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說什么太后您真的不知道嗎?”德公公說話開始不客氣起來,他今天來可是代表陛下的,千萬不能跌了陛下的臉面了。
“狗奴才,竟然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撒野,來人呀。”花嬤嬤大叫起來,心里面隱約不安。
太后原本打算讓花嬤嬤會一會德公公的,只是等不到侍衛(wèi)的身影身形一顫,她立馬站直了,對著德公公施威,“小德子,要是哀家記得不錯的話,當年可是哀家把你調(diào)到皇帝身邊的!”
德公公臉上掛不住,這不是擺明了說他忘恩負義嗎?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要不是他后來聽到廢宮葉公公的話他說不定就真的相信了呢!
“太后娘娘說哪里的話,小德子能有今天仰仗的不過是陛下的恩寵,所以奴才只好得罪了!”德公公說完對著外面大喊一聲,“來人啊,請?zhí)竽锬锏金B(yǎng)心殿一敘!”
“你這個狗東西!要不是娘娘,你還能有今天?”花嬤嬤憤懣不平的吼著,眼看著就要動手起來,“看老奴怎么收拾你!”
德公公站著不動,看著花嬤嬤花樣作死。他身側(cè)的一個侍衛(wèi)直接推開花嬤嬤,并且一腳把她踩在地上。
侍衛(wèi)們虛驚一場,要是這次出來德公公受傷了,那他們以后肯定沒啥好日子過了。
隨后對著粗魯?shù)幕▼邒哂昧σ徊?,“大膽刁奴,居然膽敢如此造次!?p> 太后安安靜靜的看著這讓她羞辱的一幕,心如死灰,看來還是斗不過這個大兒子!
回想這些年的一幕幕,太后錢氏只余下對她錢氏一族的愧疚,若是她選擇擁立紀王為皇,那她錢氏滿門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凋零不堪,她實在是愧對錢氏的列祖列宗!
“走吧!哀家自己走!”太后收起了情緒,又想起了她的外甥女蓮兒,那是多么可憐的孩子??!
德公公見目的達到了也沒再為難了,說到底太后還是陛下的母后,餓死的駱駝終究還是比馬大的。
一路上,太后心不在焉,德公公也是暗中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尋常的。
走著走著路上的宮女公公早已經(jīng)沒影了,身邊的氣氛也怪異起來,德公公打了一個手勢,“等等!停下來?!?p> 他的話剛說完,不遠處就出現(xiàn)了一小隊的人馬,為首的正是紀王身邊的侍衛(wèi)章素。
“德公公別來無恙?!闭滤匦χ鴮χ鹿?,“不知公公此行是要帶太后娘娘去哪里?”
太后眉眼一動,心里欣慰許多,要是蓮兒還在她可憐的幺兒也不會至今不肯留下子嗣。
“太后娘娘金安?!?p> 章素的人馬立即包圍德公公帶來的二十余個侍衛(wèi),他恭敬的對著太后行禮。
太后溫和一笑,“免禮。紀王如今可還好?哀家聽聞良娣有了,是否屬實?”
“回太后娘娘的話,王爺身體已經(jīng)康復,正打算協(xié)同良娣參拜娘娘?!闭滤氐幕卮鸬嗡宦?,但里面包含的信息絕不止這些。
德公公一時惱火,這個章素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他揚著脖頸,用尖細的嗓音問候章素,“章小將,你這是何意?本公公可是奉旨請?zhí)筮^去一趟養(yǎng)心殿。你還是速速給我讓開。”
“若是我不讓呢?”章素對德公公早已經(jīng)是看不對眼了,要不是這閹人上次那個內(nèi)鬼怎么逃脫的了?!
德公公臉一紅,沒想到被嗆了一口,心中不舒服,待看清楚章素的手下動手時嚇得躲到一側(cè),尖叫道:“來人??!救命啊!”
章素譏諷道:“德公公原來你的膽子就這點大?”轉(zhuǎn)頭對著手下說,“一個不留,記得保護好太后娘娘?!?p> 太后也是一個聰慧的,她早已經(jīng)趁著德公公和侍衛(wèi)不注意的時候跳到一邊了。
“太后娘娘,您受驚了?!闭滤乜戳丝吹鹿磉叺臍埍鯇ⅲ渎暤溃骸霸瓉碛周娨膊贿^如此!”
太后松懈了一口氣,對著章素笑道:“章大人,哀家當然會讓紀王好好賞賜于你的!”
“奴才不敢當——”章素剛剛說道就直挺挺的在太后的眼前倒下,朝著太后壓了下來。
太后一個不甚就沾染了章素身上的鮮血,大叫一聲:“??!”
“太后娘娘有禮了?!鼻嘁氯藥е畟€人已經(jīng)把章素帶來的一隊人消滅了,就連德公公也不能幸免。
太后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青衣人,怎么可能?“你——”
“認出來了吧!”青衣人冷笑,對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吩咐:“帶太后娘娘過去。另,告知陛下,德公公已經(jīng)在與逆臣搏斗中英勇就義了?!?p> 太后恍然大悟,又有點畏懼的望著死不瞑目的德公公,“你是來報仇的?”
青衣人笑了,湊在太后跟前,用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太后娘娘,紀王的全部人馬已經(jīng)侯在宮門外就等您出去了,你說要是他知道救你的人全軍覆沒了,你說會不會更精彩?”
“不!”太后驚醒了,心底只剩下對玉宸帝的害怕,“不會的,紀王是陛下的同胞親弟,他不可能這樣做的!”
青衣人眼色一變,厲聲道:“把人帶走!”
“是!”
——
青衣人攜著太后抵達養(yǎng)心殿的時候,蘇緣正好傷心欲絕的望著玉宸帝,心中不甘,“不可能的,這個就是本宮的玉兒!肯定是陛下你弄錯了!”
“皇后,這些年朕可曾騙過你半分?”玉宸帝滿臉受傷,就連寶妃他都曾經(jīng)哄騙過,唯獨她他一直都是真誠以待。
蘇緣眼底深處一片波濤,臉上的悲戚之色越發(fā)深沉,“陛下,你為什么要騙臣妾?要是玉兒不是玉兒,那他是誰?”
“這、朕也不知道?!庇皴返圩屓税抵胁榱藷o數(shù)遍了仍然無果,“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肯定會有結(jié)果的?!?p> “陛下怎么知道玉兒不是玉兒?”蘇緣不經(jīng)意的問道,“臣妾一直分辨不出來,好似玉兒就在臣妾身側(cè)。還有,如果他不是玉兒,那玉兒呢?玉兒在哪里?”
這一個個問題讓玉宸帝怎么都回答不上來,他不敢對上皇后那一雙對他失望的眼神,側(cè)向一邊,輕聲說道:“他去和寶妃母子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