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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與征服

第八十四章 兩壇好酒

航海與征服 風(fēng)隨流云 2322 2018-06-29 05:47:19

  第八十四章兩壇好酒

  丹鳳眼不明白,布萊克漢為什么會選擇這里為耐奧祖重生,它只知道,若是耐奧祖重生了,獸人族必然發(fā)生大變,人類或許將再一次面臨浩劫。

  布萊克漢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個東西,上面纏繞著朦朧的光,讓人看不清楚具體模樣,以丹鳳眼的目力,也不過勉強分辨出那是一個……容器。

  他將那個容器放到了骨塔最高處那個小平臺上,然后雙手舉天,吟唱起了晦澀的咒語。骨塔上開始涌出一股股的生機,宛若液態(tài),緩緩的順著白骨流進了塔頂?shù)娜萜髦小?p>  布萊克漢的咒語沒有停歇,生機不斷的進入容器。里面終于有了反應(yīng)。一聲蒼涼的嘆息從里面?zhèn)髁顺鰜?,讓丹鳳眼的心跳驟停。那就像是來自于遠古的威壓,讓她無法抵抗。

  嘆息聲漸漸的轉(zhuǎn)變....拔高,變成了怒吼、咆哮,充滿了不甘心的憤怒。塔頂?shù)娜萜髦車_始蔓延黑色的火焰,巨大的熱量讓骨塔上的薩滿和學(xué)徒都搖搖欲墜,即使距離甚遠的丹鳳眼都受到了炙烤。

  布萊克漢大吼一聲,換了一種咒語,而骨塔上的所有人也開始跟著吟唱起來。骨塔上開始爬滿冰花,消除著容器表面驚人的熱量。

  骨塔的下方深處,有直通到外圍湖底的龐大骨架,把塔頂容器散發(fā)的熱量導(dǎo)向水中。湖水開始變得沸騰,水中生物早就逃向了遠處,湖面的冰層也發(fā)出咯咯嘎嘎的聲音,急速融化。

  容器中的咆哮聲越來越弱,就似抵擋不住熱量的侵襲而越來越焦急。它的聲音開始充滿饑渴,他需要更多的生機。

  獸人族大巫的眼中露出疲憊的神色,容器中那個存在實在是太貪婪了,吸收了那么多的生機,還不能脫困。他看向了廣場中早就嚇傻了的大夏人,單手一招,人人身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血線,注入容器之中。

  “嗷……”容器中穿出一聲滿足的嚎叫,本來已經(jīng)孱弱的吼聲重新變得有力。而廣場上的大夏人都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在清醒狀態(tài)下被活生生的剝離生命,痛苦可想而知。

  丹鳳眼看著開始不斷抖動的容器,知道里面恐怖的存在脫困在即,而天境修士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

  丹鳳眼拔出了自己的重劍,戴上頭盔,抹下護面。她深吸一口氣,丹田中迅速有了反應(yīng),霸道的元氣重新開始遍布全身。

  與此同時,骨塔頂端在苦苦支撐的布萊克漢猛地看向了這個方向,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元氣波動。

  一道身影迅速沖出窗子,掠過屋頂,躍入廣場上的人群中,開始了殘忍的屠殺。

  丹鳳眼的眼中開始涌出淚水,她的心很硬,即使現(xiàn)在也是強硬而堅定,但就是止不住滾滾的淚水灑落。

  隨著丹鳳眼迅捷霸道的身影移動,一聲聲凄厲的慘叫戛然而止,一條條生命被終結(jié),那聯(lián)系著塔頂容器的血線也消失不見。容器之中的存在發(fā)出一聲哀嚎。

  “卑鄙的人類………?。∥乙涯闼核椤辈既R克漢發(fā)出震天的怒吼,他沒有離開骨塔頂端,但無形的威壓包裹了丹鳳眼,讓她難以動彈。

  丹鳳眼聚齊全身的力氣,將手中重劍拋了出去,重劍就如一只活物,繞著廣場盤旋,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丹鳳眼身上的盔甲開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她艱難的掙脫了布萊克漢的困頓,抄起飛回來的重劍,往外城殺去。

  布萊克漢沒想到這個人類能掙脫自己的掌控,她身上的盔甲不是凡物,他竟然在上面感應(yīng)到了天境強者的氣息。

  布萊克漢輕蔑的朝著遠去的丹鳳眼笑了笑,兩手微曲,天地間涌起無邊無際的天地之威,向著丹鳳眼圍去。

  丹鳳眼感受到鋪天的威壓沖自己壓過來,她心一橫,手中重劍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就如燃燒起來一樣。

  她不舍的將重劍拋向了天空,重劍發(fā)出一聲悲鳴,化作一道流光撞向了布萊克漢的天地之威。丹鳳眼的重劍越來越亮,直至讓人無法直視。

  天空響起悶雷之聲,一朵絢麗的云彩憑空出現(xiàn),無形的氣波向周圍擴散,下方的房舍全部倒塌,追擊的獸人大片的倒下。

  丹鳳眼口中狂噴鮮血,向前撲倒在地,她顧不得胸中火燒般的劇痛,咬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布萊克漢眼角、鼻中流出鮮血,剛才丹鳳眼將自己的重劍自爆,抵擋住了自己的天地之威,也讓自己遭到了反噬。

  他其實更應(yīng)該被稱為戰(zhàn)巫才對,他在獸人族大巫中算是異類。他的天賦都體現(xiàn)在了他的肉身上。他的元氣操控和精神力比其他大巫要弱。

  平日里也曾和趙啟睿幾次交手,對方的元氣也不能把自己強悍的肉身怎樣,而自己憑借無堅不摧的肉身力量也能讓對方忌憚非常。這曾經(jīng)讓他非常自豪,可今天他終于感到了力有不逮。

  容器中的存在還在焦急的向他索求,他無法離開骨塔,只好隔空向那個人影不斷施加威壓。但那個羸弱的人類總能憑借盔甲上不凡的法陣逃脫他那無形的牢籠。

  布萊克漢一邊維持著骨塔和容器之間的聯(lián)系,一邊盡力操控天地之威去圍困越來越遠的丹鳳眼。分神之下,骨塔上流出的生機慢了下來

  容器中傳來急切的咆哮聲,讓他終于專心維持骨塔和容器之間的聯(lián)系,不再對那個人出手。卑鄙的人類,讓手下去追好了,她已經(jīng)受了重傷,離死不遠了。

  丹鳳眼口中狂噴鮮血,向前撲倒在地,剛才他的重劍自爆并沒有擋下全部的天地之威,她的內(nèi)臟已經(jīng)開裂了。她顧不得胸中火燒般的劇痛,咬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丹鳳眼咬牙往前面包抄過來的獸人族戰(zhàn)士沖去,平日里收拾起來毫不不費力的獸人將軍、精英戰(zhàn)士,現(xiàn)在卻讓她不斷的受阻。而面對幾個獸人族督軍,她不得不以傷換傷,才能迅速把他們殺死,才得以脫身。

  她的盔甲已經(jīng)片片裂開,手中拿著不知道誰的戰(zhàn)斧。胸中的元氣已經(jīng)開始亂竄,這是傷勢即將崩潰的征兆,她已經(jīng)無法掌控自己的元氣。

  丹鳳眼拿出一瓶藥劑喝了下去,讓亂竄的元氣再次沉睡,只憑本身的力量戰(zhàn)斗,獸人戰(zhàn)士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圍上來,他已經(jīng)看到了城市最后一堵城墻,但手中的戰(zhàn)斧已經(jīng)無力揚起,眼前的畫面開始迷離。

  獸人好像總是殺不完,丹鳳眼把戰(zhàn)斧架在了修長的脖頸上,她必須在失去知覺前了結(jié)自己,不能落入獸人手中。

  一只五指修長的手捏住了她浸滿鮮血的手,讓她魂飛天外。她正欲強行運轉(zhuǎn)丹田,卻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

  “你還欠我兩壇好酒呢!怎么能死!”丹鳳眼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她心神一松,昏死過去。

  ##

  秦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回來,他甚至不敢問自己,自己怎么又犯二?

  等他回到原地的時候,那個小島的周圍已經(jīng)是一片湖水,而且附近的冰面還在迅速融化。

  “慢慢的往南走,別跑的太快把雪橇拉翻嘍!”秦沫跟自己的雪橇犬比劃了半天,把它們打發(fā)走。自己斬開了一大塊浮冰,當(dāng)做小船劃向了小島。

  秦沫只進去了第一層外城,骨塔上散發(fā)的威壓讓他感到很難受,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正被人全力壓制,他體內(nèi)的涅炎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

  秦沫不知道涅炎是不是會和元氣一樣會被獸人強者發(fā)覺,但他不想冒險,于是他開始在藏起來還是退回去之間艱難選擇。

  突如其來的混亂打斷了他的思緒,獸人影帝里有人咆哮,然后升起了一朵絢爛的云彩,再然后他眼睜睜的看著丹鳳眼捶倒了數(shù)個獸人將軍,砍翻了兩個督軍,渾身浴血沖到了自己面前,把戰(zhàn)斧架在自己的脖頸上。

  秦沫下意識的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斬倒了無數(shù)的獸人,捏住了丹鳳眼染滿了鮮血卻依然白皙的手。

  他把丹鳳眼夾在腋下,單手揮動戰(zhàn)斧,把眼前的獸人戰(zhàn)士、將軍砍成尸體;同樣以傷換傷,把一個咆哮如雷的督軍放倒在地;帶著丹鳳眼跳出城墻,躍入水中。

  一群獸人追兵在后面叫嚷呼喝,卻只有少數(shù)跟著秦沫潛入水里,其他獸人焦急的開始尋找各種漂浮物代替船只。

  秦沫躍入水中之后迅速沉到水底,任秦沫怎么折騰都游不動,兩個人都穿著沉重的盔甲,那里能游得起來?

  秦沫在湖底艱難的行走,一只手捂住了丹鳳眼的口鼻,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若是嗆死了豈不冤枉?她的盔甲很精致,很貼身,秦沫費了很大的勁才把盔甲脫掉。

  他抱著丹鳳眼開始了曾經(jīng)期望的“雙人”冬泳,可惜這感覺一點都不浪漫、不曖昧。丹鳳眼身體毫無反應(yīng),讓秦沫的心沉了下去。

  “呼...”秦沫鉆出水面,吐出肺中的濁氣,用手指試了試丹鳳眼的鼻息。還好還好,她還在呼吸,表明她基本的生理反應(yīng)還在。

  “@¥%!@%#……@……@”一陣嗚哩哇啦的大叫從秦沫身后傳來,一大群獸人族有的劃著一塊大木頭,有的在用狗刨撲騰,烏泱泱向他沖過來。

  秦沫心里一片悲涼,他至少看見了兩個督軍,自己帶著丹鳳眼無論如何不是對手。而他不確定這座城市里有沒有獸人族大王,若是再來一個伯努利斯大王那樣的強者,自己就插翅難飛了,“大王”可不需要游泳。

  秦沫把丹鳳眼背在背上,用自己的腰帶捆住,開始了奮力游了起來,前世為了航海也經(jīng)過強化訓(xùn)練的,技術(shù)、姿勢都是無可挑剔。

  秦沫始終無法把追兵甩下,眼看著前方開始出現(xiàn)浮冰,他知道融化的湖水到此為止了,前面就是冰面了。他回頭看了看那兩個督軍,他們裂開的大嘴讓秦沫感到了惡心。

  秦沫把心一橫,貝加爾海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把丹鳳眼移到胸前,看著丹鳳眼憔悴的臉,他身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湖水沖洗干凈,緊皺的眉頭令人心疼,她現(xiàn)在不再是那個兇狠的丹鳳眼,她只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孩子罷了。

  秦沫深吸一口氣,掀起了丹鳳眼的面紗,然后兩人共用這一口氣,一頭扎入了貝加爾湖茫茫冰層之下。

  貝加爾海豹有尖利的爪子,可以把七十厘米厚的湖面冰層挖出一個洞用來換氣,它們可以呆在水下一個小時不換氣。

  秦沫和丹鳳眼呆不了那么久,只要秦沫感覺丹鳳眼的呼吸稍微有些變化,他就用短刃小心的挖出一個冰窟窿換氣。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逃遠,偶爾還能聽見獸人族憤怒的呼喊,他無法停下來給丹鳳眼檢查傷勢。

  兩人在冰下不知道游了多久,秦沫感覺自己的嘴唇麻木了,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要知道他的肉身被涅炎強化了不知多少次,比鋼鐵也差不了多少了。

  秦沫不知道獸人族中有沒有雪地追蹤的高手,他帶著丹鳳眼不敢冒險到冰上奔行,只好一次次的換氣,一次次潛入水中。

  他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元氣以提高體溫,不然在湖水中時間久了就會失溫。丹鳳眼已經(jīng)失卻了知覺,秦沫感到她的身體越來越冷,她體內(nèi)的元氣明顯沒有運轉(zhuǎn)。

  秦沫解了自己的衣服,把丹鳳眼放在自己胸前,用自己的衣服牢牢的把她裹在身上。用自己的體溫維持著丹鳳眼的溫度。

  直到白天逝去,黑夜再次降臨,精疲力盡、頭腦缺氧、昏昏沉沉的秦沫才爬上了冰面,他就像一條被甩到岸上的游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冰面上和冰下完全是兩個世界,冰面上呼嘯的北風(fēng)讓秦沫都開始哆嗦起來,濕漉漉的兩人開始在零下幾十度的冰上相依取暖,秦沫直到元氣即將枯竭的時候才把兩人的衣服蒸干,暖和過來。

  秦沫背起丹鳳眼,辨明了方向,往貝加爾湖東岸奔去,他已經(jīng)不知道逃出來多遠,更找不到自己的雪橇。只有到了岸上,才能找到避風(fēng)的地方和取暖的木柴。

  “嗨!老爸快要凍死了,趕緊起來干活,放把火暖和暖和!”秦沫試著把意念注入趴在印記中看熱鬧的涅炎身上。

  涅炎這次很聽話,繞著秦沫的全身溜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黑芒浸入秦沫的身軀,滾燙的熱量讓秦沫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連續(xù)奔行兩個時辰,秦沫終于上岸找到了一處樹林。利落的搭起一個小窩,一小團篝火在小窩里燃燒起來,兩人才算安頓下來,進行短暫的休息。

  秦沫胡亂吃了點水泡過的肉干,給丹鳳眼灌下半瓶烈酒。然后抓緊時間汲取天地元氣充實自己幾乎干涸的丹田。

  秦沫不再掩藏行跡,敞開了胸懷大肆吸收天地元氣,龐大的無形氣旋讓小窩角落的篝火都明亮了許多,好久沒進食的涅炎歡快的大快朵頤。

  天色大亮的時候秦沫的丹田中終于蓄了大半元液,他精煉了一大團元氣,準(zhǔn)備用于給丹鳳眼療傷。

  丹鳳眼的盔甲早就被秦沫脫掉了,只剩下一身精致的保暖裘皮。

  秦沫盤腿做好,讓丹鳳眼背靠自己的胸膛,好讓她暖和一些。秦沫想給丹鳳眼渡一些元氣過去,但又怕她醒來之后怪罪自己輕薄,一時之間,秦沫斬殺獸人時一直穩(wěn)定的手卻開始發(fā)抖。

風(fēng)隨流云

不知道有多少書友在跟讀,但每天看到好多人給推薦票就真的很有動力!真的謝謝各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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