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御苑,龍首湖畔,天上是艷陽高照,地上是塵土飛揚,好一番熱火朝天的工地景象??烧沁@處不大的工地,卻引得一群大小不一的孩童們在一旁圍觀,還不時的指指點點??此麄兩砩夏侨A麗的服飾,不正是李氏皇族的皇子皇女們。
這里到底是要建什么?怎么引得天之驕子們?nèi)绱岁P(guān)切!讓我們且聽領(lǐng)頭幾位的對話便明白了。
“太子哥,這《皇家游樂場》什么時候才能建好啊?”小胖子李泰躍躍欲試的問道。
《皇家游樂場》???這不正是運動會時胡濤提給皇后娘娘,準備‘回報’李承乾、李恪兩兄弟‘不義’的標新創(chuàng)意。不過后來事有遷延,才一直拖到現(xiàn)在方才實施。
“你不識字嗎?那邊公示牌上不是寫得很清楚了!‘施工時間六十日,準時交付。’況且,夫子常言‘玩物喪志’,你小小年紀豈可如此貪戀玩樂之地。”李承乾沉著臉沒好氣的回道。
李泰一臉的莫名其妙,有些訕然,心想:“太子哥,早上還好好的呀。在聽說皇宮要建游樂場的時候,也是興奮不已,怎么一下子就變了。”
李泰沒趣的轉(zhuǎn)頭離開,小聲自語道:“莫非他忘記吃藥了!”此等‘金句’自然是跟楊子衿學(xué)得,放在此處卻是非常應(yīng)景。
李泰的小動作一絲不差的落入了李承乾的眼里,不過李承乾卻懶得理會??戳搜弁∠鄳z,一臉郁悶的李恪,暗自神傷:“早就知道,濤哥兒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孤的2500貫??!”
李泰剛離開,皇室美女三人組便雀躍登場了。為首的長樂公主李麗質(zhì)向李承乾施禮道:“太子哥哥,聽母后說這《皇家游樂場》是你和三哥兩人出資興建的。說是這兒的規(guī)模,會比當初藍田游樂場更大,設(shè)施更齊。太子哥哥真是有心了!”
“那是,太子哥哥可不僅出錢,還親力親為專職督建了?!泵琅M二號楊子衿插言贊道。
“可不是嘛,太子哥哥可一貫是咱們兄弟姐妹們的表率呀!小妹在此代大家謝過太子哥哥......哦!對了還有恪哥哥?!泵琅M三號李雪燕總結(jié)道。
李承乾被三位妹妹這么一捧,心中郁悶頓時一掃而空,微笑著謙言道:“誰叫孤是大哥了,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小恪你說了?”畢竟男人嘛,面子事大,‘打斷了牙也要往肚里咽’。
被點名的李恪急忙變臉應(yīng)承道:“大哥所言甚是!只要能博妹妹們歡喜,些許錢財又算得了什么?!?p> 別看李恪嘴上說得痛快,可心里并不舒服。打腫臉充完‘胖子’后,轉(zhuǎn)頭舉目遠眺,低聲喃喃自語:“寶貝兒,請再忍耐些時日,本王定會帶你回家?!?p> ‘寶貝兒’?別想差了,不是女色,而是李恪癡迷的老物件‘高古玉’。原本李恪是打算用商貿(mào)第一季分紅去收藏‘心頭好’。哪知出了這般狀況,正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也是無語之極。
“啟稟太子殿下,藍田縣男胡濤求見?!眰髁钐O(jiān)的聲音突兀響起。李承乾與李恪同時抬頭,相互對視一眼,齊齊微露‘詭魅’的笑容,各自心思暗爽:“某人這是要自投羅網(wǎng)嗎?”
“帶他過來吧!”李承乾打著官腔道。
“喏!”
未幾,胡濤在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眾人的面前。只見他大步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正禮參拜道:“藍田縣男胡濤,拜見太子殿下、諸位王爺、諸位公主、郡主?!?p> “免禮......”李承乾才剛開口,便被長樂公主搶了話。
只見李麗質(zhì)急迫的問道:“濤哥兒,你是來辭行的嗎?是要去南方平亂嗎?戰(zhàn)場兇險不去不行嗎?”關(guān)心之情溢于言表。
“平亂?南方出事兒了嗎?孤怎么不知道?!崩畛星苫蟮膯柕馈K麤]有怪罪李麗質(zhì)的搶話,而是好奇她話里的內(nèi)容。
“公主殿下消息好靈通??!某也是剛接到通知,過幾日領(lǐng)軍醫(yī)隊隨行,呃......算不得上戰(zhàn)場,更談不上兇險。多謝公主殿下關(guān)心了!”胡濤故作隨意的回答道。
“哦!哦!”李麗質(zhì)吱嗚了兩聲,便沒下文了。感應(yīng)到他人詫異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回過神的她頓感一絲絲羞意。
“濤哥兒別打馬虎眼,說清楚。‘領(lǐng)軍醫(yī)隊隨行’去哪兒?”李承乾刨根問底道。
“......南方!”胡濤不情愿的回道。
“平亂?”李承乾繼續(xù)問道。
“......僚民之亂!”胡濤無可奈何的繼續(xù)回道。
聽到胡濤如此答復(fù),李承乾轉(zhuǎn)向李麗質(zhì)追問道,“長樂......你是怎么知道的?”同時目光不懷好意的盯著胡濤。
害完羞的李麗質(zhì),撇開最初的慌亂,嬌氣十足的上前挽住李承乾的右臂一邊晃悠,一邊說道:“大哥......是小妹昨日給父皇送點心時,無意間聽道得啦!你可不準告訴父皇!好不好嘛!”
“那我要是不答應(yīng)了?”李承乾假意不滿的反問道。
“我...我...哼!那我就在你下次犯錯的時候,不幫你向父皇求情;不但不幫求情,還煽風(fēng)點火、無中生有、落井下石。哼哼!”李麗質(zhì)機智的反制道。
“呃!好長樂,算大哥怕你了!大哥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李承乾妥協(xié)道。
告饒后,害怕李麗質(zhì)繼續(xù)糾纏,李承乾迅速岔開話題,向胡濤問道:“濤哥兒,你今日進宮見孤是有何事?......不急,咱們多日未見,走!小恪,咱哥仨兒一同去那邊聊聊?!闭f完便領(lǐng)著胡濤撇開了眾人,同時不忘給李恪使了個眼色。
三人遠離眾人,李恪指著工地說道:“聽說這《皇家游樂場》建好后的規(guī)模,會比當初藍田游樂場更大,設(shè)施更齊;還聽說這個設(shè)計也是出自濤哥兒之手,本王與太子出了那么大筆錢,也不知孰真孰假?正巧濤哥兒今日來了,還請為我等解惑才好。”
“哦......說這事?。∨d師問罪?也不知當初是誰出賣隊友,不義在先的?”胡濤反問道。
“唉!那也是形勢所逼嘛!可你也太狠了!”李恪抱怨道。
“就是!孤平日受諸般約束,手頭拮據(jù),原本想著終于可以瀟灑一把了,那想你......”李承乾跟著抱怨道。
“別!別!那是皇后娘娘和楊妃娘娘的主意,兩位殿下有所不滿自可去找兩位娘娘理論。可別怪在某的頭上,某可但不起啊!”胡濤無賴的說道。
胡濤一推四五六,李氏兩兄弟也是拿他沒辦法,只好作罷。稍稍冷場,李承乾于是再度開口,詢問胡濤今日之來意。
“是這樣的,眼見春耕將至,某打算在封地種一片試驗田。”胡濤回道。
“何為試驗田?”李承乾問道。
“就是實際嘗試、驗證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的田地。因為某離家在即,故而想請殿下幫某看護試驗田。”胡濤解釋道。
“什么?太子替你看田?濤哥兒你可真牛!”李承乾尚未表態(tài),一旁的李恪倒是先跳出來,驚訝道。
“咦......不對!難不成這田里又種的啥寶貝?聽說‘冬季綠菜’可是幫濤哥兒摟了不少錢啊?!崩钽【训?。
“呵呵......”胡濤先是尬笑兩聲,緩和氣氛,隨后解釋道:“小恪說得不錯!還真是寶貝,是某派人從外地尋回的一種糧食作物。此物與我大唐常見品種相比,其穗顆粒數(shù)更多,穗珠大小更為飽滿;其習(xí)性,耐旱、不擇地而生,適應(yīng)性強。在物產(chǎn)當?shù)刈鲞^測算,即便是無人看管的野地畝產(chǎn)也達到300斤。據(jù)稱,此物生長90~120天便可成熟,南地終年氣溫較高,一年可收三季。關(guān)中之地氣溫不低,想來亦可耕作兩季。”
“什么?孤沒聽錯吧!關(guān)中一年可耕種兩季?若是全國推廣,那豈不是當年的糧食產(chǎn)量就可以實現(xiàn)翻番?!崩畛星@訝道。畢竟是一國儲君,有關(guān)糧食這種戰(zhàn)略資源的話題,當然是觀感敏銳的。
“如此大事,某豈敢信口雌黃。當然啦‘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某便命人開了400畝的試驗田,一半種我大唐的常見稻種,另一半種新稻種,以作驗證比對。”胡濤肯定道。
“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可有所閃失,故特請殿下出手以助,待到豐收之日,驗證屬實,某方可敬獻此物于朝廷。到那時,太子權(quán)威以證,正可取信于民,及時推廣,惠及廣已?!焙鷿a充道。
“敬獻朝廷......濤哥兒高義??!話不多說,孤在此代天下萬民謝過濤哥兒!”李承乾感激道。他可不是政治小白,胡濤說得清楚,他也當然聽得明白:‘如此良種敬獻朝廷,胡濤自是大功一件,太子親身試種辨優(yōu)劣,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勞啊。’
“濤哥兒放心,此事孤應(yīng)承下來了。反倒是你遠行在外,要多加保重才是!”李承乾接著囑咐道。
“某醒的,如此多謝了!”胡濤拜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