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意瞥到蕭瑤的臉,只是這一眼,眼睛便佇立住,移不開了,就是這張臉,讓她痛恨惡心的臉,她日日想毀了,夜夜想劃花。
“為何你的臉長成這般?”王秋意痛恨的推著張文怡:“你去,去把她臉毀了,我不想看到她的這張臉,快去!”
蕭瑤吃驚,她想劃花她的臉,嚇得連連往后退幾步。
比起蕭瑤的驚訝,張文怡震驚了。
她被王秋意推著靠近牢房門,還在怔愣中的她,不知何時手里被強制塞了一根金簪。
她看著金簪,又看向蕭瑤,她瘋了,這里是喬氏地牢,她讓她去劃花她的臉,她才不去,但表面上又不能說不去。
她訕訕笑了笑:“秋意,你看她們兩快被喬大司馬處死了,咱們沒必要這會去折磨她們,如今你看也看了,咱們該回去了,事情鬧大了鬧到大司馬跟前,選妻之事咱們可就黃了?!?p> 王秋意狠狠瞪了眼她,一把將張文怡推到牢房門口,呵斥她:“廢什么話,去毀了她的臉,出了事還有我,我不想看到她,還有蕭靜的臉,我要讓她們姐妹以最丑陋的樣子死。”
“最丑陋的樣子?”蕭靜從地上站起,慢悠悠的走到牢門前,譏道:“可是再丑,也比你們姐妹好看,尤其是我的這張臉,你瞧瞧,想不想要?平日縱然你在臉上涂了多少脂粉,也不及我什么都不涂好看,就算劃花了臉,骨相也是美的,要是死了,比你死的漂亮,你說可不可可恨吶?!?p> 蕭瑤嚇得直哆嗦,拉著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王秋意不正常,已經(jīng)瘋了,再激怒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
蕭靜譏嘲一笑,丟下蕭瑤獨自走到牢門前,撫摸著自己的臉:“你瞧,這臉多好看,為什么不是你的?怎么就不是你的!”
王秋意徹底激怒,瘋吼一聲,強忍著疼痛站起來,踉踉蹌蹌走到牢門口,一把奪過張文怡手里的金簪:“你滾開,我要親自劃花她的臉,然后放上蟲蟻一點點啃噬她肌骨,折磨致死?!?p> 蕭靜往牢門前站近了些:“你進得來嗎?不如我往牢門前站著,你腿腳不好。”
“靜兒!回來!”蕭瑤在身后驚叫著。
王秋意氣的失去理智,她握緊金簪,殺氣騰騰的盯著蕭靜。
張文怡看著兩人將要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斗爭,她不想?yún)⒑掀渲校瑖樀没艔埻笸耍骸拔蚁茸吡?,我先走了……?p> 都瘋了,都瘋了,都踏馬瘋了,一群瘋子。
王秋意眼中殺意決絕,她目不轉(zhuǎn)視的剜著蕭靜,這種厭惡至極的恨比對蕭瑤的嫉妒恨更深。
“去死,你去死……”說著舉起手里的金簪便往蕭靜臉上戳去。
蕭靜豈會站著被她戳,她身子往后一退,王秋意一簪戳在了牢門上。
“呦,沒戳中嘛?!笔掛o取笑道:“是王氏沒人傳授你戳人絕技?”
“啊,蕭靜!”王秋意氣大聲喊叫:“你們兩個進去,給我摁住她。”
身后兩個婢女聞言,從王秋意手上接過鑰匙,去打開牢門。
“我要將她的嘴戳一百個窟窿。”王秋意在身后切齒道。
蕭瑤一把上前抱住蕭靜,護著她往后躲,她們沒想到她竟然有喬氏牢門的鑰匙。
蕭靜也驚訝了,王氏竟然隨意進出喬府地牢,這么嚴格的地方,若不是王姿準許,她們怎能有這個權(quán)利?
看她們驚訝的表情,王秋意心里舒坦幾分:“現(xiàn)在知道怕,晚了!”她豎眉看向兩婢子:“磨蹭什么呢?快點!進去給我死死的摁??!”
兩婢子匆忙中將牢門打開,進去后,迅速將蕭瑤和蕭靜拉開,一人擒住一個送到王秋意面前。
“王秋意你不能,我求你,你來劃花我的臉,放過我妹妹!”蕭瑤拼命喊著,任她怎么掙扎也掙脫不了婢女的鉗制。
王秋意臉上顯出詭異的笑:“急什么,下一個就是你!”
“不要,不要動她!”蕭瑤急的呼叫:“別過去,別過去!靜兒走啊,快走!”
蕭靜看著逼近的金簪,又看向王秋意就要得逞的嘴臉,身邊的婢子死死的抱住自己兩個胳膊。
“你說我要從哪里開始?”王秋意將金簪從她臉頰劃到嘴角:“你這張嘴最討厭,不如就從她開始吧……”
說著,毫不猶豫的揚起金簪,對準蕭靜的嘴巴扎下去。
“不要?。 笔挰幋蠛爸?。
蕭靜快速扭過頭,這一簪子直接落在她后頸,劃過她的后頸,穿到身后的婢女身上,霎時間,婢女疼的松開一只手,蕭靜趁機掙脫,一把奪過王秋意手上的簪子,反手回身兩記劃開王秋意的臉,一記在眉骨,一記在臉頰連接著嘴角處,血珠順著劃開的傷口往外溢。
一時,蕭靜一套流暢的動作,將瘸腿的王秋意摁在地上,快速將她的手伸平,舉起簪子直擊穿透她的手心。
倏忽間,情形反轉(zhuǎn),疼在地上的王秋意呼呲大叫,婢女捂著胸口,難忍疼痛。
蕭瑤身邊的婢女驚嚇的松開她,跑到王秋意身邊詢問情況,而蕭瑤尚在惶恐中沒有回神。
太快了,她還來不及看清蕭靜如何掙脫,王秋意便倒在地上。
王秋意疼的不知該捂哪里,躺在地上打滾,劇烈的疼痛如火燒般,她騰出口問:“不,不可能,為,為,什么……?”
她的婢女是府上最好的能手,別說她一個弱女郎,就算是魁梧的婆子,也難從她手里順利掙脫,最為關(guān)鍵的是,她的動作嫻熟,一點不像隨機的反應。
蕭靜冷笑走近她,蹲下來問:“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會躲避,會反刺你?”
王秋意厭恨的瞪著她,等她回應。
蕭靜輕聲道:“喬譽喬大司馬親自教的!”
“不可能……”她休想騙她,王秋意疼的說不出,喬譽剛回來,怎么會教她?
她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她故意這么說是想氣自己。
蕭靜起身冷著臉,不再回應。
她沒說謊,這是跟在喬譽身邊三年,他親自教的,他帶她離開喬府去隱世,閑暇時便教她防身,教她騎射,教她求生,教她……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