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翌日上午,一大早就來了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說是讓何千齡過去一趟。
吃過早飯,鄔叢南就開車領(lǐng)著何千齡去了。
一進警察局,何千齡就發(fā)現(xiàn)昨天載她的那個中年司機竟然在里面,她原本還好好的情緒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從鄔叢南身旁直沖那個司機跑去,揪著他的領(lǐng)子拼命的搖晃。
“為什么!”她幾近怒吼,“為什么要害我掉洞里!”昨晚做了一宿的噩夢,夢到的全是關(guān)于深不見底的黑洞的,洞口幾乎被野狼包圍,而那體型龐大的巨蟒則順著洞口一點點往下滑,她蜷縮著身子,無助極了,像個陷入陷阱的兔子,無力的哭泣,就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
一副副畫面仿佛呈現(xiàn)在眼前,何千齡瘋了一樣拿拳頭錘在中年司機的身上,因為被手銬拷住,中年司機不得動彈,只能揚著手抵擋,好在很快被警察拉住。
“好了,喊你們來問一些事情的,嚴肅點!”其中一個警察威嚴畢顯,又看一眼何千齡身后的鄔叢南,“你是他家長吧,麻煩你管好她!”
只見鄔叢南從容不迫的上前一步,將何千齡往自己身邊攏了攏。他的表情極為嚴肅,明明是看著中年司機說的話,卻更像是說給剛才那個警察聽的。
“染指多名女童最后分尸埋樹林,這種畜生,給一萬錘都是應(yīng)該的!”
何千齡的手還被鄔叢南緊握在手心,暖暖的,像是冬日里的一團火焰,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抬頭看一眼他,完美的下頜線,如畫筆勾勒一般,這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晚的街頭,他溫柔的笑著,對她說,“小野貓”。
“看什么?”鄔叢南突然垂下頭,在和何千齡視線交融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少了一分往常的倔強。
“沒。”何千齡趕忙低下頭去,心里突然就砰砰亂跳,抬眼瞥見墻上的風(fēng)扇,那上面系著一根紅絲帶,被吹得顫動著搖擺,這像極了她的心,呼啦啦,呼啦啦……
“哦,這人是我們找尋三年的慣犯,得虧是你們提供了線索,不然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抓到他呢!”一老警察瞪一眼方才的警察,像是知道自己語氣不好,他立馬退到一邊,將主戰(zhàn)場讓給了老警察。只見,他拉著鄔叢南到一邊。
道,“這小姑娘沒事吧?”說著朝旁邊的何千齡看去,又收回視線,小心謹慎的對鄔叢南說,“這男的有戀童癖,連續(xù)墻奸多名女童……”
“知道?!编w叢南突然打斷他。怎么能不知道呢,還是剛才那個年輕的小警察告訴他的,連她的母親也是知道此事的。余光掃過何千齡瘦瘦的身影,他突然說了句,“她沒事?!?p> 以為他還在和屬下置氣的老警察反應(yīng)過來,“那就好,那就好?!?p> “還有其他事?”
“就是特意感謝你們的,順便了解一下昨天事情的經(jīng)過!”老警察彬彬有禮的說道。
鄔叢南讓年輕警察帶何千齡去外面等,這才對老警察一一詳說,昨天在哪里和何千齡分開,何千齡又是什么時候打來的電話,還將電話記錄給老警察看了。
“也就是說,是孩子的父親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才打的電話你?”
“嗯?!?p> 其實鄔叢南也不知道是誰發(fā)現(xiàn)的,當時他的會議已經(jīng)開完,也就是那時他剛好接到何光輝打來的電話,語氣極為緊張,開口就問何千齡在哪里,這才說到何千齡給他打過電話卻又沒說一句就杳無音信的事,也是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手機里有好幾條未接來電,也全是何千齡撥過來的。
報警后,警察循著那輛車經(jīng)過的路線查找和何光輝提供的定位消息,這才找到那片野山林。
說來也好笑,那個中年司機居然在那片樹林里迷了路,誤打誤撞的和警察撞見個正著,其中一名就是剛才那位老警察,他是負責(zé)抓捕一名因奸殺多名女童的在逃逃犯,卻被他抓個正著。
而后,經(jīng)過好半晌才終于找到洞里的何千齡。那一帶的最里邊,是片野生動物保護區(qū),但都隔離起來了,前些天聽說有偷獵者將隔離帶偷偷搗毀,導(dǎo)致一些野生動物跑出。他們猜想,這片野林之所以會有這么深的洞,很可能就是那些偷獵者挖的。
事情終于告一段落。
牽著何千齡的手,還沒走到??康能嚹莾?,何千齡突然就將手從他手里抽了出去,然后快速的跑到車門那兒,攢著雙手,垂著腦袋徑自踢著一個小石子。
“走吧!”鄔叢南拉開車門,還要說什么,何千齡就一股腦的上了車。
到了家,尤冬梅拉著何千齡問東問西。
“沒事吧,傷著沒?”
“好端端的送個人怎么還碰上變態(tài)司機了呢?”何千齡勉強笑笑,一言不發(fā)。尤冬梅又猝不及防打了下鄔叢南的胳膊,“都是你,那公司不是有任益嗎,你操哪門子心??!”
“媽……”
“得得得,什么都不說了,讓千齡洗個澡休息去!”說著就陪著何千齡一塊兒上了二樓。
看著這兩人的背影,鄔叢南不禁搖了搖頭,他真有點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他親媽了。
——
孟典離開后,何千齡突然有些不習(xí)慣,做什么都是一個人,這種感覺好像做什么都沒勁兒。果然,人是需要伙伴的!
這天午覺后,何千齡去了趟衛(wèi)生間回來,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聲音似乎是從別墅下傳過來的。
打開窗戶往下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人是丁嘉惠。
“你怎么會在這兒?”剛走近丁嘉惠,丁嘉惠就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來。不等何千齡回答,她就又接著說道,“難道是他親戚?”
“什么?”
“鄔叢南啊,你不是他親戚嗎?”
何千齡搖頭。恰巧這時梅姨買菜回來,見到何千齡同個陌生女孩兒說話,一路盯了過來。
“你是?”
“哦,我找鄔叢南,你是……”瞥見梅姨手里的菜,她退后一步道,“你是這里的保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