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兒,我想起來了,你還可以做一個實(shí)驗(yàn)!”
卓逸猛得將頭轉(zhuǎn)向了她,目色得意。
“什么實(shí)驗(yàn)?”韓若兒以右手撐臉,一副沒有抱什么太大希望的模樣。
“你和圣尊的名字還沒有刻在三生石上過??!”卓逸咧嘴,仿佛揭曉了通天的秘密。
“我和師父?得了吧?!表n若兒不再看他,將撐住臉的手慢慢放下“在師父眼里,我就是個長也長不大的孩子,怎可能會有情劫一說?”
對于這種玩笑,韓若兒覺得很無聊。
正要走時,卻被卓逸一把拉了回來。
“你都實(shí)驗(yàn)這么多場了,還差這一場嗎?”卓逸道“你就將自己的血和圣尊的血,同時鐫于三生石上,看看有沒有反應(yīng),如果還是一如既往地字跡消失,那便是這三生石壞了?!?p> 說著,便親自從地上拔起一顆瑤草,將其塞于韓若兒的手中,滿面期待。
“行吧行吧?!币妼?shí)在推辭不過,韓若兒索性心一橫,將腰間的痕霜取出,割破了自己的掌心。
暗紅色的血,滾滾而出,妖媚詭異、誘人至極……
滴落在一旁的琪花之上,粉色的周身瞬間化為蒼白。
但……沒有人注意到。
“這是……痕霜劍!”卓逸語氣一驚。
“你認(rèn)識我的佩劍?”韓若兒羞澀地笑了笑,使袖口的布料迎著劍光細(xì)細(xì)擦拭道“這是師父贈予我的。”
“痕霜,乃是上古神器,我當(dāng)然認(rèn)得,只是圣尊能將痕霜贈予你,說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低啊……”
“神器?”韓若兒的目光有著片刻發(fā)怔。
自己的血已取,照舊以瑤草之根蘸血而書,先寫下自己的名字,忙活半天,才覺得滿意。
“韓若兒,你為什么寫自己名字這么慢?”卓逸湊過了頭,甚是好奇。
“因?yàn)槭亲约旱拿职?,所以格外用心?!表n若兒一邊笑著,一邊繼續(xù)蘸取云玨剩余的那滴血,動作慢到了極致。
然,當(dāng)寫完“玨”字的最后一劃時,萬里晴空忽然放陰,雷聲滾滾,綿綿不絕。
二人均回頭去望——
只見那天空凝成了極深的紅色,和她掌中血一樣燦爛、奪目,一道銀白色閃電飛速穿越云間,如條騰飛之巨龍,昂首蒼天。
實(shí)實(shí)在在的晴空霹靂。
“卓逸……是不是要下雨了?”韓若兒訥訥地問。
“好像是……不過為什么會突然下雨呢?”
“不知道。”
語畢,二人的目光又同時回到了那三生石上,然后,令他們大吃一驚的事情出現(xiàn)了……
這次的字跡沒有消失,“云玨”和“韓若兒”這對名字牢牢地刻在了三生石上,只是那顏色,紅的驚魂、紅的入骨、紅得讓人心生顫栗。
“韓若兒,你和你師父有‘情深劫’呢?!弊恳萦檬謸崃藫嵯掳停粲兴?。
“你瞎說什么呢?”韓若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小沙彌說了‘情深劫’的顏色是綠色的,而我和師父的名字寫在三生石上顏色是紅色的,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說明什么?”卓逸一臉疑惑。
“這說明這三生石壞了!”韓若兒將手中殘留的最后一根瑤草莖葉扔于地上,滿面無奈。
“呃,是這樣的嗎?”卓逸遲疑。
“不然呢?”韓若兒耷拉著俏臉“我整整實(shí)驗(yàn)了四次,三次石頭上不現(xiàn)字,唯一一次現(xiàn)了字還是紅色!這不明擺著三生石壞了嗎?”
“你這么一說,好像也對?!弊恳輷嶂鉂嵢缬竦南掳?,若有所思——
對哦……方才那位僧人明明說了“情深劫”是綠色,而韓若兒和圣尊顯示出來的顏色是紅色。
“好了,卓逸,別亂想了,馬上要下雨了,我們趕緊回玖尊閣吧。”韓若兒將手搭上了他的肩,催促道。
聽此一言,卓逸這才慢慢得回過神來——也罷也罷,不想這些有的沒得了,趕緊回玖尊閣就是。
佛門境內(nèi)不方便御劍而飛,于是二人準(zhǔn)備出去再行御劍。
然,正好碰到了那個進(jìn)門時遇到的小沙彌。
“施主?!毙∩硰浀皖^淺笑“不知二位施主是否在三生石上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
“三……三生石上說,我和卓郎能在一起?!表n若兒磕磕絆絆道,只見她目色游離,手抖個不停。
她不是沒有撒過謊,但是這是她第一次對佛祖、對和尚撒謊。
佛門乃清凈之地,然她卻在信口胡謅,這總歸不符常理。
“也好?!毙∩硰浡ь^,緩緩道“貧僧名喚寂寧,在此與二位施主相會便是緣,既是緣,貧僧便祝二位施主早日喜結(jié)連理,永結(jié)同心。”
“謝法師?!表n若兒還未反應(yīng)過來,卓逸卻已經(jīng)接下了寂寧的話。
接得很淡然……就像真的一樣。
韓若兒勉強(qiáng)笑著,面卻控制不住燒紅起來。
在別人眼里,自己竟成了這卓逸的妻子了……
二人離去,寂寧獨(dú)自走往那三生石畔,然,待看清那字體的顏色時,面無人色。
紅色,乃是情囚劫。
………………
“卓逸,你能不能飛得慢點(diǎn)!我都快被你甩飛下去了?!表n若兒一手拽住他的袖子,語氣嗔怪。
“不能慢啊!馬上要下雨了!”
“下雨?”韓若兒抿了抿嘴唇,抬頭望了望天,又觸了觸身旁的云。
竟是一片祥和之像。
這……哪像是要下雨的模樣,可剛才分明瞧得真真切切,她書三生石的時候,天是陰暗的?。?p> 太多的疑問積于心頭,韓若兒有些苦惱,與此同時,另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也浮現(xiàn)在了眼前。
等會回去,怎么和師父解釋?
怎么解釋自己神秘消失的這一周?又怎么解釋自己用幻夢香把他迷暈?
韓若兒越想越頭皮發(fā)麻。
不得不說,她對師父敬重依戀的同時,還帶著強(qiáng)大的懼怕。
那種懼怕之感,一直藏于心頭,從未消失。
“卓逸,你飛慢點(diǎn)。”韓若兒平下了語氣,再次提出意見。
“你怕高嗎?如果怕高,你可以抱著我。”卓逸一本正經(jīng)道。
“不,我是在拖延時間,考慮回去怎么去和師父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