胳膊,把手中的藥和糖葫蘆遞到她面前,有些磕巴道:“我想——想看到你平安醒過來,再走……”
她眉心一跳:“沈雖白,不是我說你——咱們兩清了,你那晚壓根沒聽懂是嗎?”
這人怎么就教不會了呢!根正苗紅的男主角在魔教分壇門前死磕什么玩意?。?p> 他搖搖頭,騰出一只手來,從懷里摸出一只碎成兩截的小瓷瓶,還有一枚藥丸。
“這什么?”她瞧了瞧那枚跟泥巴球似的藥丸,不解地斜了他一眼。
他溫聲解釋:“是黃泉散的解藥,我想給你,他們不讓我見你……”
“黃泉散的解藥怎么……”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沈雖白你是不是又去長生殿了!”
他沒作聲,算是默認(rèn)。
她低頭瞥見他手腕處的繃帶,還滲著血色,一看就知道是新傷。
攥在他掌心的一小枚藥丸,她不知他冒了多大的險才給她拿回來,看這樣子,肯定是被蘭舟他們擋在門外了,這小瓶兒十有八九也是給砸成這幅樣子的。
她心里沒來由升起一股子怒火,想打這個傻子一樣的人,又不知道他闖長生殿的時候傷在了哪,揚(yáng)起了手,都不曉得該往哪兒落,最后只得黑著臉放下。
“你醒了就好?!彼玑屩刎?fù)地嘆了口氣,明明被她手下的人欺負(fù)得站在墻根下吹了五天的冷風(fēng),嗆都不往回嗆一句,這笑容溫柔得簡直能掐出水了,“這藥本就是用來救你的,既然紅影教中有人替你解了毒,我就放心了?!?p> 說著,將藥和糖葫蘆給了她:“這幾帖藥是犀渠山莊的秘方,藥方也在里面一日三服,忌茶忌辣,不太好喝,這糖葫蘆我今早買的,你從小就怕苦,拿來過口吧……”
看著被塞到手中的糖葫蘆,她有一瞬的恍惚。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真的想不起的記憶里,似乎有一個人,也像這樣給她遞了一串紅艷艷的糖葫蘆。
一截月白的衣袖,白白凈凈的手指看起來非常溫暖,那只手的主人會在她眉間輕輕點一下。
夏清茗
沈薩摩軟萌好推倒,顧教主威武小傲嬌,這對西皮吃不吃?。俊炯樾?。jpg】 來來來,站CP咯!你們站哪些CP??? 小可愛們可以進(jìn)群抱團(tuán)哦!咱們讀者群號:563358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