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國,云州,定遠城。
任義正在新安坊的一個小酒館里,和一群短衫打扮的漢子坐在一起喝著酒。
三天前他就到了定遠城,在城外花了三千兩白銀買下了一個莊子,現(xiàn)在大山二禿子他們一幫人都安置在城外的莊子里。
任義突破到開竅境后,還沒來得及開辟竅穴,所以實力暫時沒有什么太明顯的提升,但耳目感知明顯比突破前要敏銳了許多,這幾天在酒館也聽到了不少的消息,現(xiàn)在正耐心地等待著機會。
鐺鐺鐺,一陣敲鑼聲傳來。
小酒館斜對面的一家米莊門口,一個頭上綁著紅布條的大漢手里敲著鑼,嘴里還不斷大聲叫著:“新安會招人啦,新安會招人啦,一個月2兩銀子,立了功還另外有賞!”
任義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來對身旁那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說道:“盧大哥,你們先喝著,我過去看看?!?p> “他們的銀子可不好掙,那是拿命去拼呀。”姓盧的漢子搖搖頭嘟囔了一句,他跟任義并不熟,所以也沒再多說什么。
任義走到米莊門口,向那個頭上綁著紅布的大漢問道:“這位大哥,我想加入,你看能行嗎?”
大漢看了一下任義一身力工的打扮,問了一句:“你什么修為?都能干些什么?”
“剛?cè)肽?,我什么都能干。“任義怕大漢嫌他修為低,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我力氣大,一次能扛四個大包?!?p> 任義說的大包可是200斤一個的,普通初入凝血境的武者也就500多斤的力量,四個大包是肯定扛不起來的。
大漢頓時眼前一亮,趕緊拉著任義登記了姓名,把他拉到米莊后院。
其實這是任義自己想多了,新安會這樣的小幫派,幫眾絕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練過體的普通人,小頭目勉強練過幾天能進入鍛體境就不錯了,凝血境在新安會絕對已經(jīng)算是高手了。
所謂窮文富武,在這個世界也一樣適用,普通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哪有資源去鍛體筑基。
開始鍛體之后,不說那些淬練身體的草藥,至少每天都得有足量的肉食供應(yīng)吧。不然別說脫胎換骨了,練著練著說不定就氣血兩虧,一命嗚呼了。
筑基這個階段其實對武者的資質(zhì)并沒有太高的要求,但對資源的要求卻不低,如果有足量的資源供應(yīng),理論上每個人都能修煉到練髓巔峰,區(qū)別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
到了練氣期才開始對資質(zhì)有要求,能不能突破到練氣是一個門檻,突破到練氣期后每一個竅穴能不能打通都是一個門檻,就是這些門檻攔住了大多數(shù)人。所以才會有很多人說,進入練氣期才是武道真正的開始。
米莊的后院極大,之前應(yīng)該是當(dāng)倉庫用的,現(xiàn)在全搬空了,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了兩百多號人,卻還顯得非??諘纭?p> 拉任義進來的大漢對著前面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腰挎雙刀,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中年男子叫道:“老大,我招到一個凝血境的高手?!?p> “什么老大?叫會長?!爸心昴凶雍浅獾?。
然后快步迎向任義,滿臉堆笑,豪爽地說道:“歡迎加入新安會,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放心,以后只要我劉宮有口肉吃,就絕不會讓兄弟你喝湯?!?p> 黑衣男子劉宮非常熱情,不過任義卻覺得他演得太假,在這方面遠不如段飛云。
劉宮隨后又拉著任義跟剛才圍著他的那群人相互介紹了一番,之后才抱歉的對任義說道:“任兄弟,今天實在抱歉,會中還有要務(wù),我實在脫不開身,不能多陪你了,改天一定設(shè)宴給你接風(fēng)?!?p> 任義笑笑沒有說話。
劉宮又對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個子吩咐道:“余飛,任兄弟就先交給你了,幫我好好招待?!?p> 余飛帶著任義走到旁邊,低聲跟他介紹起新安會的情況。
新安會一共有一正兩副三個會長,大會長雙刀劉宮,兩個副會長目前不在這個院子里,下面有十二個小頭目,也就是劉宮剛才給他介紹的那群人,這余飛也是小頭目之一。
會長劉宮有練髓境修為,據(jù)說曾經(jīng)靠著兩把快刀打遍新安坊無敵手,這才創(chuàng)下新安會的基業(yè),現(xiàn)在新安會一共有五六百號人,主要地盤就在新安坊,平時的營生就是收收保護費什么的。
新安坊是定遠城的南三坊之一,共有十二條街道。
在新安坊和安業(yè)坊最南面就是定遠城的南市,整個定遠城的糧油牲畜交易都在這里,里面匯集了上千的商家,現(xiàn)在新安會正在跟安業(yè)坊的黑虎幫爭奪南市的控制權(quán),所以急著招攬人手。
任義進來之前對這件事就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了解,新安會這時候招攬的人手多半就是準備當(dāng)炮灰用的,不過任義并不在意,這正是他想要的機會,若不是幫戰(zhàn)期間,他這樣沒根沒底的人想要加入幫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新安會這樣的小幫會。
余飛介紹完,帶著任義去領(lǐng)了一條跟門口那個大漢一樣的紅布條,然后給了他一把劣質(zhì)的鐵片刀,五兩銀子安家費,就匆匆離開了。
任義也不急,就靜靜地在院子里站著,等候安排。按任義的估計,動手的時間應(yīng)該就在今晚了。
定遠城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大規(guī)模幫派火并都在晚上,免得驚擾了商戶和普通百姓。這定遠城是衛(wèi)國朝廷治下的城池,朝廷派駐的城主雖然只收錢不管事,但如果有人敢不守規(guī)矩當(dāng)面打朝廷的臉,定遠城的三千城防軍定會讓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子時,新安坊和安業(yè)坊交界的街道上,忽然涌入了二百多個頭綁紅布條的人,領(lǐng)頭的是個手持丈二鐵槍的中年男子。
任義也跟在隊伍中,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拿著下午發(fā)的鐵片刀,他非常懷疑多用點勁這刀會不會自己就折了。
一群人正亂哄哄的走進街道,忽然對面也沖出一大群人,在一個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帶領(lǐng)下迎面而來。
這些黑虎幫幫眾也是亂哄哄的舉著火把跟著黑袍男子身后,身上的穿著同樣五花八門,什么都有,跟任義他們這幫人唯一的區(qū)別是頭上都綁著一條白布帶。
“黑虎潘仲達?!?p> “血槍厲鐵軍?!?p> 看見對面的黑虎幫幫主潘仲達,厲鐵軍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