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明是從右側(cè)東面甬道離開,中途沒有換過道,走到頭卻是對面的正北方甬道。
“既然這樣,那剩下的甬道口不就是正確的路嗎?”一個身材又高又壯的大漢甕聲甕氣地問道,他旁邊的同伴一巴掌拍下來,低聲罵道:“個子高見識短,我們剛剛走的明明是直道,哪來的九十度的彎。”
一陣小聲議論后,明boss這邊的人馬全部都看向花螃蟹。
易逍也一副看戲的模樣,笑瞇瞇地看這群人怎么解決。
“姓易的,破局?!泵鱞oss突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而且眾人都知道他的脾氣,說一不二,而且不會說第二遍。
花螃蟹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然后撥開圍著他的漢子們,走到易逍的身邊,說道:“易大師,又輪到你發(fā)威了?!?p> “又是我?”易逍聽到“姓易的”三個字就莫名的不舒服,明明是對方有求于他,又不是他有求于對方。
花螃蟹哈哈一笑,朝他擠眉弄眼道:“易大師,你可是我們隊伍里兜底的那個人,除了你,我們可真不知道要找誰了?!?p> “你別給我戴高帽?!币族泻笸?,滿臉寫著拒絕,心道:就算是本尊借你們的力進墓,一直壓榨本尊也夠本兒了吧,這個明boss擺明了跟我過不去,漬……
凌宏逸用被綁在一起的雙手指著花螃蟹,然后往易逍身前一站,大聲說道:“你們夠了,當(dāng)我們十四代是什么人?臟活累活全甩給十四代,你們是給錢了還是給權(quán)了?我警告你……干什么?自己做了齷齪事還不讓人說了?”
兩桿槍在他說了一半的時候就指了過來,難得他挺直腰板,梗著脖子,要不是他接下來的話,易逍差點信了他的邪。
“別瞪我,有本事瞪我們十四代啊,真以為留仙好欺負?”他轉(zhuǎn)頭朝易逍咧嘴一笑,連眉毛上都是戲。說完后秒退場,將他嘴里的特別牛嗶的“十四代”放在了幾桿槍下。
“我靠?!?p> 易逍額角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出來,他閉著眼睛順了幾口氣,再次睜眼的時候,金芒在眼眸中竄動,眨眼的時間就消失不見。
“找到出口了嗎?”
花螃蟹見他沉默,問出了眾人心中的問題,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易逍。
易逍默默再次閉上雙眼,重新睜開,與之前一樣,金芒又是一閃而逝。
見到他凝重的表情,花螃蟹察覺到異常,抿了抿嘴,揮手朝眾人說道:“大家散開,四處找找有沒有異常的地方?!?p> 易逍張開右手,金色的法力緩緩在他手心凝聚,在法術(shù)即將成型之時,忽然散去。
“掌門?”玄書子看了看他的手心,又看了看忙碌的花螃蟹等人,欲言又止。
易逍沒有理會周圍的聲音,試了幾次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心道:“凡人的墓,怎么會有吸收法力的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焦急與恐懼開始逐漸蔓延。
從下墓的那一刻開始,花螃蟹和易逍就代表了所有人的方向。現(xiàn)在,這兩個人一個坐在地上冥想,一個皺著眉頭思考。
“怎么樣?走哪邊?”
凌宏逸眼尖,瞄到玄書子又在掐指算吉兇,掐著時間開口問道。
玄書子側(cè)目盯了他兩秒鐘,然后大步越過他,走向正在打坐地易逍,說道:“掌門,我發(fā)現(xiàn)有古怪。”
“什么古怪?”易逍被叫回魂,視線在財寶堆里掃蕩。當(dāng)然,他感興趣的并不是這些黃金白銀,而是帶有靈氣的物件。對他來說,地底的東西都是新奇物件,所以他認為這些東西對其他的修士來說,肯定也是新奇物件。換句話說,他嗅到了商機。而能吸走他法力的物件,那肯定不是凡品。與其苦思冥想,還不如找找這個“罪魁禍首”,他暫時是這么想的。
可是,他的行為和神色看在玄書子眼里就是另一種味道了。玄書子就開始思考:難為掌門了,為了留仙,還要操心開辦門派的經(jīng)費問題。誒,都怪我啊!
想到這里,玄書子禁不住嘆了一口氣,黯然失色。
易逍一聽到他的嘆氣聲,頓覺不妙,問道:“什么古怪,說。”
玄書子回神,理了理思緒,應(yīng)道:“我剛剛算了一卦,四個甬道口的卦象一模一樣,這種情況十分罕見,幾乎不會出現(xiàn)?!?p> “也就是說,無論我們走哪一條路出去,吉兇都一樣?”凌宏逸插嘴道,緊跟著大聲反駁道:“不對啊,我們出來的那個甬道有九機蓮華道殘余的酸液,毒蟲這些東西,可是剛剛我們走的甬道沒有啊?!?p> “就算有一模一樣的九機蓮華道,也不可能與已經(jīng)啟動的九機蓮華道一模一樣,所以我才說古怪?!毙影櫭妓妓?,手指又開始靈活的跳動起來,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這時,一直端坐的明boss動了。
只見他朝手下打了個手勢,然后在分別在其中四人身上重重拍了一下,說道:“去?!?p> 四個大漢接到命令,面無表情的朝四個甬道口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別人沒看到明boss打進去的是什么,易逍卻是看得清楚,那是一根牙簽?zāi)敲创值暮谏F棒!
這樣的東西扎進肉里,就算不出血,也得疼上一疼,可是那四個手下一聲不吭,甚至眉毛都沒抖一下。
經(jīng)明boss如此動作后,周圍變得異常安靜,只有微弱的腳步聲從甬道中傳出來。漫長的等待過后,四個大漢果然分別從四個甬道中走了出來,他們互相交換了位置。
“這不是無用功嗎?之前都走過一遍了?!绷韬暌菀姞?,頹然地泄氣道。
明boss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待到四人走到他跟前,他抬手拔出四人肩膀上的鐵棒,然后合在一起,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以一根未知紅線捆綁在一起,緊跟著,他低喝一聲,將手中的四根鐵棒甩進最初眾人經(jīng)過的那條甬道。
剎那間,一陣地動山搖,古墓仿佛要塌了一般。
“走。”
明boss二話不說,帶頭快速沖進那條看上去最危險的甬道,花螃蟹見狀連忙跟上,其手下也是十二分的信任,拔腿就跑。
“這貨財寶不要了?”凌宏逸轉(zhuǎn)頭問玄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