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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有個小嬌妻

第二章 吳中隊秘史(2)

大叔有個小嬌妻 鈺兒妹妹 11453 2018-09-15 01:14:59

  “是的?!眳菨善届o地看著他,“沒能擺脫我讓你失望了嗎?”

  “啊不是,不是不是,絕對不是!”謝大鳥連連擺手,吳中隊平靜的臉上暗藏著無限的殺機?。?p>  “沒什么問題的話大家就回各自宿舍整理內務,下午一點在訓練場集合?!眳侵嘘牥衙總€人的資料收起來準備抱走,“陸依曼?!?p>  “到!”

  本來準備和大家一起回宿舍的陸依曼聽見身后這一聲呼喚整個后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她又做了什么事兒惹吳中隊啦?還是說吳中隊終于要找她秋后算賬啦?陸依曼機器人一樣一點一點轉過身去。

  “跟我來,我?guī)闳ツ愕乃奚帷!?p>  “是!”

  呼,她跟在吳中隊身后偷偷為自己擦了把汗,這才知道原來她是獵豹特別突擊隊成立以來招收的第一個女兵,以前都是男兵的時候沒考慮那么多情況,現(xiàn)在特種大隊特別為陸依曼開辟了一間單獨宿舍,就在男兵宿舍和吳中隊宿舍中間。也就是說每天早上陸依曼一開門很有可能就會看見洗臉刷牙的吳中隊!她原本還高興能自己住一間宿舍的心情在得知隔壁是吳中隊住處之后一下跌倒了地獄里。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當初陸依曼跟著唐班長混時,雖說每日被吳澤用不同的理由折磨,但再怎么說也有唐班長的庇護啊??勺詮年懸缆贿x入什么特別突擊隊后,她的怨恨倒是少了許多——在這特別突擊隊中的每一個人都要受到吳澤滅絕人性的折磨,不過陸依曼并沒有感到任何輕松。

  “哎你說,這變態(tài)老吳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陸依曼抱著她的狙擊槍蹲在橋墩子上悄悄地跟同為狙擊組的謝大鳥議論著。

  今天早上吳澤不準他們吃早飯,親自開著他的吉普車帶領這六位特戰(zhàn)隊員上山兜風。雖然沒有人開口,可大家都知道變態(tài)老吳是不會那么好心腸帶大家兜風的。果不其然,吳澤將車停在了一座橋旁,命大家整隊站好后宣布了今天上午的訓練任務。

  “跳下去?!?p>  吳澤指著橋下的懸崖對他們說到。

  “我去,蹦極?。??”謝磊當時就忍不住叫出聲來。后果也自然而然了,他被綁在一根保險繩上還沒等反應過來,吳澤便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陸依曼就是在清晨滿山遍谷中回響著的謝大鳥的嚎叫聲中徹底清醒過來的。

  謝磊被懸崖下坐著皮筏的馬森班長解開繩子后又馬不停蹄地五公里越野跑回橋上隊伍中站好。

  “記住,你們是特種部隊中的特別突擊隊,面對任何敵人都不應感到害怕,這是因為你們經(jīng)歷了各種各樣的訓練、實戰(zhàn),面對任何突發(fā)的情況你們都可以從容解決。但有一樣東西是訓練無法達到的......有人知道是什么嗎?”吳澤的墨鏡反射著太陽光,他蹬著軍靴來回踱步,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兒。

  “報告!是恐懼本身!”黃景行做好了隊長的帶頭作用,昂首挺胸地回答到。

  吳澤微微點了下頭:“不錯,是恐懼本身。所以今天我要你們面對恐懼,并且戰(zhàn)勝它!”,吳澤朝黃景行示意:“你,出列!”

  “到!”

  “穿好保險繩,跳。”

  “是!”

  陸依曼在隊伍末端目瞪口呆地看著黃景行麻利為自己套上保險繩,以一個跳水運動員的姿勢毫不猶豫一躍而下。整個過程就像庖丁殺牛一樣干凈利落,完全不像謝大鳥那樣像被庖丁殺的牛一樣亂嚎叫。更可氣的是黃景行居然是睜開眼睛跳下去的!

  “我原以為黃景行出身軍校,根正苗紅,只是為人剛正不阿比較嚴肅罷了......沒想到老黃他是傻?。 标懸缆е鴺尯椭x大鳥排排蹲,目不轉睛地看著五公里越野歸來的黃景行,臉上流露著同情傻子的表情。

  這時周瑜正做著最后的起跳準備,他面無表情,陸依曼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害怕不害怕。

  “三、二、一,跳!”

  吳澤一聲令下,周瑜便閉眼一躍。

  “果然是條漢——”

  “嗷!”

  陸依曼話沒說完就聽見崖底傳來一聲不長不短的嚎叫。風流倜儻的周二爺還是在吳澤手下失了魂。

  “嘿,你們倆干嘛呢?偷偷摸摸的?!毙l(wèi)生員悄悄挪到了謝大鳥旁邊,抬頭警惕地看著吳澤。

  “我們在說,變態(tài)老吳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謝大鳥把衛(wèi)生員搭在他肩上的手嫌棄的拍下去。

  “你說他挺好一個人兒怎么就是這樣討人厭的性格啊?”陸依曼頭靠在槍桿上看著雙手背后的吳澤自言自語。

  蹲下來端詳吳澤才發(fā)現(xiàn)他真高??!清晨柔和的陽光照在陸依曼臉上暖洋洋的,她的睡意漸漸被勾起來。瞧瞧,咱們吳中隊怎么說也有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兒吧!再瞧瞧他那拴著皮帶的小蠻腰,啊不對,小蠻腰是用來形容女人的,應該是拴著皮帶的小細腰,嘖嘖嘖,連陸依曼都自愧不如。多好的一雙大長腿啊,可惜就套在了那雙锃亮锃亮的皮靴里。陸依曼太討厭那雙皮靴了!每次吳澤背著雙手在隊伍里來回巡視的時候那雙皮靴就嗒嗒嗒地響,他走一步皮靴響一聲,不快不慢,催得陸依曼昏昏欲睡。

  “陸依曼?!?p>  陽光好像快要把陸依曼和其他人隔絕開來,她舒服地扭了扭后背,靠在槍桿上閉著眼睛。

  “陸依曼!”

  “哎哎哎,姑奶奶。吳中隊喊你呢!”

  “啊什么什么?!”陸依曼眼睛還沒睜開就下意識繃緊全身站直,“到!”

  慘了慘了慘了!吳澤臉色鐵青地朝陸依曼走來。陸依曼緊張到面部神經(jīng)開始微微抽動,阿彌陀佛菩薩保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來了他來了!吳澤走到她面前低頭盯著陸依曼一言不發(fā)。陸依曼本想琢磨一下吳澤的眼神,卻只在他的鏡片反光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原來自己平常面對吳澤故意做出的那副傻乎乎的模樣其實是一副滿臉不屑地神情!呵呵,怪不得吳澤每次都對她發(fā)火。

  “跳?!?p>  吳澤耐著性子對陸依曼說。

  “是!”

  陸依曼趕緊從吳澤面前溜開,一邊給自己套保險繩一邊小心翼翼朝橋下望去:馬森班長朝她樂呵呵地揮揮手。真高!胖乎乎的馬班長就像一顆跳舞的鵝卵石。陸依曼雖然不恐高,但蹦極她還是頭一回呢。她使勁扯了扯綁在腳腕的保險繩,看樣子是緊實了。準備完成,陸依曼一步步邁向橋邊,深呼吸。沒什么可怕的,閉上眼睛,一秒鐘就過去了!

  “怎么,怕了?”吳中隊踱步到陸依曼身邊,嘴角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怕?陸依曼回敬他一個白眼。就算再害怕她陸依曼也不可能讓變態(tài)老吳抓到把柄!陸依曼高昂著頭響亮地回答:“報告!時刻準著!”

  吳澤的笑容轉變成咆哮:“好,好一個時刻準備著。既然不害怕......那還不趕緊跳!”

  跳就跳。陸依曼眼睛一閉,雙腳向外使勁一蹬——

  “啊啊??!吳澤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啊!去死吧!啊啊啊!我一定要殺了你!”

  吳澤也不知聽沒聽見,反正他用根草掏了掏耳朵就坐回了那輛軍用吉普車的引擎蓋上,一邊把玩著那根草一邊計時等待著陸依曼歸隊。

  “完了完了完了,這回小姑奶奶怕是要被扒層皮下來!”謝大鳥蹲在地上眺望著山下陸依曼的身影偷偷對衛(wèi)生員說到。

  “不會,”衛(wèi)生員不以為然地皺眉,“你沒看出來吳中隊是故意的嗎?”

  “正是因為故意整她,我才說她完了。哎老陳你這腦子被中藥熏發(fā)霉了吧?”

  “正是因為故意,小陸才會沒事。”藝術家華炎也加入他們的對話,“老吳舍不得整她。我都聽說了,小陸學的是阿拉伯語,咱們這次行動誰都可以被代替,就她不行?!?p>  “哎不是——”

  “而且別看小陸平時總愛?;^,我曾經(jīng)看見過她的各項成績記錄,都名列前茅?!秉S景行也不知不覺和謝大鳥他們蹲成一排。

  “你們,不是,你們這一個二個的......我是在關心小陸同志!你們怎么......”謝磊就像受了委屈一樣為自己小聲辯解,“你們知不知道那變態(tài)老吳的來歷?”

  “知道?!秉S景行目不斜視,“吳澤十八歲參軍,二十歲在東南地區(qū)一次特大緝毒行動中立下戰(zhàn)功,軍銜升至少尉。后來又因多次軍演和實戰(zhàn)跟隨大隊長立下赫赫戰(zhàn)功,三年前晉升為陸軍中校。是東南軍區(qū)獵豹特種大隊除了大隊長之外第二勇猛的男人,正因如此,他才由大隊長親自下令擔任了第二中隊的隊長和獵豹特別突擊隊隊長。是一位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黃景行說得慷慨激昂,仿佛是在歌頌一位偉大將士。這也難怪,根正苗紅的老黃對于這種軍隊里的真漢子總是無比的敬佩。不過謝磊就不同了,他一直以來都以不做倒數(shù)第一為目標,所以聽到黃景行這篇高談闊論他毫不猶豫地打斷了。

  “不是說這些!”謝大鳥咂咂嘴,戲劇性地壓低聲音,“我說的是,吳中隊進部隊前的事兒。”

  “那誰知道?。 毙l(wèi)生員嗤笑一聲。

  “喲喲喲喲,不知道了吧!嘿嘿嘿,叫爸爸,叫我爸爸我就給你們透露一點兒啊?!敝x大鳥歡天喜地地挨個兒看著這幾位兄弟。

  “吳中隊出身農(nóng)村,爹死的早,娘沒念過書又管不了兒子,吳中隊小時候就是村里出了名的惡霸......”一直沒開口的周瑜周二爺突然發(fā)出聲音,甚至連他什么時候蹲到了謝磊旁邊都沒人知道。

  “哎喲我去,嚇死我了!”謝磊被嚇得猛一回頭,差點摔了一跤,“不是我說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上廁所時聽那些老班長講的。”周瑜面無表情。

  謝大鳥被氣得不知道說啥:“......那你干嘛不聽我說!干嘛非要搶我風頭!”

  “我覺得有趣?!敝荑ぬа劭粗x磊,臉上寫滿了“我覺得好無聊”的表情。

  “哎你!”謝大鳥正做勢要捶他,卻被華炎打斷了?!暗昧说昧税?!快點兒讓二爺講講!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行行行,你講,你快講!”

  “吳中隊天天打架初中畢業(yè)卻考進了省城的高中,全村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報道那天大家都來到學校湊熱鬧,大概就因為這事讓校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后來吳中隊一個人在省城上學,沒有大人管他他就更加找人打架,每天不打一架他就不舒服。吳中隊打贏了省城所有的混混頭兒,到了獨孤求敗的地步,他沒人打架了脾氣不好,就找好學生出氣,結果被學校趕出來了?!敝荑ぶv到這里雖然仍然面無表情,眼睛卻里流露出竊喜的神情。

  “回到村子里也再也沒有人敢和吳中隊打架,村里人就商量著把他送到了一個寺院里,想讓他修身養(yǎng)性。到了寺院吳中隊仍然每天打架,可是這回他輸了。那個寺院里全都是武僧,吳中隊不服氣就天天打,最后被每個僧人都狠狠捶了一番后,他就開始讀經(jīng)了。據(jù)說后來吳中隊跟隨寺院的方丈學了些功夫,他就開始向曾經(jīng)捶過他的僧人報仇,最后寺院也收留不下他,就出主意請吳中隊的娘把他送到了部隊里?!?p>  “我去!你咋知道這些的?”華炎目不轉睛地盯著周瑜問到。

  “還沒完呢?!敝荑るm然面無表情,可雙眼卻閃著極度興奮的光芒,“到了部隊的吳中隊如魚得水,他憑借著自己在方丈那里學的拳腳功夫把新兵連的班長捶了個遍。這件事驚動了陸師長,師長就親自來收拾這個新兵蛋子。大家都以為師長年老不敵,卻把吳中隊收拾的服服帖帖。再后來師長就舉薦吳中隊參加特種部隊的選拔。搞到現(xiàn)在咱們整個師,除了師長和大隊長,吳中隊誰都不怕,因為他打不過師長和大隊長?!?p>  “報,報告!陸依曼歸隊!”

  大家聽周二爺講得出神,都沒發(fā)覺陸依曼已經(jīng)呼哧呼哧地回來了。

  “呼——呼——呼......”吳澤夸張地模仿陸依曼喘氣的樣子,“跑這么點兒路就累成這樣?沒用......你跳下去的時候都說了些啥?風太大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眳侵嘘犛痔土颂投?。

  “完了完了,我說什么來著!”謝大鳥替陸依曼捏了一把汗。

  “報告!我什么也沒說!”陸依曼回答得中氣十足。

  “是嗎?可我聽見了點兒什么啊?!?p>  “報告!您可能聽的是風聲!”陸依曼繼續(xù)中氣十足,死不承認。

  “......”吳澤的必殺技:沉默。此技一出,所有人都嚇得汗流浹背大氣都不敢出。

  “哼?!眳菨傻挠忠粋€必殺技:沉默之后的冷笑。往往伴隨著此技能同時輸出的就是對說話對象的最終判決。

  “列隊,回營?!?p>  ......

  “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

  回營后吳澤就解散了特別突擊隊,獨自從營區(qū)里消失了??墒亲鳛樘胤N部隊中的特種部隊,獵豹特別突擊隊的隊員們正本著時刻準備上陣殺敵保衛(wèi)百姓報效祖國的愿望聚集在一起嚴肅又不失活潑地討論著關于他們命運的問題。

  “何止有點不對勁,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擔任保衛(wèi)百姓的狙擊手的謝磊激動地站起來。

  “我也有點驚訝,這不像平時的吳中隊?!必撠熒详嚉车耐粨羰贮S景行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須。

  “兩種可能。一是他在記黑賬,把咱們平時看不順眼的地方全部記下來,等到某一天新賬舊賬一起算!”曾經(jīng)發(fā)誓要誓死報效祖國,任何危險永遠都沖在隊伍最前面的主攻手華炎比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環(huán)顧著大家。

  “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陸依曼用槍托敲打著地面,“他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否則能讓我去給雞拔毛嗎?。俊?p>  “那咱們不是全完了?”謝大鳥睜大了鴕鳥一般的大眼睛問到。

  眾人一陣沉默。

  “老陳,你一定要乖!咱們兄弟幾個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了!”周瑜面無表情地拉過衛(wèi)生員的手,眼中流露著信任與不舍,“咱們從吳中隊那兒回來是死是傷都靠你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各位新獵豹特別突擊隊的隊員們度過了三天平安無事的日子,第三天晚上,吳中隊把大家叫到訓練場集合。

  “你們已經(jīng)當了三天的特別突擊隊隊員了,怎么,炫耀夠了嗎?”幸虧是晚上,吳中隊沒有戴他那副黑漆漆的墨鏡,不然陸依曼又該捉摸不透他的目光究竟盯在誰身上呢,“炫沒炫耀夠都來不及了。在我正式把獵豹特別突擊隊交給你們之前,你們必須完成每屆都要完成的各項測試任務。今天,我將帶領大家開始完成第一項測試任務——一百公里拉練!”

  天!陸依曼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自從她入伍以來只經(jīng)歷過一次拉練,還只是五十公里。陸依曼永遠不會忘記她在那次拉練途中萌生過三次想要殺人的沖動,等到回營地以后陸依曼腳上的泡已經(jīng)出血了。從那以后她就發(fā)誓再也不要拉練了,也是老天爺眷顧她,自從那次以后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參與過拉練了。后來被選入獵豹特別突擊隊,陸依曼就知道自己在這兒活不下去,果然,才來第三天就得到如此晴天霹靂的消息。

  可是吳中隊根本沒給大家時間準備,他下的命令是整理好野外生存的行囊集合。于是所有人都已經(jīng)把背囊背在背上了,此時聽說要拉練,大家都沒來得及罵一句臟話就被吳中隊塞進了部隊用的卡車里。

  陸依曼面如死灰,雖然說這一次拉練吳中隊全程陪同能夠讓她心里平衡一點,可吳中隊陪同有什么用???除了時不時地讓陸依曼糟一下心,該起的水泡還是要起,該疼的皮肉還是要疼!既然知道沒有退路了,陸依曼干脆在上了卡車后仰頭就睡,珍惜最后一個能夠全身放松睡上一覺的機會。

  卡車搖搖晃晃地前進,陸依曼睡得并不踏實。她排在隊伍末尾,也就是最后一個上車的人,等陸依曼按秩序坐下來后一扭頭——吳中隊清點完隊伍跨上了卡車坐在她旁邊。所以就算睡覺陸依曼也強迫自己不能倒在吳中隊肩上,她不知道吳中隊允不允許大家在車上睡覺,但就算允許陸依曼也不敢睡得靠在他身上!所以直到他們下車陸依曼一直迷迷糊糊地沒睡安穩(wěn),下了車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上海MH區(qū)了!

  “唉......”陸依曼無精打采地揉揉眼睛,要知道獵豹特種部隊的駐地可在浙江境內啊,這么長的距離徒步走回去,陸依曼用鞋尖敲敲地面讓自己的雙腳更舒服一些。

  其他人都不知道,其實陸依曼的家就在閔行。陸依曼的外公外婆本是住在JA區(qū)的,而陸師長結婚后就在閔行買了房子安定下來,所以陸依曼幼兒時期一直和她媽媽住在閔行。等到她媽媽去世后陸師長因為沒時間照顧陸依曼,于是就把陸依曼送回了她外婆家。從那以后,陸依曼就很少再回閔行的家了。反正陸師長時常不在家,就算陸依曼中學放假回家也不過是和陸師長請的保姆阿姨住在一起。再然后陸依曼的外公過世,外婆搬回老房子,她也就干脆一個人搬到了外公外婆留給她的JA區(qū)那棟聯(lián)排別墅里自己住。

  可閔行再怎么說也有著陸依曼為數(shù)不多的和母親的回憶啊。現(xiàn)如今她穿著軍裝背著沉重的行囊站在閔行的街道上,身心俱疲??墒菂侵嘘牪⒉黄v,他清點好隊伍后就讓黃景行帶著大家開始返回駐地。陸依曼跟在隊伍最末尾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吳中隊就像是故意要找她麻煩一樣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邊,也不說話,黑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陸依曼走著走著就出了神,她想起前天大家討論吳中隊的故事時黃景行說吳中隊曾經(jīng)代表國家獲得過什么獎呢,陸依曼忘記了,但仍記得黃景行的語氣仿佛那獎項很了不起一樣。似乎是國際軍事比賽,陸依曼雙眼都快閉上了。據(jù)說那年的國際軍事比賽中國隊很不被看好......

  那是吳澤剛剛進入特種部隊沒多久就接到的通知,陸師長親自點名要他去參加這個比賽,同行的還有來自國內各大軍區(qū)的精銳士兵。于是年輕的吳澤就懵懵懂懂地跟著帶隊首長連夜坐飛機去到了哈薩克斯坦。直到飛機落地,大家才明白過來——什么國際比賽,咱么國家雖然被列為邀請對象,但主辦方連住宿都沒給安排好!帶隊的首長不干了,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于是他挑了幾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去找主辦方理論,這其中就有吳澤同志。

  更巧的是一行人剛剛踏進主辦方辦公室就有會外語的人聽見另一支隊伍要求換更好的住宿條件。嘿,隊長一聽,不行!那更好的住宿條件必須給咱們留下!說著就吵了起來。不過外軍也不是好惹的對象,大家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漢子,二話沒說幾句就有外軍脫了上衣準備干架。隊長定睛一看,哎喲呵,吃牛肉長大的小伙子就是壯士呀!不過我們也不能認輸,隊長大手一揮,還是愣頭青的吳澤就兩眼放光撲向了壯漢一般的外軍。

  他為啥要進部隊啊?不就是因為打架嘛!又怎么進了特種部隊的?那不還是因為打架打得厲害嘛!吳澤在部隊里被管教著不能痛痛快快地打一架,都快憋出毛病來了!眼下這么好一個機會,想打架想瘋了的吳澤就想窮兇極惡的野狼看見了獵物,張開爪子就撲了上去!

  “后來呢?”陸依曼跌跌撞撞地跟在謝磊身邊,聽得起勁兒。他們正在穿越佘山,一路上有不少普通游客來來往往為了特別突擊隊的拉練不受影響,吳中隊親自走在了最前面開道。這可把隊伍最末尾的陸依曼開心壞了,立刻就拉著謝磊邊走邊聽吳中隊以前的故事。

  “后來肯定是吳中隊贏了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打架十場有九場都贏。愣是把人家外國小伙子打得叫媽媽?!敝x磊雖然總是被吳中隊批評,但他從心里還是佩服這個男人的。

  可是陸依曼不以為然:“得了吧,什么十次有九次能贏,上回格斗訓練的時候要不是他出陰招,我就贏了!”

  謝磊聽了小陸同志不以為然地抱怨,也不知怎么跟她解釋,只好默默嘆了口氣不再說話。然而陸依曼不會就此罷休,她纏著謝磊要聽接下來的故事。

  “接下來?接下來就是當時的吳中隊他們獲得了最高級別的住宿條件?!敝x磊說到這兒笑了一聲,“可惜啊,可惜住那么好的地方,卻吃不慣西餐!”

  當年隊長帶著初嘗勝利滋味的小伙子們入住了高級酒店后才知道后悔,人家高級酒店里只提供西餐服務,這一群以為西餐就是漢堡薯條的傻大漢看著雪白的桌布和各式各樣的餐具都面面相覷。這還不是最讓他們后悔的,更后悔的是這些沒怎么吃過西餐的小伙子們第二天不知怎的就都鬧起了肚子。這可把隊長愁壞了,大家以這種狀態(tài)還怎么比賽???然而主辦方才不會搞特殊,第二天就舉行了咱們最拿手的障礙三項初賽。隊長只好硬著頭皮讓大家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咱們居然進了復賽!從復賽開始團體戰(zhàn)就變成了個人戰(zhàn),一輪兒輪兒選拔下來,決賽那天一共四名選手,咱們居然占了兩名!可是天不遂人愿吶,連續(xù)一星期吃西餐實在是讓這群小伙子蔫兒了氣,直接進了醫(yī)院。隊長再怎么搖頭也無濟于事,錯失了咱們最拿手的障礙三項。

  后續(xù)的比賽中咱們國家的戰(zhàn)士們人數(shù)越來越少,尤其是低空跳傘連接地面爆破這一項,從初賽開始就只有吳澤一個人參與了。隊長一方面要照顧倒下的戰(zhàn)士們,另一方面要給吳澤出謀劃策,實在是分身乏術。況且當時咱們國家的跳傘隊伍并不完善,就連經(jīng)驗最豐富的老隊員都沒有嘗試過低空跳傘,而低空跳傘又是今年新增的比賽項目,大家以前都沒嘗試過。于是隊長就找來吳澤談了一次話,大意就是我不管你了,你只要盡自己的努力,名次無所謂,但不能丟了氣節(jié)!吳澤于是就此開始了單打獨斗。初賽復賽到半決賽,他居然都神奇地通過了!可是吳澤也知道,半決賽通過就意味著決賽會遇到老牌跳傘大國。四九年我們剛剛建國時人家就有一支成熟的傘軍部隊了,就算吳澤不知道這些歷史,但在各大軍事類游戲里傘兵可都是那個國家的招牌呀!就連隊長聽說吳澤挺進了決賽也沒高興起來。

  第二名吧,差不多已經(jīng)定下來了。

  “后來呢?”陸依曼有些喘氣了。

  “你沒聽說嗎,咱么國家參加國際軍事比賽的跳傘項目第一次就獲得了冠軍。”

  吳中隊示意大家原地休息五分鐘,謝磊坐在路邊一塊大石頭上伸手去接石縫里滲出的泉水喝。

  陸依曼呆呆地看著謝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原來吳中隊代表國家獲得過那么高的榮譽!這可是足夠寫進歷史教科書的榮譽?。∷^盯著不遠處正在和華炎交談的吳中隊,頓時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吳中隊和華炎說了兩句,華炎就下了山坡去帶回來一個小姑娘。陸依曼眼睛一下直了,這小姑娘看上去比陸依曼大不了幾歲,可打扮得甚是嬌艷,陸依曼小小的嫉妒心開始作祟了。

  “報告吳中隊,就是她。”華炎把小姑娘拉到吳中隊面前,敬了個禮退到一邊。

  吳澤微微頷首,開口問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樂兒?!毙」媚镉行┚兄敗?p>  吳澤頷首,語氣中有一絲責怪:“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我錢包丟了,手機也丟了,找不到回去的路!”樂兒臉上的焦急到不像是假的。

  陸依曼三蹭兩蹭蹭到了華炎身邊悄悄問到:“誰啊?”

  華炎卻沒有理她,而是瘋狂在身后拍打陸依曼的衣角叫她不要講話。陸依曼奇了怪了,不就是個迷路的女大學生嘛,怎么還不準我問了?

  “你在這兒轉悠多久了?”吳澤邊說邊打開自己的背囊。

  “不知道,不過怎么的也要十幾個小時了!”樂兒急地滿臉通紅。

  吳澤看了一眼她褲腳的泥巴和胳臂上被小倒刺劃破的傷口,心想這小孩兒是真著急了。他默不作聲地把自己行囊里的壓縮餅干拿出來遞給樂兒:“快吃點兒?!?,接著拿起行軍水壺,想了想,又放下了,對躲在華炎身后的陸依曼說到:“你去給她接點水,快去?!?p>  “是!”

  陸依曼急急忙忙把自己的水壺拿出來晃了晃,里面還有點沒喝完的水,她遞給樂兒:“快喝點兒水!不然要噎著!慢點吃!”

  陸依曼拍了拍樂兒的后背,覺得吳中隊似乎在死死地注視自己,是不是自己話又多了?于是她躡手躡腳地又縮回到華炎身后,心里想著算了算了就當我損失了一個水壺吧。

  吳澤看著樂兒狼吞虎咽的樣子,摸了摸自己貼身的口袋,掏出一個皮錢包出來。還沒打開呢,陸依曼就已經(jīng)看見那耀眼的紅色了。吳澤數(shù)了大概有二十張,卷卷好遞給樂兒:“拿著。從這兒往回走,沿著這條小溪,走半小時就能看見公路。天都快黑了,你趕緊回去買個新手機給家人報個平安。別亂晃了,這兒現(xiàn)在是軍事禁區(qū),不讓進,有危險?!?p>  樂兒看見眼面前這位解放軍要給自己塞錢,連忙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你要實在想給,我就要一百元就行了,坐個車回家夠了!這么多我是在不敢拿!”

  “拿著,幫助群眾是解放軍的責任?!?p>  “真地不用了,謝謝您解放軍叔叔!謝謝!但是不用了,真地!”

  吳澤執(zhí)意要給樂兒買手機的錢,樂兒卻不肯收。陸依曼躲在華炎身后露了半顆腦袋翻個白眼,她太討厭這種你推過來我推過去的場景了。

  “您給兩千元買什么手機???”陸依曼開口。

  吳澤愣住了,他看了看陸依曼,又皺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錢。兩千元還不夠買個手機嗎?

  “拜托吳中隊,都這個年代了您還想用兩千元買個手機?”陸依曼邊說邊把吳澤手中的錢搶過來,數(shù)出三百元來塞進樂兒手里:“喏,從離這兒最近的公路打車到SH市中心也只要不到兩百元,剩下的錢拿去吃頓飯,然后自己找銀行辦理掛失,再去公安局辦理身份證,順便讓你家人或者朋友來接你?!?p>  樂兒紅著臉收下了錢,想對陸依曼說聲感謝的話,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轉身面對吳澤了。

  “你有多少錢啊這么大方?還想讓她買個手機?怎么不給我們一人買一個呢?”陸依曼把剩下的錢塞進吳澤的錢包里,“收好,別到時候又說我弄丟了一張,要扣我工資?!?p>  吳澤接過錢包抿嘴頓了一秒鐘,然后若無其事地把錢包放回口袋里抬起頭吩咐華炎:“你去送送她,快去快回,三分鐘后我們出發(fā)?!?p>  “是!”

  華炎送走了樂兒,陸依曼害怕被吳中隊罵又滾回到隊尾。吳中隊照顧這個迷路的女大學生的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誰知道平時看上去那么冷漠的一個人怎么胳臂肘往外拐,冷臉全丟給他們了,對外人倒是熱情又貼心,還打算給人買一手機!陸依曼偷偷瞄了站在最前面的吳中隊一眼:沒想到他居然也是一個這么暖心的人,就是缺根弦罷了。

  華炎歸隊后大家繼續(xù)行進,天很快就黑下來了。就算由吳中隊帶隊,大家前進的步伐也慢了許多。走在隊末的陸依曼到趁此撿了個大便宜,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被樹枝劃傷,軍靴也經(jīng)常陷入泥潭之中,只有走在最末的陸依曼注意到了前面所有人摔倒的地方,她毫發(fā)未損。陸依曼心里還在想白天謝磊給她講的吳中隊的故事,原來吳中隊能當上獵豹特種部隊的二中隊隊長和特別突擊隊的指揮官是有原因的,大隊長倒是讓這個角色實至名歸了。陸依曼嘴里叼著手電筒,手背在身后去摸索背包里的水壺,她心里五味雜陳的,剛才看見吳中隊那么大方地幫助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陸依曼委實觸動很深。小時候不是有一首歌嘛,“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他交給解放軍叔叔手里邊。”,歌詞雖然并沒有描繪解放軍叔叔幫助老百姓的場景,但不知道為什么陸依曼就覺得剛剛吳中隊幫助迷路大學生樂兒的樣子就像這歌里唱得一樣,形象光輝偉岸。換做自己肯定沒那么大方了,陸依曼突然想起來自己把水壺送給樂兒了,絕望地抬起頭翻了個白眼,她渴得要死,這附近卻根本聽不見任何水流聲。

  突然,一聲悶響,陸依曼還沒把頭抬起來呢,就聽見黃景行和華炎還有陳京墨焦急地喊聲:“吳中隊!”,緊接著陸依曼看見一個黑影從隊伍前面滾下山坡去,她一急,連手電筒都顧不得從嘴里拿出來立刻撲向那黑影,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吳中隊。這下可好,陸依曼是抓住了吳中隊的衣角,可她腳下被凝露一滑,直接跪下去和吳中隊一起滾下山坡。

  “哎喲!”陸依曼的手電筒不知道掉哪兒去了,但她知道吳中隊一只手把她提了起來,護住她的腦袋,兩個人就磕磕撞撞地翻滾了不知道幾個三百六十度。終于,陸依曼感到吳中隊護住自己后腦勺的手臂狠狠地撞在了一塊石頭上后二人停了下來。

  “疼,疼,疼,疼!”陸依曼整張臉都被塞進吳中隊的胸口里,她說氣話來聲音悶悶的,“吳中隊松手!”

  吳中隊在翻滾過程中一只手護住陸依曼的后腦勺,另一只手死死摳住她的側腰,陸依曼覺得自己那塊肉要被摳掉了!

  吳中隊見暫時安全了,立刻松開陸依曼,坐起來查看自己撞在石頭上的手臂。他倆都把手電筒丟了,借著月光吳澤只能看見自己手臂外側擦破好大一塊皮,他用手指輕輕一碰都是疼的。不過還好,骨頭沒事。吳澤于是立刻抬起頭來嚴肅地看著皺眉揉腰的陸依曼:“陸依曼,你有沒有規(guī)矩?!”

  “哇太疼了!”陸依曼剛還在小聲自言自語,這一聽吳中隊非但沒有被她舍身相救感動,反而責怪自己,陸依曼火氣一下躥到頭頂。可是她又不敢對吳中隊發(fā)火,于是只好硬生生地憋回去,撅起嘴不說話。

  “你明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輕易伸手救人,為什么還要拉我?”吳中隊非常嚴肅地瞪著陸依曼,“如果我們在敵后,你這樣做就是白白犧牲了一名戰(zhàn)斗力!我說過多少次你們要相信自己的隊友,相信他有自救的能力,相信他不會打亂整個任務計劃!你做到了嗎?”

  陸依曼繼續(xù)低著頭揉腰。

  “回答我,列兵陸依曼!”吳中隊終于沒忍住發(fā)了火。

  “報告!沒有......”陸依曼回答地中氣不足。

  吳中隊氣地不知道說什么,他站起來坐到旁邊那塊石頭上,胳臂撐在膝蓋上手里抓著貝雷帽:“行,你現(xiàn)在就在這兒等著,看看你的隊友們由于你的失誤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陸依曼委屈地不行,她抬起頭想要告訴吳中隊是因為她不想讓他受傷才拼了命要抓住他。陸依曼好不容易對吳中隊建立起來的一點好感,瞬間就沒有了??僧斔嬲痤^,映入眼簾地卻是吳中隊血肉模糊的手臂外側,“你受傷了!?”邊說陸依曼邊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受傷的本應該是她的后腦勺才對。

  “你受傷了!”陸依曼也沒了手電,但她借著月光也能看見吳中隊被石頭堅硬的棱角劃破的皮膚。于是陸依曼二話不說打開背囊摸索著急救包,本來還委屈得不行的她現(xiàn)在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不是,吳中隊您裝什么帥呢?有必要嗎?受傷了也不說一聲。您又不是不知道,這荒郊野外的草地最容易滋生細菌了,您受傷不要緊,可要不及時消毒包扎很容易發(fā)炎?。侵嘘犑虑橐袀€輕重緩急,您批評我沒錯,但也不能就不管傷口了呀!虧得我剛才還挺敬佩您的,有必要嗎?”

  陸依曼連珠炮一樣說完,然后撕下一塊紗布來用酒精浸透,抬眼看了一言不發(fā)地吳中隊一眼:“忍著哦?!?p>  吳澤的確忙著教育陸依曼就沒空管自己的傷口了,不就是擦傷嘛,陸依曼還大呼小叫地,多大點事兒啊。不過他又很感動,一個平日里總是和他作對的小列兵到了危機關頭還能想著給自己處理傷口,吳澤看著認真的陸依曼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這點疼算什么?這小丫頭還叫自己忍著點,當年就算子彈穿過他的小臂吳澤也沒皺過眉。酒精的冰涼觸感瞬間來襲,緊接著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吳澤眼皮都沒動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

  “呼~”

  并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吳澤反到感到了酒精帶來的清涼感中還有一絲酥癢。他看著陸依曼的腦袋,這丫頭竟然像哄小孩一樣對自己的傷口吹氣!呵,吳中隊偷偷在心中嗤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把自己當做小孩兒嗎?

  可是陸依曼絲毫不敢懈怠,她輕柔地持續(xù)吹著吳中隊的傷口。小時候陸依曼摔破了皮,照顧她的保姆阿姨就是這樣溫柔地吹氣幫陸依曼緩解疼痛的。

  吳澤任由陸依曼給自己包扎,傷口處總是傳來涼酥酥的感覺。他抬頭看天,今晚月亮倒是真的圓!

  “吳中隊!小陸!”

  “小陸!吳中隊!”

  陸依曼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喊聲,她立刻回頭,黑暗中幾束手電筒的光芒從山坡上急速奔來。

  “吳中隊,小陸,你們沒事兒吧?”幾個人跑得呼哧帶喘的。

  “我沒事兒,吳中隊手臂被石頭擦傷了好大一片,老陳你快給看看!”陸依曼站起來一把將陳京墨抓過來,又搶過他的手電照著吳中隊的手臂把他摁下去,“我剛剛用紗布和酒精消了毒,你看看我包扎的行不行!”陸依曼十分著急地說。

  “行,我先看看傷口啊?!标惥┠炀毜夭鹣玛懸缆募啿?,有了手電筒的光照,傷口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陳京墨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外科大夫,他練包扎時陸依曼還在穿校服讀高中呢,自然是比不得的。只見陳京墨三下五除二就擦拭掉了吳中隊手臂上黏住的泥土,然后拿出他全能醫(yī)療包里的一種粉末灑在傷口處,緊接著就開始包扎。

  “不是什么打傷,不過面積比較大,不處理好容易發(fā)炎?!标惥┠吚p繞紗布邊說,“吳中隊我給您涂了一點消炎止痛粉,待會兒可能會有點兒癢,您忍一會兒?!?p>  直到陳京墨收好醫(yī)療包,一直沒說話的吳澤才終于抬頭看了看舉著手電筒一動也不敢動的陸依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最后才對陳京墨說:“你,回去之后負責訓練陸依曼包扎急救能力,我要檢查?!?p>  陸依曼本以為吳中隊這樣看自己又看傷口的,會說一些什么感謝的話,結果是嫌棄自己包扎的不好???陸依曼氣地說不出來話,只有大口喘著氣才能叫自己冷靜下來不沖動打人。這叫什么事兒?好心當做驢肝肺!自己那么緊張地為他處理傷口,他居然還不滿意!陸依曼在謝磊和華炎的輪番安慰之下還是不能消氣,她一句話沒說,也不讓別人碰她,就這么氣鼓鼓地跟在隊伍后面繼續(x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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