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會來?”輕舞錯愕不已,忽而惱羞成怒,“莫非——”
“你覺得哀家至于嗎?”蘇緣眉眼輕佻,說不盡的蔑視,“還是你覺得你值得哀家花費這多心思?”
“主子?!陛p舞酸澀的很,曾幾何時她的待遇竟然比不上一個普通的侍衛(wèi)?
是她的錯,可她真的沒辦法。若沒有遇見那樣的一個男人,她不會懂得什么叫做“相思”,也不會明白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說吧,他讓你來說什么?!碧K緣早就做好了準備了,她一手帶出來的人她能不了解?
“他,”輕舞苦笑,“他失憶了。”
她沒想過他會下定決心徹底的改變自己,更想不到的是他哪怕改變了容貌和性情,他仍舊是記得他愛著一個叫“蘇緣”的女人。
“是嗎?”
蘇緣并不在意,眨了眨眼睛,活動了手指頭,“他吃了‘忘憂’?”
“忘憂?”輕舞震驚的說不出話,他竟然、竟然吃了忘憂?
忘憂是一種徹底改變人容貌和性情的藥,它的副作用就是讓人徹底忘記以前的記憶。
“他還記得哀家?”蘇緣有點詫異,不過想想倒也釋懷了,只是她真的沒想到他的執(zhí)念會那么深。
輕舞收起了自己錯綜復雜的情緒,跪在了地上,“主子,輕舞求你一件事,望主子成全!”
“你求我?”蘇緣猜也猜到了這個傻姑娘要做傻事了,她心有不忍,“別想了,我是不會同意的。沒有人可以勉強我做不愿之事。”
“主子,他愛你?。鄣侥呐掠幸稽c點的機會也要靠近你,你就不能、”
“不能!”蘇緣回答的干凈利落,“不愛就是不愛,我為何要勉強自己?還是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
“主子,屬下知道邊境動蕩,主子還需要細作,屬下可以做主子的刀——”
蘇緣第一次那么生氣,她拿起一個茶壺扔在輕舞身上,“你就那么喜歡作踐你自己?”
她平生最不喜的女人就是為了男人沒有任何主見,為了男人做傻事的女人,“你覺得你的愛情偉大,是不是?”
“主子?”輕舞懵然,她眼底含淚,心中觸動,“主子,我只希望他可以得償所愿。”
她的聲音低沉,道不盡的委屈,她明白她也成為了曾經最不齒的模樣,可那是她的愛情啊,她得不到那便成全他。
“你覺得我答應你了,他就幸福了?”蘇緣第一次覺得女子為了愛情失去理智是這般可怕,“還是你覺得日久可以生情?”
“主子?”
“好!我就和你賭上一賭,我讓他待在我身邊一年,你去邊境幫我練兵,要是一年以后我喜歡輕闋了,那你就回來,我答應你一件事,只要不涉及底線,我都可以幫你達成。要是,我還是沒有愛上他,那你就帶他走,你們兩個人去凌國!”
“主子,你答應了?”
輕舞很是吃驚,她來了就沒想過會成功的,抱著以死來要挾主子的。
“帶他進來吧。”蘇緣并不是無動于衷的,可她身邊的女子都是至情至深之人,她真的心軟了。
“太后娘娘,有一個行人倒在路上?!毙±钭雍鋈淮蠼幸宦?。
“是他?”蘇緣轉向輕舞,見她默認,心中了然,“我知道了,你去邊境找輕勾,把這個交給他,他會告訴你怎么做的。”
她把一塊小玉石遞給輕舞,然后擺了擺手,“你走吧,我知道了?!?p> “多謝主子成全!”輕舞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然后飛身離去。
輕封突然闖進來,一臉緊張地望著她,“主子,你沒事吧?”
“沒事,她走了。”
“輕舞?”輕封環(huán)顧四周,“她怎么敢來?”
“沒事,出去看看吧?!碧K緣站起身,“外面小李子公公不是說有別的發(fā)現(xiàn)嗎?不去的話他豈不是一人唱獨角戲?!?p> 輕封攔在前面,他不愿讓主子出去冒險,“主子,這事必有貓膩,不可!”
“有你們護著,我肯定會沒事的?!碧K緣淺笑,“再說,他總會想方設法的讓我出去的?!?p> “好,那屬下走前面,主子記得跟在我身后?!陛p封懇求道。
“好?!?p> 輕封在前,蘇緣跟在身后,她一露面小李子就揚起了一個諂媚的笑容,一步步走過來。
“太后娘娘,這里有一個人,我們要不要把他帶上?”小李子弓著腰,他低著頭對手下的人做了一個手勢。
“哀家覺得還是不必了,讓人把他送到最近的地方就行?!碧K緣望向小李子,也不打算廢話了,“公公還有什么意見?”
她的眉眼仍然是淡然,只是眼底的那一抹輕視徹底的惹怒了小李子,他真的特別不喜歡被人看輕的眼神。
因而,小李子就站直了身子,眼睛里面帶著狠勁,“太后娘娘,奴才會讓你死的痛快的?!?p> “哦?”
輕封警惕地擋在前面,對著后面的私軍喊道:“前后包抄,準備出擊!”
“等等?!碧K緣推開擋在面前的輕封,手指不屑地指向小李子,“你覺得哀家就那么好欺負?”
恰在此時,那個躺在地上的男子蘇醒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掃視四周,最后眼神眷戀的停留在蘇緣身上。
“蘇蘇?”
小李子沒注意那么多,他對著手下一比劃,然后喊道:“全力誅殺妖后,還天下太平!”
“殺!”
小李子身側的侍衛(wèi)一個個朝著蘇緣飛奔而來,蘇緣看了看那名男子,心中有了思量,對輕封吩咐道:“等會瞅準機會,讓他救我一命?!?p> 他?輕封順著蘇緣的視線看去,那個男子?那個男子的臉型他十分的熟悉,可那張臉他卻是陌生的很,那一張如春風般讓人注目的容顏。其實,那張臉眉眼分開都非常普通,可湊在一起偏偏叫人移不開眼,還有那一身純凈如水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之心,哪怕他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呵護。
“主子?”輕封不可思議地望向蘇緣,難道主子喜歡的竟然是這一款?不應該啊,可要是喜歡這一款似乎也沒錯。
蘇緣怎可不知道輕封的想法,但她沒想告訴輕封那個男子就是輕闋,就算說了他也不大會相信。
就一眼,要不是輕舞告訴那是輕闋,她真的不會想到那個英俊雅意的輕闋變成這般如春風的男子。
“按照我說的去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