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君冥凰冷冷地看著袁覺,袁覺完全無視那道帶著冰碴的目光,袁覺和木魚自始至終都手牽著手。巫君看著袁覺一臉甜蜜且毫無顧忌地牽著一個女孩兒的手再看看癡癡呆呆的樂暮,冥凰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恨不得將袁覺碎尸萬段。
冥凰又看著袁覺身邊的木魚,她總覺得有些面善但又想不起來。她看木魚,用比看袁覺更冷的眼神,看袁覺眼帶冰碴兒,看木魚就是眼帶冰刀。木魚也看著她,用完全不在乎的眼神。
木魚雖然把巫君稱之為老巫婆,其實冥凰一點都不老,不僅不老還很漂亮,樂暮的模樣與這個巫君有著幾分相似。冥凰是九族中唯一的女君主,巫族也是唯一的王位傳女不傳男的一族。
巫君冥凰周身的氣場給人一種很強(qiáng)大的壓迫感,不怒自威,更何況她還怒著呢。冥凰雖為女子但她的帝王之姿一點都不輸那些男君主,不僅不輸,甚至還要強(qiáng)過。只是她碰到了木魚,木魚不是君主,她也從不擺什么高姿態(tài),強(qiáng)氣場。但木魚有一點,不管你有多強(qiáng)的氣場到了木魚這兒都給你打散,你有多大的威風(fēng)到了木魚這兒都給你滅了。
冥凰本想著眼前這個搶了樂暮摯愛的人看到自己定會嚇的六神無主,渾身癱軟,跪地求饒。她沒想到木魚眼神一點不躲閃,一臉溫和的笑著看著她,雖一臉溫和卻沒有半點討好之意。木魚根本沒把巫君放在眼里,在她眼里,巫君就是個拖著鼻涕的小破孩兒。木魚的眼神既不犀利也不兇狠卻虐殺心魄。冥凰沒把木魚嚇住反而被木魚眼里那無法看透的虐殺心魄的眼神給慌了心神。
冥凰不由地向后倒退,巫族能穩(wěn)坐在這三界九族之中靠的可不是運氣好,巫族本是個崇尚武力,嗜殺成性,善用兵法,酷愛戰(zhàn)爭的一族,嗜殺和戰(zhàn)爭不僅沒有讓巫族壯大反而日漸衰落。
冥凰也是厭倦了殺戮,于是開始實施新政,讓巫族的巫民們卸甲歸田,馬放南山,刀兵入庫。大力推行開地種田,采藥制藥,研習(xí)音律。要知道巫族世代好戰(zhàn),讓他(她)們一朝放下刀槍過起農(nóng)耕生活,這個過程的艱難程度不言而喻。冥凰卻硬生生地把巫族手中的嗜血冷兵器換成翻動黃土的農(nóng)具,碾壓草藥的石杵,演奏音律的琴瑟。
不得不說冥凰是個很有手腕也很有魄力的君主,而且是鐵手腕。因為巫族的制藥技藝高超,制出的藥既能醫(yī)治百病又可通靈脈,所以求藥者絡(luò)繹不絕。巫族除種田制藥,他(她)們也未徹底廢棄武性,既從文也不棄武。巫族上至王族,下至巫民,無論男女都自小習(xí)武,但不是為了嗜殺和挑起戰(zhàn)爭而是為了在有強(qiáng)敵來犯的時候可以自保。巫族在冥凰的帶領(lǐng)下自此五谷豐登,萬民樂業(yè)。
這也就看出來冥凰絕不是個“花瓶”君主,冥凰是位德才兼?zhèn)洌捻w武略俱佳的君主。巫族能有今時今日的繁榮都是冥凰的功勞,巫族上下都百分百的臣服于冥凰。不僅是巫族民眾敬仰他(她)們的這位君主,就是其余的八族也是敬服這位巫族的女君主。因為這位巫族的君主改變了巫族長久以來的暴力做派,結(jié)束了連年戰(zhàn)亂,各族得以各自安好。
冥凰被巫族上下供敬著可不是靠嬉皮笑臉得來的。冥凰的威儀不需要坐在高高在上的殿堂上來體現(xiàn),她只要往那兒一站就讓人心生敬畏,她掃誰一眼就能讓誰掉層皮。哪有誰敢直視著她,木魚不僅毫無顧忌地看著她還嘴角含笑帶著嘲弄。冥凰面對著木魚,有生以來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是恐懼。
別看冥凰有這么多的豐功偉績,有這么多人對她崇敬有加,但在木魚這兒,冥凰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被人捧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的跳梁小丑。木魚倒不是對冥凰有什么偏見,她也很是認(rèn)可冥凰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冥凰想在木魚的面前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那她可是用錯了地方。也就是現(xiàn)在的木魚很是純粹,純粹的清靈,她但凡有一點兒濁靈涌動,眼前的冥凰都得去了半條命。
冥凰不知道木魚是誰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冥凰忙把視線從木魚的身上轉(zhuǎn)移道樂暮的身上,她輕咳了一聲說道:“勞煩兩位將樂暮送回。”
冥凰走到樂暮身邊抬手在樂暮的眉間一點,渾渾噩噩的樂暮慢慢的醒轉(zhuǎn)過來,她看著眼前的冥凰,愣了楞后眼圈開始泛紅,萬分委屈地說道:“皇主奶奶?!闭f完就撲到冥凰的懷里哭了起來。
袁覺扭頭對木魚說道:“咱們走吧?!蹦爵~點點頭。正在冥凰懷里哭的樂暮忽然間聽到袁覺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看向袁覺,樂暮忙擦干眼淚幾乎是沖向袁覺,袁覺看到樂暮沖向自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瞬間想的是若樂暮過來,他就用自己的靈力將樂暮推出去。
就在樂暮即將沖到自己的面前,袁覺運行靈力與手掌之時,木魚忽然一個閃身擋在袁覺的身前,樂暮一個急剎車定定地看著木魚,木魚笑了笑說道:“你好,我是袁覺的……”袁覺搶著說道:“她是我媳婦兒?!蹦爵~瞪了袁覺一眼說道:“嗯,他說的沒錯?!?p> 袁覺一聽木魚竟然承認(rèn)了,他激動的一伸手摟住木魚的腰將背對著自己的木魚帶進(jìn)懷里,袁覺低著頭在木魚耳邊說道:“我有些后悔,后悔搶你的話。我應(yīng)該讓你親口說出來,你能告訴我你剛才要說你是我的什么?”木魚掙扎了一下說道:“我想說我是你祖奶?!痹X嗤笑著,袁覺吐出來的氣息落在木魚的耳朵上,癢的木魚直縮脖子。
樂暮看著木魚和袁覺在她的面前這么旁若無人地秀恩愛,樂暮感覺“轟”的一聲巨響,她的心碎了,魂碎了,她的整個人都碎了。樂暮臉色煞白,她覺得自己在做噩夢。曾經(jīng)的袁覺雖然也不喜歡自己,但袁覺也沒有喜歡別人,樂暮在心里一直偷偷假裝她和袁覺是一對,她可以為了袁覺放棄一切,她不需要袁覺知道自己為他做了多少。
樂暮不敢想,不敢想袁覺會愛上她,她一想就立刻就會心跳過速,呼吸困難。樂暮總覺得她和袁覺的路還很長,她現(xiàn)在只想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袁覺,悄悄地陪著袁覺。袁覺就是她一處繽紛絢麗的秘密花園,她精心地呵護(hù)著。樂暮覺得袁覺終有一天會看到自己,會感受到她的真心,會知道她有多愛他。
只是樂暮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的這處秘密花園有一天會讓一個叫木魚的“賊”給挖走了,留下的坑順便把樂暮給埋了還給她立了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