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哥這高壓水槍是真高檔,不但可以調檔,而且很輕巧,外表就像普通的水槍一樣,但它的水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好像連著大海一樣,水量無窮無盡。
盡管被安小小沖成了落湯雞,但她也算干了件好事,起碼平息了這場小暴動。
安隆趁那些被沖懵逼的百姓們緩過神前,迅速起身,擺出一副沒有波及到的樣子,當然不忘把林傾慕救回來,瞬便將自己厚重的防護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擋住了淋濕的薄裙。
那些無知的百姓真的嚇懵了,還以為安隆使了什么神力召響了大水,嚇得在臺階下跪了一片。
“恩公饒命??!”老村長先是叩拜了一下,然后招了招手,一大漢把被澆懵的二狗子提了過來。
“二狗子,把你看到的全跟恩公說,他會為咱們主持公道的!”老村長,按著二狗子的頭說道。
二狗子渾身發(fā)抖,一頭嗑在地上就不敢起來了。
“說啊!”老村長見二狗子那個慫樣就氣不打一處來,用拐棍敲了一下他的后背。
“她……她……殺了她爹,我親眼看到的!親眼看到的!”二狗子把頭埋在地上,抖著聲音說道。
“無恥!我親眼看到你把刀刺進了我爹的身體里,你還逼問他把錢藏在哪了,你就是謀財害命!”林傾慕憤怒地叫道,這一次她已經理智多了,沒有沖上去,怕給安隆惹麻煩。
“我沒有……沒有……”二狗子顫抖著始終不敢抬頭,他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他心虛。
“抬起頭來。”安隆冷冷地說道,二狗子戰(zhàn)戰(zhàn)驚驚地抬起頭,臉上寫了兩個大字:心虛。
“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咱們就讓林小姐和這個二狗子把話說清楚,看看到底誰在撒謊!”安隆高喊了一聲,然后看向林傾慕,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林傾慕點了點頭,向前一步,面對著人群冰冷甚至傷人的目光,開口了。
“我叫林傾慕,我爹叫林瀚,是個玉石商人,平時喜歡研究古董字畫,自己也畫了一手好畫,上門求字求畫的人絡繹不絕,加上爹爹經營有方,已經攢下殷實的家業(yè)。
本以為可以安穩(wěn)一生的,沒想到一次游玩途中碰上了強盜,不僅將我們的盤纏全搶走了,還打傷了爹爹,幸好爹爹把一幅價值連城的字畫偷偷藏了起來,不然我們后半生可就要吃土了。
我們在逃跑的途中迷了路,結果來到了這里?!?p> “剩下的我來說吧!”老村長這時候接過了話去,他看了林傾慕一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們桃源村世代農耕于此,與世隔絕,已經數(shù)百年沒有進來過外人了,當林家父女來了之后,村里人盛情款待了他們,為他們殺豬宰羊,像過年一樣,可沒過了幾天,這姑娘竟然把他爹給殺了!”老村長瞪著眼睛,一臉驚恐地說道,好像這事是剛剛發(fā)生的一樣。
林傾慕沒有狡辯,而是哼了一聲,像聽笑話一樣,繼續(xù)聽下去,看他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那天林家父女就住在二狗子家,他爹和他娘特意把家里的房間收拾出來給他們住,自己住到了地邊的瓜棚里,沒想到她……唉,若不是二狗子跑來告訴我,我是肯定不會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惡狠的子女,竟然弒親!”
老村長說完,一提溜二狗子,示意該到他說了。
“那一晚,爹娘派我去看看他們還需要不需要什么東西,可卻看見這女子將她爹殺了!我趕緊就把村里人都叫來了,才把她抓起來了?!倍纷诱f話的時候仍舊低著頭。
“我也看見了,她全身是血,手上也是,如果人不是她殺的的話,又怎么會弄了這么多的血?”一個村民跳出來給二狗子做證道。
安隆不禁笑了,“光憑她的一身血,你們就把殺人的帽子扣到了一個小姑娘的頭上?而且死得還是她親爹,你們就懷疑別人嗎?”安隆說出了心中疑問。
“怎么可能?!我們桃源村的人世代生活于此,民風淳樸,從來沒發(fā)生過這種事情,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了,而且二狗子都已經親眼目睹了,為什么恩公就是不信呢?”老村長嘆息道。
安隆又笑了,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這些人也太想當然了,竟然無條件地就相信自己人是清白的,一切都是外來人的錯。
看來要還林傾慕的清白,還得還原當時發(fā)生的事,讓二狗子露出真面目來,這些固執(zhí)的村民才會相信真相。
安隆清了清嗓子,首先問林傾慕。
“林老爺出事之前,你在干什么?”
“我跟爹爹剛吃過飯,在屋中閑談,說起了今后的打算,我爹說在這里先避幾日風頭,然后就離開,把那幅畫挖出來換成銀票繼續(xù)游山玩水去,我爹知道我最喜歡蘇杭了,還說要在那里給我買一個大房子呢。”林傾慕說著說著抹起了眼淚。
“那你呢?”安隆問一直發(fā)抖的二狗子。
“我?我……我我……他們爺倆討論畫的時候,我還沒有去呢,我是在林老爺死之后才去的。所以他們到底說了什么,我根本也不知道?!倍纷踊艁y地解釋道,明顯前后矛盾,可桃源村的人濾鏡兩米多厚,看他們自己人怎么都信任,根本不會多想任何一個疑點。
“然后呢?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安隆繼續(xù)問林傾慕。
“后來我說想出去走走透透氣,正好出門碰上了二狗子就在門口,他跟我打招呼的時候還好好的,誰能想到他會殺了我爹!”林傾慕說到這里的時候很自責,恨自己為什么要離開那一會兒。
“我在附近的桃園轉悠,直到聽到父親的慘叫聲才跑回去,看到這個畜牲手拿一把柴刀,爹爹的胸口中了一刀,那時候爹爹還有氣,大喊著讓我快跑,結果被趕來的村民堵住了,那個畜牲一見事不好,把爹爹的死推到了我的身上?!?p> “桃源村這么好,又沒有花錢的地方,你要錢干什么?”安隆問二狗子道。
“我沒有想要錢,也沒有想出桃源村,她是在栽贓我!”二狗子驚恐地解釋道。
“娘,二狗哥總跟我們說,有一天他要逃離桃源村,去闖蕩江湖,但他怕吃苦,他總是說,如果有多多的錢就好了,在外面,有錢就什么都有了!”突然一個幾歲的小娃娃跟他娘大聲說了起來,說完村民都不淡定了,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二狗子,林老爺真是你殺的?”一個女孩子有點害怕地問道。
“不是我!不是我!”二狗子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慌得不行。
“你別裝了,我們在來這里之前去過你家了,已經把林老爺那幅價值連城的畫翻到了。”安隆大喊道,眾人一片嘩然,開始動搖了。
“不可能!你在胡說!我沒拿到畫,我要是拿到了又怎么會殺他?!我只是想要錢而已,是他逼我的!”面對安隆的污蔑,本就心驚膽戰(zhàn)的二狗子,一激動自己把實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