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
門再次被我拉開了一個縫,但外面卻是看不見底的黑暗,這和鷹眼所說的烏云夕陽不一樣。
“嘗嘗這個。”
我們等了半分鐘,門外的東西似乎比我們還要有耐心,終于,鷹眼是沒耐心了,從腰上取下一個圓球,扔出門外。
“什么東西?”
我還沒反應過來,門外已經(jīng)仿佛白晝,亮得我什么都看不見。
“燈泡手雷,撞擊后會發(fā)出接近千瓦的亮光,但只能持續(xù)幾秒。”
鷹眼別過頭去,解釋。
“能驅(qū)散黑暗,射瞎雙眼?!?p> 我趕緊轉(zhuǎn)過臉,戰(zhàn)傀到是不在乎,依舊死死盯著門外。
亮光過后,撐著降低的亮光,我終于看清了門外,頓時讓我頭皮發(fā)麻。
一群人,圍在門外看著門里,每個人臉上都面無表情,像是街頭圍觀熱鬧的群眾在圍觀著門內(nèi)。
剛才的亮光讓它們的眼睛流出血,但還是看著門內(nèi)。
我想起一句話。
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不只是我,鷹眼也沒想到門外的景象如此“迷人”。
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不止我一個人看得到,好在那些人只在門外圍觀沒有進一步動作。
“我們得把門關(guān)上,把門關(guān)上?!?p> 鷹眼有點虛了,沒人喜歡被圍觀的感覺,更何況都不知道圍觀你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站起身,無意間居然看到那個接待轉(zhuǎn)了一下頭,很微妙的一下,再細看這家伙居然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看著我和鷹眼,頓時一股怒火湊起來。
“讓你笑,讓你笑。”
我越看越不舒服,走過去,讓戰(zhàn)傀直接將他提起,捏著腦袋。
而鷹眼看到的卻是接待員在我面前憑空飛起,朝著門外。
“把他扔出去?!?p> 我喊出來,鷹眼一臉莫名,但戰(zhàn)傀是完全接受我的命令。
接待員就這樣被戰(zhàn)傀拎起,朝著門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接待員原本笑著的面容開始變得丑陋。
戰(zhàn)傀沒有在乎接待員越來越劇烈的掙扎,直接扔了出去,然后踩著地上的手臂把門拉上。
“嘣?!?p> 門關(guān)上,外面一個世界,門內(nèi)一個世界的感覺。
我似乎聽到了慘叫,原來不死之人也會害怕。
鷹眼站起來,看著我,往后退了一步。
“剛才,是什么東西?”
她應該是知道除了我和她還有東西存在。
我聳了聳肩,不想解釋,老實說這個地方讓我很不舒服,現(xiàn)在正門出不去,還得另想辦法。
鷹眼還是有些害怕,眼神四處亂瞟,但看不到任何東西。
“走吧,看看有沒有別的路,目的達到了,得離開這。”
我開口,看著四周的建筑。
鷹眼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她比我想象的恢復得快,沒有再追問戰(zhàn)傀的事,我也沒法解釋。
養(yǎng)小鬼?太過匪夷所思,想想還是算了,神秘感能讓她們對我有所畏懼,畢竟不知道所謂的靈異研究的是敵人還是朋友。
“這邊走?!?p> 鷹眼帶路,我稍微留意了一下,接待臺的接待員沒有再“刷新”。
看來這貨是回不來了。
我心里想著。
冷凍室的燒鍋爐人員已經(jīng)凍成了冰棍,保持著一個姿勢。
“看樣子,他今天不能上班了?!?p> 我嘖嘖搖頭,開玩笑。
“總比被燒死好,走吧,這邊有個樓梯,樓上的窗戶沒有防盜窗?!?p> 鷹眼看了看,拿出手機拍照,又放下,顯然很滿意自己的冰雕塑。
戰(zhàn)傀雖然能穿墻但我還是讓其回到指環(huán)中,出其不意才能克敵制勝。
冷凍室還有一個門,推開,是樓梯,鷹眼的鞋底踢踏踢踏在樓梯間響起。
跟著她,朝著二樓走去。
讓我意外的是,二樓是吊念室,很多人在一個骨灰盒前低著頭,我們從門前走過,看到的是一群身穿黑衣的人,都低著頭,像是在默念一個逝去的親人。
我看了幾眼,突發(fā)奇想的拿出手機拍了幾張,鷹眼催促我跟上。
“他們?也不是人?”
我問道。
鷹眼點點頭,回答我。
我上次進去看過就一個姿勢一個表情,臉上寫滿了悲傷和想念,就這樣低著頭毫無反應。
這倒是有殯儀館的感覺,雖然不知道那是些什么東西,懶得管。
樓上相比樓下有些狹小,一扇開著的窗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走到窗前,看向外面。
真如鷹眼所說,自己所在的地方仿佛矗立在一片荒漠的建筑,看向外面,一望無際的平底丘陵,沒有一棵樹一個大石頭,天空呈現(xiàn)的顯然也是烏云籠罩的夕陽。
“看樣子,暴雨將至?!?p> 我道了一句,鷹眼在我旁邊回答。
“一直如此,我上次等了很久,沒有雨,太陽也沒有落山?!?p> 我難以想象一個女孩,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呆了一段時間,如果是我,我發(fā)誓不超過三天,我就已經(jīng)能送往精神病醫(yī)院,學醫(yī)的我深知人精神的脆弱。
“我們得從這跳下去,我先?!?p> 鷹眼表現(xiàn)出不同于來到殯儀館之前的落魄,像是二次來終于讓她不再恐懼。
我后退一步,她跨過窗戶,完美落地。
并不高,我看了看,可不能輸給女孩子,不恐高的我也跟著翻身而下,這時候才感受到身體的不一樣,因為之前的酗酒生活幾乎讓我變成一個好吃懶做的廢人,可如今的肌肉靈活超出我的想象,這該歸功于那副河圖。
鷹眼贊賞的看了我一眼,我仿佛聽到她小聲道。
“呵,可以啊!”
鷹眼給我的感覺,像是接受過專業(yè)訓練的人,不管是狙擊槍的使用還是身手的靈活都不像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孩子。
“你當過兵?”
我出于好奇也屬于找話題。
“嗯,服役過幾年。”
鷹眼一邊觀察四周,像是在尋找那些圍觀門前的怪異生物。
我本想繼續(xù)問更多關(guān)于她的事,畢竟兩個人不說話,沉默讓人壓抑。
可就在此時,遠處一個人影朝著這邊緩步走來,姿勢讓我想起歐美科幻片里的喪尸。
我拉住往前行走的鷹眼,點了點下巴,指向前方。
鷹眼停下,身體不自主的抖了一下。
“是那個女人,像是寫好的劇本,每次都出奇的相似?!?p> 鷹眼盯著遠方走來的人影道。
南甸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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