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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四騎士

第三章 搜尋

永夜四騎士 修齊居士 3278 2018-05-16 01:34:35

  巴西勒騎著夫人的小女兒來到明光鎮(zhèn)的時候,城門口幾個士兵正圍著一個豐滿的女人,女人頭頂著一籃子水果,嬌笑不已。他打馬不及,挺直地撞了過去,壞了他們的好事,一個憤怒的胖老頭用長矛的尾巴把他從馬上掃下來,不等巴西勒抬頭一柄劍已經(jīng)架到他的脖子上。

  “小犢子,你找死啊”胖老頭的圓臉湊到他眼前,巴西勒甚至能看清他殘缺不起的牙齒縫隙中噴出的口水,一只蛀蟲在其中鉆來鉆去。

  “我,我。?!卑臀骼詹粩嘤糜喙饷橹茉诓弊由系膭Γ@柄劍大多銹跡斑斑并帶有缺口,不過給他的脖子刺上一個口子還是輕而易舉的:“我,我是伯爵,派來的”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聲音細(xì)不可聞。

  旁邊一個瘦高個的士兵牽著受驚的棗紅小母馬,摸著它漂亮的皮毛安撫著?!拔铱此莻€小偷,昏了頭要來我們的地盤偷東西”

  “放開他吧”城門角落的躺椅里鉆出來一個黑發(fā)中略微泛紫的年輕人,他一直被士兵們擋著,所以巴西勒先前并沒有看到他,年輕人有著陽光般的皮膚,全套的輕皮甲緊緊繃住他結(jié)實的身體,腰上的皮革劍鞘打造精致:“你們見過腳踏馬鐙坐著馬鞍的小偷么”灰色頭發(fā)的年輕人站在巴西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受驚的小馬夫,他的臉擋住了太陽,在身體的周圍形成一圈金色的光暈。

  “我是西瓦達(dá)爵士,明光的代理城主,你是誰,來這干嗎?”他在說道城主兩個字時臉明顯紅了一下。

  巴西勒把路上編好的說辭念叨了一遍,雷堡伯爵的隊伍里出現(xiàn)了幾個家賊,他們偷了準(zhǔn)備送給果園城公爵的禮物連夜逃跑,他來這里尋找?guī)褪忠黄鹱ベ\。

  “事成后伯爵大人重重有賞”他學(xué)著雷堡伯爵的口頭禪,重重?fù)]舞著臨出發(fā)前瓦特給他的劍。

  西瓦達(dá)摸著胡子思考了一陣才對一臉焦急的巴西勒說道:“抱歉,沒有子爵的命令我們不能隨便離開?!闭f完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不行,你們必須跟我走”巴西勒跳起來,緊緊拽住他的衣袖,耳邊響起伯爵臨行前的交代,他狠下心來繞道西瓦達(dá)的面前,把自己想象成雷堡年輕騎士中最神氣的阿爾德勃。

  “我是雷堡伯爵以至高主之名冊封的騎士,我現(xiàn)在要求你的士兵跟我去搜索那群小賊,他們可是偷了準(zhǔn)備獻給公爵大人的禮物,公爵大人怪罪下來我看你們?nèi)绾谓淮?p>  出乎他的意料,西瓦達(dá)已經(jīng)躺回躺椅里,對他的威脅視而不見,瘦高個的士兵在騷弄著夫人的小女兒,胖老頭大打一個噴嚏,嚇醒了趴在地面的老狗。

  巴西勒掙開束縛,跨步到城門后的陰影里,西瓦達(dá)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膽敢拒絕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說完巴西勒舉劍對準(zhǔn)臉錯愕的年輕人,不料汗水早已在他手心積成一灘小灣,短劍在他手中打了個轉(zhuǎn)掉了下去。

  轟然爆發(fā)的笑聲吸引了幾個在旁邊玩耍的光屁股小孩,士兵們前俯后仰,尤其以那個老胖子最甚,他抱住身邊的一顆核桃樹,雷鳴似得笑聲震得樹干搖搖晃晃。

  巴西勒漲紅了臉,看著被西瓦達(dá)凌空接住的劍無比尷尬,他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等他們笑完再出來。被眾人快樂的氣氛感染的夫人的小女兒也張大鼻孔露出牙齒打了個歡快得鼻響。

  “好的,別沖動,有話好說,你早說你是一位騎士不就好了么”西瓦達(dá)朝巴西勒晃了晃握著的劍:“話說雷堡伯爵眼睛瞎了不成,你連劍都握不緊,他怎么會冊封你為騎士,你該不會是在一桶葡萄酒的麾下當(dāng)?shù)氖虖陌伞?p>  “大人,不如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有棗沒棗打一竿子,興許找到這群小賊也說不定,雷堡伯爵可不是一般的伯爵,聽說連他的夜壺都是金子做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套新盔甲嗎,到時候高興說不定賞你十套八套”胖老頭在一旁嘀嘀咕咕道。

  西瓦達(dá)帶著三明士兵跟隨巴西勒疾馳在寬闊的平原上,之所以只帶著三個人全然因為他們只有四匹馬可供驅(qū)使。巴西勒把包裹里的金幣穿劍旗幟系在胖老頭的長矛上,期盼能遇到其他搜索的隊伍,如果露絲小姐和愛麗絲已被救回那便再好不過了。

  西瓦達(dá)騎的黑色駿馬骨骼很細(xì),腱的附著點突出,肌肉呈長條狀隆起,四肢修長,關(guān)節(jié)和腱的輪廓明顯。巴西勒眼睛發(fā)亮,對他攀談道:“我聽說十多年前雪地高原的領(lǐng)主送給果園城公爵一匹血統(tǒng)及其純凈,體重上千斤的純種沙漠種馬,看來我們騎的都是它的后代”仿佛驗證他的話,兩匹馬初次相見時湊到一起不停蹭著對面的脖子。

  “你的劍術(shù)不怎么樣,對馬的見識倒是不賴”西瓦達(dá)呵呵一笑道。

  胖老頭,瘦高個,和有著一對兔牙的男孩騎著另外三匹又老又瘦的駑馬,不緊不慢得跟著,尤其是胖老頭屁股下那匹可憐的老馬,被他壓垮了本就彎折的脊梁,幾乎是走一步退兩步。

  在巴西勒的一再保證中西瓦達(dá)將短劍還給了他,然后他開始吹噓起自己的劍,他的單手劍有著流暢的體型,劍柄的配重球上刻著一朵鳶尾花?!斑@可是是亞歷山德羅一世皇帝賜給他的侄子,我們家族祖先的,他在溫水灣戰(zhàn)役中被溫水公爵一槍捅穿了肚子,后來這柄劍就成了我們家的傳家劍了,我的哥哥只喜歡美酒和女人,就把他的馬和這把劍都送給我,怎么樣你要不要摸摸它”

  “謝謝,還是算了吧”巴西勒謝絕了他,作為一個冒牌貴族他實在對這些貴族傳聞不甚了解,及時打斷了這個話題。

  巴西勒一直沒有看到其他舉著金劍金幣旗的搜尋隊,他們穿行在一片麥田旁,麥田青蔥,各種小蟲子在麥尖上翻飛,麥穗連在一起,像是名貴的沙漠毛毯。云彩包裹著飛鳥,在藍(lán)天中緩緩飄蕩,清風(fēng)撫摸樹葉的聲音敲打著他的腦殼,讓他昏昏欲睡。

  他們在接近黃昏時找到一個較大的村子,在西瓦達(dá)的建議下一行人在此修整,他們的馬跑了大半天,儼然虛脫殆盡,急需喂食。

  村里的孩子赤著腳在他們的周圍跑來跑去,男人們扛來干草放在馬和騾子的面前,西瓦達(dá)的用兩個小銀豆子買來一堆粗鹽粒把它們?nèi)鲈诟刹荻焉?,夫人的小女兒高興的舔了舔他的手,扭過頭把其他幾匹馬擠到了一邊吃獨食。

  巴西勒匆匆吃了幾口村民們送來的蘸鹽面包,眼看夜色將至,卻還不知道露絲小姐和愛麗絲身在何處,她們會不會很餓,會不會很害怕,一想到自己剛剛飽餐一頓他就更加羞愧了,也許露絲小姐和愛麗絲已經(jīng)被其他的人救回去了,他又安慰起自己。

  事不宜遲,他不禁攥緊拳頭,在村民的幫助下找到了村長,村長是個枯萎的白發(fā)老頭,耳朵有些背,巴西勒不得不在他面前提高音量:“你們有沒有見到形跡可疑的人,他們之中還有兩個小女孩”

  村長連連搖頭,連胡子都跟著搖起來:“沒有,大人。這里一向太平”

  “算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巴西勒一跺腳,對村長伸出兩個手指:“雷堡伯爵的隊伍就在附近,昨晚有兩個女仆偷了東西跑了,雷堡伯爵很生氣要把它們抓回來,抓到的給這個數(shù)”

  “兩枚金幣嗎,只要抓回那兩個伯爵大人的女仆?”巴西勒看到村長的胡子都開始跳起舞,愣愣得點了點頭,他本想說二百枚金幣,空口許諾的快感差點讓他迷失了方向,幸好眼前這位老村長有夠淳樸,替他管住了自己的舌頭。

  在得到巴西勒的點頭后村長光著腳跑到屋外,招呼起村里的年輕人們:“都他媽別愣著啦,趕緊去找人啊”一瞬間村子雞飛狗跳,男人們?nèi)酉落z頭和犁從田地里跑回家牽起驢子,女人們放下雞食盆解下圍裙抄起木棍子,村民的隊伍在巴西勒面前踩起一道濃濃的塵土,嗆得他直流眼淚。

  不待坐騎們消化完食物,他們又翻身上馬,走出麥田地后,一片荒蕪的土地迎面而來,地上裸露著或大或小的石頭,完全無法種植作物。長時間的奔跑將坐騎累的直咧嘴巴,就在西瓦達(dá)想尋找水源的時候,巴西勒跳下馬趴在地上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怎么了”西瓦達(dá)緊張兮兮得問道。

  巴西勒撐起身子,拍拍手上的灰塵:“來人了,速度很快”

  兩人對視一眼,驅(qū)馬向前,夫人的小女兒比起西瓦達(dá)的大黑馬更年輕更強壯,巴西勒很快把西瓦達(dá)甩下十幾個馬身,棗紅色的小母馬像一只紅色的箭筆直的飛躍著,荒涼的風(fēng)打著旋直撲而來,巴西勒甚至能聽到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地面上裸露的石頭不知被陽光暴曬了多久,讓人感到灼熱的氣息,幾簇干枯的灌木叢倔強的傲立在戈壁上,為焦黃一片的土地點綴了一些不起眼的色彩。炙熱的氣溫把他的視線烤的扭曲起來,汗水越過眉毛浸濕了他的雙眼,朦朧中幾個人影闖入他模糊的視線。那人影越來越近,

  他終于看到了另一面飄揚著的金幣串劍旗幟,遠(yuǎn)遠(yuǎn)疾馳而來的騎兵們很快與巴西勒會和,領(lǐng)頭的是小博爾登,巴西勒與他對視一眼,就知道事情依然沒有結(jié)束。

  “操,操,操”小博爾登大罵三聲,迅速調(diào)整馬頭:“掉頭掉頭,果園城的軍隊已經(jīng)出動了,我們接著回頭找”

  “幾個偷東西的小賊,至于把果園城的士兵都調(diào)出來了”西瓦達(dá)朝巴西勒咂咂嘴,露出一個疑惑萬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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