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個選擇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若不修龍訣，這具肉身活不過百歲，修龍訣，也大不了卡在百歲，我并不虧……”
易逍打定主意后，重新閉上雙目，修煉龍訣。絲絲靈氣在他的周身游走，每隔幾個眨眼的時間，就會有一道靈氣鉆入他的體內(nèi)。
夏天的晚上，充斥著蛙鳴聲，夜越來越深。直到黎明到來，易逍也沒有變換姿勢，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拉出長長的斜影。
“同學(xué)。”
一個身穿環(huán)衛(wèi)工衣服的女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易逍身邊，她手里握著掃帚，關(guān)切地問道：“你沒事吧？昨晚上就見你坐在這里了，是被宿管阿姨鎖在外邊了嗎？”
易逍聞聲睜眼，連忙爬起來，笑著應(yīng)道：“沒事兒?！?p> 說話之時，易逍的眼角余光無意發(fā)現(xiàn)女人手上布滿傷口，十分粗糙，不禁愣了愣。這女人看上去約莫三十來歲，雖然穿得樸素，但是五官生得柔美清秀，皮膚健康，哪怕是被歲月刻了不少痕跡，仍然能看到年輕時的美麗輪廓。這樣的女人，雙手卻這么難看，在易逍看來甚是可惜了些，不禁說道：“你手上的傷口，不上藥會影響愈合?！?p> 女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兩秒鐘后滿不在乎地笑笑，正要說話之時，不遠(yuǎn)處傳來“哐當(dāng)”一聲。
易逍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一個中年發(fā)福男人踹翻了一個綠色的小推車，車?yán)锏穆淙~嘩啦啦傾倒出來，被風(fēng)吹散一地。這個男人相貌生得有些兇狠，滿臉橫肉，神色嫌惡地看過來。
女人大驚，提著掃帚就往小推車那邊跑，一邊跑一邊大喊：“真是對不起啊……”
易逍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也朝那男人走去，因?yàn)閷Ψ降牧R罵咧咧聲里似乎有他。
走近，中年男人的罵聲猶如破鑼敲打鉆入耳中：“工作時間玩忽職守，一把年紀(jì)了還勾搭學(xué)生，你知道羞恥兩個字怎么寫嗎？難道年輕的時候沒玩夠，老了還想再刺激一把？”
女人被罵得臉色難為情，情急反駁道：“我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
男人聽見這話，怒氣更盛，鄙夷地看著女人，陰陽怪氣說道：“我胡說？誰不知道你艾雪晴未婚生女，女兒生父是學(xué)校學(xué)生？哦，我聽說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學(xué)生是誰，漬漬……”
女人埋著頭，眼里淚花打轉(zhuǎn)，嘴巴張張合合，半句話沒說出來。
“嘁，還不趕緊干活兒？”男人嗤笑一聲，又多踹了小推車一腳，這才滿臉晦氣地意圖離開。
“喂。”易逍見狀，聲音不大不小地問道：“你是誰？”
易逍說話期間，艾雪晴彎下腰就要去整理地上散落的垃圾，易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艾雪晴疑惑地看著他，他卻在看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易逍，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艾雪晴，鼻子里發(fā)出一聲不屑地冷哼，說道：“怎么，這么快就勾搭上了？你想給她出頭？”
艾雪晴拉了拉易逍的袖子，易逍無動于衷，微微抬起下巴，沖那中年男人說道：“人丑不打緊，嘴還臭就不好了。”
“你說誰呢！”中年男人指著易逍的鼻子，嘴都快氣歪了，怒道：“你是什么人？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吧？立刻給我離開這里！”
易逍邪笑著上前幾步，一字一句說道：“還想要這只手的話，就別用它指我?！?p> 中年男人眼神微震，后退兩步，接著，他似乎覺得被一個學(xué)生逼得后退有點(diǎn)丟臉，梗著脖子，挺起胸膛，繼續(xù)指著易逍，說道：“我指你怎么了？你一個外校的學(xué)生，難不成還敢在我們盛水高中打老師？”
易逍歪了歪頭，無奈嘆氣，說道：“既然你不聽勸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正好，我想找個人試試昨晚上的修煉成果，他想。
艾雪晴在一旁看得著急了，剛想開口勸解就看到易逍三下五除二將男人的手反抓在其后背，緊跟的是一聲慘叫。那男人“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她只來得及看到易逍收回右腿。
那男人吃痛，五官皺巴，扯著嗓門大喊：“你敢毆打老師，快放開我！”
易逍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手勁加大，惹得手下的人嗷嗷慘叫。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雙手廢在這里?！币族性谀悄腥嗣媲柏Q起食指，說完后，又加了一根手指，繼續(xù)說道：“二，把垃圾撿起來，裝進(jìn)車?yán)铮o她道歉。”
那男人臉漲得通紅，大聲吼道：“馬上給我松開，你會后悔的！”
“悔？”易逍二話不說，加大了三分力道。
“咔嚓！”
骨頭的聲音在安靜的早晨格外清晰，旁邊的艾雪晴看著這畫面都忍不住咽口水。易逍本人也略微驚訝，喃喃道：“不會吧？”
“?。 蹦悄腥撕笾笥X，喉嚨里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頭上竟然能看到細(xì)密的汗珠，可想而知這生生被人捏斷手腕有多痛苦。
易逍干咳兩聲，問道：“撿不撿？”
“我撿，我撿！”那男人連連點(diǎn)頭，大聲回答道。
于是，那箱傾倒在地的垃圾又完完整整一片不少的裝回了垃圾箱，艾雪晴朝易逍鞠躬道謝，易逍連忙將她扶住。告別艾雪晴，他步伐輕快，心情甚好。昨晚上的修煉頗見成效，雖離筑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至少他那僵硬又堵塞的經(jīng)脈稍稍松動了一點(diǎn)。所以，他才有了捏斷成年男人手腕的力氣。
“龍訣確實(shí)霸道啊……”
懷著對師父的敬佩，易逍踏進(jìn)高二的教學(xué)樓大門，走到一班教室門口之時，他古怪地掃了周圍幾眼，總覺得從進(jìn)教學(xué)樓開始，不少人在偷偷摸摸瞧他。
走廊上，兩個女學(xué)生挽著手，其中一個指著易逍，小聲沖另一個說道：“他就是易逍，想不到長得還可以，哈哈！”
另一個女學(xué)生抬起眼睛，在人群中很快就找到了高個的易逍，她轉(zhuǎn)頭與同伴竊竊私語道：“長得帥有什么用？還不是渣男一個，我聽說他昨天剛來學(xué)校，就對他們班的班花一見鐘情，還當(dāng)眾表白把人家嚇呆了。今天又傳出這種事……”
先說話的那個女生擠了擠眼睛，說道：“說不定是謠傳呢，他長得挺陽光的……”
距離這么近，易逍把這兩個女孩的悄悄話聽了個大概，他徑直朝她們走去，問道：“當(dāng)眾表白？你們說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