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玨尷尬地站起來,朝教室外走去。陳清遠見方玨出來,臉已經(jīng)紅了。他靦腆地說:“方玨同學(xué),謝謝你認真看我給你寫的信。你媽媽說的很有道理......”
聽見方玨的腳步聲,媽媽轉(zhuǎn)過身來:“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自己吃吧。我晚上要參加一個酒會,大概九點鐘才回來?!狈将k有些愣神,她還沒有從自己的設(shè)定里走出來。
“對了,你房間的地毯我今天給你換了新的?!眿寢屨砗媒z巾,補充了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就拿著包出門了。方鈺心里涌來一股莫名的失落,就像認真準備的考試最后被老師取消了一樣。
方玨沮喪地回到房間,地毯確實換過了,由原來的淺灰色的麻布面地毯,換成了米白色的絨面地毯,踩起來柔軟而恬靜。那封淺藍色的情書依然是心形的,靜靜地躺在梳妝臺上,沒有被拆過。
方玨嘆了口氣,隨手把那封情書扔進了抽屜里。關(guān)上抽屜的時候,她瞥見了抽屜角落躺著的那本黑色的《彷徨少年時》。這本《彷徨少年時》是林瑯老師借給她的。書的邊邊角角都寫滿了林老師的讀書筆記,字跡蒼勁有力,非常好看。
方玨還記得林老師來他們班上課的第一天,他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說:“我叫林瑯,音同美玉琳瑯。我爸是個老學(xué)究,也略自戀,從《漢書》看到那句‘木門倉瑯根,謂宮門銅鍰,言將尊貴也’。便給我取了這個名字?!?p> 同學(xué)們都嘻嘻哈哈地笑起來。方玨從他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那天之后,她的目光開始追隨那個年輕高大的背影,那個背影讓她憧憬與崇拜。
這本書方玨已經(jīng)借來一周了,早就看完了,可是她舍不得還回去。方玨用手指摩挲著書的封面,不知不覺睡著了。方玨不知道媽媽是什么時候回家的,只知道醒來時,懷里還抱著那本書。
第二天去上學(xué)之前,方玨想了想,又把那封情書拿出來,展開來,故意從抽屜縫里露出一角。然后把一張畫夾進林老師的書里,再把書小心翼翼地擱進書包。那張畫是她在語文課上偷偷畫的,畫里的大男孩就是林老師。整理好這些,方玨這才去學(xué)校。
第一節(jié)就是林老師的語文課,每一次提問的時候,方玨都非常積極地舉手。林老師每一個贊許的眼神,都讓她心里覺得溫暖。下課后,方玨追上剛走出教室的林老師,把書交還給他,有些緊張地說:“林老師,我最近在學(xué)畫畫,所以畫了一張畫送給你?!?p> 林老師微笑著接過書,拍了拍方玨的頭,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方玨還完書,緊張地跑回教室。白曉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問:“我出的點子怎么樣?你那高冷作家媽媽生氣了吧!”方玨揉了揉臉,沒好氣地說:“不知道她看見沒,反正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昨晚還淡定地去參加酒會了?!?p> 白曉掃興地撇撇嘴:“那我真沒招了,你媽媽的段數(shù)太高。不過,我最近關(guān)注了你媽媽的微博,都快要變成她腦殘粉了,難怪她的粉絲都叫她女王!真有范兒?!?p> “喂!你到底站哪邊的???”方玨不滿地嚷嚷道。白曉正準備繼續(xù)開玩笑,卻瞥到隔壁班的陳清遠正站在窗外徘徊。
“被你利用的好少年來找你了,你想想怎么招架吧!”白曉幸災(zāi)樂禍地說完,便閃開了。
陳羽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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