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機會
第一百章機會
大夏軍終于攻入了獸人聯(lián)軍的營地,到處都是火光和亂跑的羅剎人,秦沫讓人抓住了幾個獸人審問,才知道今日早上,獸人族在大夏軍出城的時候立刻開始有序的撤退,他們把最精銳的戰(zhàn)士分成了無數(shù)小股,分散撤入了雪原。
而老弱獸人和少數(shù)的倒霉鬼卻被選作殿后的死士,掩護著部落中的年輕獸人,希望他們能逃過大夏強者的追殺。
天空中的悶雷聲始終不曾停歇,大巫布萊克漢還在頑強的抵抗,在兩名天境修士的圍攻下毫不退縮。他必須要拖住兩人,獸人族的精銳逃的還不夠遠,還不夠分散,他還要堅持一會兒。
秦沫收攏了自己的部曲,然后讓大部分人開始搜刮獸人大營,只要是和軍功沾邊的東西,一律不放過。而他自己則帶了一小隊高階修士,朝著獸人逃脫的方向追了下去。
天空的隆隆雷聲一直持續(xù)到了下午,秦沫也直到天黑才回到了買賣城?!班?..”的一聲,一個大大的布袋扔到了吳勝澤的面前,然后他就癱倒在榻上,任由甲斐姬為他收拾渾身的血漬和疲憊。
一顆顆帶血的獠牙耀花了吳勝澤的雙眼,他仿佛又回到了跟著秦瀾征戰(zhàn)的歲月,那時候家主就是經(jīng)常扔過來一大把軍功,讓自己去換取大把的藥劑,換取那渺茫的修行機會。
秦沫來到了傷兵營,血腥氣和酒精的味道混雜著沖擊著他的鼻腔,所有的軍醫(yī)和扶桑女子都忙的腳不沾地。但和其他各軍的傷兵營不同的是,大員軍傷兵營里哀嚎的聲音只是偶爾響起,不是徹夜不斷。
不論是大員子弟兵還是扶桑雇傭軍,看到秦沫后,都是掙扎著要起來行禮,卻被秦沫制止住了。
“甲斐,你也去幫忙,現(xiàn)在他們更需要貼心的照顧?!鼻啬p輕的對著甲斐姬說道,然后就離開了傷兵營。在戰(zhàn)場上把人劈成兩半都沒什么反應(yīng)的他.......心里竟然起了反應(yīng),有些受不了傷兵營的氣氛。
兩天的時間,大員軍戰(zhàn)死了近千人,傷者更是高達兩千多。雖然大部分都是扶桑戰(zhàn)士,可獸人的兇猛和瘋狂還是讓秦沫見識到了戰(zhàn)爭的殘酷。戰(zhàn)爭不再是想象中的戰(zhàn)略游戲,而是真真實實的鮮血和白骨。
所有陣亡將士的尸體都被收集了起來,開始火化。秦沫沒有打算在買賣城造一座陵園的打算,如今交通不便,相距數(shù)千里,想要祭拜下親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只好把他們的骨灰?guī)Щ卮髥T和扶桑了。
春上二郎在大帳中坐立不安,和他一樣的還有眾多的扶桑旅帥、隊正。他們倒不是因為習(xí)慣了跪坐不適應(yīng)帳內(nèi)的椅凳,而是因為在等待屬下的撫恤。
連日作戰(zhàn),他們每個人都有數(shù)十名手下陣亡了,春上昨日連夜把陣亡名單交了上去,然后就是在等待中煎熬。
軍中的書記官先走了進來,把一張張冊頁分發(fā)了下去?!案魑宦脦浐蜖I官仔細查看一下,撫恤數(shù)額是否相符?!?p> 書記官臉神冰冷,說出的話更冷,但是扶桑人的心中卻都舒了一口氣,總算可以給手下們一個交代了,畢竟大員軍定的撫恤實在高的離譜,都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了。
“諸位且請稍待,世子隨后就到?!卑逯樀能娦韫倏粗蝗合残︻侀_的扶桑旅帥,心里鄙夷,:“十卷松江布就買條命,就算給你們送到扶桑了又能怎樣?”
可惜這軍需官是不知道海貿(mào)的巨大利潤,更不知道在扶桑一卷松江布就能換一個小媳婦。要知道了估計立刻要求調(diào)換到扶桑去主管扶桑人的薪俸發(fā)放工作。
秦沫和吳勝澤走進了大帳,帳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扶桑旅帥全部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視。秦沫坐到主位后緩緩掃視全場,身上終于有了那么一點威嚴(yán)之氣。
“撫恤可曾如實發(fā)放?”吳勝澤看了看秦沫,見后者點頭后他就開始問話。
“啟稟吳將軍,已經(jīng)如實發(fā)放?!避娦韫倨鹕硇卸Y作答。
“那好,昨日讓你們推舉三名作戰(zhàn)勇猛的有功之人,可曾有了結(jié)果?”吳勝澤嚴(yán)肅的聲音略轉(zhuǎn)溫和,問向了甲斐姬。
“啟稟將軍,三名將士已經(jīng)選出?!奔嘴臣Ф苏拇鹪挼馈?p> 扶桑戰(zhàn)士除了一支千余人的隊伍,其余都是以旅為單位存在,分散配屬給大員軍一起訓(xùn)練。戰(zhàn)時臨時委派主將統(tǒng)領(lǐng),所以一直沒有高階的將軍。
自從甲斐姬的地位有了微妙的變化之后,她已經(jīng)是扶桑戰(zhàn)兵的隱形首領(lǐng)。
“讓他們進來吧!”秦沫終于開口,輕聲說道。
場中站起兩人,看服色一人是旅帥,一人是隊正,而還缺的一人看來只是普通戰(zhàn)兵。
等到那名叫做井上秀夫的戰(zhàn)兵來到之后,秦沫說道:“大員軍賞罰分明,不論你是何等身份,立下功勛,必然重賞,今日你等三人,就是明證。”秦沫每說一句,翻譯就把他的話翻譯成扶桑語大聲宣讀。
“你們可以得到五卷絲綢的獎賞…”翻譯的話音剛落,一直都是身板筆挺的扶桑人都是相互側(cè)目,十分驚愕?!拔寰斫z綢?確定不是五卷松江布?”
就在他們疑惑不定的時候,秦沫又開口了,說出的話讓扶桑人更加聽不懂。
“除了五卷絲綢,你們還有另外一個選擇……”秦沫伸手示意自己的親兵打開了隨身的一口小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更小的匣子。
“這里面是一份功法拓本和藥劑,也是一個機會,一個非常渺茫的機會。”
看著所有人逗注視著自己手中的匣子,秦沫心道:“不是我沒給你們機會,這個機會對你們來說,真的很渺茫。”
“這個機會…就是成為修士的機會,是用大量軍功從大將軍府兌換而來,現(xiàn)在………你等如何選擇?”
“屬下…井上…秀夫愿意選那份機會…”
還沒等翻譯說話,那個最后進來的戰(zhàn)兵就跪下叩首,激動的說道。
“咦!你也懂大夏語?”
“屬下……的父親是大夏人……我母親在唐人町做事,屬下會說大夏語…還認(rèn)得一些大夏文字?!本闲惴驖q紅了臉,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哦!”秦沫看著他的臉色,再看看其他扶桑人的神情,頓時明白了井上秀夫的大夏父親是個什么意思,大夏商人在扶桑過得還真滋潤。
“屬下愿意選功法拓本和藥劑……”
“屬下也愿意,多謝世子殿下?!?p> 當(dāng)翻譯把秦沫的話全部說完的時候,兩個扶桑人立刻做出決定,叩首拜謝秦沫。
其他人終于坐不住了,大聲的相互討論,看向三人的表情滿是嫉妒和恨意,“昨天自己為什么就不爭一下,而是實話實說選了他們?nèi)齻€,這種機會不知要哪年哪月才會有了?!?p> “劉仁廣,你負責(zé)他們覺醒的過程,不許被人打擾。”秦沫起身離去,所有的扶桑人都跪下叩首恭送。
當(dāng)夜,大夏軍營一處僻靜的營區(qū)被秦沫的親衛(wèi)封閉了,外面擠滿了扶桑人,足有數(shù)千人之多。
他們?nèi)快o靜的站立,不發(fā)出一絲聲響,若不是不斷呼出的白色霧氣和他們焦慮狂熱的眼神,說不定會被人認(rèn)為是一群沒有生命的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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