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曾經(jīng)對轅爵的感情就像個懵懂的孩童找到一個寵愛自己,愿意把全部的時間都拿來陪自己玩鬧的人。木魚覺得那更像是一種陪伴,一種習慣,一種依賴,更像是親情。而后,木魚對轅爵是無盡的歉疚,懊悔,心痛,思念。在日日夜夜的回憶思念中,木魚感受到了曾經(jīng)自己不自知的對于轅爵的眷戀和愛意。而這種感受更加的折磨著木魚,尤其是木魚對袁覺也有了同樣的眷戀和愛意,她驚恐無措,選擇逃離。她覺得自己在一次一次的背叛轅爵,所以當她知道無法復活轅爵的時候就選擇隨那個她心念里的轅爵而去。
袁覺看著睡在自己懷里的木魚,袁覺嘴角含笑,滿眼柔情。看著自己生命里的寶貝安靜地睡著自己的懷里,袁覺只覺得從未有過的踏實心安,與木魚待在一處才能讓他真實地感受到幸福。
袁覺將木魚小心地抱起來,腳步輕緩地走上樓。袁覺慢慢地將木魚放到床上,袁覺也躺在木魚的身旁,他從后面摟著木魚,讓木魚背靠在他的懷里,他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木魚的肚子。袁覺覺得他愿意用任何代價來換取與木魚的相依相隨,他什么都可以舍棄,只求與木魚相守。他只為木魚生,只為木魚死。木魚只為他刁蠻,只為他溫柔。他在牽住木魚手的那一刻就不會松開了,要進天堂,要入地獄都相伴。
這天,木魚和袁覺來到花谷。木魚來找姑姑,她自有身孕以來已經(jīng)有日子沒來看姑姑了。木魚讓袁覺去找畫亦,她想和姑姑單獨說會兒話。袁覺一個勁兒地囑咐木魚,讓她不要亂跑,要等著他來接,他不來木魚不可以自己走,不然他就把木魚圈在家里,哪兒都不許去。
木魚聽著袁覺嘮嘮叨叨的說著。
木魚乖巧地點著頭應(yīng)道:“好,我知道?!?p> 袁覺笑著看著木魚說道:“你這么乖順真是有些不適應(yīng)?!?p> 木魚說道:“麻利兒滾?!?p> 袁覺一點頭說道:“得勁兒,又是那熟悉的感覺?!?p> 木魚說道:“你賤不賤?”
袁覺捧著木魚的臉就親了一口,說道:“我喜歡你像小白兔,更愛你是小老虎?!?p> 袁覺將木魚摟進懷里說道:“不許自己一個人去別處閑逛,乖乖等我來接你,你想去哪兒,我陪著你?!?p> 木魚點點頭,袁覺松開木魚。
他低著頭看著木魚的肚子說道:“趕緊把這臭小子生出來,太礙事兒了,都不敢抱你太緊?!?p> 袁覺抬起頭故作委屈地看著木魚說道:“老婆,咱們別再要孩子了,我只要你?!?p> 木魚說道:“那怎么知道是小子而不是小丫頭呢?”
袁覺說道:“我不敢奢望是個女孩兒,我一想到會有一個縮小版的你,就有種眩暈感,幸福的眩暈。而且一想到是個小丫頭,我都不舍得說重話,臭小子就可以隨便罵了。”
木魚說道:“那你更應(yīng)該期待是個女孩兒啊?!?p> 袁覺搖搖頭說道:“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好,我只是稍微的偏愛女孩兒一點點。”
木魚說道:“你真的只是稍微偏愛女兒一點嗎?那我寵兒子?!?p> 袁覺眼睛瞪圓說道:“不行!你只準對我這一個男人好。”
木魚說道:“兒子的醋你也吃?”
袁覺說道:“我管他是誰。女兒自己養(yǎng),兒子送人?!?p> 木魚瞥了袁覺眼說道:“膽兒挺肥啊,敢把兒子送人?”
袁覺一下子后面抱住木魚,耍賴地說道:“老婆,不許對兒子好,你只能對我好?!?p> 木魚說道:“只許你對女兒好,不許我對兒子好?”
袁覺腦袋枕在木魚的肩上說道:“我不對女兒好,我只對你好?!?p> 木魚動了一下肩膀,忍不住笑著說道:“別鬧了,像兩個傻子?!?p> 袁覺賴在木魚身上說道:“那你說你只對我一個人好?!?p> 木魚拍了袁覺的腦門兒一下說道:“我懷孩子都沒孕吐過,你快把我惡心吐了。”
袁覺悶在木魚的頸窩處一個勁兒的笑。
木魚推開袁覺的腦袋說道:“行了,趕緊走吧。”
袁覺松開木魚,站直身體,他慢慢轉(zhuǎn)過木魚的身體。
他捧著木魚的臉,深情地說道:“老婆,親一下?!?p> 說著嘟起嘴去親木魚,木魚一下子捂住袁覺嘴。
木魚皺眉說道:“你還走不走了?”
袁覺說道:“親一下嗎,我要有一會兒看不到你,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這受傷的小心靈??!?p> 木魚把袁覺的臉推到一邊,瞪了袁覺一眼,轉(zhuǎn)身快步疾走。
袁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著急地說道:“你慢點,你這都月份大了,你別閃了腰?!?p> 木魚猛地站住,一回頭瞪著趕過來的袁覺說道:“你怎么那么煩??!”
袁覺也站住,他怕木魚生氣,懷孕時不能讓木魚生氣,袁覺因為著急而漲紅的臉,難掩著急的神情。
袁覺:“你……你慢點走?!?p> 木魚并沒有生氣,袁覺實在是太纏人了,知道她懷著孕又封印了靈力,簡直把她當瓷娃娃一樣怕摔了,怕碰了。
木魚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我慢點走。你不用著急,我沒事的?!?p> 木魚放緩腳步往姑姑的住處走。袁覺看著木魚挺著圓鼓鼓的肚子慢慢地往前走,他覺得這樣的木魚可愛的不得了。還要什么兒子女兒的,木魚就是他的女兒,他的寶貝。
他忽然沖著木魚喊道:“老婆!我愛你!”
木魚一扭頭喊道:“袁覺!我討厭你!”
袁覺喊道:“叫老公!”
木魚喊道:“傻瓜!”
袁覺傻笑著看著木魚轉(zhuǎn)彎進到姑姑的住處,他才轉(zhuǎn)身去找畫亦。
木魚看著姑姑給她和袁覺的孩子做的小衣服,一身藍色的,一身粉色的。姑姑又拿出來兩對異常精致的銀鐲子和兩個銀鎖,
姑姑坐在木魚的身邊說道:“我讓鐵磨給做的。不知道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所以都做了兩份?!?p> 木魚說道:“那個糙漢子還能做出這么精致的東西來?你不怕他用重(chong)心鐵做倆圈兒給我的孩子戴上?”
姑姑笑道:“胡說,那東西黃豆大小就有萬萬斤重,你也不怕鐵磨被砸死?!?p> 木魚笑著拿起其中的一對鐲子和一個銀鎖收起來說道:“我拿一套,那一套你給袁覺讓他拿著?!?p> 姑姑說道:“好,我給袁覺。”
姑姑看著在玩著鐲子上墜著的兩個小鈴鐺的木魚問道:“木魚,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姑姑的醫(yī)術(shù)高超,雖說姑姑在河谷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因為河谷里的人不會有病痛,除非河谷中的人自相殘殺,這在河谷是不會發(fā)生的。不過就有金蠎和鳳微之流,金蠎之前到處惹事撩閑傷人,鳳微削鐵磨,這些受傷的人,還是得姑姑給醫(yī)治。
再有就是有女人懷孕,也會需要姑姑,孕婦肚子里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是單胎還是多胎,清楚地知道孩子的脾氣秉性,這些對于姑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了。但在木魚這里就不行了,因為木魚的身體不是能隨便診視的,也可以說是姑姑珍視不了,能診出木魚懷有身孕就已經(jīng)是醫(yī)術(shù)高超了,畫亦也是得到了姑姑的真?zhèn)髁?。但木魚自己一定會知道自己懷的是男是女。
木魚說道:“一兒一女。”
姑姑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滿臉驚喜地說道:“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p> 木魚看著姑姑興奮的樣子,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說道:“保密,我只告訴了你,姑姑可不要說出去。到時給袁覺一個大驚喜,讓他照看孩子的疲憊多一倍。”
姑姑輕戳了一下木魚腦門兒說道:“壞丫頭,就知道欺負袁覺。姑姑幫你照看孩子,不用你們。”
木魚身子一歪靠在姑姑的身上。
木魚說道:“他喜歡我欺負他?!?p> 姑姑理了理木魚的頭發(fā)說道:“袁覺太寵你,太縱容你了。你們能在一起,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我真的是高興看到你們這么的幸福。”
木魚笑著抬起頭,姑姑看著木魚笑的像個孩子似的,姑姑希望木魚永遠這么的無憂無慮,有愛的她的人,有她愛的人。木魚有過太多的苦楚,她該擁有幸福。
姑姑眼中浮現(xiàn)憂慮,她看著木魚說道:“木魚,你現(xiàn)在的清靈還能不能掌控濁靈?能跟我說實話嗎?”
木魚坐直身體,用手扒拉了一下小銀鐲上的鈴鐺說道:“我已經(jīng)有了一個萬全的辦法。我會將清靈和濁靈分離開,留下清靈,去除濁靈?!?p> 姑姑微皺著眉頭說道:“能告訴我是什么辦法嗎?”
木魚笑著伸手揉了揉姑姑皺著的眉頭說道:“姑姑,你什么都不用擔心,只要準備著幫我照顧孩子就行了,相信我?!?p> 姑姑疼愛地看著木魚,笑著說道:“孩子生下來就放在我這里,你和袁覺想干嘛干嘛去?!?p> 木魚笑起來說道:“好啊,到時我生一堆孩子全送到你這兒來,把你這兒的蓮花都禍害了,都揪禿了?!?p> 姑姑也笑起來說道:“還一堆孩子?一個就能把我這兒禍害了。你和袁覺的孩子真是不知道是怎么個霸道勁兒呢?”
木魚說道:“絕對是一大禍害,等不及想看金蠎被追著跑的樣子了?!?p> 姑姑說道:“我怎么有些心疼金蠎了呢。”
木魚和姑姑兩個人哈哈大笑。
金蠎一個噴嚏噴了喪門一腦袋口水。
金蠎揉揉鼻子嘀咕著說道:“誰說我壞話呢?”
畫亦和離塵子看著一直咧著嘴自己個在那兒樂的袁覺。
離塵子跟畫亦說道:“這是讓屁崩著了?!?p> 畫亦說道:“跟屁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什么屁有這功效?”
離塵子說道:“巨響無敵喜鵲屁??催@樂的,也快樂出屁來了?!?p> 袁覺瞪了離塵子一眼說道:“滾一邊兒去,我這是幸福的傾瀉。”
離塵子說道:“去茅房瀉去。”
袁覺笑著看向離塵子說道:“兄臺,你是餓漢子不知道泡漢子撐得慌,別管我在哪兒瀉,我有的瀉,你也瀉一個,你是一肚子西北風?!?p> 袁覺猛地拉住離塵子的手問道:“兄弟,冷嗎?雖然這里四季如春,滿目香花,但你那顆在曠野冷風中的小心心定是冷的,都沒人給蓋件衣服,蓋把稻草也好啊?!?p> 離塵子半秒進入狀態(tài),一臉傷心欲絕地說道:“沒有衣服也不給稻草,還往上潑涼水,沒事還要拿小鞭鞭抽兩下?!?p> 袁覺忙摸著離塵子的心臟位置說道:“他還跳著嗎?”
離塵子欲哭無淚地說道:“跳著,為了那個人再怎樣都要跳著?!?p> 袁覺嘆氣道:“哎,兄弟啊,誰先動心誰心痛啊?!?p> 畫亦看著兩個人的浮夸小劇場,畫亦都替他倆尷尬。畫亦實在是不想看這二位的表演了,他站起身要走,離塵子一把拉住他。
離塵子一臉委屈巴巴地說道:“畫畫?!?p> 以前離塵子叫他畫畫,他還會炸毛暴走,離塵子一直賴在花谷不走,每天跟在他后面不停地喊他畫畫,現(xiàn)在他都麻木了。
畫亦打掉離塵子的手說道:“你們繼續(xù),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給木魚做些新的的鮮花餅去?!?p> 離塵子忙站起來說道:“我?guī)湍恪!?p> 畫亦一指凳子說道:“你給我坐下!你離我的廚房遠點兒。”
離塵子忙又坐回去,眼巴巴地瞅著畫亦消失在廚房的身影。
離塵子垂下頭真的有些委屈地說道:“從來都不給我個好臉?!?p> 袁覺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別著急,別氣餒,慢慢來,你不知道爆點在哪兒,繼續(xù)埋線,終有一天你會看到漫天煙花的?!?p> 離塵子滿眼柔意地扭頭看向畫亦所在的位置,袁覺現(xiàn)在是萬分同情自己的兄弟啊。
袁覺在自己還不算眼瞎的情況下也終于知道了離塵子的“小娘子”是誰了。
袁覺忽然皺著眉說道:“不待見你,干嘛不轟你呢?留你個廢物不礙眼嗎?”
離塵子嘖了一聲說道:“你是不是我兄弟???我怎么廢物了?”
袁覺說道:“得虧你們都是有無限生命的,不然就你這墨跡勁兒就是輪回轉(zhuǎn)世死一萬次都得是死不瞑目。”
離塵子無奈地說道:“我不用輪回但是糟了報應(yīng)了,我以前為什么要嘴損欺負老實人呢?不珍惜曾經(jīng)老實嘴笨的你?!?p> 離塵子指著袁覺說道:“等到這么個玩意兒跑來氣我的時候,我是追悔莫及啊?!?p> 袁覺說道:“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
離塵子嘆氣道:“我是愛人不理,兄弟不疼?!?p> 離塵子頹廢地耷拉著腦袋,他忽然又猛地抬起頭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絕世寶貝似的兩眼放光。
離塵子興奮地說道:“對??!畫畫為什么一直沒轟我呢?總是很嫌棄我,但從來都沒真的我滾?!?p> 袁覺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用看著傻子的眼神看著離塵子。
離塵子激動的一下子抓住袁覺的肩膀說道:“那是不是說明我的苦難到頭了?”
袁覺扒拉掉離塵子激動的爪子說道:“你想的真美。你每天和貼膏藥精似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頭就覺得自己把人給感動了?你知道有一種情緒叫懶得理嗎?”
離塵子一臉的愁苦,說道:“你干嘛啊?剛才還幫我演戲,這會兒就抽巴掌。”
袁覺說道:“八字沒一撇呢,我是要讓你少做夢?!?p> 離塵子說道:“你是夢想成真了,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別告訴我,你在追木魚的時候頭腦是冷靜睿智的。”
袁覺拿起鮮花餅咬了一口說道:“我當時差點瘋了,木魚那是普通選手嗎?木魚總能輕易讓我灰頭土臉,鼻青臉腫,傷心欲絕,那簡直是殺人于無形?!?p> 離塵子大笑著說道:“活該,怎么沒折騰死你呢?省的你回來氣我。”
袁覺說道:“帶著還沒把你氣死的不舍之心,生生的扛了過來,想著好兄弟一起死?,F(xiàn)在嗎,我就不陪你死了,我拿著鐵鍬等著?!?p> 離塵子不明白,問道:“等什么?”
袁覺說道:“等你窩囊死了,挖坑埋你?!?p> 離塵子想拿桌上的鮮花餅扔袁覺,但那是畫亦辛苦做的,沒舍得。離塵子又想揪下一大朵花砸袁覺,這是畫亦辛苦栽種的,沒舍得。離塵子只能用眼神刀袁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