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楊仁心的那一關(guān)后,林散秋學(xué)乖了,專揀那種僻靜的道路走,不敢從大道上直接進去。
小狗白玉在錢臨的招呼下,也不再發(fā)出聲音,兩人一狗躲躲閃閃,在錯綜復(fù)雜的房宇間走走停停,倒像是有些做賊的樣子了。
就這樣走了不遠,快要接近霽云一脈的樓宇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房屋的轉(zhuǎn)角處閃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有些賊樣的林散秋。
那人二十六七左右,手中拿著一把通紅的玉尺,身長八尺,容貌甚偉,白衣飄飄,面容俊美。此刻也不出聲,臉上掛著笑容,就那樣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林散秋。
這一來,林散秋反而心安了。快步過去,臉色微紅,語中帶著嗔怪的道:“沈師兄,你有些不厚道了哈!”
眼前之人正是林散秋跟錢臨提的最多的人沈師兄,也就是現(xiàn)今掌門平志彰唯一的弟子,沈丘陽。
沈丘陽笑容一揚,英俊的面龐帶著幾分寵溺之色道:“我是想看看我的林師妹是要鬧哪出呢?!憋@然,兩人平常的關(guān)系比較不錯。
跟沈丘陽說完后,林散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略顯尷尬的錢臨介道:“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沈師兄。”
在兩人相見的時候已經(jīng)仔細打量過了眼前的人,對方目光溫和,未語先笑,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
當(dāng)下,沈丘陽雙手抱拳,笑了笑道:“你好,在下沈丘陽?!?p> 他那溫和的笑容頓時贏得錢臨的不少好感,笑道:“沈師兄你好,云霄谷弟子,錢臨?!?p> “楊師弟性子有些耿直,難免怠慢了錢兄弟,請不要介意啊”沈丘陽帶著兩人往霽云一脈的主事大廳走去,一邊對錢臨道歉。
錢臨當(dāng)然不會為這點小事就心里生出什么想法,不過沈丘陽這樣說來更加深了錢臨對他的好感,聞言笑了笑道:“肯定不會,沈師兄多慮了?!?p> 三人一狗就這樣邊聊邊往霽云一脈的所在地走去。當(dāng)聽見林散秋在平元城是被錢臨所救時,沈丘陽再次對錢臨表達了謝意。
林散秋將平元城中賈魯?shù)热艘u擊自己的事情說給沈丘陽聽,沈丘陽溫和的臉色頓時一變,殺機濃濃,聲音透著一股冷血的味道:“這幫家伙明顯是活膩了,連你都敢動?!?p> 他這么一說,倒是引起了林散秋的注意,頓時問道:“師兄,難道查出來了?誰在搗鬼?”
沈丘陽搖搖頭,道:“沒有,不過他們既然留下賈魯這么一個破綻,那離真相也不遠了。師妹你來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吧?”
林散秋搖搖頭,道:“沒有,只有楊師弟和你,其他人都不知道。”
沈丘陽道:“那最好,你先別露面,待我稟明師父,暗中以召集弟子會事為由,將那幾個畜生叫回來,弄清楚情況再行發(fā)落?!?p> 林散秋顯然比較聽從沈丘陽的話,聽他如此一說,笑道:“我本來是要找穆師叔理論的,可誰知道……”
沈丘陽同樣有些哀傷道:“穆師叔的死,我們都很難過,可是當(dāng)下最主要的是找出害死他的兇手,為他報仇。
這幾日我?guī)煾刚偌渌麕酌}長輩商討,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穆師叔的大弟子張金濤師弟目前尚被禁足在內(nèi)門不許走動??墒菐捉?jīng)詢問,依然沒有得出任何線索。”
“張師弟被禁足了?”林散秋有些驚訝,不過旋即釋然,穆師叔閉關(guān)之所,只有大弟子才能夠出入,此番穆師叔之死,他的嫌疑最大。
錢臨看著正在說話的師兄妹,感覺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就此離去,玉佩的事情可以以后再問,要是莫名其妙的卷進人家內(nèi)部爭斗,師父知道了得有自己好看的。
當(dāng)錢臨提出告辭的事時,卻遭到了沈丘陽和林散秋的挽留,最后盛情難卻留了下來,但是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走,不管是否問出來玉佩的事。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事,第二天,他想走也走不成了。
沈丘陽其實是有事前往孤月樓,途中偶遇上鬼鬼祟祟的林散秋兩人,才上前打招呼的。一路上聽完林散秋所說之后,孤月樓也不去了,直接返回內(nèi)門,把賈魯?shù)热说氖虑楦嬷崎T師父。
當(dāng)下錢臨跟著林散秋走到霽云一脈所在地,身臨其境看去又有些不同。只見高樓直聳入云中,露面以琉璃鋪就,云絲縷縷于樓腰處環(huán)繞,云絲飛散時,依稀可見閃著光彩的一塊巨大匾額,上書霽云閣三個大字,頗有幾分仙家的氣息。
而樓的下面,百來間房舍層層環(huán)繞,簇擁著中間的高樓。
林散秋帶著錢臨去的,便是房舍環(huán)繞的中間處,霽云弟子起居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穆驚天出事情的原因,此時的霽云一脈極少看見人,直到兩人走進霽云閣前面的平地上時,才見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帶著十來人匆匆走著。
看見林散秋,那人停下腳步招呼道:“林師妹!你回來了?!?p> 林散秋展顏一笑,對著那人喊道:“大師兄!你們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
說完對身邊的錢臨道:“這位是我大師兄潘福崖,大師兄,這是我的朋友,錢臨。云霄谷的,因為他有事請教師父,所以來到了我們這里?!?p> 潘福崖不是健談之人,聽聞師妹介紹,對著錢臨道:”錢師弟你好?!?p> 當(dāng)下幾人見過后,潘福崖吩咐身后的幾人先行一步,帶著兩人一狗來到了右面一個專門用來接待客人的一間高大的房屋中。
吩咐林散秋招呼好錢臨后,連去辦什么事情都沒有說便匆匆離去,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有什么急事需要處理。
當(dāng)林散秋帶錢臨用過晚飯回到大廳時,大師兄潘福崖還沒有回,通過與林散秋的進一步交談知道,她師父長劍老人一共收了三個弟子,林散秋是老三,老二叫劉宇昌,因為性子較為急躁,被師父帶在身邊,說是要磨一磨他的暴脾氣。
剩下的,都是門中雜役弟子。
林散秋她師父也還沒有來,林散秋見時間已晚,便吩咐一個叫徐照的雜役弟子帶他去休息。
錢臨暗忖今晚估計是見不到長劍老人后,便跟著那個雜役弟子去往客舍處休息。
半夜時,他突然被一整喧嘩聲給吵醒了。
那喧嘩聲很大,像是在爭吵一樣,似乎起了爭執(zhí)。
當(dāng)下翻身起床,踢了睡在自己腳邊的小狗白玉一腳,招呼它噤聲后,一人一狗在黑暗中向著聲音來處摸去。
刀筆小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