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前方五十余丈,有三人。”任破曉化身為霧氣,不停的在四處游走,尋找目標。
那是三個年輕人,每個人頭上都頂著一顆紫光閃閃的珠子。三人結(jié)隊而來,其中一個人還扛著一個鐵棍,不斷撥打著草叢以及矮一些的灌木,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任破曉沒有再耽擱,他準備主動出擊,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他在暗中刺殺,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與陽立峰或李哲一樣的實力。
哧!
破軍劍貼著地面,無聲無息,陰險而毒辣的沖向其中一個人的,菊花。
“哦,噢噢噢!”
那個被刺中屁股的人奇怪而又痛苦的咆哮著,咆哮聲中還有無盡的酸楚。
任破曉聽著就疼,他手中卻沒閑著,早已祭出一把金色的刀,正是金紋刀。自從擁有了破軍以來,他對通天劍訣用的越來越純熟,破軍的威力也讓他很滿意,他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刀”的存在。但是飛刀畢竟還是他最強的攻擊,沒有之一。
此時他重新動刀,例不虛發(fā)的刀,就跟墨天手中的大刀一樣,一旦用出就得分生死。
噗噗!
一刀兩命,金紋刀不出意外的穿過了兩個人的眉心。同樣是飛刀,使用方法卻有很多種,其中的禁忌之術(shù)甚至需要他用出全身的精神與力氣當然還有所有靈力的爆發(fā),如果拼了命,只一刀甚至就能將他吸干。
以那兩個人的實力當然不需要他用出堪稱禁忌的一刀,剛才只是他很隨意的一擊。
至于另一邊,那個被破軍爆菊的人則是凄慘無比,肉體被劍氣撕成了幾十塊。
一團塊狀的霧氣卷走了三具死尸身上的所有東西,包括他們的衣服。任破曉看都沒看,直接收進了硯臺空間中,現(xiàn)在他沒時間去整理這些收獲。這次他沒有焚燒尸體,因為在這個地方隨意放火只會使自己成為靶子。
“下一個目標!”
任破曉依舊在霧化中,他的聲音卻有些冷冽。果然,殺人是會上癮的,尤其是對他這種人來說。
剛走沒兩步,任破曉就眼前一亮,這次在一起組隊的是五個少女。不是說他對這五個少女有什么想法,也不是這五個少女姿容有多么出眾(再出眾那也只是五具骷髏或者五具死尸),而是這五人的站位以及修為令他驚嘆。
這五個少女都是筑基初期,其中兩個穿黃衣服的走在最前面,還有兩個青衣殿后,最后一個居中策應(yīng)。最前面的兩個手持長劍,十分警惕的看著四周,中間的一個則是雙手抱胸,一副懶散的模樣。最后兩個人更是讓人無語,她們一路上都是在嘰嘰喳喳的交談,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在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看其服飾,這五人明顯像是一個宗派里出來的。五個人都是一身的法寶,衣服是用罕見的天蠶絲織成的,水火不侵,而且還能有效的抵擋一些法術(shù)傷害。她們腳下踩著的是踏云靴,這種靴子跑起來跟飛一樣,不比高階急行符速度慢多少。還有手中的戒指、手環(huán),項鏈,耳墜,玉簪等等,無一不是高階的法寶。這還不算,她們腰間各有一個金色的儲物袋,里面的法寶絕對驚人。尤其是中間那名短發(fā)女子,腰間鼓鼓囊囊的,里面絕對有不少好東西,還有那女子胸前的兩個砂鍋大的包,任破曉都懷疑那是用儲物袋撐起來的。
正常人誰能有那么大。
“點子有點硬啊!”任破曉猶豫不決,五個少女的修為先不提,單是這一身法寶,就是砸也能把他砸死。
五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到一棵樹下,圍成一個圈,似乎是想要休息。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說了!聲音那么大,把人都引過來了怎么辦?”剛才走在前面的一個女子雙手叉腰突然說道。
一路上一直聊天的兩個人停止了對話,其中一個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另一個卻說道:“你的聲音比我們大了不知多少倍,要是來了人那也是你招來的。”
“明明是你們兩個磨磨唧唧的,怎么又怪我咯?”
“走個路而已,又不是趕著投胎,我看你是急著想去見少主吧!”
那個少女臉上微紅,眼睛看向一邊,道:“別忘了我們的任務(wù)是什么?那東西有多重要你們不清楚嗎?”
“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喲……”
“都給我閉嘴,別吵吵?!币恢辈徽f話的短發(fā)女子突然冷聲道,她斜靠在樹上,眼睛微瞇著,但那副威嚴卻不容忽視。
原本爭吵的四個女子立刻不說話了,另外兩個互相怒視著對方。
任破曉躲在一旁看著有些好笑。這五個人中自然是以短發(fā)女子為首,其余四個卻是兩對雙胞胎,剛才走在前面的兩個黃衣女子是一對,后面的兩個青衣女子是一對。剛才爭吵的兩個,呃,他有些分不清了。
這很奇怪,這相當奇怪。
任破曉心中一凜,悄悄的將霧隱訣運轉(zhuǎn)到極致,隨時準備動手。
于此同時,只聽那名短發(fā)女子高聲道:“樹上面的,樹洞里的,草叢里蹲著的,鉆在地下的,都出來吧!”
任破曉微怔,他沒想到這女的神識這么強大,即便是他也不過是才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的蹤跡而已,難道是有特殊的法寶。
嗖!嗖嗖嗖嗖!
一共五個人影,五個黃衣人,衣袍邊緣繡著一排青葉,他們衣服的黃不同于那兩名黃衣女子的橙黃,他們的是枯黃,如枯葉一般。
“黃葉?”任破曉皺眉,他早就猜到或許會遇到與黃葉一個陣營的人,只是沒想到竟會這么早。
不是說這個地方的人都在互相殘殺嗎?這一個又一個陣營是怎么回事?任破曉有些無語。
這座島上的勢力分布很復(fù)雜,按照陽立峰的理論那就是不必管那么多,反正見一個殺一個是沒有錯的。那些人再怎么聯(lián)合,再怎么組隊,最后的結(jié)局也不會變。
人心似水,在只有一個人能活著的地方,所有的關(guān)系都是脆弱的。
“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慮吧!”任破曉嘆道,他忽然想起了那些護道者。
至于這五個貌美如花的少女,她們應(yīng)該不是護道者,要么就是侍女之類的,或許是爐鼎也說不定。
想到此處任破曉不禁微微一笑,看這五個少女的樣子還真像,尤其是那兩對雙胞胎,體質(zhì)有些特殊,應(yīng)該是天生的爐鼎。
“就這么幾個?”那名短發(fā)女子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疑問道,“那也太小看我們了?”
“五對五,剛剛好?!睘槭椎囊粋€中年人道。
短發(fā)女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轉(zhuǎn)身走去。
她旁邊的那一對青衣雙胞胎會過意,同時拍了拍手。只聽刷的一聲,樹林中又多出十余道身影來。
“現(xiàn)在是二十打五?!蹦菍η嘁码p胞胎同時冷笑道。身懷重寶卻又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明擺著一副讓人搶劫的模樣,如果不是有病,那就是有問題。
五個黃衣人卻面不改色,當先的那個中年人更是面色陰冷,如同枯木。
任破曉暗自警惕,因為它識海中的綠葉正在擺動,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如果不是有危險,那么就是這株草又在搞怪。
果然,任破曉心中一涼,一時間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
一道碧綠的光芒在識海中閃爍,綠草氤氳,如同一個綠色的太陽。一圈光紋以綠草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任破曉身軀一抖,突然間化為一團綠色的光霧直接融入了他所處的那棵樹中。
“這……”任破曉愕然,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動了動手腳,發(fā)現(xiàn)想要離開隨時都能夠離開這顆樹,這才放下心來。要是以后都出不去那就悲劇了。
“這難道是木遁之法!”任破曉震驚了,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擴大了十幾倍,甚至可以說是融入了大樹或者是與大樹合二為一,大樹所在的范圍就是他的神識與意識能夠擴散的范圍。
木遁術(shù),五行遁法之一,與金遁、水遁、火遁、土遁齊名,五遁合一甚至可以修成傳說中的五色神光與五行大手印。西方有個與陰陽教齊名的宗派,名為五行宗,這個宗派就是主修五行法訣,五色神光與大手印就是他們的道法。其中五行大手印更是赫赫有名,有名到連曾經(jīng)孤陋寡聞的任破曉都聽說過,傳說他們的一位老教主曾經(jīng)一只手打沉了一座大域,所謂只手遮天也不過如此。
很快任破曉便冷靜了下來,他的狀態(tài)只是識海中的那株草贈予他的,并不能做到隨心所欲。就算能那又如何,又沒有完整的法訣,就好比他右手上的火焰符文一樣,難道就能當做火遁嗎?
輕輕搖了搖頭,任破曉不再考慮這些沒有邊際的事,開始關(guān)注下方的那兩撥人。
然后他就目瞪口呆了,因為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雙方竟然還沒有打起來。
這真的是……
他看的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