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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歌行

第九十八章:小人物、大人物(一)先上傳一部分

貞觀長歌行 山隱老人 1684 2019-09-08 23:53:11

  太玄城,繁華的背后----流民匯聚之地、市井之所;空氣之中到處都彌漫著,腐朽、麻木、痛苦、絕望的氣息。

  這里是人間的地獄,這里是地獄的人間;這里是一切罪惡的源泉,卻又孕育出世間一切的美好。

  這里是不法之地,這里卻又遵循著世間最古老的法則;這里好像從未改變過,但是這卻又那般陌生!

  好像,時間、歲月在這里失去了它所存在的意義;這里自古便有著無數(shù)相似卻又毫不相干的人們在這里乞活,他們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面對著讓人絕望的、生不起絲毫反抗欲望的人世,他們所能做的只有默默的承受;靜下心來,從中尋找生的希望。

  這里的天空是晦暗的、這里的空去是渾濁的;除了歸屬于這里的人之外,這里從來沒有迎來過外人的到來。

  但是,今天這里卻迎來了一個不屬于這里的人;他的出現(xiàn)就像是為色調(diào)灰暗的世界抹上了一抹亮麗的色彩,他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里的久違的平靜。

  風之語神色淡然的走在這市井之中,他的腳下的步子向著一個既定的方向而去;哪里有著一個他極其熟悉的、想見卻又害怕見到的人,一個年近期頤(百歲)之年的老人家。

  曾經(jīng)年少的他懷揣著一個江湖夢懵懂的闖入了江湖之中,是老人從大街上將已經(jīng)快要餓死的他撿回了這里----給了他一口食物,讓他有幸活了下來!

  他曾經(jīng)希望能夠奉養(yǎng)這位老人,可惜老人留戀這里的一草一木不愿離去;十年前他帶著一位好友的后人來到這里,希望暫時將其寄養(yǎng)在老人這里。

  他原以為自己很快就可以回來照顧她們,可惜這一別就是十來年的光陰;他無法想象一位期頤之年的老者,是怎么帶著一個病歪歪、隨時可能夭折的小家伙在這里活下來的。

  但是只要還有著一絲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所以他來了;不論是他將要面對的是什么,都是他所必須面對的!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株已經(jīng)不在抽芽的柳樹和一處破敗不堪的門扉,站在這里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景;與老者同歲的老樹還在,但是他卻沒有從里面察覺到熟悉的氣息!

  但是他的步伐卻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因為他在這里面察覺到了一絲獨屬于活人的生氣;隨意的推開眼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門扉,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屋里唯一一個還可以勉強遮風擋雨的角落!

  薄薄的稻草之中一個一個臉色長白無比,不到弱冠(二十歲)之年的青年就這樣躺在哪里;即使自己已經(jīng)站在他的面前,眼前的青年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樣子在病痛的折磨下,他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若是自己沒有來的話,恐怕他活不過今晚的午夜!

  原本他應該就此轉身離去的,作為一個行走于生死邊緣、死亡線的江湖人他應該已經(jīng)見慣了死亡才對;但是這樣的無力的等待死亡的樣子,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

  他的心中竟然難得的泛起了一絲同情,所以他半跪在地上將手放在了青年的手腕上;他能夠清晰的感覺的道青年就像是一根已經(jīng)燃盡的蠟燭,那生命的火焰的熄滅已經(jīng)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

  一絲真氣順著他的手流進青年的身體之中,隨著這一絲氣的運轉他的眼眸微動;顯然心中的執(zhí)念支撐著他一定要醒過來,可惜這似乎是一個永遠不可能的奢望。

  最后他放棄了掙扎,艱難的移動著自己的腦袋;那緊閉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風之語的方向,給人一種他在打量著什么的錯覺!

  “你是誰?”那長時間沒有得到水的滋潤的喉嚨明顯有些沙啞,但是現(xiàn)在卻沒有任何人來計較這一點了;畢竟活人從來都不會和死人計較這些得失,因為有時候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勝利。

  “風之語,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過一段時間?!憋L之語用一種略帶懷戀的語氣回答道,這里好像從來都是這樣沒有變過。

  “我來找這里曾經(jīng)的的主人,你知道他們的下落嗎?”然后他用一種試探性的語氣詢問道,這里從來沒有人關心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和事;但是無論哪里都不缺少與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就像老者一樣。

  “找人嗎?”雖然死亡已經(jīng)清晰可見,但是青年卻絲毫沒有受到什么影響;這破爛不堪的地方,恐怕也只有這才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之人來的具體原因!

  “我不知道你找誰,但是若想找人的話,你可以去找蛇頭!”青年用盡最后的一口氣說道,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在想什么東西?

  聽到這句話的風之語眼神微動,原本毫不在意的他看到了一樣東西;那是老者常伴周身的木簪,據(jù)老者言----好像是她那已經(jīng)過世多年的夫君送給她的最后一件禮物。

  看著眼前這個刻意被取出來的木簪,風之語不得不說眼前之人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這根木簪,值得他浪費自己原本就不多的時間,他需要知道老者和小家伙的下落!

  似乎察覺到了風之語的離去的身影,青年的放心的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氣;他的生命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他已經(jīng)盡自己最后的努力做了最后的一件事。

  他的仇、他的恨、他的怨,或許能夠增添一份原本就微弱的希望;他會在鬼門關前等著迎接仇敵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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