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暢認(rèn)真想了一圈,確定自己最近在京城沒有用明月樓的名義做過什么事情。
他涼涼的撇了薛沐洵一眼,“別光說我,說不定是你露了什么馬腳,你們倆最近接觸那么頻繁?!?p> 薛沐洵聞言蹙眉想了半晌,陸子暢說的對(duì),她最近確實(shí)接觸蕭祁湛挺多的,“我會(huì)注意的?!?p> 陸子暢咂摸著下巴,良久感嘆了一句,“蕭祁湛這家伙夠敏銳的啊,竟然都查到明月樓這里來了,不過,他查明月樓,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薛沐洵也沒什么頭緒,索性丟開不想了。
剛和陸子暢說了沒有幾句話,外頭下人便稟報(bào)說六姑爺來了。
陸子暢挑眉取笑,“哎呦,這跑的夠勤的啊?!?p> 薛沐洵并不意外,蕭祁湛昨夜走的時(shí)候說過今日還會(huì)來的。
下人又接著稟報(bào):“六姑爺已經(jīng)被國公爺拉去了練武場(chǎng)?!?p> 陸子暢噗一口茶噴的老遠(yuǎn)。
薛沐洵默默抬頭,正午的太陽有些刺眼,她略微閉了下眼睛。
希望蕭祁湛今日是用了午飯才來的!
有了昨日的慘痛經(jīng)驗(yàn),蕭祁湛今日午飯?zhí)氐囟喑粤艘煌腼垺?p> 所以今日的練武場(chǎng),他有了充足的精力與老丈人和薛家兄弟較量。
今日薛洪沒有叫薛沐洵出來,只領(lǐng)著薛家兩兄弟,父子三人輪流教訓(xùn)他,美其名曰考校他的武藝。
對(duì)于老丈人的語言藝術(shù),蕭祁湛也是十分無語。
有誰在考校別人武藝的時(shí)候,是用威脅別人的方式?
大概除了他老,也是沒誰了?
“哎呦,你可別打我胳膊,這只胳膊還陪給我的乖寶練武呢!”
“我可告訴你啊,別動(dòng)我的腿啊,我每天還要陪著乖寶散步呢!”
“咳,咳,別碰我手哈,這手還要給我的乖寶采花呢!”
......
連采花這樣的借口都能拿出來說了,蕭祁湛額頭青筋直露的撇了老丈人一眼,真心無語。
不就是想正大光明的單方面痛毆他嗎?
被揍,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只是被揍完了以后,薛老國公揮揮手,示意蕭祁湛可以走的時(shí)候,他有些傻眼。
他還想見薛沐洵呢,這一身的傷痛,沒見到自己媳婦兒,不是白挨了?
“怎么今日沒看到我的世子妃?”他問薛沐濤。
薛沐海人精一個(gè),還是薛沐濤比較好問話。
可回答他的是薛洪,“呵呵,想見我的乖寶,除非等我氣消了!”
哎,一想到昨夜小閨女還親自給眼前的臭小子送了飯,就真心憂傷!
閨女胳膊肘有想往外拐的傾向,必須得趕緊糾正啊。
蕭祁湛:“.......”
合著今天的揍真的是白挨了?
看他一臉的憋悶,揍的十分痛快,自覺身心舒暢的薛老國公笑瞇瞇的拍了拍蕭祁湛的肩膀。
“混小子,體力不錯(cuò),才一晚上的功夫,竟然跟沒事人似的?!?p> 蕭祁湛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沒有,是洵寶給的傷藥效果好。”
練武場(chǎng)上頓時(shí)一片寂靜。
片刻,薛洪神情困惑的皺眉,“洵寶是誰?”
薛沐海則若有所思的打量起蕭祁湛。
薛沐濤的反應(yīng)最直接,“小六給你傷藥了?怪不得......”
薛洪驟然跳起來怒吼,“你竟然叫我的乖寶為洵寶?你占我乖寶便宜?不,不對(duì),你說乖寶給你傷藥了?”
嗚,嗚,乖寶的心果然往外拐了??!
被氣的凌亂的薛洪已經(jīng)抓不住重點(diǎn)了,只想一巴掌打掉眼前蕭祁湛略帶得意的眉眼。
因?yàn)檫@個(gè)意外,又被老丈人抓著練了一圈的蕭祁湛邁進(jìn)東宮的時(shí)候,宴會(huì)已經(jīng)開始了。
“快點(diǎn),快點(diǎn),就等你......哎呦,你這傷怎么比晌午還嚴(yán)重?”太子看到他的身影,著急的擺手,等看到他嘴角的青紫時(shí),不由嚇了一跳。
“薛老國公這氣性夠大的??!當(dāng)然,他老人家身體保養(yǎng)的也不錯(cuò)!”他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
還好他沒有個(gè)武力值爆表的老丈人!
蕭祁湛:“......”
他老丈人哪是身體保養(yǎng)的好,能揍到他純靠耍賴好嗎?
“阿湛哥哥,你.....你受傷了?”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溫柔的驚呼聲。
蕭祁湛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殿中除了尹航和崔明昊外,尹珍珍竟然還也在內(nèi)。
他暗暗蹙了下眉頭。
太子低聲解釋道:“珍珍今日正好進(jìn)宮向母后請(qǐng)安,所以我就一起叫了過來?!?p> 蕭祁湛沒有說話,尹珍珍已經(jīng)站起來,一臉擔(dān)憂的走了過來。
“薛家也太過分了些,怎么能下手這么重呢?太子妃嫂嫂,能不能麻煩你派人拿些傷藥過來,我?guī)桶⒄扛绺缟纤??!?p> 蕭祁湛揚(yáng)手拒絕了,“不用了,不過是皮外傷,無需上藥?!?p> 他都這么說了,太子妃自然不會(huì)再派人去拿藥。
尹珍珍輕輕咬了下嘴唇,有些委屈和傷心的看著蕭祁湛。
蕭祁湛視而不見,在崔明昊身邊坐了下來。
崔明昊正悶悶不樂的喝著悶酒,看到蕭祁湛坐下來,眼神在他臉上的青紫上掃了一圈,又落回了手中的酒杯上,“薛家這次大概是氣大了,你......”
蕭祁湛抬眼看過來,他剩下的話卻戛然而止。
蕭祁湛挑了下眉頭,“你想說什么?”
崔明昊一口將杯中的酒飲酒,悶悶的搖頭,“沒事,就是覺得薛家確實(shí)下手重了些,你回去記得擦藥?!?p> 旁邊的尹航也頗為不贊同,“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就算你之前做錯(cuò)了,薛六姑娘也已經(jīng)嫁過來了,薛家這樣,難道不怕你將來對(duì)薛六姑娘不好嗎?”
“還有薛六姑娘,他父兄如此行事,難道不能勸著些嗎?”
尹航覺得有些不能理解薛家的思路。
蕭祁湛眼眸低垂,給自己倒了杯酒,默默的喝了。
崔明昊向他舉了舉酒杯,忍不住反駁尹航的話,“其實(shí)....薛六姑娘為人坦誠直率,她不是那樣委曲求全的人。”
說到此處,注意到蕭祁湛看過來的深幽目光,崔明昊頓了頓,才道:“有薛家那樣的家世,她也不需要委曲求全!”
蕭祁湛默然無語的收回了目光。
尹珍珍小心的覷了眼蕭祁湛的神色,一反剛才委委屈屈的神色,笑盈盈的叫道:“明昊哥哥和我說說,你是怎么認(rèn)識(shí)薛家六姑娘的唄?”
屋子里眾人的目光都紛紛看向崔明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