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透過天窗望向天空中的一輪姣姣明月,紅了眼眶。
“娘,我想你了,我想回家!”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正如這心情,悲傷的無法自拔。
此時,飛鳳國華淑宮
“主子,今日選秀您也累了一整天了,您就早些歇息吧!”
“嗯!”莞清歌坐于梳妝臺前,骨節(jié)分明,潔白修長的手指輕撫上眼角的魚尾紋,心中一片涼意。
哥哥,已經(jīng)兩年了,你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清歌好想你啊!
貼身奴侍果瀾將他頭上戴著的玉冠和兩根桃花簪子卸下來后,扶著他走到了床榻邊,貼心的服侍他睡下,將安神香放入香爐里點燃,才安心的退了出去。
而莞清歌躺在榻上,閉著雙眼想著年少時與莞雪衣的一點一滴,不覺落了淚。
待他確定睡在外間的果瀾熟睡后,摸著黑披了一件外袍下了榻。
他端起桌上的燭臺,腳步輕盈的走到了書架前,將放置在第三層書架上的大陸概要抽出,咔擦一聲兩排書架自中央分開,露出了一幅長約兩米,寬約一米的舞女飛天圖。
他從側(cè)面小心翼翼的掀起了舞女圖,走進(jìn)了畫后的密室。
密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燃燭火,趁著這燭火的光茫,走下了臺階。
莞清歌沿著過道一路向前,來到一處石門前。他將燭臺放到身側(cè)的石格上,伸手將墻壁上的貔貅沿著逆時針的方向轉(zhuǎn)動了兩圈。
轟隆一聲,石門從左到右旋轉(zhuǎn)打開。隨即,菀清歌抬腳邁進(jìn)了石門。
石殿內(nèi),墻壁上鋪著一層白玉石,而石殿中央放置著一張長約兩米的暖玉床。
菀雪衣蒼白的手指搭在腹間,他長身躺在玉床上,無聲無息。懸掛在半空的夜明珠散發(fā)出淡淡的柔和光暈,映照在他的臉上,更顯圣潔。
菀清歌步入殿內(nèi),將隨身披著的外袍脫下。他輕聲走到暖玉床前,俯身蹲了下來。
“哥,我來看你了!”
菀清歌拉過菀雪衣蒼白如雪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自己的臉上,淚水滾滾而出。
“你看你一睡就是兩年,什么時候才能醒啊?”
“哥,清歌好想你??!清歌知道錯了,清歌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你醒來,只要你醒來好不好?哪怕你打我罵我,清歌也很開心的呀?!?p> 菀清歌淚如泉涌,對著床上的菀雪衣哽聲說道??赡魏未采系募讶诉€是一動不動,毫無聲息。
“哥,你說話呀,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你醒來,你醒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菀清歌狀若瘋狂,一雙明亮的狐貍眼里此時布滿血絲,像一只困獸一樣,聲音沙啞的嘶吼著。
“哈哈哈哈...“菀清歌望著暖玉床上一片寧和的菀雪衣,笑的癲狂。他猛地一把甩開菀雪衣柔若無骨的手,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右手食指指著他,厲聲吼道:
“菀雪衣,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鳳血煙?是我對你不好,還是她鳳血煙勾了你的魂?你倒是說話呀!”
“啊!”莞清歌雙手抱著頭,左搖右晃,竭力長聲嘶吼了一聲,隨后,無力跌坐在石板上。
是以,他沒有看到莞雪衣的手指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當(dāng)初明明對我那么好,可最后你為什么要送我進(jìn)宮,為什么要讓我經(jīng)歷那樣的事?”
莞清歌一臉茫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恰巧此時,躺在暖玉床上的莞雪衣從混沌中悠然轉(zhuǎn)醒。
“唔!”一聲嚶嚀,使得跌坐在石板上的莞清歌手腳并用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床榻邊。
“你…”莞清歌張了張口,沒能說出這句話來。
他無力跪坐在地面上,像個乖乖聽訓(xùn)的好孩子一樣,不敢抬頭望向玉榻上的莞雪衣。
“呃,頭好痛!”腦海里像是有萬蟻啃食般,吞噬著自己的神識。
莞雪衣平躺在榻上,雙手緊抱著著額頭,在榻上翻來翻去,卻還是不能舒緩腦海中的疼痛。
“你怎么樣?快讓我看看”莞清歌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關(guān)切的問道。
他趴于榻前,手指搭上了莞雪衣的脈搏,細(xì)細(xì)診治著。
經(jīng)過這兩年為莞雪衣的尋醫(yī)問藥,自己也成了半個大夫。
確認(rèn)并無大礙后,莞清歌才長松了一口氣。
緩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莞雪衣才平靜下來。
“你是誰?”莞雪衣睜開朦朧的雙眼,眼神清澈的問向眼前淚眼婆娑的菀清歌。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
“唔,好痛!”菀雪衣不顧腦海中的刺痛,拼了命的想要記起眼前的人是誰,奈何腦中仍是一片空白。
“啊!我是誰...我是誰?”腦海中閃過一兩段殘缺的畫面,卻仍記不起自己是誰。
“好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菀清歌雙眸含痛,將菀雪衣泛著青色的雙手,從他的腦袋上拉了下來,緊緊地攥在了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