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淵抱起名義上是摔暈了的言九,跟著郭風一起走到安排好的房間,安置好言九之后并沒有直接去柳少則的房間,而是去到隔壁先好生安頓了一番自己的房間,絲毫沒有擔心的意思。東磨蹭西磨蹭,三刻鐘過去了,顧少淵嘴角上揚,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
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隨之而來的是言九冷靜的聲音。
“顧公子,一定還沒歇下吧?!?p> 顧少淵皺了皺眉,明明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沒有那么生疏了,可是總覺得還不能去掉公子這個叫法,既然這樣,那就再等等吧,他們之間一定會越來越契合的。
“言姑娘請進吧?!?p> 言九推開門,蠟燭被門外的風吹得忽明忽暗,房間里的氣氛卻比起只有顧少淵一人時要明朗許多。
“顧公子這一折騰,反而是把動靜給鬧大了?!毖跃耪Z氣里帶著些許責怪,卻又充斥著無可奈何。
“你以為他們還不知道嗎?”顧少淵沒有起身,還是懶洋洋的單手撐著頭在桌子那處閉目養(yǎng)神。
“那你也至少不要如此明顯吧?!毖跃抛叩筋櫳贉Y一旁的椅子坐下。
“我再不幫你一把,齊小八可真真是要把你言九一個大家閨秀的形象給全毀完了。更何況我那一腳絆得也沒這么明顯吧,大家看到的都是你自己站起來以后被凳子絆倒的啊?!?p> “郭老城主若是連我的病情都有所發(fā)現(xiàn)的話,你這點小伎倆又怎么可能不會被他識破?”
“那也總比你這么快就被全部識破得好,再加上我得找個借口去找表哥?!?p> “行了行了,不和你爭了,我想他們也只是對我的病情有所猜想,卻并不會如此快的就猜出來?!?p> “反正也是你的事啊,我只是想要快點出來罷了。再怎么聽老城主給我們講的那些故事,卻都沒有那么完全的親切感和信任感,我總是覺得這個地方詭異而蹊蹺?!?p> 言九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她已經(jīng)習慣了顧少淵的疑神疑鬼,她也感覺得到顧少淵對她一種扭捏的好。明明不是很信任她,卻還是處處在為著她著想。言九有時候很憐惜活得這么別扭的顧少淵,卻又覺得這樣的顧少淵是帶著單純的,是很可愛的。
“沒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少則表哥得傷我去探望后會告知你的,若你實在還是擔心,也明日再去看看他吧。你今天也很累了。表哥的傷再怎么嚴重,不出三天他也能恢復過來,至少我們三天后就能上路了。不用刻意去聽城主的讓我們將生活作息調換過來?!鳖櫳贉Y的語氣突然變得清冷了起來,這逐客令也是下的突然。
“我還是和你一起去看看柳公子吧?!毖跃庞X得顧少淵這一番話說的莫名其妙,出于禮數(shù)柳少則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重傷不起,自己哪里有不去看他的道理呢?擔心也是應該的,再怎么說也是認識了這么久的朋友,于情于理也能算的上是發(fā)小兩個字。拋開娃娃親不說,更何況此時言九根本就沒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定親的事情,因為言丞相很久很久沒有提起過這一門親事,言九都快要以為這一門親事只是爺爺當年和柳家的玩笑話了。
“不必了,言姑娘回去休息吧?!鳖櫳贉Y并不知道言九是怎么想的,只是覺得此時的言九很煩人。已經(jīng)說的明明白白了的事情為什么還要執(zhí)意妄為。顧少淵此時有些失去理智,覺得言九很無理取鬧??伤恢?,是他自己的私心在作祟,一種醋意在他心頭生根發(fā)芽,自己卻絲毫沒有意識。這些關于情愛的東西,在顧少淵那里還都是一片空白,是朦朧而純潔的。
言九感受著顧少淵語氣里的冰冷和一點點怒氣,覺得顧少淵更莫名其妙了,因為完全沒想到自己和柳少則這層關系所以根本沒往吃醋那方面想,更何況了,言九自己也是一張白紙,說什么也不懂的那種嫩芽,還需要慢慢摸索著成長。被顧少淵那語氣中的冰冷懟到了言九自然不甘,于是也沒好氣的對顧少淵說話。
“我去礙著你什么事了?”
“是我礙著你們兩了。言姑娘請吧,顧某明日再去?!?p> 言九突然覺得自己那句話說的真不對,真不是自己的脾氣。回過神來的她還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言姑娘請出去,顧某要更衣了。”顧少淵清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言九,言九覺得被他盯著有些背后發(fā)涼,他的眼神太深邃了。
“我不去就是了,這有什么好跟我鬧別扭的?!毖跃爬潇o下來后,也直勾勾的盯著顧少淵的眼。她的眼里全是清澈,讓人看著很舒服,不像顧少淵的一般駭人。
顧少淵也回過神來了,為自己的脾氣懊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說了那么些話出來,一定很傷人吧。
“言姑娘理解就好,顧某有些家話想與表哥說。姑娘煩請明日再去探望吧?!?p> “好?!毖跃耪f完后就推門離開了。顧少淵一直到聽到隔壁的門關上的聲音才起身拍了拍衣服,準備去柳少則的房間。
他走過花園,夜很靜謐。池塘的水時而因風而泛著漣漪,池邊的低矮灌木叢格外安靜,反而是湖中亭擺著的大花蕙蘭在夜晚顯得很是刺眼。黃的太純粹了,黃的有些愚蠢。來時顧少淵沒有發(fā)現(xiàn),只急匆匆看到了一眼那房間,此時才看到,這個房間竟然是在一個小庭院里的。顧少淵當時站的那個角度剛好能夠直直的看到那扇門,卻沒注意到那個庭院?,F(xiàn)在來看這個庭院倒是別致。依稀庭前幾棵柳,與方才不同的是銅環(huán)相扣??磥韯倓偸枪室庾岊櫳贉Y看到這個地方的,估計是試探吧,雙方的試探。
顧少淵心里突然有一瞬間的落寞,覺得這個世界十分的不歡迎他,倒還不如會到往生谷過他逍遙自在的日子去??蛇@十年來,他在往生谷潛心待著不正是為了回來嗎,雖然不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但爹娘決定絕對是沒有錯的,他還活到現(xiàn)在也正是說明了這一點。顧少淵突然覺得他心里些許的落寞或許和許少成有關,那個代替柳少則活了十幾年的男子,或者是說永遠能只能當表哥的影子的人。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真是和表哥一模一樣,不然也不可能不被朝夕相處的師兄弟給識破,更何況,這許少成也絕對是個厲害人物,武功高強不說了,易容術也更不用說了,這模仿的技巧也著實是一流的,再加上平日里柳少則不在谷里的日子,曲冽即使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是不會理睬谷里的事情的,谷里的大小事宜全需要許少成一人來承擔,因為這本來就是大弟子蔡文的職責所在。柳家是行商大家,柳少則肯定是自由受到熏陶,處理這些事情不在話下??墒窃S少成世代是醫(yī)學世家,沒有天生的管理頭腦,卻能自己慢慢摸索學習,有條不紊的處理這么多事情,真真是個狠角色。若不是他對柳少則忠心耿耿,被管的服服帖帖的,這家伙是獨立出入江湖也不在話下的,說不定會比柳少則做得更為出色。顧少淵不知道柳少則為什么會這么信任許少成,會甘愿養(yǎng)一頭將來會比自己出色的狼崽在身邊,但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沒有萬全準備,他相信柳少則也不會這么做。
“你來啦。”顧少淵聽到許少成活潑的聲音響在耳邊,可能是柳少則的原因,也可能是蔡文這個名字的影響,顧少淵對于許少成也是親近的,畢竟還是自己心里的大師兄。顧少淵只見過許少成的妹妹許少君一次,卻覺得許少君在恬淡中還是顯得有些飛揚跋扈,可到底還是比俏皮的許少成要成熟許多。現(xiàn)在的許少成一點也看不出當年摟住妹妹為自己和妹妹做主的那個堅強的男孩子的影子,反而是越活躍像個大孩子。
“言家那小姑娘沒跟著來吧?”
“放心吧?!?p> “我可是怕了她了,別看她對著郭躍一副花癡樣子,你是沒看見過她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這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她可不是口水流了一地!”
“得了吧,就你這點姿色。咳咳咳?!笔橇賱t醒了。
“看來表哥這個傷也不重啊,都能打趣了?!?p> “我們柳大公子這還叫傷的不重???都不能下床走路了!這可是距離上一次他大病不起第一次不能下床!”許少成話里有話酸溜溜的。
“跟我這說話好玩嗎?讓你去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柳少則聽起來也沒有生氣,應該是這么多年來習慣了真是的許少成吊兒郎當?shù)臉幼?。這么一說,顧少淵倒是覺得他們倆這關系有一些想曲冽和蘇承之間的關系,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互相嫌棄而又互相扶持。
“對,叫你來是有正事要說的,你表哥說話還是不方便,就由我來告訴你。我也不用自我介紹了,相比之前我們柳大公子肯定全都告訴你了,你肯定也見過我妹妹少君了。”許少成一下子正經(jīng)了起來,看起來有模有樣,與剛剛的樣子大不相同。
“恩,師兄繼續(xù)吧?!鳖櫳贉Y不知道怎么稱呼許少成,還是用了在往生谷的稱呼。許少成一時之間沒說話,似乎在等柳少則是否認定這個稱呼,柳少則也遲遲沒有說話,看來是默許了。這樣的稱呼似乎對于柳少則和許少成的身份來說是最好的盾牌,因為現(xiàn)在的許少成沒有帶上人皮面具,顧少淵看到的他是自己原本的模樣。干干凈凈,沒有過人之處,眉眼之間在年歲中沉淀已經(jīng)逐漸有了柳少則的樣子。
“無妄城雖然和品羽居一樣是往生谷的地盤,但畢竟郭櫟父子不如柳公子般可全信。老城主告知的關于你母親和言老丞相的故事全部屬實,只是這期間還有太多的空白期,我們也還未弄清楚?!?p> 品羽居是往生谷的生意倒是不難猜到,當初顧少淵也只是認為品羽居太過強大,所以才能求的無妄城城主的幫助,卻沒想到無妄城竟然也在往生谷手下做事。這樣一來,皇帝如何會不忌憚?往生谷又是如何存活到現(xiàn)在的!
“你也不必太過驚訝,公子知道你一定不會全信他的話,不會一來到無妄城就聽他的去找老城主,所以我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你們,不過我看你們倆也沒什么大事,也意識到了要到這里來找老城主,于是我提前兩日就過來等你們了。往生谷的涉及的到底有多廣連我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便不用知道?!痹S少成一派正氣的說話方式,但總讓人覺得字里行間都透露著不靠譜。
“嗯,知道了?!鳖櫳贉Y點了點頭,示意許少成接著說下去。雖然許少成啰嗦是啰嗦了點,但好歹能把事情講個大概。畢竟年少成事,什么場合怎么說話許少成是完全清楚的,所以此刻他的俏皮柳少則也是默許的。
“這兩日里我去查了那群黑衣人的身份,他們全是死士,原本是查不到他們的幕后黑手的。”
“不應該啊,我跌落山崖時遇見的那一群黑衣人絕不是無頭無腦只聽背后那人指使的人?!?p> “哦?怎么說?”柳少則突然開口了,倒是把許少成和顧少淵都給嚇了一跳。
“那領頭人威脅他手下如果不找到言九和我,就殺了他們?!?p> “這事兒好解釋,我們在小面館遇見的第一批是死士,而你在山崖下遇見的那一批完全是兩碼事,根本就是兩隊人馬?!?p> “言家究竟是為何招來如此多的敵人?個個都想要捉住言九?”
“這個事情后續(xù)再說吧,我先把那些人的身份說明白了先?!?p> “好?!?p> 對話又回到只有許少成和顧少淵兩個人的模式。
夜晚風突然變大了,一扇沒關緊的窗戶忽地被吹了開來,懸梁上的風鈴被風吹的響了起來,輕輕的,細細的,好像再弱一些就要聽不見了。
“風鈴?”顧少淵還是忍不住發(fā)問,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柳少則要在房間的懸梁上掛小小的風鈴,如此輕微的聲音,如果是為了提醒熟睡的自己也根本不可行。
“好聽?!绷賱t這個回答著實讓顧少淵吃了一驚,看來這風鈴里大有故事,既然柳少則不愿意說,顧少淵也不再多問。
“咳咳,小師弟那我就繼續(xù)說了。”許少成此時出聲打破了僵局,緩解了空氣中一絲尷尬。
“師兄繼續(xù)吧。”
“那群死士根本就是幌子,他們壓根不知道自己效力于誰,不知道自己要殺的是誰。我捉了個活的,那人倒好,說是死士,可是求著我饒他一命說上有老下有小。這一聽就是騙人的啊,不過我還是答應他了,畢竟有求于人?!痹S少成說完這些話后喝了口茶,似乎在等著什么并沒有直接又開口接著說。
顧少淵看著許少成的眼神先是愣了愣,然后反應過來,順著許少成的意問了一句:“他說什么?”
“他說,”
“許少成我警告你別給自己加戲啊,咳咳咳。”柳少則也實在是看不下去這許少成講件事情也太啰里八嗦了,半天講不到重點,還要別人來配合他講故事。
“哈哈,”顧少淵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啊,師兄還是繼續(xù)說吧,表哥你還是好好歇著吧。”
“他說他們都是牢房里抓來的,本來全是死罪,抓他們來的那些人全部蒙著臉,聲音都是一個樣子。他們被關在一個黑屋子里面沒有吃的,只有最后活下來的那十幾個人被放了出去,每天蒙著眼睛訓練他們功夫,說是從那天開始他們就是那些蒙臉人養(yǎng)的死士?!?p> “看來他們還是一伙人,這群所謂的死士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鳖櫳贉Y對許少成說道。
“倒也不全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們衣服的料子不同,一個是北方的制衣風格,一個是南方的,他們肯定不是同一個組織?!?p> “如此斷定?”
“嗯,肯定不是一起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后來去山腳下找你的那群人是我們柳大公子已經(jīng)把之前那撥人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沖進來的,他們的武功明顯要高強許多,基本上全部在公子之上。但他們目的明確,擺脫了公子之后就去追你們了,不像前一批人,根本不知道要殺的要捉的是誰,一股腦亂砍亂傷?!?p> “可照你這么說,邏輯也不對啊,前面那撥人說不定就是后面那群人的遮掩呢?他們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亂傷無辜啊?!鳖櫳贉Y覺得哪里說不通。
“只有一種可能性,那撥人的頭領只想殺人,無論殺掉你,言九還是公子,都是大功一件。唯有這樣才能解釋那些人為什么能隨意動刀了?!痹S少成終于簡單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柳少則扶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想帶帶節(jié)奏?!罢f重點啊,我不是讓你去查后面追上的那群黑衣人的身份和言九那個丫鬟的身份嗎?”
顧少淵驚愕了一下,為兩件事情。一是驚訝于自己竟然真的一直被許少成牽著鼻子走,還一直以為許少成正在說的就是重點,還覺得雖然許少成有些啰嗦,但好歹里里外外說了些事情,這一向倒好,沒想到被許少成一本正經(jīng)的繞了個大彎。二是驚訝于自己竟然如此大意,忘記了言九身邊那個丫鬟大有蹊蹺。先是看見小梯施展武功熟門熟路的樣子時心中便起疑,但當時情況根本不允許他有任何別的心思,就暫時忘記了。后來在懸崖邊上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本來也應該讓人銘記著的,可自己當時又是受傷又是躲避追擊,也無暇再去想起,如今柳少則一再提起,就回想起這件事情來。這個丫鬟的言行舉止都太奇怪,更奇怪的是明明言九應該是知道這個丫鬟習武之事,可她至今都沒問過一句關于她的丫鬟們的事情,就好像這些丫鬟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你猜的沒錯,就是他們??赡茄诀叩纳矸萏婀至?,根本查不到?!痹S少成對柳少則說著說著,然后意識到顧少淵可能聽不懂自己在說什么,于是又轉過去對顧少淵細細的解釋著。
“他們就是十年前找上你父母的仇家,所以你父母才讓你去往生谷找祁遠的。當然了,這次他們追殺言九與你們祁族和顧府無關,簡單來說,他們只是一個暗殺組織云河宮,聽令與自己上邊的人,這個組織說神秘吧其實江湖人盡皆知,說不神秘吧其實也沒人知道究竟根據(jù)地在哪。組織的頭領至今也沒人知道是男是女,只知道宮主叫明蘭,大家都說她不男也不女,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了?!?p> “云河宮我倒是知道,可我不知道他們就是當年找事的那群人?!鳖櫳贉Y聲音沒有意料中的憤憤,其實許少成也知道自己的期待是白費的,畢竟相處了這么十年,自己這個小師弟的清冷脾性他是知道的,只是還對這小子存有一絲的期待罷了。
“你也不要太驚訝,畢竟我和公子在掌管著品羽居,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是從我們這報告到往生谷的,所以谷主知道的我們也都知道,當年你來往生谷的時候我們雖然還沒接手品羽居,雖然品羽居的信息也從來不存在于物質上的,可我們好歹也做了這么久的掌柜,”
“咳咳?!?p> “和掌柜的下手了,”許少成在柳少則有意無意的提醒下,還是老老實實的沒把自己的身份抬得太高。
“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啊,許少成你再不說重點我就把你丟出去了?!比说脑捄孟裼掷@回了一個怪圈,被許少成莫名其妙帶著走,又被柳少則一句話打回原點。
“呃……你看你現(xiàn)在這情況也沒辦法把我丟出去吧哈哈哈哈哈?!痹S少成一幅洋洋得意的樣子,笑后隨之正色?!澳茄诀吒静椴坏絹砺?。確實是從小就在言府了,平日里也是長期跟著言九的,不知道何時何地跟何人學的武功,看她招式我從沒見過,不知道是什么門派。而且一個女子,竟然以一敵十不在話下,后來我覺得她是故意放了水才導致了她受傷。明明那一刀可以躲過去,她卻故意放慢了速度,可她還是幫著言九逃跑了?!?p> “小梯有沒有可能是云河宮的人?”顧少淵再怎么也算是初入江湖的新人,很多東西即使是在書中看過,也不必真是的感受過要來的好,適應得快。
“她的一招一式都沒有云河宮的影子?!痹S少成搖了搖頭,語氣倒是十分堅定,可眼神卻透露了一些飄忽不定。
“可是,跌落山崖時我看見小梯想跟著言九跳下來,似乎對言九跌落山崖的事情很不能接受,可是被那群黑衣人拉住了。我雖沒仔細看,但那些黑衣人絕不會對她下殺手,特別是當時拉住她的時候,是很溫柔的手法。傷不著她一絲一毫?!鳖櫳贉Y干脆利落地告訴許少成和柳少則,這樣一來或許小梯的身份將成為一個線索。“或許她會是明蘭?”
曲綰公子
最近出去旅游了所以上兩周一直沒更新,前兩天剛回來!整理一下近期應該更新會比較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