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伸手閃電般將銀子收在懷中,轉(zhuǎn)眼違禁正坐,一副道行高深的樣子道:“姑娘是要測字還是面相呢?”
桑然綺本來就抱著好玩的心思,當下答道:“隨便吧!”
老道聽言,略一思忖,道:“要不就以姑娘所資助的銀兩,來幫姑娘測下姻緣好了,姑娘你看如何?”
桑然綺依舊答道:“隨便,不過要算得不準,本姑娘絕對要揍你?!?p> 這句話一出,剛露出幾分仙風道骨的老道頓時又焉了,目光畏懼,訕笑著用商量的口氣道:“要不姑娘,我們不算了?”話這樣說著,卻沒有將銀子還回來的意思。
桑然綺秀目一睜,看著他道:“不行!”
于是,老道苦著臉開始了他的測算解說。
“姻緣一事,所求者多以抽簽的方式進行,以錢問姻緣之事,姑娘可謂算是頭一個了?!?p> 老道很快進入角色,開始他得道仙風的解說。他忘了的是,以錢問姻緣一事一開始就是他說出來的。
“事發(fā)有偶,事緣皆因。姑娘以后的姻緣,可能跟錢有關(guān)了??赡芤蝈X結(jié)識,也可能姑娘你未來的夫君就姓錢?!?p> 老道搖頭晃腦的說著,他沒發(fā)現(xiàn)的是,眼前的姑娘臉越來越黑,即將爆發(fā)的前奏。
“啪!”老道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面前的算命測字的桌子碎成一地。
桑然綺柳眉倒豎,盯著地上萬分害怕的老道:“一派胡言!”
轉(zhuǎn)身喊錢臨走人,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喊的人姓錢,直接懶得理會,徑直向前走了。
錢臨愣了一下,搖搖頭,大步跟上。他弄不懂,老道不過說了幾句胡話,不準就不準罷,何必如此憤怒,再說了,即使是她未來的夫君姓錢,那又能如何呢?
兩人一前一后遠去,只剩下那個一臉蒼白的老道站在風中凌亂。
……
桑然綺的怒氣過了許久才平復,看見錢臨的時候,她仍然有些不忿,口中猶自碎碎念:“說的什么胡話呢,簡直一派胡言......”
親錢臨不想無辜受到波及,只得沉默應對,正敷衍著,眼睛四顧,力圖盡量不惹起桑然綺的憤怒。不經(jīng)意掃過,突然發(fā)現(xiàn)河中一艘畫舫上,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佇立畫舫前,河風吹起她的衣襟,粉黛不施,卻自有萬般風情流露。就那般自然而立,頓時勾起了橋上橋下無數(shù)男人的目光。
錢臨一愣,拉了拉身邊的還在碎碎念的桑然綺道:“快看,那個叫歡歡的妖女?!?p> 桑然綺轉(zhuǎn)頭看去,看見一個天生媚骨的女人立在河中畫舫上,不過明顯那個女人沒有看見他們倆人。當下問道:“你認識她?”
錢臨邊打量著那個妖女所在的畫舫,邊道:“梧桐城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還交過手。當時我跟我大師兄、師姐三人在一起,邀請我去見她的主人,不過被我大師兄拒絕了?!?p> “哦!”桑然綺頓時不敢輕視,能跟趙孟韜師兄妹三人交手全身而退的人,本身實力不可小覷。
帶著錢臨,轉(zhuǎn)身租了條畫舫,暗中跟在那妖女的后面。
碎云城既然被稱為萬橋城,河流自然眾多,河上的船只往來,熱鬧不下于陸上大街,時下正是碎云城的花季,更有無數(shù)小童以舟載花叫賣,夾雜在無數(shù)穿梭的畫舫里,平添了幾分雅趣。
那個叫歡歡的妖女站在畫舫前面,美目流轉(zhuǎn),在無數(shù)花船中劃過,清波蕩漾,麗人遲遲,有若人間仙子一般,那里有半分魔教妖人的模樣。
兩人遠遠綴著,不敢太過靠近。只見那艘畫舫突然間轉(zhuǎn)了個彎,筆直地朝一棟臨水而開的青樓駛?cè)ァ?p> 倆人跟到這里,也無法跟進去了。按照桑然綺的意思,就是反正只是偶遇,跟丟就跟丟了吧。
錢臨認為,除魔衛(wèi)道本來就是自己等人的本職,既然發(fā)現(xiàn)了妖人的行蹤,那自然要跟到底,不能讓他們?nèi)ズθ硕还堋?p> 桑然綺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固執(zhí)的家伙,無奈的同意了他的意見,于是,兩人開始了更加無聊的事情,那就是坐在畫舫中,無聊的的等待那女的出來或者天黑摸進入。
畫舫主人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只要手中有錢,即使把他畫舫賣了他都愿意,這不,錢臨出錢將他的畫舫買下來了。
無聊的時間兩人倒好打發(fā),只要在畫舫中靜坐修行即可,倒是小狗有些不愿意了,在船中亂跑,最后直接從船上一躍,鉆進了清澈的湖水中。
兩人也沒有介意,認為它玩夠了會自己上來的,可誰知道,快半個時辰過去了,灰白小狗還是沒有浮上來。
打坐的錢臨有些擔心,站起身來,向水中看去,只見清水透明,卻無法見底,這條不甚寬的河,竟然是深不可測。
錢臨正在猶豫要不要下去看看,突然間,水地突然涌起一股巨浪,將河中的畫舫掀得左搖右晃。而后只見層層暗浪翻涌,似乎有巨物在水底活動一般。
錢臨面色一愣,對著同樣感知不對勁的桑然綺道:“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我?!闭f著沿著畫舫一側(cè),悄然沒入水中。
錢臨往水下沉了約二十來丈后,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處有異物翻滾,那東西身形巨大,伴隨著翻滾中,還有悶吼聲傳來,在水中聽去,那吼聲有些怪異,竟然猶如雞叫而不是真實的雞叫,由于在水中,聽得不太清楚。
錢臨碧落扇在手,一道朦朧的霞光籠罩自己,凝神戒備,向前面那異物處游去。
逐漸挨近后,發(fā)現(xiàn)在那巨物的翻滾騰挪的間隙處,那只灰白的小狗正在跟那東西撕咬在一起,只不過小狗身形較小,身軀又極為靈動,轉(zhuǎn)展騰挪間,那巨物竟然拿灰白小狗毫無辦法。
仔細看去,那龐然巨物竟然是一條巨大的魚,只不過此魚竟然生有兩翼,渾身青蒼之色,魚頭呈白色,魚嘴朱紅如火,翻滾間暗流涌動,巨浪陣陣。
“文鰩!”錢臨叫道,此魚常游東海,在東海出沒。他曾于山海異聞錄異獸篇的書中看到過,只是意外的是,這種東海中活動的魚,竟然會在此地發(fā)現(xiàn)。
錢臨猜測,估計是灰白小狗下河戲耍,無意間看到這只異獸,本性突發(fā),要將其納為它的口中之物,才引發(fā)現(xiàn)在的事情。
只是,這魚是如何出現(xiàn)的?
為何東海之魚,竟然會在與東海隔了一州的并州河流中出現(xiàn)?
錢臨想到這里,擔心文鰩與小狗相斗的時間長了,會引起注意,手中碧落扇一展,向著那巨大的身軀攻去。
刀筆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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