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愛霍普的疫情算是控制住了,從國內(nèi)空運來的疫苗起了很大的作用,根據(jù)陳京墨的說法,注射過疫苗病情有好轉(zhuǎn)的人已經(jīng)不用隔離了,萬幸的是陸依曼和華炎也沒有被感染。但自從這以后陳京墨決定每周一次會診,給這里的老百姓們看看病開開藥。按照他的想法,自己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不至于死后到了陰曹地府被閻王爺剝皮抽筋。
閑下來之后陸依曼終于有機(jī)會拿回自己的手機(jī)了,她剛開機(jī)
叮~
叮~
叮~
叮~
接連好幾條短信息撲面而來。除了夏伶發(fā)來的一則問候信息,全部都是那個帥哥發(fā)過來的。
“想你,陳小姐。”
“聽說愛霍普發(fā)生了暴亂,你還好嗎?”
“最近不要四處亂走動。”
“我們能見一面嗎?”
陸依曼差點忘了她在機(jī)場還遇到過一個大帥哥,更沒想到人家還惦記著自己不停地想要聯(lián)系自己呢!她面紅耳赤跺著腳,原來這就是被追求的滋味??!太甜蜜了吧!陸依曼盯著手機(jī)屏幕傻乎乎地微笑,盤算著怎樣回復(fù)這位大帥哥。
“你怎么知道我在愛霍普?”
她摁下“發(fā)送”鍵,盯著屏幕等待著大帥哥的回復(fù)。
可是這時候吳中隊走來了,說是上面下下達(dá)了最新指令,要大家集體前往會議室開會。
“之前我們也說過,從外部進(jìn)攻索倫家族是不明智的選擇。”吳中隊沒有一句廢話,“所以根據(jù)司令和師長的討論,我們決定派遣一名特戰(zhàn)隊員潛入索倫家族wo底,以便提供情報里應(yīng)外合?!?p> 陸依曼點頭,她也想到了需要一個wo底,這是目前他們想要以少勝多的唯一辦法。只是不知道司令官和陸師長會讓誰去做臥底任務(wù)。當(dāng)初在部隊里學(xué)習(xí)wo底課程時陸依曼就覺得這是一項不劃算的任務(wù),聽教導(dǎo)員說wo底的生還率不算高,而且在執(zhí)行任務(wù)期間會和他所屬的一切組織脫離關(guān)系,也就是說即使在任務(wù)中不幸犧牲,說不定連派你出去的長官都不會第一時間知道。何況這一次是要wo底一個軍火走si的家族,說不定哪句話沒有講對就會被殺。陸依曼隱隱為前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隊員感到擔(dān)心。
“本次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的人選也已經(jīng)確定,我看過這個人的資料,非常適合這項任務(wù)?!眳侵嘘犇抗庖晦D(zhuǎn),“雪豹?!?p> “到!”陸依曼立刻回答。
吳中隊來到陸依曼面前舉起一張照片:“這個人你熟悉嗎?”
照片上是一張神采奕奕希臘雕塑一般俊美的臉龐——拉美西斯。
“是我在機(jī)場遇到的人?!标懸缆南氩粫@么巧吧!
“他是索倫家族的大兒子,拉美西斯·索倫,也是這個家族未來的家主。”吳中隊收回照片,“本次任務(wù)你將從他下手,打入索倫家族內(nèi)部。這是你用來聯(lián)系駐地的手機(jī)和電話卡?!眳侵嘘牥岩徊恐悄軝C(jī)和一個偽裝成耳釘?shù)碾娫捒ń唤o陸依曼,“駐地隨時接受你的信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你需要定期向駐地反饋任務(wù)進(jìn)度,一旦我們失去你的聯(lián)系就會考慮出兵。所以記住,好好使用?!?p> “是!”
陸依曼接過手機(jī)的時候還有些發(fā)懵,她怎么就被選中去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了?手里夏伶送給她的手機(jī)里還有好幾條拉美西斯給他發(fā)的消息,真沒想到自己那天遇到的竟然是索倫家族的大少爺!
仿佛冥冥中注定了陸依曼將在這里與拉美西斯相遇,也注定了陸依曼會利用這個高大陽光的大男孩的感情來背叛他,最后摧毀他。
陸依曼拿著吳中隊發(fā)給她的手機(jī)坐在愛霍普那家疫情過后重新開始營業(yè)的酒吧里舔著嘴唇,將編輯好的信息發(fā)送給拉美西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時候,臨走前陸依曼問過吳中隊,讓自己來wo底是不是他的主意,吳中隊當(dāng)時忙著和大家一起從防疫站搬東西回營地,并沒有正面回答陸依曼,只是說了一句“無論是不是我的主意,陸依曼你從現(xiàn)在開始都必須一刻也不能松懈。我不想看見你的尸體?!弊詈笠痪湓拝侵嘘犑且蛔忠活D說出來的,陸依曼沒有磨蹭,她知道這就是吳中隊的主意,吳中隊去機(jī)場接她那天看見了她和拉美西斯說話于是就記在了心里,可巧他們這時候需要一個人去wo底,陸依曼就是最好的人選。然而陸依曼哪有什么wo底經(jīng)驗,吳中隊想讓陸依曼用美人計攻破拉美西斯,可是陸依曼沒有半分勾引男人的天賦。從小到大雖然陸依曼號稱自己的男朋友加起來可以組成一個足球隊,但她卻從來沒有真正把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當(dāng)做自己的男朋友,甚至連拉手的機(jī)會陸依曼都沒有給過他們。這一次讓她在拉美西斯身上使美人計,陸依曼知道吳中隊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
拉美西斯和荷魯斯回家后沒對這次失敗的行動做過多的評價,他從回家到現(xiàn)在都還沒去拜訪過母親——親生母親??墒抢牢魉箒淼侥赣H的房間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要知道,在索倫家族女人們沒有索倫老爺?shù)脑试S是不能隨意走動的。拉美西斯想著大概是父親昨晚讓母親陪他睡覺了,因為拉美西斯的回家,母親在父親眼中的分量稍微重了那么一點兒。
他坐在母親的屋子里等著她回來。母親已經(jīng)三十六歲了,這一輩子就只生下拉美西斯這么一個兒子,他其實不太希望母親能夠再次懷孕,歐洲的大學(xué)教育告訴他高齡產(chǎn)婦的生育危險,可是從來沒有接受過這種教育的父親不一定這么想。父親五十二歲,已經(jīng)有了八個老婆和十三個孩子,說不定哪天他一高興還會有第九個第十個老婆。拉美西斯不屑地撇撇嘴,越發(fā)覺得二弟比他更適合繼承父親的衣缽,荷魯斯已經(jīng)有了兩個老婆,還有不知道多少個情人,而且二弟鐘情于十多歲的chu女。拉美西斯實在是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把自己的感情分成這么多份,在他看來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最美好的愛情,除非父親和二弟根本就沒有感情。
索倫老爺在歡迎大兒子回家的家宴上喝得酩酊大醉,之后他就回房休息了,并且叫上了拉美西斯的母親。
天剛蒙蒙亮拉美西斯的母親就起床為她的丈夫準(zhǔn)備早餐和洗澡水,她其實完全不用這樣做,索倫家族有整整六十個女仆,可是她還是愿意為丈夫做這一切。她愛她的丈夫,盡管這是父母為她尋的親事,盡管她十六歲就與丈夫生下了兒子,盡管丈夫又娶了另外七個女人做老婆,可是她還是一心一意愛著自己的丈夫。在這個男權(quán)大過天的國家,拉美西斯的母親是一名優(yōu)秀的賢妻良母。
“你有沒有想過我兒的將來?”
在服侍丈夫洗澡時,索倫老爺突然叫住拉美西斯的母親。
“老爺,我不懂這些,只要兒子能夠在你的教育下成為一個男子漢我就很高興了。”她順從地低著頭。
“哼,你能這么想當(dāng)然是好的。”索倫老爺突然撫摸著她的臉頰,“你是我娶的第一個女人,我一輩子都會記住。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拉美西斯的身上......唉,我們的兒子沒有讓我失望啊?!彼鱾惱蠣斕稍谠「桌锿旎ò?。
“謝謝老爺能夠準(zhǔn)許他去外國讀書。拉美西斯一定不會辜負(fù)您的期望的?!崩牢魉沟哪赣H嗅到了丈夫的言外之意,急忙替兒子說好話。
“是啊,他是我的兒子,他要做什么我當(dāng)然會支持。只是——”索倫老爺用手捏住老婆的下巴,“他不是嫡子。”
他不是嫡子!
拉美西斯的母親感到一陣翻江倒海,老爺說出這句話不就等同于要殺了兒子嗎?她一時間慌了神。
“兒子是沒有錯的?!彼鱾惱蠣斀又f,“他不能選擇他的母親......你說呢?”
拉美西斯的母親明白了,老爺這是打算為了兒子的將來讓自己消失。兒子將來會成為索倫家族的第三代大家長,他的母親是老爺?shù)拇罄掀牛约褐荒軓膬鹤由磉呄?。為了兒子的未來,她必須離開。
“你是我娶過來的第一個女人,我答應(yīng)你我會照顧好我的兒。”索倫老爺從浴缸中起身,獨自裹上浴袍下樓準(zhǔn)備用早餐,拉美西斯的母親跪坐在浴缸邊呆呆看著里面的水嘩嘩流失。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已經(jīng)完全整理好了情緒,在其他人看起來她還是那個溫柔守婦道的索倫老爺二老婆,而且將會因為自己的兒子而備受尊敬。
“媽!”拉美西斯聽見開門聲立刻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擁抱母親。
“你怎么來了?”母親拍拍兒子的后背,慈愛地理了理兒子凌亂的發(fā)絲,“昨晚你不是和你弟弟出去了嗎?”
“媽我好想你??!”拉美西斯有些撒嬌地dao在母親的懷里,“回來之后都沒時間好好看看你?!?p> “呵呵,你爸爸看見你回家高興,把我叫去他臥室說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爸爸也很想你啊,親愛的,你要多陪伴你爸爸知道嗎?”母親看著懷里的兒子露出一絲責(zé)備,“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像小孩子似的?!?p> “哎呀媽——”
“媽媽問你,你在意大利這么多年有沒有過女人?”
拉美西斯有些慌張,自己在意大利的花天酒地千萬不能被家里人知道!否則父親一定會槍bi自己的!
“沒有,媽你說什么呢?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還說沒有?”母親輕輕打了一下拉美西斯的臉,“你爸爸都已經(jīng)知道了!”
“爸知道了!?”拉美西斯猛地起身拉過母親的手,“真的假的?爸知道了?”
“你爸爸昨天告訴我,在機(jī)場你和一個中國女孩兒眉來眼去的,回到家里還不停地看手機(jī)。”母親揪著拉美西斯的鼻子,“你爸爸差點要全城通ji那個女孩兒了你知道嗎?”
呼!拉美西斯虛驚一場,他還以為父親知道了自己在意大利的風(fēng)流作派,還好只是那個女的。拉美西斯眨眨眼:“媽,我就是覺得那個女人挺好看的,我沒別的意思。”
“什么挺好看的?最近有一批中國士兵來了,你可要小心點兒!”母親皺起眉頭責(zé)怪起來,“搞搞清楚人家的底細(xì),然后在說其他的事?!?p> “是是是!”拉美西斯連連點頭答應(yīng),不然母親又要嘮叨好一陣子。誒等等!他睜大了眼睛看向母親:“媽你——”
“你什么你?”母親露出狡黠的笑容,“你想做的事我和你爸爸還有不同意的?我只是擔(dān)心這個女孩兒來路不正。你要是真的喜歡人家就把她帶到家里來啊,你二弟已經(jīng)有兩個老婆了,昨晚爸爸跟我商量著你也應(yīng)該成個家。媽媽已經(jīng)說服爸爸不會干預(yù)你的婚事,但是兒子,媽媽是真地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你愛的女人。”母親溫柔地摸著兒子卷曲的長發(fā),帶著祝福看著他。
“媽,我......”母親的這一番話讓拉美西斯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他自己都還沒想要找一個老婆怎么父母倒是先著急起來了?
叮~
拉美西斯的手機(jī)響了一聲,他點亮屏幕和母親一起湊著腦袋看:
“你怎么知道我在愛霍普?”
發(fā)件人是“陳小姐”
拉美西斯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望著母親不知道該解釋點兒什么。
母親倒是很豁達(dá)地朝兒子使了個眼神:“快去??!別讓她等急了!”
拉美西斯離開母親的房間后,歡天喜地地上了車前往愛霍普。他開始還有些不相信母親的話,可是母親告訴他因為父親重視自己,想讓自己繼承家業(yè),所以會盡量滿足自己的要求,拉美西斯也就不再懷疑了,畢竟這是自己媽媽說的話,哪個媽媽會用這方面的事情來誆騙兒子?
拉美西斯的母親望著兒子散發(fā)出的粉紅愛心泡泡的背影離開,絕望地抹了抹眼淚。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張老爺塞給她的偷拍的照片——拉美西斯和一個中國女孩兒在機(jī)場深情對視著交換手機(jī)號碼。
兒子的將來不能被一個沒有名分的母親耽誤,也絕對不能被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耽誤!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個沒有名分的母親和那個狐貍精一樣迷惑兒子的女人同歸于盡。
拉美西斯的到來讓這間小酒吧熱鬧起來,不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不一會兒酒吧里就擠滿了身材火辣的美女。
“這兒人太多了,走我?guī)闳ヒ粋€更好玩的地方!”拉美西斯知道在這樣坐下去一定會有家族的人把自己的行程告訴父親,所以他不由分說地拉起陸依曼的手,帶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拉美西斯家的車多得可以辦一個展覽。他不是一個追求奢華的人,車子對于他而言只是一個代步工具,甚至有時候堵車堵得厲害拉美西斯還會騎上自行車穿梭在羅馬的大街小巷。
可是追女孩兒不一樣!拉美西斯在自家莊園的車庫里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了這輛紅色的法拉利。他想著如果開這輛車帶女孩兒去海邊,就能看見女孩兒們被風(fēng)吹起的秀發(fā)和時不時露出的肩帶。
也不知道拉美西斯是不是突然間腦袋短路了,他完全忘記了這個中國女孩是短發(fā),甚至比他還短!
陸依曼最標(biāo)準(zhǔn)的齊耳短發(fā)并沒有很悠揚(yáng)地飄在腦后,而是胡亂地拍打著她的臉頰。
“我能問一句,你是故意的嗎?”陸依曼用手護(hù)住腦袋轉(zhuǎn)頭對駕駛座秀發(fā)飛揚(yáng)的拉美西斯說到。
“哈哈不好意思,”拉美西斯看著狼狽中還帶著一點可愛的中國女孩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從座位旁邊摸出一頂棒球帽遞給陸依曼,“戴上帽子也許會好一點?!?p> 陸依曼戴習(xí)慣了貝雷帽不太習(xí)慣這種遮視線的帽子,她把頭發(fā)固定在腦后反著戴上棒球帽,然后就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以前坐吳中隊的吉普車陸依曼也喜歡靠在椅背上安靜地看風(fēng)景,吳中隊從來不會主動找她說話,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靜。可是拉美西斯不一樣,他是個熱情似火的年輕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陳小姐?”拉美西斯一邊開車一邊問。
“陸依曼,你可以叫我特洛?!?p> 特洛是“小陸”在阿拉伯語中的發(fā)音,陸依曼實在是受不了拉美西斯一遍又一遍用帶著濃厚河南味的音調(diào)努力發(fā)出中文“陸依曼”,于是立即打斷他。
“特洛?”拉美西斯的大舌音發(fā)地比陸依曼標(biāo)準(zhǔn)多了,他似乎也放棄了想要用中文發(fā)出“陸依曼”的念頭,“我叫拉美西斯。”
“拉......?”陸依曼假裝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算了我還是叫你‘荷西’吧?!?p> 拉美西斯笑著抿嘴:“好哇,不過我有一個更加適合的稱呼?!彼聪蜿懸缆?p> “哦?什么?”
“你可以叫我‘親愛的’?!崩牢魉罐D(zhuǎn)過頭對陸依曼挑dou一笑。
呵,陸依曼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聲。這種騙小女生的方法在她陸女俠這里可不管用。陸依曼白了拉美西斯一眼沒再接話。
“你要帶我去哪兒?”車子已經(jīng)開進(jìn)了首都邁基納市中心,這兒和愛霍普的貧窮完全不一樣,在這里仿佛置身于高樓林立的紐約,這個國家的戰(zhàn)亂和饑餓都是假的。
“快了,馬上就到?!?p> 拉美西斯把車停在一家看招牌就能看出來是酒吧的店鋪前,他甚至沒有鎖車,這家酒吧的服務(wù)生就主動上前來幫拉美西斯將車開進(jìn)地下車庫。陸依曼望著紅紅綠綠的招牌顯得有些冷漠,她在上學(xué)的時候也會和夏伶一起去蹦迪,所以知道來這種地方的都是些什么人。一時間陸依曼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她在利用拉美西斯還是拉美西斯在泡她。
“跟我來?!崩牢魉?fàn)科痍懸缆氖肿哌M(jìn)這家酒吧,顯然他曾經(jīng)是這里的???。酒吧的老板見來人是索倫家的大少爺也非常識相,在陸依曼還沒有把整間酒吧都環(huán)視一遍之前就親自帶領(lǐng)他們來到了視野極佳的卡座。
“先生,還是老樣子嗎?”酒吧老板傾身低問。
拉美西斯點點頭打發(fā)走了老板,然后用帶著一絲審視意味的眼神看著陸依曼。他帶陸依曼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看看陸依曼究竟是哪種女孩。在羅馬,拉美西斯也經(jīng)常帶女孩去酒吧玩,他所接觸過的女孩無非兩種,一是酒吧的???,非常自在地成為舞池焦點,在跳動的聚光燈下美艷動人,當(dāng)然也不會在意是不是有人趁機(jī)摸了一下自己的pi股,這種女孩的pi股那么美,當(dāng)然是要展示給別人看的;另一種女孩則會顯得唯唯諾諾,這倒不是性格缺失,如果拉美西斯帶她們?nèi)ス渖虉稣f不定這種女孩也會神采奕奕。只是這種女孩安分守己認(rèn)為酒吧是“壞人”聚集的場所罷了。
在拉美西斯眼中陸依曼并不算美麗妖艷的女孩兒,他聽說中國人都十分保守,可是從進(jìn)酒吧的那一剎那直到現(xiàn)在陸依曼的眼神和舉止都在向他表明自己也是酒吧里的??汀?p> “會跳舞嗎?”拉美西斯還是盯著陸依曼上下打量。
陸依曼本來在喝一種她從沒有喝過的橙色漸變飲料,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好喝的,不甜也不酸,甚至連一點酒精味都沒有,只是澀的發(fā)苦。拉美西斯這么冷不丁地問她一句,陸依曼正好趁機(jī)把嘴里的那口飲料順著吸管吐回去并且在心里暗暗發(fā)誓再也不會喝這東西。
“我看上去不會跳舞嗎?”陸依曼有點被拉美西斯激起了勝負(fù)欲,她不甘示弱地和拉美西斯對視,一邊毫不猶豫地脫掉運動鞋,“我要一雙高跟鞋!”陸依曼昂起腦袋對拉美西斯說。
在陸依曼國內(nèi)的社交圈里誰不知道她是一個瘋起來不要命的丫頭,陸女俠不僅酒量相當(dāng)猛烈,喝趴了一群人后她還可以肢體協(xié)調(diào)地獨自跳進(jìn)舞池狂歡。雖然比不上學(xué)校什么街舞社或者舞蹈隊的技術(shù),但陸依曼也足夠在酒吧混個臉熟??纱藭r拉美西斯并沒有準(zhǔn)備高跟鞋,陸依曼也只不過穿了簡單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褲,她脫下運動鞋,也并不管到底有沒有漂亮的高跟鞋便踮著腳踏進(jìn)了舞池。
這家店的風(fēng)格非常美國化,從陸依曼進(jìn)門開始放的音樂都是速度極快的說唱,節(jié)奏快鼓點強(qiáng)烈,所以舞池里自然也就瘋狂些。陸依曼很快便如魚得水一般舉起雙手和身邊的翹tun女孩身體貼著身體扭動yao肢。那是她身上唯一值得稱贊的地方了,陸依曼在這群高個子翹xiong翹tun大長腿的女孩中間一點都不顯眼,唯有她纖細(xì)柔軟的yao肢能夠吸引男人眼球。身邊好幾個男性都靠了過來將陸依曼和那火辣女孩圍成圈,興奮地鼓掌大叫。拉美西斯坐在舞池邊的卡座里微笑看著這一切,他原以為陸依曼會干凈......
舞池里陸依曼突然感覺到身后被幾個男人擠著,她倒是沒想太多,這么多人挨著摩擦一下是正常的??烧@么想著呢,陸依曼就感覺到自己的pi股被人摸了一巴掌,她以為是自己神經(jīng)過敏,結(jié)果一張粗糙的大手掌干脆捏住了陸依曼的pi股。陸依曼心里一驚:小兔崽子敢吃你姐姐豆腐?絲毫沒有猶豫就轉(zhuǎn)身抓起那絡(luò)腮胡男子的手腕,瞪著人家一句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就過肩摔將那不安分的男人撂在地上。陸依曼這流利的動作立刻引來了更多的男人,期初人們還以為這是陸依曼開得玩笑,可接下來陸依曼便一腳踩在那絡(luò)腮胡的胸口壓下身去用阿拉伯語說:“回去摸你老婆的pi股去,別用你的爪子臟了我的褲子!”
“咻!”一旁的拉美西斯沒有料到這位小姐如此潑辣,連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人家就直接動手,他不禁吹了一聲口哨,贊許地看著陸依曼。
不過陸依曼發(fā)起火來并不認(rèn)人,她聽見拉美西斯靠在座位上吹口哨,于是抬起頭來雙手抱胸問道:“你的女孩被別的男人摸了pi股你居然能穩(wěn)坐泰山?”
拉美西斯微笑頷首,便立刻有酒吧的工作保安前去勸散。陸依曼這才走到拉美西斯身邊看著他,心想自己不應(yīng)該出手的,就扮演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東方女子多好啊。如今她既然能打得過流氓,那總有一天拉美西斯會懷疑她也能夠扛起槍殺敵。這樣一想陸依曼反倒緊張起來,她盯著拉美西斯不說話。拉美西斯卻十分興奮,他見陸依曼回來便拍了拍身邊的座椅想叫她坐在自己身邊,可陸依曼并沒有理會他。這讓拉美西斯更興奮了,于是他也不多說什么,起身拉起陸依曼便離去。
“去哪兒?”陸依曼問道。
拉美西斯回頭帶著笑意看陸依曼:“去給你買雙能跳舞的漂亮高跟鞋!”
拉美西斯啟動了他的紅色法拉利,可陸依曼卻并沒有因為要去買新鞋子而開心,她依舊是光著腳的,滿心都在盤算自己怎么才能不讓拉美西斯懷疑身份。
“怎么,不開心嗎?”
在邁基納并不像在其他地方,邁基納的紅綠燈十分密集。于是拉美西斯就在等紅燈時轉(zhuǎn)頭來看一臉嚴(yán)肅的陸依曼?!斑€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陸依曼被拉美西斯一驚,從自己的秘密心思中回過神來便立刻回答:“當(dāng)然了!我還以為你是什么人,在電話里對我百般討好的,結(jié)果第一次約會竟然帶著我去酒吧?”陸依曼也轉(zhuǎn)頭瞪著拉美西斯,“你知道那家酒吧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所以我想你大概也沒把我當(dāng)做什么正經(jīng)人吧?還有我被liu氓騷擾,就算你并不是真心想和我發(fā)展下去,也不至于看見一個女生被欺負(fù)還無動于衷。所以依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F(xiàn)在居然能夠面不改色地帶我買鞋子,”陸依曼說了一大堆,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她突然靠近拉美西斯故意帶著you惑的眼神看向他,“你不會是想讓我今晚陪你sshui覺吧?”
拉美西斯被陸依曼懟地?zé)o奈,偏偏這丫頭又故作嫵媚地看著他。拉美西斯早就對這種女人的誘惑免疫了,他只是覺得這丫頭太可愛了,明明有足夠的資本去做一個靠出賣se相掙錢的女郎,偏偏又能夠暴打liu氓心地善良有原則,而且她警覺性挺高的。拉美西斯雖然從來沒有想過叫陸依曼陪shui,但如果換做別人向他這般邀請陸依曼,就說不定了。
“你把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叫做約會嗎?”拉美西斯見紅燈已過于是發(fā)動車子開向邁基納最豪華的購物中心。他毫不掩飾嘴角的笑意:“說實話,陸小姐,我的確是故意帶你去酒吧的。我原以為你是個隨便的女孩......在酒吧里你說你是我的女孩,”拉美西斯搖搖頭,“在你揍那liu氓之前我還不能確認(rèn)。不過現(xiàn)在,陸小姐,”拉美西斯又停了車,他十分認(rèn)真地轉(zhuǎn)過頭看著陸依曼:“你真地愿意做我的女孩嗎?我的唯一的女孩?!?p> 陸依曼挑眉,她是真地沒想到拉美西斯的腦回路居然是這樣的。原來自己出手暴打liu氓不僅沒讓拉美西斯懷疑反而讓他更加高看自己一眼了嗎?陸依曼憋住笑,傲嬌地別過頭:“你唯一的女孩?怎么,難道你曾經(jīng)還有過別的女人?”
“是的?!崩牢魉构┱J(rèn)不諱,“在意大利,我和很多女人約會??伤麄兌疾皇俏蚁胍呐?,我想,你才是那個我一直幻象的唯一的女孩?!?p> “嘁!”陸依曼冷笑一聲,故意拖著聲音說:“我怎么知道我和那些女人不是同一種人?我們才第二次見面你就要讓我叫你一聲‘親愛的’嗎?我能夠不管父母陪你玩就不錯了,什么你的女孩兒,我可是要看你表現(xiàn)的!”
陸依曼太鬼精靈的,她從各種渠道上了解到的和男性交流的方法足以讓拉美西斯昏頭。欲擒故縱就是其中最好使的方法之一。
去商場兜了一圈陸依曼自然不會客氣,她狠狠敲了拉美西斯一筆,不過或許對于拉美西斯來說這些錢不算什么。陸依曼晚上和拉美西斯住進(jìn)了靠海的赫爾格達(dá)酒店,拉美西斯開了景色最好的套房,其實不需要他要求,這家酒店的大堂經(jīng)理就是索倫家仆的親戚,自然也見過拉美西斯的。
雖然說是套房,不止一張床吧,但陸依曼還是一直拖到了拉美西斯都洗好澡準(zhǔn)備睡覺才關(guān)上的房門。tuo掉上衣和褲子,然后走進(jìn)浴室,才將藏在腰間的手槍放在置物架上開始沐浴。陸依曼很警覺,只花了十多分鐘就洗好了澡,又將手槍別在腰間,換了另一件寬松的T恤衫才走出房間來。她已經(jīng)料到拉美西斯并沒有睡覺,而是端著一杯紅酒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fā)上等陸依曼。
“住的習(xí)慣嗎?”拉美西斯欠身微笑。
“嗯?!标懸缆鼪]看他,而是走到了冰箱旁邊開始翻找食物。
“餓了?”拉美西斯挑眉,他們晚飯吃得并不少。
“餓了。”陸依曼本來也沒打算在拉美西斯面前假裝淑女,她拆開一袋三明治往嘴里塞。
拉美西斯走過來將陸依曼手中的三明治扔掉,然后拉起她的手出門:“這三明治不新鮮,小心吃壞肚子?!?p> 陸依曼沒說話,她有些擔(dān)心自己放在房間里的東西會被拉美西斯派人調(diào)查。不過這種局促不安讓拉美西斯誤解了。他見陸依曼心神不寧,便問道:“特洛,你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共度夜晚嗎?”
當(dāng)然不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個屋子里是還在國內(nèi)的時候,那次聯(lián)合軍演,陸依曼和吳中隊并排睡在小洋樓里。不過陸依曼并沒有發(fā)覺那是她的第一次,和吳中隊待在一起陸依曼絕對放心那個男人??墒抢牢魉惯@么一問,陸依曼才特意回憶了一下,心想她居然曾經(jīng)和吳中隊單獨相處過一晚欸,便臉紅了,順道軟糯地撒起慌來:“嗯。”
拉美西斯見狀不禁笑了起來,他揉揉陸依曼的頭發(fā):“放心。比起害怕我會趁人之危,倒不如想想你要吃些什么夜宵呢?”
拉美西斯帶夠了錢,他清楚得很,眼前這個女孩家境不差,從在商場里她挑東西的眼光就知道這女孩是擺明了要宰他的錢。
“我想吃......”陸依曼認(rèn)真思考了片刻,“烤串兒配啤酒?!?p> 拉美西斯以為自己聽錯了,于是陸依曼又重復(fù)了一遍,這回他確定自己沒聽錯,不過卻堅信陸依曼是在開玩笑。從來他和女孩吃飯,女孩都是挑貴了吃。所以陸依曼晚飯要求吃高檔餐廳拉美西斯并不意外,不過這中國女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竟然也會吃路邊攤嗎?直到陸依曼拉著拉美西斯真地坐在了開在路邊一家小攤販旁邊他才明白過來,陸依曼并沒有開玩笑,她是真地想吃烤串兒了。
陸依曼也沒客氣,上來就點了二十串烤蛤蜊和一桶德國黑啤,然后就大方地接過店家準(zhǔn)備好的玻璃杯給她和拉美西斯倒?jié)M啤酒:“我們中國的規(guī)矩,要一口氣把一杯酒喝完!”說罷便豪氣沖天地一口悶。
拉美西斯看呆了。從他坐在路邊這個小凳子上開始他就一直處于震驚狀態(tài)。雖然在意大利他也不缺錢,但拉美西斯在趕早課的路上也會坐在公交車?yán)锍钥觳偷曩I的三明治??墒沁@樣,他也從來沒見過哪個手拎名牌包、腳蹬高跟鞋的女孩居然坐在路邊攤吃烤串兒!看著陸依曼熟練地用牙叼下蛤蜊然后配一口啤酒,拉美西斯咧嘴笑起來。這女孩還真是一本他永遠(yuǎn)都讀不懂的書??!他也一口喝干凈陸依曼給他倒的啤酒,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高漲征服欲。他一定要讓這個女孩屬于他!
這頓夜宵吃得太值了!拉美西斯和陸依曼不知道喝了多少桶德國黑啤,后來連烤串?dāng)偟睦习宥疾缓靡馑嫉貏襁@兩個人別再吃了,自己今天準(zhǔn)備的存貨不多啦,還有其他客人要吃呢。二人這才作罷,付了錢搖搖晃晃地往酒店走。拉美西斯從來沒有喝酒喝得如此高興,他一般都喝葡萄酒,卻沒想到這便宜透頂?shù)钠【凭谷灰材茏屓伺d奮起來。他搖搖晃晃地?fù)е懸缆绨颍骸疤芈?,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兒。”
“是嗎?”陸依曼扶著拉美西斯,她這個從小喝高度白酒長大的丫頭是永遠(yuǎn)不會被啤酒喝醉的,陸依曼清醒地很,她壞笑著問拉美西斯,“你是不是對所有的女孩兒都這么說?”
拉美西斯搖搖頭,十分認(rèn)真的對陸依曼說:“我從來沒對別的女孩兒說過這句話。真的,你是唯一一個?!?p> “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在意大利留學(xué)的日子都干了些什么事,我也是有所耳聞的。”
“我都干了些什么事?”拉美西斯和陸依曼走進(jìn)酒店的電梯,他不知道自己在意大利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所以看著陸依曼,“你說說我都做了些什么事呢?”
陸依曼艱難地將這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扶出電梯,然后說:“泡吧,泡妞,還不夠嗎?你留在意大利的前女友都可以組成一個足球隊了!”
“特洛,”拉美西斯站在房門前扶著墻,一邊盯著陸依曼掏出房卡開門,然后扶著他走進(jìn)套間。陸依曼將他放在沙發(fā)上,本打算去關(guān)門,可拉美西斯卻一把將她抱在懷里,望著她的眼睛,似乎酒已經(jīng)醒了:“我沒有女朋友,從來沒有過?!?p> 陸依曼推開拉美西斯去關(guān)房門,拉美西斯還在她背后念念叨叨“我很想有一個女朋友,可是我和那么多女孩約會,卻從沒有任何人讓我心動過?!钡汝懸缆P(guān)了房門再走到他身邊才發(fā)現(xiàn),拉美西斯已經(jīng)閉上雙眼睡熟了。看來他是真地醉了!陸依曼雙手叉腰搖搖頭,然后立刻回自己的房間檢查了一下衣服,確定沒有人來過之后才卸了槍又折返回客廳將拉美西斯拖上床去。
不知道自己今天表現(xiàn)怎么樣,陸依曼看著床上睡得毫無戒備心的拉美西斯,他會不會信任自己。想到這兒,陸依曼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間鎖上房門,將耳朵上方片形狀的耳釘摘下來插入藏在衣服堆中的手機(jī)了,給一個沒有備注姓名的號碼發(fā)了一則短信。
“第一天順利,平安?!?p> 這是她和營地聯(lián)系的唯一方式,吳中隊要求她定期傳送任務(wù)報告,于是陸依曼摁下發(fā)送鍵,又立刻刪除了這則短信,另外編輯了一條寫給不存在的父母的短信保存在手機(jī)上。一切妥當(dāng)后,她才鉆進(jìn)被窩草草睡去。
接下來的半個月陸依曼都和拉美西斯住在酒店里,兩人每天都過著吃喝玩樂的日子,感情急速升溫。陸依曼鬼點子巨多,每天都能找到新花樣來讓拉美西斯興奮起來。不過就算拉美西斯說盡了天下情話,用盡畢生功力來撩陸依曼,她卻還是無動于衷。陸依曼堅持和拉美西斯分床睡,拉美西斯也從來沒有過分的行為,這一點倒讓陸依曼有些刮目相看了。十多天以后,陸依曼厭倦了在邁基納城里逍遙,便想出要去海邊玩玩的點子。拉美西斯自然奉陪,他啟動了那輛紅色的法拉利,載著陸依曼和去商場新買的潛水器具駛向海邊。
拉美西斯并沒有帶陸依曼去大眾浴場,而是驅(qū)車開上了一條沿海盤山公路,那里人煙罕至,不過海水卻是碧藍(lán)碧藍(lán)的清澈。
“你要帶我去哪兒?”陸依曼戴著拉美西斯的鴨舌帽問道。
拉美西斯戴著一副墨鏡,陸依曼看不見他的眼睛,不過他卻笑著指了指遠(yuǎn)處一片峭壁邊的海灣:“快到了,看見了嗎,那里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陸依曼隨著拉美西斯的手指望去,看見拉美西斯說的那片月彎狀沙灘,那里顯然沒有被開發(fā),連礁石都保持原生態(tài)的尖利。她下意識地緊張起來,如果拉美西斯這時候?qū)ψ约鹤鍪裁纯墒菦]有人能來救她的,陸依曼不動聲色地將藏在大腿內(nèi)側(cè)的手槍取下來塞進(jìn)座椅夾縫中。
拉美西斯并沒有注意到陸依曼的小動作,他單手握住方向盤對陸依曼說:“我小時候經(jīng)常去那里玩,后來出國上學(xué),這么多年都沒回來......我還在那里藏了寶貝呢,不知道還是不是當(dāng)初的樣子?!?p> 什么寶貝?陸依曼心想,估計是小男生珍藏的彈弓或者石頭吧。她抿嘴笑了起來,很能理解拉美西斯的舉動,畢竟小時候陸依曼也有自己的秘密基地。
車子停在沙灘上,拉美西斯從后備箱里拿出一把遮陽傘熟練地插在沙里,然后鋪上毯子和陸依曼坐了下來。
“特洛,會潛水嗎?”拉美西斯詢問。
陸依曼癟嘴看著他,這些天來拉美西斯總是問她一些這樣幼稚的問題。陸依曼在部隊里游泳成績還算拔尖,他居然問自己會不會潛水。
拉美西斯見陸依曼又癟嘴,就知道了答案,他寵溺的揉揉陸依曼的頭發(fā),然后起身又從后備箱里拿出了泳衣,走到陸依曼身邊說:“我?guī)闳ジ?!這片海是我見過最美的海域了,那下面有水晶一樣的珊瑚!”說著他把泳衣遞給陸依曼。拉美西斯是在意大利長大的,自然看見的泳衣都是比基尼,所以他給陸依曼準(zhǔn)備的也是比基尼。
陸依曼接過泳衣端詳了一會兒,有些郁悶。顯然拉美西斯高估她的身材了。她剛想抬頭對拉美西斯說這泳衣可能有些大,卻看見拉美西斯向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十分紳士地轉(zhuǎn)過頭去背對陸依曼。沒什么可說的了,趕鴨子上架吧,陸依曼套上泳衣沒有用它自帶的扣子,而是直接在后背打了個蝴蝶結(jié),這才勉強(qiáng)合適。拉美西斯讓陸依曼舉著一塊浴巾換了泳衣,然后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她。
陸依曼并沒有完美的曲線身材,只是她的腰很細(xì),整個人小巧玲瓏的,而且跟北非人小麥色皮膚比起來陸依曼算白的了,再加上拉美西斯審美的確不凡,雖是比基尼卻襯得陸依曼嬌俏青春活力四射。他一時看得眼睛發(fā)直。
陸依曼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一笑:“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然后推著拉美西斯的胳臂往水里去:“你不是說要浮潛嗎?快點??!”
“別急別急,”拉美西斯從車?yán)锬蒙蟽筛备摴ぞ?,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fù)ё£懸缆募绨蜻呑哌厡λf,“這里是我小時候常來的地方,以前沒有人陪我玩我就自己陪自己玩。你是我第一個帶到這里來的人呢!連我媽媽也沒來過?!?p> 他不太確定陸依曼會不會接受摟肩膀這種行為,也許這個中國女孩思想比較保守?可事實是陸依曼完全沒有在意他是不是摟了自己的肩膀,只是滿臉期待和興奮地看著拉美西斯講述浮潛應(yīng)該注意的事項。
唉,她干嘛這樣看自己?拉美西斯低頭去擺弄防水眼鏡,他不敢與陸依曼對視,害怕自己沒忍住親上去。意大利的姑娘們當(dāng)然不會介意男子的親吻,可是中國姑娘不一定能接受。拉美西斯不希望自己的魯莽嚇著陸依曼,他現(xiàn)在還不太想丟掉陸依曼,也許一輩子都不會丟下她。
拉美西斯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明明只和這個中國女孩相處不過十日就這樣被她深深吸引住了。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出來自己對陸依曼的感情與對學(xué)校里那些性感女郎的感情完全不一樣。拉美西斯和意大利的女郎們擁抱親吻從來不用猶豫,他也從不在意自己的什么言行舉動會傷害到那些女郎們。說不定這個前一秒還和他如膠似漆的女郎下一秒就會被拉美西斯踹開??墒敲鎸﹃懸缆谷磺八从械男⌒钠饋?,不敢隨意觸碰不敢與她對視;仿佛陸依曼是一個很容易就被弄丟的人,而且丟掉她拉美西斯會心痛難過。
他第一次有了除了母親以外想要保護(hù)的女人??墒菫槭裁雌褪沁@樣一個平庸的中國女孩?甚至拉美西斯連她的底細(xì)都不知道。
“是這樣戴上嗎?”陸依曼自己戴好了眼鏡和呼吸管,調(diào)整著松緊度又一次催促拉美西斯。
“嗯。戴好了就下水咯,你可千萬別害怕?。 崩牢魉拱殃懸缆念^發(fā)別在她腦后,“記住,有什么危險就抓緊我別松手!”
“好了知道啦!”陸依曼完全沒在怕地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里,“一個大男人怎么婆婆媽媽的?!?p> 水底的世界清涼神秘又童話般五彩繽紛。陸依曼第一次在原生態(tài)的海洋中浮潛,海水是淡淡的藍(lán)色,溫柔的波浪輕輕托起她的身子。珊瑚也是鮮活的顏色,隨著水波一陣一陣晃動,一些個頭小的熱帶魚想要游到哪里去可真不容易,可是它們?nèi)匀还淖懔藙蓬^搖擺著尾鰭,兩片指甲大小可愛小巧半透明的胸鰭就像螺旋槳一樣推動著它們前進(jìn)。陸依曼悄悄托起手掌中的那條小丑魚仔細(xì)觀察著它的樣貌。和那個發(fā)育不良的尼莫一模一樣欸!小丑魚扭動著身子躲進(jìn)一朵珊瑚中,陸依曼低頭看見深處一點的海底沙灘——白色的沙灘!
她猛一起身探出水面:“我想要去那兒!”陸依曼摘掉呼吸管搖著拉美西斯的胳臂。她完全不是想要請求拉美西斯帶她去,只是禮貌性地告訴他一聲,所以還沒等拉美西斯開口,陸依曼就把呼吸管塞給他又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中。
這個女孩兒!拉美西斯接過陸依曼的呼吸管還沒等眼鏡上的水珠掉落就又聽見“嘩”的一聲,水面上只留下白色的浪花和一串從水下傳來的泡泡。她不害怕嗎?拉美西斯擔(dān)心陸依曼第一次潛水遇到危險,于是也摘掉呼吸管深吸一口氣跟著她潛了下去。
陸依曼在陸特部隊訓(xùn)練過的閉氣技巧現(xiàn)在是完全用上了,獵豹特種部隊要求每一位特戰(zhàn)隊員能夠在水下憋氣兩分半鐘,自然而然地,吳中隊則要求獵豹特別突擊隊的成員能夠水下憋氣三分鐘,并且還是可以在水下作戰(zhàn)的三分鐘。所以對陸依曼而言七八米的水深完全不是問題。
陸依曼輕輕用手?jǐn)嚻鹨粚影咨?,軟軟的手感真的是太舒服了!她打算稍微帶一點兒回去留作紀(jì)念,于是一點一點用手兜住這些白沙。
拉美西斯?jié)撓聛砘仡^看了一眼水面,波光粼粼的藍(lán)色大海中紅色橙色的珊瑚悠揚(yáng)搖擺,五顏六色的熱帶小魚兒們也都享受著安逸的魚生,身旁這個一臉專注可愛要死的女孩兒在一串晶瑩的泡泡中玩著沙子......啊,拉美西斯覺得這才是人生啊!他放松下來貼在海底沙灘上拍拍陸依曼的肩,又指了指水面。陸依曼順著他得到手指也翻過身來躺在海底沙灘上看這純凈的海底世界,真舒服!溫暖的水波浪一層一層輕輕推動陸依曼的身體,細(xì)膩的沙灘按摩著后背,伸手就能觸碰到可愛的熱帶魚和珊瑚.......這才是人生吶!陸依曼心想。
她害怕好不容易兜住的沙子掉出來,于是開始慢慢隨著水波向上升。
拉美西斯這一瞬間仿佛看見了童話里的小美人魚,陽光閃耀下陸依曼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更加神秘。她兩條雪白的腿緩緩地蹬著水花,細(xì)長的脖頸向天鵝一樣優(yōu)雅......拉美西斯腦子一熱起身追趕上陸依曼。
事后他覺得自己有點兒趁人之危,不過首先一定是自己那一瞬間情感爆發(fā)了,對陸依曼動了真情,否則他一定能夠控制住自己。
拉美西斯在水底攔腰抱住陸依曼不由分說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陸依曼在水里不能叫喊,她也沒打算叫喊,甚至連拒絕的意愿都沒有。拉美西斯親了自己所以她也就順其自然輕輕地回吻。
這里沒有吳中隊,沒有槍支沒有彈藥,沒有戰(zhàn)爭......只有陸依曼和一個身材巨棒的外國大帥哥!她也并不在意與人接吻,況且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拉美西斯吻技相當(dāng)高超,溫柔又熱情。
陸依曼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矜持了,要是換做夏伶說不定直接在沙灘上就撲dao了呢!
拉美西斯一直親到兩個人露出水面,他有些緊張地松開陸依曼看著她,不知道將會迎來一個耳光還是一聲咒罵。
陸依曼剛露出腦袋就摘掉了眼鏡,“呼?!彼罂诤粑艘幌?,然后朝拉美西斯莞爾一笑,將眼鏡甩給他,“我差點缺氧!”陸依曼故意丟下拉美西斯一個人走上沙灘小心攤開手掌里自己在水底撿的沙子。
這算是......默許嗎?拉美西斯撓撓頭屁顛兒屁顛兒跟在陸依曼身后傻笑。
陸依曼正小心翼翼地把沙子裝進(jìn)一個玻璃瓶里,拉美西斯坐在她旁邊得寸進(jìn)尺地?fù)е难贿叢煌5赜H吻他的第一個女朋友,一邊看這個女朋友認(rèn)認(rèn)真真裝沙子。兩個人誰也沒注意到海灘公路對面的廢棄建筑物里一個裹著面紗的女人正在瘋狂偷拍陸依曼的面容。
拉美西斯和陸依曼幾乎是同時接到電話的。拉美西斯的二弟荷魯斯語氣陰沉地叫大哥立刻回家,父親的臉色十分不好。陸依曼的電話是從一個公共電話亭打來的,是陳京墨的聲音,同樣是叫她立刻歸隊,吳中隊的臉色黑到要吃人了。于是陸依曼掛了電話就對拉美西斯撒謊說她父母那邊有些急事,自己需要回家處理一下。拉美西斯也沒攔著,說自己家也出事了,等自己回家看看后一定就接陸依曼回家住。拉美西斯把陸依曼送到愛霍普小鎮(zhèn)就駕車離去,陸依曼卻沒有放松警惕,直到看見拉美西斯的車消失在自己眼睛里了,她才敢往營地趕去。
陸依曼回到營地里沒看見陳京墨,正要詢問,就被謝大鳥拉進(jìn)浴室去洗澡換衣服。說什么陸依曼這身衣服怎么看怎么別扭,還是穿回野戰(zhàn)服比較好。陸依曼不情不愿地洗好了澡出來,才明白過來謝大鳥是在幫自己。她剛出浴室就被叫到會議室開會,大家都在,不過就算大家都在也不能減少半分陸依曼心中的緊張之情——陳京墨在電話里說的沒錯,吳中隊的臉的確黑的可以吃人了。
自己明明有按時發(fā)送任務(wù)報告啊,怎么吳中隊還是不滿意嗎?可是陸依曼自認(rèn)為自己的臥底行動進(jìn)行得十分順利,甚至超出預(yù)期!那吳中隊還黑什么臉呢?
見陸依曼進(jìn)來,吳澤便直接開門見山:“雪豹?!?p> “到!”陸依曼習(xí)慣性地條件反射。
“你說說這半個月有什么值得分享的情報嗎?”吳澤雙手撐在會議室前方的桌子上,冷冰冰地看著陸依曼。
這......陸依曼一時間有些犯難,她這半個月都和拉美西斯住在酒店里升溫感情,說實話沒有從他身上套到太多有價值的信息,除了......“索倫家的大少爺拉美西斯好像不太在意家里的事情,”陸依曼頓了頓,這算是有用的信息了,卻腦子短路一般又說道,“而且他人挺好的。”
謝大鳥聽見這話,沒忍住緊閉雙眼抱怨一聲“哎呀!”,小陸啊小陸,平時多么聰明一小丫頭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犯傻啊,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趁著吳中隊找她麻煩之前把她揪進(jìn)浴室的用意嗎?
吳澤自然是把冷冰冰的目光落在了謝大鳥身上,他盯著謝大鳥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勸自己不要和陸依曼生氣,不過最后還是失敗了。吳澤緩緩眨了下眼,盯著陸依曼語速不算快:“這半個月,你除了和他吃喝玩樂,就拿到這么點情報?”
陸依曼被罵得說不出話來,可她也是第一次做wo底啊,根據(jù)陸依曼在教導(dǎo)員那里學(xué)到的經(jīng)驗,做wo底這種任務(wù)急不得,保證自身的安全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可是那是教導(dǎo)員教給他們的東西,就好比教導(dǎo)員同樣也教他們?nèi)绾卧谌雰?nèi)完成攻樓,可吳中隊從來都要求大家一秒半完成,原來在吳中隊這里,光是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遠(yuǎn)遠(yuǎn)不夠,吳中隊講求效率,陸依曼的確沒有做到。
“是不是離開了我這兒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吳澤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走到陸依曼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知道我為什么要你歸隊嗎?”
陸依曼站直雙眼盯著腳尖搖搖頭,這是她標(biāo)準(zhǔn)的認(rèn)錯姿勢。
吳澤有些失去耐心了,他仰起頭望著天花板:“我說過,獵豹特別突擊隊是一個團(tuán)隊,你們既要有拔尖的個人能力,同時要具備緊密的團(tuán)隊精神。”說完這句話吳澤低下頭來語氣突然加重,“你知不知道在你身后還有這些每天提心吊膽的戰(zhàn)士們在等著你?你每晚一天完成任務(wù),在外面的這些戰(zhàn)士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就會加大一倍。就算你獲得了敵人完全的信任,可一旦你暴露,有想過這些人的安危嗎?”
吳澤用手指掃了一圈會議室的其他人,其他人雖然同情小陸同志,可吳中隊說得在理,他們也不好上前求情,當(dāng)然了,也沒人敢在吳中隊面前求情。
“你做wo底的時間越長,暴露的風(fēng)險也就越大。而他們這些時刻都必須保持高度警惕心的戰(zhàn)士們疲憊感就會持續(xù)增強(qiáng)?!还淖鳉猓俣?,三而竭’的故事聽說過嗎?”
陸依曼低著頭心里一驚,想不到吳中隊連這個典故都知道呢!她還以為吳中隊真地沒文化到認(rèn)字都有困難。陸依曼雖然在被罵著,但想到這兒心里還是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不服氣是嗎?”吳澤見陸依曼沒反應(yīng)還以為她在心里罵自己呢,于是挑眉問道。
“沒有,”陸依曼趕緊回答,語氣既誠懇又帶著歉意,“吳中隊說的是,是我沒有考慮到大家的安全,在接下來的任務(wù)中我會抓緊時間,爭取早日鏟除索倫家族?!?p> 陸依曼一番標(biāo)準(zhǔn)的認(rèn)錯說辭并沒有能讓吳澤消氣,相反他更生氣了,這小丫頭就是明顯的不服氣,可偏偏這樣一套說辭下來吳澤也沒有什么可以再發(fā)揮的了,他忍了很久才沒人自己爆發(fā)出來,盯著陸依曼陰沉地說了一句:“散會。”
大家紛紛逃離這可怕的會議室,可偏偏吳澤站在陸依曼身前一步?jīng)]動,陸依曼自然也不敢動。吳澤眼神陰沉地盯了陸依曼好一會兒,才放了她轉(zhuǎn)身走出會議室,最后還不忘說一句:“陸依曼,我再告誡你一句,出任務(wù)的時候不能摻雜個人情感?!?p> 呼!陸依曼斜著眼睛看吳中隊走出了會議室,這才松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吳中隊那句話說得奇怪,什么叫不要摻雜個人情感?陸依曼從來都沒有起任何私心好嗎!不過吳中隊說得沒有錯,自己多在拉美西斯身邊待一天,他們的危險就多一分,看來她真地要想辦法抓緊時間了!
吳澤在會議室外遇見了黃景行,黃景行主動找吳中隊講話倒是難得,不過見他神色十分擔(dān)憂,吳澤擔(dān)心出了什么事情。
“吳中隊,小陸......我是說雪豹是第一次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黃景行試探性地開口,“有不完善的地方也是正常的?!?p> “我知道?!眳菨擅鎸S景行雖然沒有冷冰冰的,但也嚴(yán)肅著臉。
“我怕您那樣教訓(xùn)她之后會影響她的心理?!秉S景行從來不會為無聊的事情打擾吳中隊,他來找吳中隊自然不是給陸依曼求情的,黃景行只是站在獵豹特別突擊隊的隊長位置上認(rèn)為可能陸依曼會被打擊,不利于接下來的任務(wù)開展。當(dāng)然他還是有一部分私心是想為小陸求情的。
吳澤何嘗不知道如果陸依曼被他的一番話打亂心神,在日后的任務(wù)中露出馬腳會是多么危險。雖然當(dāng)陳京墨告訴他陸依曼這些日子的行蹤后吳澤的確想把陸依曼逮回來好好教訓(xùn)一頓,以此來懲罰她和拉美西斯花天酒地忘記了任務(wù)??伤谦C豹特別突擊隊的指揮官,自然不可能這樣不負(fù)責(zé)任,他今天對陸依曼說的一番話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過的。原本他也以為陸依曼那乖乖認(rèn)錯的模樣可能是被自己嚇著了,但后來再一看那丫頭臉上憋不住笑得表情,吳澤便清楚,這丫頭沒心沒肺是不被自己的話所影響的。只是......吳澤舔著嘴唇嘆了口氣,希望自己今天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教訓(xùn)陸依曼的那番話她能聽進(jìn)心里去。
“報告!”
正在這時華炎面色沉重地拿著一份電報走來。吳澤接過電報,這是他放出去在邁基納收集情報的陳京墨發(fā)來的。吳澤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份電報說的是什么了,他原本就嚴(yán)肅的臉龐在看了這份電報后更是將眉頭皺成麻花,嘴唇抿成一條線,足足安靜了一分鐘。
“花豹來電說索倫莊園那邊情況不對,好像已經(jīng)開始懷疑雪豹的身份了?!比A炎盯著隊長黃景行,這件事情不容小覷。
“影響她的心理?”吳澤沉默過后突然說話,“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陸依曼不準(zhǔn)離開營地!你馬上回電給花豹,讓他務(wù)必密切關(guān)注索倫莊園的動向。”吳中隊對華炎說完又轉(zhuǎn)向黃景行,“你去聯(lián)系國內(nèi)說明情況,就說我決定暫停臥底計劃。讓金錢——不行,不準(zhǔn)陸依曼和那個傻子見面,讓周瑜去看著她!”
“是!”
華炎和黃景行同時向吳澤敬禮回答。小陸暴露身份這件事情太嚴(yán)重了,吳中隊能在一分鐘內(nèi)冷靜地做出最為理性的判斷也不容易,他倆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從來沒有掉過鏈子,自然是答應(yīng)了之后立刻行動起來。
吳澤呼吸加快了些,陳京墨的這份電報內(nèi)容可不是開玩笑的。他曾經(jīng)說過不想見到獵豹特別突擊隊任何一個人的遺體,如今還管什么任務(wù)不任務(wù)的,吳澤現(xiàn)在拼命也要保證陸依曼的安全!
拉美西斯回家后也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愉快的事情,他剛進(jìn)索倫莊園的大門,就被父親的貼身秘書帶到了書房去,那里除了父親還站著拉美西斯的生母拉蒂雯和父親的大老婆,以及二弟荷魯斯。
“跪下!”索倫老爺生氣起來沒有誰敢上前勸導(dǎo)。
拉美西斯還沒來得及問候一聲,就不得不跪在了父親的書桌前,雖然他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索倫老爺?shù)皖^看著自己這個消失了半個月卻只跟女人混在一起的大兒子,讓荷魯斯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雪茄,緩緩xi上一口吐出煙霧來。半晌,才舉起桌上照片問拉美西斯:“這女人是誰?”
拉美西斯這才知道,這半個月來他一直自以為父親找不到自己的行蹤,沒想到還是被不知道哪個家仆拍到了他和陸依曼坐在沙灘上擁抱的照片。不過沒有拍到陸依曼的臉,所以陸依曼現(xiàn)在才能安全地回家去和父母團(tuán)聚。
拉美西斯沒說話,他看了站在父親身后的拉蒂雯一眼。母親不是說父親不會干涉自己的戀愛嗎?
索倫老爺當(dāng)然看出來兒子的小動作和心思,他低沉而嚴(yán)肅地警告拉美西斯:“我說過不會干涉你的自由,就不會把你看上的姑娘們怎么樣。不過——”索倫老爺話鋒一轉(zhuǎn),深吸一口氣,“讓你去留學(xué)是我心軟犯的錯誤?!?p> 不好!拉美西斯心中一涼,他大約猜到父親為什么生氣了。
“我的兒,男人可以擁有很多女人,但我要求你身邊的女人,必須干凈!”索倫老爺最后看了一眼陸依曼穿著比基尼的照片,將它扔給拉美西斯,“zhen潔的女人是不會露出她們的肌膚的。”
“父親!”拉美西斯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慌,他害怕父親會對陸依曼不利。
不過索倫老爺并沒有留下太多暗示,只是chou完他的雪茄,起身帶著所有人離去:“我給你一次自己處理的機(jī)會?!?p> 拉美西斯撿起照片跪在原地不敢起身,他聽見書房門口二弟對父親的大老婆,同時也是二弟的親生母親說:“媽媽你先走,我陪陪二哥?!?p> 拉美西斯甚至不用回頭,就能感受到父親的大老婆向他投來的厭惡眼神,以及警告荷魯斯不準(zhǔn)亂來的神情。
“砰”書房門關(guān)上了。
荷魯斯穿著考究的牛皮鞋,踏在純羊毛的地毯上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倒在拉美西斯身后的沙發(fā)上也點燃了一根雪茄,然后才露出真性情對大哥說:“行了,起來吧,父親都走了?!?p> “是你?”
拉美西斯捏住手中的照片沒有起身,他從小就知道二弟對于父親把他選為繼承人的決定有所不滿,但從小到大他們兄弟二人的情分并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太大。況且拉美西斯剛從意大利回來那晚就是二弟主動陪著他,卻沒想到,一別六年,自己這次回家,竟成了二弟奪權(quán)的開端。
“什么是我?”荷魯斯自然明白大哥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這次的確清白,所以連偽裝都不需要。
拉美西斯沒說話,他站起來坐在荷魯斯對面盯著二弟的眼睛。荷魯斯顯得想到放松,他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父親書架上的書籍和書桌后面放有保險箱的柜子,很快便chou完了一根雪茄。
“二弟,”拉美西斯心軟下來,他割舍不掉與弟弟的手足之情。父親有很多個兒子,可與拉美西斯真正交好的卻只有荷魯斯一個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會和你爭家主的。只是哥哥請求你,不要動她?!?p> 荷魯斯倒是沒想到拉美西斯會說這話,他一時間失語,不過卻在心里發(fā)笑。自己這個大哥還真是蠢,荷魯斯相信大哥沒有這個心思做家主,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說放棄就放棄了的。就算拉美西斯不爭不搶,可只要父親還青睞于他,荷魯斯就不會放過自己的大哥。
“哥,你以為我在搶你的位置嗎?”荷魯斯也認(rèn)真起來委屈巴巴地開口,“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搶你的位置??墒歉?,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嗎?我要的是我們家族的輝煌!誰做家主跟我毫無關(guān)系。等到你坐上了家主之位,我就輔佐你;如果父親真地錯選了我作為家主,我也會需要哥你的輔佐!所有人都希望我們倆斗得你死我活,可是我不想和哥哥你斗什么。”
拉美西斯抬頭看著荷魯斯。
荷魯斯指著拉美西斯手中的照片說:“這不是我干的,我可以發(fā)誓。哥哥,我不會對女人下手?!?p> 荷魯斯的確到目前為止沒有找過陸依曼任何麻煩,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女人罷了,他沒必要動手。
拉美西斯從來都不想看透二弟的心思,這次也一樣,他垂下頭嘆氣:“唉,算了。我以后小心就是?!?p> 這時候一個叫瑪麗的女仆很著急地敲門:“大少爺,二少爺,你們快來??!出事了!”
這個瑪麗是服侍拉美西斯最小的妹妹薩法的,只是薩法前幾天跑到阿吉曼家去玩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說起來拉美西斯也很多年沒有見過阿吉曼小姐了,阿吉曼的父親和拉美西斯的父親交情很深,索倫家族壟斷的拉維斯gong和國軍huo生意,可拉美西斯卻不知道阿吉曼家做的是什么生意。這個阿吉曼比拉美西斯小幾歲,從小就被教育得很好,所以自己的小妹也喜歡這個姐姐。不過拉美西斯聽說阿吉曼長大后也出國留學(xué)去了,如今薩法又跑去阿吉曼家,想必她也應(yīng)該回國了。
“怎么了?”
拉美西斯和荷魯斯走出書房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圍在了院子里。他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薩法躺在地上全身痙攣口吐白沫,她身邊跪著一個給她檢查身體的亞洲男人,另一邊阿吉曼也守在薩法身旁。那個亞洲男人在高聲叫喊著什么,拉美西斯聽不懂,不過索倫莊園的仆人們卻七嘴八舌地在驚呼薩法小姐這是怎么了,另一些人則想要阻止那個亞洲男人觸碰薩法小姐,場面十分混亂。拉美西斯看了荷魯斯一眼,荷魯斯明白大哥的意思,點點頭掏出手機(jī)聯(lián)系家里的私人醫(yī)生。這時候阿吉曼原本只是握著薩法的手,卻突然十分不耐煩索倫莊園的家仆們七嘴八舌地?fù)v亂,便厲聲吼道:“這位先生是醫(yī)生,你們都閉嘴!”
這下大家才安靜下來不再打擾亞洲男人。拉美西斯則走過去問阿吉曼怎么回事。阿吉曼似乎十分后悔自己剛才的吼叫,還有些害怕,她見拉美西斯走來,更是低聲下氣地對他行了問候禮才說道:“薩法前幾天來我家里玩,都還好好兒的,結(jié)果今天要離開的時候去了一趟我父親那里告別,出來便神情恍惚。我擔(dān)心薩法一個人會有危險就想送她回家,可是在市里面的時候她就開始抽筋了,緊接著越來越嚴(yán)重,我害怕極了。還好遇見了這位先生,他給薩法吃了一顆藥,薩法就好多了,可是仍然在抽搐。這位先生怕她情況嚴(yán)重起來,為了節(jié)約時間就背著薩法趕回家來??蓜偟郊?,薩法就開始口吐白沫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阿吉曼說話的時候荷魯斯也湊了過來,聽她講完,兄弟二人相視了一秒,這件事還不明白嗎?一定是阿吉曼的爸爸對薩法做了什么!可是至于到底阿吉曼遭遇了什么還要等醫(yī)生來了再說。這時候那位亞洲男人也站了起來,十分嚴(yán)肅地看著阿吉曼說了一堆沒人聽得懂的話,拉美西斯心想他需要感謝一下便上前一步和這亞洲醫(yī)生握手:“你好,我是薩法的大哥拉美西斯?!?p> 阿吉曼非常友好地幫二人翻譯。這位亞洲醫(yī)生聽見拉美西斯的名字時瞳孔震動了一下,想是知道拉美西斯·索倫·哈蘇的大名,有些被驚嚇到了吧。不過他也很友善地說:“你好,我姓陳,是名無國界醫(yī)生?!?p> “謝謝你,陳醫(yī)生,救了我妹妹一命?!?p> “沒關(guān)系,救死扶傷是醫(yī)生的天職。只是......”陳醫(yī)生猶豫了一下,正在這時,薩法劇烈地咳嗽了一聲,醒了過來。
拉美西斯立刻俯下身去查看小妹的情況,可是薩法兩眼空洞,面無血色,卻異常興奮地長舒一口氣:“爽!”
“薩法,你感覺怎么樣?”荷魯斯也俯下身來詢問小妹。
“哥,我剛才看見了拉神!”薩法臉色慘白,神情卻十分興奮。
這時索倫家的私人醫(yī)生匆匆從醫(yī)院趕來,拉美西斯便立刻吩咐人將薩法小姐抬進(jìn)她的房間去,然后向私人醫(yī)生說明了一下情況,讓憂心忡忡的荷魯斯跟去拿主意,這才回過身來對陳醫(yī)生說:“真是謝謝你了,陳醫(yī)生?,F(xiàn)在裘先生來了我們就能放心了,裘先生是邁基納最好的醫(yī)生,小妹一定會沒事的?!?p> 陳醫(yī)生有些不好意思:“那行,我就不多打擾了,正好我負(fù)責(zé)的那個片區(qū)還有點事兒要做,我就回去了,不用送!”
陳醫(yī)生似乎巴不得盡快離開索倫莊園。拉美西斯無奈地?fù)u搖頭,是啊,任何人知道了這是壟斷拉維斯全國jun火生意的索倫莊園都會害怕。拉美西斯轉(zhuǎn)身離去,但愿將來他把陸依曼接回家時,那丫頭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