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眾仙平定眾域火之亂后,鬼王蘇魘便一直被封印于上古神器珞琴之中,交于昆侖司家世代看管,彈指間八年而過,倒也無事衍生。
而那珞琴自被司父帶回后,便一直藏于昆侖的密室“談虛洞”,談虛洞機關眾多,且有靈獸在位據(jù)守,每一月,司父其弟司沉也會定時前去查看珞琴的狀況,可謂是謹慎到了極致。
然而這一日……
司沉照例前去查看珞琴,卻發(fā)現(xiàn)那珞琴邊緣處已經(jīng)壞了一角,就連當年司父在周圍設的結(jié)界也被破了一個大窟窿。
看見這幅情景,司沉便立馬得知,這噬魂封印已久,法力已然薄弱,而被封印其中的鬼王蘇魘也在嘗試破印而出。
可……若是真的破了,以蘇魘被封印的十年怨氣,再加上他手中所握的萬千妖力,到時候,這天下必定大亂。
立馬意識到這不是小事,便抱著那珞琴走出了談虛洞。
出洞的那一刻,本是萬里的晴空驟然從中劈開一道閃電,直讓人振聾發(fā)聵。
抱著珞琴的那雙手抖了抖,驚出一身冷汗。
“上尊,司沉有事相告。”
他在門口低首而喚。
“原是伯父,快快進來?!?p>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司彥立馬親自開門相迎。
當司彥的目光望到中年人懷中所抱的珞琴時,明顯閃過了一絲驚愕,不過剎那,卻又慢慢恢復了本來面色。
料想今日司沉要告知的事非同小可,遂請入屋內(nèi),門戶啟仙力封緊,才敢細細而談。
“伯父今日這一來,可是這珞琴出了事?”
“上尊請看?!?p> 司沉將那珞琴遞到了司彥手上,指著那破碎的一角道:
“八年前的封印已然薄弱,珞琴之中的鬼王正在嘗試突破封印,如今只是震碎了這一角,若是這整個珞琴粉碎之日,便是那鬼王沖出封印、大禍天下之時。”
聞言,司彥面色異常凝重。
“那伯父可知,有什么方法可以重新加固封?。克緩┙鼉赡瓴耪评鲆慌?,未知甚多,還望叔父提點一二”。
語畢,司彥便向著那中年男子深深地行了一禮。
司沉立馬上前、將他扶正——
“上尊不必多禮,兄長因洛鎮(zhèn)之亂而亡,那時上尊還年少,便將您托付給了我,自那時起,我便決定了一世輔佐上尊,興昆侖,保天下,絕無二心。”
“那依伯父之見,這珞琴該如何處置?
“鬼王蘇魘妖術無邊,若是要阻止其破印而出,只有集齊六方尊者之手再次合力封印?!?p> “哪六方?”
“仙閣云玨,蓬萊慕容懿,華山楚離,蜀山魏隱,北岷興錯和上尊您?!?p> “那何時才能開始封印?”
“七日后便是封印鬼王的佳期,那時正是月食之日,天地混沌,他的妖力最為薄弱,若是于那時進行封印,他定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只是……”
司沉的語氣突然遲疑起來。
“只是什么?”
“只是重新封印鬼王的第一步,便是先解開先前的舊封印,這一步極為兇險,若是其中出現(xiàn)一個小差錯也會導致鬼王出世,所以為了足夠的幾率可以成功,必須讓這六派尊者的所有弟子也在身邊,以防到時候解開第一道封印的瞬間,六位尊者單體無法壓制的隱患?!?p> “司沉雖已老邁,但還是希望上尊能給司沉一個機會,讓司沉和眾仙一起共同封印鬼王!”
望著那無比堅毅的目光,司彥點了點頭。
就在當夜,鬼王蘇魘欲破封印之事傳遍了仙派,仙派的尊者聞之皆表示愿為此事而出手封印,保這天下之安寧。
而此同時,不知誰走漏了風聲,竟也傳到了鬼派之耳……
自十年前鬼王被封印,鬼派便是群龍無首,加之近年仙派的處處鎮(zhèn)壓,也喪失了當年之勢,如今一聽到鬼王要重新現(xiàn)世,又怎可能放過這個極佳點?于是,自南紇之地,暗藏的鬼派瞬間皆浮于世,對周圍百姓加以迫害,更是大量殺之低法力的仙派之人,短短六天,這天下竟成了一派地獄之景。
面對南紇之亂,仙派皆出手助之,但對方卻如群蟻般綿綿不絕,一時竟難以招架!
已經(jīng)是第六天夜里了,仙派的尊者無一人睡的安穩(wěn),各個都為明日封印鬼王的事憂心不已。
(仙閣)
那白衣仙人如今正站在入魂崖邊。
悠悠的月光正安靜地撒在他的白衣上,清冷的氣質(zhì)彌漫于身、然后一點點地暈開、淡化,如同雕刻般俊秀白皙的面孔與周圍的一切融合,美得像一幅畫。
是的,一副絕妙的畫,畫中的男子,遺世而獨立
“師父!”
雖是心中有些不忍,但沒辦法,韓若兒最終還是打破了這一片平靜。
“何事?”
“明日我要和你一起去封印鬼王!”
“不可。”
云玨頭都沒轉(zhuǎn)一下便已答道。
“為什么?”
韓若兒甚為不解“憑什么師兄們可以去,我便去不得?我也是你的徒弟??!”
“為師怕你去了會闖禍?!?p> 云玨這才回首,笑的云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