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林琪睡了個午覺,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架空了,當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好在她也沒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同心軍這種炮灰營她還看不上,再說這里歷來沒什么軍紀,朝中想必也說不出什么嚴重的話來,文淵喜歡玩那就給他玩玩吧。
山背面,僻靜處的樹蔭下,沒事就跟著文淵轉悠的灶頭兵跟幾個同心軍的老家伙說話。
“真的就讓這么個男人贏了?五萬人呢,說出去是不是有點太丟臉了?”
“丟臉?一直這么苦兮兮的,吃口肉都得翻山越嶺的日子不丟臉?炮灰營也是軍人,別的軍人富得流油,我們幾十年活得比乞丐還不如不丟臉?”一個老家伙揣著胳膊沒好氣的說。
另一個文氣些的老人道:“輸給將軍府的傳人倒是不丟人,可是她還懷著孕呢,想等她大動作少說也得一年,這苦日子我可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跟灶頭兵一并來的年輕人湊上來小聲問道:“前輩們覺得他真能成事?”
角落里閉著眼睛一直沉默的老人出聲了:“不能成事也無妨,就當同心軍跟著一個男人胡鬧了一把!我們這些年胡鬧的次數(shù)還少嗎?”
文氣些的老人揣起了雙手:“且看看吧!”
也許是打贏了的緣故吧,文淵很明顯的感覺到,軍營里的各級軍官突然對自己熱絡起來,七八個人圍著文淵討論軍情。
中心思想很一致,“將軍,這仗你打算怎么打?我們都聽您的!”
文淵仔細打量打量她們,心里邊有了計較。
“先告訴我,你們去對面的城市里偷吃是怎么過去的?”
一圈人立刻叫起撞天屈。
“我可從來沒去過!”
“對對,真沒去過!”
“防守那么森嚴,變成蒼蠅也飛不過去?。 ?p>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自證清白。
信她們就是傻子!
文淵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的粗胳膊,使勁捏了捏:“在我們那里,寺廟的武僧都得吃肉才能練出好身板,你這一身腱子肉要是沒有大肉撐著,能這么結實?我也是自小在軍營混的人,真當我不知道**什么樣?”
被抓的人豎著大拇指,咧著嘴笑了:“嘿嘿,您真高明!”
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
灶頭兵說:“對面山褶子的隱蔽處有一個一里多長的洞子,很窄,一次只能容一個人爬過去!”
文淵眼前一亮:“土質怎么樣,能挖開嗎?”
一群人相互看看,猥瑣的笑了:“當然!”
就這樣,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三千士兵在幾個熟悉道路地形的**的帶領下,靜悄悄的上了山,人手一柄鋒利的鏟子開始拼命挖洞,一個時辰之后,那條通道就被擴充了三倍不止,士兵們穿過這條通道,開始向烏茲國的城池挺近。
他們身后,是四萬埋伏在城墻下的士兵。
數(shù)十年不起烽火,兩國的邊境已經(jīng)安靜了太久,安靜到烏茲國的官兵松懈到連警戒這種事情都省下了。輪值的官兵聚眾賭博,搖色子搖的正歡,一個拉肚子的家伙拽了拽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群人被鎖在了房子里面。
壞事了,醒著守城的大部分都在這屋子里呢。一群人這才急了,拼命拍打著門板嘶喊,可惜早已于事無補。
殺喊聲幾乎是剛起就又平息了。進入烏茲城池的先頭軍隊打開了城門,四萬大軍長驅直入。
對方守將幾乎都被活捉,最高將領很是悲憤,大聲叫罵夏國搞偷襲不宣而戰(zhàn),毫無大國風范,丟人現(xiàn)眼。
文淵下令殺之示眾,被跟在身邊的灶頭兵阻止了。
“咱們的確是不宣而戰(zhàn),還是少造殺孽,以免后面不好交代!”
文淵古怪的看她一眼,破爛的軍營,五花八門的裝備和軍械,這樣一支叫花子一樣的軍隊卻在瞬間拿出了大批嶄新結實的工兵鏟,還事先打聽好了秘密通道的位置。
這一切全部充滿疑點。
最可疑的就是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最不像灶頭兵的灶頭兵。
文淵頓時明白過來:“你們原來早就有計劃,只等著找個大頭給你們擋災罷了!”
灶頭兵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年了,對面這些姐妹兄弟們也給大伙行了不少方便,太熟了,真下不了手,但是若是上頭有命令,軍法面前,誰都沒辦法!怪不到我們頭上!”
反正事情也做了,沒后悔藥吃,就考慮怎么利益最大化吧,文淵掂量一下,開口道:“我這樣算不算幫了你們一個大忙?”
灶頭兵嘿嘿笑:“算,必須算!小的們一定回報!”
文淵彎起了嘴角:“那就替我教訓幾個人!”
灶頭兵諂媚的湊過來:“您說!同心軍歷來無法無天,天王老子也一樣揍!”
達成了協(xié)議的文淵心情愉快的走上了烏茲國的城墻,準備近距離觀察下烏茲國聲名遠揚的烏龜殼。
鐵殼子上沿就在女墻下面,文淵伸出手量了量,好家伙,自己原先還以為就是薄薄一層鐵皮,樣子貨,沒想到烏茲國的人還真實在,這幾乎蓋住一面城墻的鐵皮居然有一指厚,夏國的炮彈恐怕都打不穿。
在文淵之前的經(jīng)歷中,從沒有哪個國家能富裕到把這么大一塊鐵貼在邊城的墻上。
文淵不由得有幾分心虛,他對灶頭兵招招手,灶頭兵把剛弄到手的一把鋒利匕首插回刀鞘,喜滋滋的跑過來了。
文淵指指那個鐵殼子:“烏茲國很富有嗎?”
灶頭兵:“還行,但是絕對比不上夏國!”
文淵從頭到腳掃她一眼,又看看那些相互炫耀收獲的士兵,懷疑的意思很明顯。
不止灶頭兵全身上下煥然一新,其他的士兵莫不如此,她們打開了烏茲國的武庫,把所有的裝備一掃而空,包括被俘虜?shù)氖勘砩犀F(xiàn)扒下來的盔甲。
灶頭兵感覺被侮辱了,漲紅著臉說:“我們是炮灰營,拿走繳獲這是正當行為……您別擔心,夏國軍隊絕對是所有國家里面最富有的,就拿南線的正規(guī)邊軍來說,她們的標配是單兵一床弩,兩手弩,一強弓,一長一短兩把劍,每人還有兩枚火藥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