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冉歸魄是誰,又和陸修遠(yuǎn)有什么恩怨。
可是在那天之后,她記起了一切……
也知道了很多東西。
冉歸魄消失的一瞬間,半空中飄飄蕩蕩留下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很多東西。
比如……
白長肖就是沈故淵……
比如,當(dāng)年的白長肖是她的師父帶來狐族的。
他本是當(dāng)朝皇子,卻從小魂魄不穩(wěn)。
白長肖,是陸修遠(yuǎn)從他原本的身體里剝離出來的一部分魂魄。
狐族是個靈力充沛的好地方,最適合修復(fù)不健全的魂魄了。
這也是為什么,白長肖身體在那段時間里半隱半現(xiàn)的原因。
因?yàn)樗?,該回到那個身體里了。
這么長的時間,那殘破的靈魂早就被修復(fù)好了。
白長蘇望著天邊,她知道了一切,卻并不開心。
現(xiàn)在的沈故淵,還算是當(dāng)年的白長肖嗎?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故淵還是沒有回來。
白長蘇沒等到他,卻等來另一個消息,那個和沈故淵有婚約的姑娘,在前幾日病逝了!
她這才知道,原來沈故淵早就發(fā)現(xiàn)了。
池魚身子骨自小不好,藥罐子病美人一個,只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究竟是不是池魚。
也許是抱著一絲的僥幸心理,她向沈故淵說明了一切。
包括她是妖這件事,包括白長肖。
她知道這一切太過荒唐,沈故淵一個凡人,又怎么會輕易相信她說的話呢……
可還是,忍不住,萬一呢……
萬一,他也記起了一切,萬一他能接受呢!
可結(jié)果往往事與愿違,沈故淵看她的眼神里帶著深深的恐懼。
對妖的恐懼。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你……讓我想想吧……”
他對白長蘇確實(shí)有過喜歡的,可人妖殊途,這一切太荒唐了。
世人都說妖最擅長欺騙,這種想法幾乎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
他還做不到就這樣相信。
白長蘇沉默了一會,只是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p> 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她整理了一下衣物,幾番猶豫之后,還是決定離開了。
她知道沈故淵潛意識里對妖的恐懼,所以就算他接受了這一切,她也不愿。
人妖殊途,這道理她知道的。
妖的生命并不等同于人。
她可以活上千百年,可人不行。
有些東西,一旦得到卻又失去了,會折磨著她永生永世。
而沈故淵也終究不是白長肖。
她要的,只有白長肖。
她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無聲無息地就消失了。
眨眼間又過去了數(shù)年之久,她去過廣袤無垠的大漠,獵獵朔風(fēng)中,黃沙漫天飛舞;她也到過雪山之巔,那里的空氣都是刺骨冰冷的,寒風(fēng)過處,盡是一片冰原;她也去過四季如春煙雨迷蒙的小鎮(zhèn),那里景色宜人,好不熱鬧。
只是……
街上人來人往,只有她孤獨(dú)一人。
白長蘇無奈地扯了抹笑,她也該回家了。
傳聞,密林深處,有一只雪白的九尾狐,長眠于那片無字碑中,守護(hù)著碑中安息的魂魄。
“誒!你說這沈故淵好好的一個皇子,為什么終身不娶???”
“他有權(quán)有勢,相貌堂堂的。我可真是想不明白!”
“我聽說,這沈故淵可是個情種!”
“誒!你們還記得當(dāng)年那個和他有過婚約的池家小姐嗎?就是那個短命的病秧子!”
“那姑娘可是喚池魚?”
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悲嘆一聲,“哎,可憐天下有情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