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時之間不明白服務生微笑背后的含義,只好隨著仲康走進去。她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家子的女孩子,再厲害再強硬脾氣再大,也只好對伯琰這樣的老實人用用。一遇上她沒經(jīng)歷過的事兒,也就束手無策了。好在她機靈聰明心思活絡,才不至于處處露馬腳。
一股甜膩到讓人頭暈的歌聲從歌舞廳的門縫中擠出來,無孔不入地塞進安安的耳朵。安安居然還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服務生推開門,鞠躬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溫先生,您請。小姐們小心腳下。”
仲康點點頭,懿行拿出一枚銀幣,隨隨便便丟在服務生的手里,挽住安安的手臂,“咱們也看看外國人是怎么跳舞的吧!”
大門打開,一縷輕煙裊裊飄出,襯的整個大廳狀若仙境。大廳中間,是一個下凹的舞池,四周圍錯落有致的卡座,緊里頭有一個迷你的舞臺,一位女士正晃動著腰肢,嬌滴滴的唱歌。隔得太遠,安安瞧不見她的具體面相,只覺得她一舉一動頗有風姿,分外撩人。
一大群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有高有低。看面貌男士絕大多數(shù)是外國人,女士是中國人。都摟在一起跳外國的交誼舞。
安安又新奇又緊張,還有一點點的害怕。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沖他們走過來,老遠就伸開雙臂,“Hello!Mr Wen!哇,又是三個漂亮的中國姑娘!歡迎你們!”
懿行瞪大了眼睛,“嘉言,嘉言!姐姐!這老外會說中文?。磕菫槭裁丛谖覀冧佔永镅b模作樣?”
白人伸手就想摸懿行的臉蛋兒,“美麗的小姑娘!你和你的姐妹長得一模一樣!讓我拉住你的手!我們共舞一曲!怎么樣?”
仲康閃身一攔,“亨利先生,她不是舞女?!?p> 亨利先生略顯失望,“喔,那這一位美麗的女士能不能接受我的邀請呢?”他伸出大手,逼向安安。
撲鼻而入一股酒味兒,安安瞧那白人又白又壯的手臂,上面豎著根根分明的金黃色的汗毛,不由得一陣惡心,“不要對我無禮。”
亨利先生一挑眉毛,“這位中國小姐很有個性嘛!我很喜歡你爽朗的性格!希望我們可以交個朋友!”他伸出的大手無處安放,只好拍了拍仲康的肩膀,“溫先生,我們坐著談?!?p> 服務生將亨利先生、仲康一行引到一處座位。是一張長條軟沙發(fā)和兩個圓凳。這里的服務生好有眼力見兒!安安和嘉言懿行坐一處,兩個男人正好和她們分開!
仲康落座,“亨利先生的中國話講的很好?!?p> 亨利先生哈哈一笑,“我來中國很久了……我裝著不懂中文,是要逗逗你們店里的小女孩兒……”
仲康喜怒沒有表露于色,“那我們的生意……”
亨利先生大手一揮,“哎,Mr Wen!我下了班之后是不談工作的!你嘗嘗我們國家的酒!我們的葡萄酒!和你們的比起來滋味怎樣?”
仲康端起酒杯,猩紅清透,像十八歲少女艷麗的嘴唇。他微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中國的葡萄酒,才是最好的紅酒。”
亨利先生狡黠一笑,“這種問題嘛……我們放在工作時間再談它……Writer!”他一打響指,“給我兩枝玫瑰花!一枝送給這位年輕傲慢的小姐。另一枝送給那位唱歌的小姐……謝謝她給我?guī)磉@么美好的時光……”
“如果沒有你,日子怎么過…”軟綿綿甜膩膩的聲音如泣如訴,讓安安沉浸于中不可自拔。良久,那歌女娉娉婷婷走過來,款笑溫柔,“亨利先生,謝謝您的玫瑰。”
安安聞言一驚!不由得抬起頭來!
阿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