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奔澎o中,突然巨大的獸吼聲猛地傳來,伴隨著獸吼聲,一道巨大無比的獸影突然間從黑云深處飛速撞來,往黑心嶺主所在地撞去。
那是白玉,小狗白玉。
此刻的小狗白玉如同錢臨與趙孟韜在那晚初見的時候,周身覆蓋了一層白色的火焰。
“孽畜,爾敢放肆”!黑心嶺主喝道,太陰輪旋轉(zhuǎn),一道荒涼至極的氣息席卷而出,漫過遮天蓋地的黑氣,向著小狗白玉卷去。
小狗白玉自然不是黑心嶺主的對手,龐大的身軀沒有擺脫趙月琈、錢臨一樣的命運,嗚咽著倒飛出去,落在錢臨的身邊,聲音也成了“汪汪”的叫聲。
黑心嶺主擊飛小狗白玉后,慢慢走向匍匐在地,不知道生死的趙月琈處。
他的步子很慢,只是每一步落下,在趙孟韜、李新齊、杜衡秋三人眼中卻是無比的沉重,眼看小師妹生死一線,自己三人卻無可奈何的看著,以后,自己三人如何面對師父。
紅衣如血,堆疊在地。
那深紅處的麗人,卻沒有動靜。
錢臨支撐著站了起來,法訣牽引,將手中的輪回珠再次祭起,攔在自己小師姐身前。
“讓開吧,你今天保不了她!”黑心嶺主眉頭一皺,看向錢臨的目光多了一絲厭惡,要不是先生一再吩咐,這少年如何又能有命在自己跟前這般倔強。
“不行,除非我死!”錢臨再笨,也只知道黑心嶺主不殺自己必有所圖,伸手拭去嘴角的一絲血,看著逐漸走進的黑心嶺主道:“我知道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即使現(xiàn)在不知道,但是你要明白,她死,我死;她生,我生!”
黑心嶺主淡淡一笑,道:“小子,你還不配跟我講條件,我只不過是看在鬼影前輩的面子上,留你一條生路罷了,年輕人要知足,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錢臨自然不會相信他關(guān)于錢伯伯的這一番說辭,要是真如他所說,黑心嶺也就不會派人一路跟到南疆追殺。此刻見黑心領主如此說,便道:“承前輩的情,那前輩動手吧!”
黑心嶺主臉色陰沉下來,道:“既然你執(zhí)意要死,那休怪侯某無情了。”說著身后的太陰輪再次旋轉(zhuǎn)起來,一股強大的殺機牢牢鎖住錢臨與趙月琈兩人,一步一步往前走來。
錢臨看著那旋轉(zhuǎn)著的陰輪向著自己靠近,心中不禁有些悲涼,暗嘆一聲:“娘親,錢伯伯、云裳娘娘,孩兒不孝,無法給你報仇了?!?p> 就這樣死了么?雖有憾事,卻無怨無悔。身前緩緩浮動的輪回珠五彩之色絢麗無比,等待對手的來臨。
驀地,身后的衣服被人伸手扯了一下?;剡^頭,那張蒼白而令人心痛的臉美麗臉龐,有些凄涼的看著自己。
“師姐,你沒事吧!”錢臨輕聲叫道,忘了身前的大敵,轉(zhuǎn)身要將趙月琈摟在懷中。
趙月琈卻一把將他推開道:“師弟,不要犯傻,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趕緊走吧?!?p> 錢臨毫不理會她的話,再次摟住自己的小師姐,有些嗚咽道:“師姐,我不走。死,便一塊死吧,有什么大不了?!?p> 趙月琈看著一臉堅決的小師弟,聲音似乎有些悲傷:“小師弟,別說傻話了。能活著,總是好的。你有這份心,師姐已經(jīng)很滿足了。別傻,趕緊讓開,他的目標是我,不是你?!?p> 錢臨看著紅衣中的那張臉,那張臉此刻蒼白如紙,有淡淡的血痕殘留身邊,錢臨不禁伸手,輕輕為她拭去。
夢回百轉(zhuǎn)中,要將你擁入懷,卻不是這樣的情景下。
“別說了,師姐。”錢臨說完,將師姐放下,轉(zhuǎn)身面對走進的黑心嶺主。
輪回珠的光芒絢麗而堅決,泛起一層薄薄的光輝,將趙月琈籠罩在里面。只是,在太陰輪的面前,那道關(guān)輝如此脆弱,乍一接觸,頓時潰散一空。
“噗!......”重創(chuàng)之下,錢臨再次吐血,摔在趙月琈跟前,想要站起來,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
“好一對同命鴛鴦!”黑心嶺主冰冷的道,身后的太陰輪蓬的一下展開出來,如同臨世的修羅,將兩人同時籠罩進那漆黑的暈輪中。
“師弟!師妹!”不遠處,被禁錮的云霄谷師兄弟三人凄然大叫,痛哭失聲。
突然黑氣深處,有佛光突現(xiàn),佛音裊裊,似有西天神佛,凌虛而來。
“我佛慈悲!”佛光深處,有人聲頌佛號,聲音宏大悠遠,響徹這片天地。
隨著這聲佛號的響起,趙孟韜三人頓時感覺身上的禁錮一松,急忙往自己的小師妹、小師弟處跑去。
黑心嶺主在佛光亮起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停下邁向錢臨與趙月琈的腳步,轉(zhuǎn)身負手,看向來人。
“我佛慈悲!”佛音深處,一位褐衣長袖,神色肅穆,容貌俊朗的中年僧人,漫步而來,腳踩虛空,單手豎立,向著黑心嶺主再宣了聲佛號。
“明心老弟,不是說出家人跳出三界,不入五行么,怎么你也來趟這蹚渾水?”黑心嶺主看著踏步而來的覺明,臉上的陰沉一掃而空,微笑道。
來人正是覺明,閑僧覺明!
覺明在黑心嶺主身前丈許站立,道:“侯嶺主妄語了,救人一命,勝于佛屠!何況是故人之女,候嶺主就不覺得為難么?”
“呵呵,我不是你,沒有那么多講究。否則我不是跟你一般,活的疲累至極了?”黑心嶺颯然一笑。
趙孟韜三人趕到錢臨與趙月琈處,急忙為二人過竅驅(qū)血,緩解二人的傷勢。
趙月琈此刻看著抱著自己的小師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一層紅暈,那笑容如同三月的春光,明媚而動人。
有種相思,飄飄渺渺,無根自起。
然后,她暈了過去。她新晉地玄境,此刻又經(jīng)歷生死大戰(zhàn),強撐的精神突然間松懈下來,昏過去便是必然。
錢臨看著懷中的師姐暈厥過去,頓時也感覺周身痛楚,九竅動蕩,困苦至極,只是他的右手依舊緊摟,仿佛一不小心的,自己小師姐便會消失一般。
趙孟韜等人看罷,微微搖了搖頭,也不強求,轉(zhuǎn)身看向覺明前輩與黑心嶺主的對決。
刀筆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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