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蘭夏央揖了一禮,方道:
“勾曳有統(tǒng)領(lǐng)大人如此人才,實屬幸事。改朝一日,若武大人覺得勾曳煩了,歡迎來我藍月做客,屆時,本王必定敞開大門,歡歡喜喜的迎接武大人的到來。”
鳳蘭夏央此時也正了顏色,不若方才那般輕佻。
若是撇開此人的種種過往與狠辣的行事手段,就單是這一條能屈能伸,便值得鳳蘭夏央著以同等禮數(shù)相待了。
這方鳳蘭夏央挖墻腳挖的明顯,聽在武仁的耳朵里卻不是那么個滋味。
“賢安親王謬贊了。武仁能得陛下賞識,實乃三生幸事,如今勾曳正值用人之際,武仁定當(dāng)鞠躬盡瘁,以報答陛下當(dāng)年的知遇之恩?!?p> 武仁言辭鑿鑿,不曾有片刻的猶豫,當(dāng)下便拒絕了鳳蘭夏央的邀約。
說的不好聽點,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眼下她與這賢安親王的對話,不用等她出這樓門,便會傳入元帝的耳中。
就論元帝那多疑的性子,別說她今天說什么了,就算她什么都沒說,也會引來元帝的無端猜忌。
她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為了幼魚,為了他們的孩兒,她絕不能因為鳳蘭夏央幾句不切實際的撩撥話語,便輕易葬送了他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幸福。
在二人的一番交涉下,鳳蘭夏央也基本摸清了武仁的脾性。除卻陰沉狠辣的性子外,雷霆萬鈞的行事手段的確是掌權(quán)者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也唯有這樣的人,才能在這亂世中站的住腳跟,活的最長久。
尚翎城——謝府
丫頭小廝們忙進忙出,一大早的,天色還泛著灰白,位于謝府東院的西廂房里便傳來了一聲聲中氣十足的臭罵聲。
南離少音自夢中醒來,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她動了動身子,一如既往的柔軟無力。
身下是柔軟的大床,房間里一眼望去是漫天的紅,紅色的帷幄,紅色的大喜字。
無不提醒著她,眼下身處何方!
該死!
她低咒一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強強扒拉著床沿,直起身子來。
這該死的謝府,為了怕自己逃跑,竟給自己灌了藥,讓自己昏睡了這么久。
院外吹吹打打,奏著樂,聽方才進來的丫頭細說,今日便是結(jié)親的日子了。
沒想到,她這一睡便直接睡了三天。
這謝府可真夠可以的,為了防止自己逃跑,還真是什么方法都敢用。也不怕這事兒傳出去了,毀了自個兒的名聲。
“這該死的夏夏,也不知道腦子抽的哪根筋。”
她咬著唇罵罵咧咧,心中挽了一大團的郁悶:
“這謝府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竟然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就把我給扔謝府了。說好的一起打boss,一起回藍月呢?”
她氣鼓鼓的,一面活動著筋骨,一面恢復(fù)著氣力。
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屋內(nèi)門窗緊閉,門口還守著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wèi),若想從這屋子里悄無聲息的出去,基本希望不大。
何況她如今武力被封,渾身又酸軟無力,連個普通人都不如,若短時間內(nèi)想要逃離謝府,沒有人幫忙的話,還不等走出這個門,便會被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