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出來的內(nèi)侍?
薛沐洵蹙了下眉頭,“他們沒有碰面?”
陸子暢搖頭,“所以才說他有古怪,一個人吃飯還要個雅間?!?p> 薛沐洵也覺得古怪,卻沒有什么頭緒,“我們還是盡快動手,免得夜長夢多?!?p> 陸子暢沒有異議,“那就明天晚上吧?!?p> “到時候你提前去我們安排好的宅子里等著,我這邊一旦得手,立刻就將姓鄭的帶過去?!?p> 薛沐洵點頭。
正事談完了,陸子暢端起一杯酒,一仰而盡,然后笑瞇瞇的看著薛沐洵。
“我說小洵兒,那日蕭祁湛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薛沐洵想起與蕭祁湛之間那個蜻蜓點水的吻,恍了下神,然后瞇起了眼,“那日你是故意的?”
她就覺得那天陸子暢這家伙有些反常,突然之間說話奇怪還拉著她打鬧,他定然是早就看到了蕭祁湛,故意引得蕭祁湛發(fā)現(xiàn)他們。
陸子暢無辜的眨眼,“你說什么呢?”
薛沐洵翻了個白眼,“我們認(rèn)識多少年了,你這個樣子,再裝就假了啊?!?p> 她認(rèn)識陸子暢快十年了,加上兩個人年齡相仿,明月樓里,就屬他們倆感情最好,也最能打鬧。
陸子暢這個家伙,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沒有正形,內(nèi)心卻十分柔軟。
“你這丫頭,明明有個軟萌可愛的外表,偏偏有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內(nèi)心?!标懽訒彻首鳠o奈的嘆息。
薛沐洵撇撇嘴。
陸子暢收起了笑容,“我是覺得你反正都已經(jīng)嫁了,蕭祁湛那家伙看起來還不錯,你就沒想過和他好好過日子嗎?”
薛沐洵一愣,臉上不以為然的神情逐漸消失。
她和蕭祁湛的婚姻開始于一場意外,也起源于她的臨時起意。
如果不是她堅持,薛家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同意她嫁給蕭祁湛。
不是因為蕭祁湛不好,而是因為父親薛洪曾經(jīng)對永嘉帝表過態(tài),薛家不與皇室聯(lián)姻。
不與皇室聯(lián)姻,便意味著擁有軍權(quán)的薛家不參合皇室的奪嫡之爭,只做皇帝的忠臣。
所以,她和蕭祁湛荒郊野外,共處一“井”一夜,薛家人也只是往死里揍蕭祁湛,并沒有想要她嫁給蕭祁湛。
至于她的閨譽什么的,用薛洪的話說,“我的小六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傾心相待,若是因為閨譽嫌棄,那就是他瞎了狗眼?!?p> 薛家四公子與五公子更是對此不以為然。
“小六這一輩子只需要活的開心快樂就行,她愿意嫁人,那就嫁,不嫁,哥哥們養(yǎng)她一輩子?!?p> 至于大姐,二姐,三姐三人,對于她堅持嫁給蕭祁湛,除了嘆息之外,只說了一句話。
“蕭祁湛若是欺負(fù)你,盡管給我打回去,有姐姐們在呢,任何時候都別委屈著自己!”
不得不說,薛家大姐到三姐,個個都是威武霸氣的主兒。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建議她應(yīng)該好好考慮和蕭祁湛一起過日子呢。
“我知道你滿心滿眼里都是查清楚徐家的真相,但查清楚之后呢?你打算怎么辦?”陸子暢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jīng)的望著薛沐洵。
“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薛沐洵愣了下。
這個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她是徐明月的時候,滿心里想的都是排兵布陣,沙場點兵。
但徐明月莫名其妙的死了,她成了薛沐洵。
剛成為薛沐洵的那幾年,她身子弱,人又小,除了堅持練武這件事與徐明月相同,其他時間她過的都是完全不同于徐明月的生活。
爹娘疼寵,兄姐溺愛的大家小姐生活。
她有時候覺得這樣下去挺好,至少這輩子她過得很幸福。
直到師父去世,她接手明月樓成了新宗主。
她察覺到父母的死因并不簡單,她才開始真正思考去做一件事。
但做完這件事之后,要做什么,薛沐洵還真的沒有想過!
“你既然成了親,就得對人家負(fù)責(zé)吧?”陸子暢笑瞇瞇的吹了聲口哨,“小洵兒,你可不能做個始亂終棄的人啊?!?p> 薛沐洵哼了一聲,“瞎用什么成語呢!”
她的心里,并不覺得愛情是她這一生的必須品。
換句話說,她覺得一生要做的事情很多,成親并不是其中非做不可的事了。
但現(xiàn)在既然做了,她確實應(yīng)該考慮一下以后該和蕭祁湛相處。
畢竟早晚是要面對的。
“我會好好考慮的?!毖︺邃v騰的道。
陸子暢隔著桌案,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薛沐洵瞪他,“我的頭發(fā)都亂了?!?p> 陸子暢哈哈一笑。
薛沐洵無語,她在薛家,除了兩個侄兒,就屬她最小,哥哥姐姐們就愛揉她的頭發(fā)。
在明月樓,她雖然是宗主,卻也是師父最小的徒弟,師兄師姐們也總是愛揉她的頭發(fā)。
他們就愛揉亂她的頭發(fā),然后看她跳腳的模樣。
陸子暢樂不可支的笑瞇了眼。
他就愛看這丫頭明知道反抗無效,還每次都一副再揉我頭發(fā),跟你急的表情。
等笑夠了,他才收起笑容,嚴(yán)肅的看著薛沐洵,“小洵兒,你記住,你想做什么,師兄師姐們都會幫你去做,但幸福,卻是要你去把握。”
“若是蕭祁湛那小子欺負(fù)你,別怕,有我們在呢!”
“不論任何時候,你都要記住,身后有我們?yōu)槟銚沃?!?p> 薛沐洵慢慢收回正在理頭發(fā)的手,眼眶微濕。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擁有寵愛她的家人,以及師兄師姐。
這是老天爺對她的厚愛,或者是補償嗎?
她神情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做了個鬼臉,“知道了,你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多感慨?差點把我感動哭了?!?p> 薛沐洵有時候會覺得,自己也是有點小矯情的,這是個在徐明月身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詞匯。
每想到這兒,她都有些惆悵,覺得徐明月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了。
陸子暢自嘲的撇撇嘴,“或許是春天來了,我的心也騷動起來了?!?p> 薛沐洵嗤笑,“您那個騷動的心就沒停下過,好嗎?”
陸子暢瞇了瞇眼,“小洵兒,這么說師兄我,就不厚道了啊。”
“師兄我是風(fēng)流倜儻,不是花心下流,好嗎?”
“你看我什么時候?qū)媚锛也皇菧厝狍w貼的?但你看我這么多年,有沒有招惹過亂七八糟的風(fēng)流債?”
霧冰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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