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好漢饒命
夜色深沉,大新區(qū)柳門街的光線昏暗,這里因為修路重新規(guī)劃,連路燈也拔了,也許老板覺得這樣很好,全部換新,就可以多搜刮一點兒納稅人的錢了。此刻,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提著一根木棒,兩頭小,中間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根搟面杖。
男子穿著一件肥大的衣服,戴著摩托頭盔,他極力的走在黑暗中,試圖用夜色將自己藏起來。他眼睛亂掃著,看見一個小商店門口停的摩托車,頓時兩眼放光,喃喃道:“伍佰,伍佰又到手,嘿嘿嘿?!彼f著快跑了過去,掄起木棒砸開了車鎖(其實車沒鎖),熟練的動之后,油門全開,一陣轟鳴聲響徹了街道,疾馳而去。
商店中跑出了一個男子:“媽呀,媽呀,我的摩托車,賊啊,抓賊啊……”
店主聞聲趕來,吃驚道:“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聽到響聲出來,摩托已經(jīng)被騎走了。”
“快,給神瘋特攻隊打電話,就說疑似瘋子作案……”
左飛接到電話之后,讓小魚開車,按照電話中所指的方向追去,這飛賊真是太猖獗了,前幾天還是暗偷,今天都開始明搶了,簡直太沒有一點職業(yè)素養(yǎng)了,小偷,你起碼也該趁著沒人再動手啊,人家就買個東西,你也真敢下手?
小魚不光跑的快,開車更快,她的車技一般,但因為夜間車少,所以一路疾馳,穿過了一條捷徑,準(zhǔn)備在前面攔住偷車飛賊。不多久,左飛等人的車來到了三環(huán)外十字路口,此處是飛賊的必經(jīng)之路。
車剛在路邊停住,卻見一輛摩托轟鳴如老飛機,燈光由遠而近。
“攔住他!”
左飛下了死命令。
小魚開著破車在路上s形前進,堵死了飛賊的去路。
但是,這飛賊也真是個亡命徒,見無法避開,竟然猛地一提摩托的前輪。
左飛大吃一驚,一聲尖鳴過后,摩托竟然直接從破車的上空飛過。他沒想到,飛賊的車技如此高,簡直可以去拍電影當(dāng)特技演員了。不過,那廝也就是一時裝比,帥不過三秒,當(dāng)場就翻車了,摩托在地上擦出了一串火花,高運轉(zhuǎn)的動機直接炸了。
但見飛賊落地后滾了幾下,爬起來就跑,摩托在他前方五六米處炸開,也沒能傷到其分毫。他見左飛開車追來,直接翻過了護欄,下了堤壩,沿著龍河的上游跑去。
河道與路并不在一個方向,左飛讓小魚將車靠邊,他和奧利給下了堤壩,讓小魚開車去前面繼續(xù)攔截。
飛賊邊跑變罵:“這二人真是可惡至極,到手的伍佰錢,就這樣打水漂了,該打?!?p> 不過,他已經(jīng)搞清楚了,這個世界不似他從起生活的地方,有太多顛覆他認知的東西,為了防止這二人有什么特別手段,還是不要與其正面交鋒才是。
他提著木棒狂奔,幸好以前做都頭時練就了一身好武藝,跑起來倒也不怎費力,但現(xiàn)身后的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那黃毛藍眼睛的還好,但那清秀的年輕人,很是不賴,跑起來如風(fēng),怎么也甩不開。
左飛雖然修煉《太上化精訣》,突破了練肉期、練筋期、練皮期,但是還沒有突破淬煉骨骼,跑的時間長了,腿就是開始酸了,而且完全沒有練臟,感覺肺活量根本無法支撐他如此劇烈運動。
而前方暴走的飛賊,簡直就像是牛馬牲口一樣,完全沒有要緩一緩的跡象。
奧利給早就脫力被左飛甩到了五百米之外,而他也讓飛賊給甩出了五百米,但好在是前方就是堤壩的盡頭,他看到了遠處閃動的車燈,心知定是小魚在那邊攔截了。
不過,這飛賊異常高大,三個小魚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除非她變成孫悟空。
飛賊回頭看了一眼,見將左飛甩的老遠,咧嘴一笑:“異想天開,還想抓我?想當(dāng)年我做都頭時,可是連草上飛那種絕世飛賊,都能擒住,就憑你也想跟上我的步伐?”他一時大意,腳下一拐,抬腳的瞬間,沒想到鞋子竟然直接飛出了堤壩,撲通一聲落入了渾濁的龍河之中。
“豈有此理!”
飛賊罵了一句,但光著腳也能跑,堤壩上還算光滑,他腳掌的老繭足以讓他扛住這點摩擦。但是不湊巧,他踩到了一個破啤酒瓶底兒,瞬間狼嚎一聲,從地上蹦起了三尺高,差掉落入了龍河之中。他急忙蹲在地上拽下了啤酒瓶底,鉆心之痛讓他渾身抖,快撕下衣服的一角纏了腳,一瘸一拐的繼續(xù)往前跑。
左飛見飛賊又是蹦跳,又是下蹲,看起來很歡樂的樣子,還出了尖叫聲。他以為是對方在向自己示威,不由的提了一口氣,加快了度,雙方的度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飛賊一回頭,見左飛已經(jīng)到了百米開外,不由得了狠,卻見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一揚手,一道強光照到了他的臉上。他眼前一黑,雙目瞬間暴盲,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只手按倒在地,正是年輕人的聲音:“我讓你跑!”
“少俠,饒命,我是初犯?!?p> “我信你個鬼!”左飛拿繩子將其兩手反剪給捆了,小魚拿著手電筒走來,奧利給也很快趕到了,跑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左飛按住了飛賊的腦袋:“快,交代,同伙在哪里,誰指使你干的?”
“大丈夫,寧死不屈,豈可出賣自己的……”
“唉喲,別擰耳朵,我說,快放手?!?p> 左飛冷哼一聲:“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們有多少人?”
飛賊齜牙咧嘴:“好漢饒命,我是被惡人蠱惑了,他教我開車,還傳授了我開鎖絕技,每得一輛摩托,會分我伍佰,每得一輛電動,他會分我一百,絕無虛言,天地可鑒?!?p> “你倒也是個實在人,蠱惑你的那人,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
飛賊說:“周某,全名好像叫周利己。”
“周利己,損人利己,果然是人如其名!”
“好漢,能否放在下一條生路?日后必有重謝。”
“你犯了法,明白嗎?告訴我,你叫什么?”
“在下武松,人稱武都頭,排行老二,又稱武二郎。”
“武大郎是你哥哥吧?”
“好漢,你認識我哥哥?他真是好福氣,給我娶了一個美貌又賢惠嫂嫂?!?p> “嗯,很美麗,很——賢惠!”
左飛心下明了,看來這廝是從水滸來的,立馬將他打入了‘精神病’的行列!
武松告知了周某的住處,上車之后,他們朝著高坪區(qū)的方向疾馳而去,不久便來到了周某藏身的地下室入口,聽武松說這廝得了錢,就會去夜店找女人鬼混,或者是打游戲,花錢如流水,常年住在地下室……
左飛敲響了地下室的鐵門。
“那個流仔?”
“開一下門,社區(qū)送溫暖?!?p> 里面?zhèn)鱽硪魂嚩6.?dāng)當(dāng)?shù)穆曇?,只見一個長中風(fēng)胡子拉碴的大臉大男子走了出來:“哎呀,客氣什么嘛,還送什么溫暖呀,多不好意識,請問送的東西在哪里?”
左飛一把按住了周某的頭:“別動!”
然后將其雙手反綁:“你被逮捕了。”
周某一臉懵逼:“有沒有搞錯呀,我可系一等良民,從不違花亂紀(jì)的。”
“看看他是誰?!弊箫w一揮手,奧利給將武松帶了過來。
周某臉色一僵,隨即擠出了一個笑:“他系誰?我不認識。”
“別裝糊涂了,等警察來了,你和他們說吧?!弊箫w一把將周某按在了地上,他早已給白警官打了電話,不久警車停在了外面,白警官帶著一名女助手,開始對了周某的審問。
女警官拿出手銬將周某的左手拷在了鐵窗上,開始了盤查。
“盜竊是犯罪,你知道嗎?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沒有錢了,肯定要做?。〔蛔?,不做的話沒有錢用。”
“那你不會去打工嗎,有手有腳的?!?p> “打工那什么……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會做?!?p> “那也不至于偷東西吧?!?p> “就是偷這種東西,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p> “你進過看守所嗎?”
“那是肯定啦?!?p> “你覺得進看守所感覺怎么樣?”
“進看守所,進看守所的感覺……像回家一樣。”
“你干嘛不回家呢?”
“我一年回去……大年三十晚上都不回去,就平時家里出點事,就回去看看這樣子?!?p> “那你覺得在家里好還是在看守所好?”
“在看守所里的感覺呢……在看守所里的感覺,比家里面感覺好多了?!?p> “為什么?”
“在家里一個人好無聊,都沒有友仔玩,沒有友女玩。進了里面去,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喜歡里面的?!?p> 最后,白警官說道:“來吧,你簽個字?!敝苣澈炞趾?,又對武松做了筆錄,直接將其劃入了瘋子之中,帶著周某揚長而去。
武松還賊心不死:“好漢,放我一馬,我保證絕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