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九妹和胡一刀將各自人馬安排妥當,正欲去觀濤山尋蕭天,卻聽見后面有一個聲音叫他們等一等。二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飛也似地朝他們跑來。
“這女子是……”九妹疑惑地望著胡一刀問道。
“哦,她呀……”胡一刀尋思,如果此時告知九妹實情,可能會節(jié)外生枝,倒不如暫不言明,待時機成熟,再說不遲。想到此處,他對九妹說道:“她呀,我們神龍幫“心馳神往”分舵的舵主月兒是也!”
“什么?你……你對人家心馳神往?”九妹心想,好你個胡一刀,居然對人家心馳神往,看我還會惹你?她說完,就大踏步地向山上走去。
“九妹!”胡一刀喊道,“九妹,你誤會啦!”胡一刀緊追上去。
月兒見胡一刀沒有要等她的意思,在后面喊道:“幫主,你等等我呀……”她一邊喊著,一邊加快腳步趕上來。
胡一刀看九妹自顧自地往山上走去,已經(jīng)沒入竹林中,月兒又還沒趕到,一時急得直跺腳,對月兒不耐煩地喊道:“快點,再快點……”
月兒終于趕上了胡一刀。她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說:“幫主……你……你跑那么快……是要做什么?”
“我哪里跑那么快了,我這不是在等你嗎?”胡一刀有些不耐煩地說。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月兒狠狠地說,“我看你就是去追前面那個女子,她到底是誰,在蘭若寺你救了她,她不僅不領情,還對你愛理不理。你說,她是誰,我這就去幫你討回公道?!?p> 胡一刀一看眼前這陣仗,心里急了,如果依月兒這么胡鬧,事情可能不好收拾,姑且先安撫好她的情緒,以后再向她解釋。他拍拍月兒的肩膀,輕聲說道:“月兒,別添亂,這個事情以后再給你說。今天,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去會一會主持毀丹大會的盟主。你先回到我們的營中,和秋紅、玉竹還有青兒管好各自的屬下,切不可惹是生非,一切等我下山后消息?!?p> 月兒見胡一刀對她甚是溫柔,說的話也頗有道理,于是乖乖聽話,說道:“那行,你去了快快回來,免得大家記掛。”
胡一刀見月兒不再胡鬧,心下頓感寬慰,道:“嗯,放心……回吧,別擔心我!”
月兒乖乖地轉(zhuǎn)身走下山去。胡一刀看著月兒孤單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陣酸楚。心想,如今這局面,都是由他造成的,但愿事情不要鬧得太僵,不然,他將在愧疚中度過。看著月兒不時回過頭來,他的心中又涌起百般疼愛,不由地揮揮手,示意月兒不用擔心。見月兒進了神龍幫的營帳,他才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向山上走去。
胡一刀正要走進觀濤寺的山門,卻迎面見著九妹氣沖沖地跑了出來。他萬分驚愕,心想這是怎么了?正要問個究竟,九妹已與她擦身而過,沖下山去。
“九妹,怎么啦?”胡一刀關切地問。
九妹沒有回答,一溜煙已經(jīng)進了那片竹林,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難不成九妹被誰給氣了?蕭天不可能氣她呀。難不成是單芳?如果是單芳,那又是為什么呢……胡一刀一時想不明白,遂徑往寺內(nèi)走來。他剛走進天王殿,就聽見后院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見過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彼南抡谝苫?,前腳剛邁過門檻,就見說話的女子怒氣沖沖地朝這邊走來。胡一刀定睛一看,正是單芳。
“單芳,許久不見,怎么發(fā)這么大的脾氣?”胡一刀問道。
單芳聽見有人說話,連忙抬起頭來一看,卻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是胡一刀,趕緊調(diào)整情緒,說道:“哎呀,這不是我們的胡一刀,胡大俠嘛!”
“二師太見笑了,胡某哪敢稱大俠??!”胡一刀淡淡地說道。
“是哪陣風把胡大俠吹到這里來的?”單芳說完這句話,才感覺自己失語了,她還沒從剛才的怒氣中回過神來,以至于居然把蕭天發(fā)英雄帖這事兒都給忘了。
“二師太,你該不會是在逗我吧?”胡一刀呵呵一笑,繼續(xù)說道:“得知蕭大哥要在此舉辦毀丹大會,我就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一路趕來,你居然問我是哪陣風吹來的?!?p> 單芳笑著說道:“其實,我是想問你,自從靈泉寺一別,你都去了哪里?”
“這可說來話長”,胡一刀摸一摸他那并不是很長的胡須,若有所思地說道:“嗯,這樣吧,你先帶我去見蕭大哥,待見了蕭大哥,我再慢慢告訴你?!?p> “那可真不巧,師兄還在閉關修煉,你暫時不能去見他。”單芳說完,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胡一刀很是不解,問道:“蕭大哥還需要修煉,而且是閉關修煉,你今天是真的要逗我逗到底,是嗎?”
單芳嘿嘿笑道:“這有什么好逗你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方丈。”
說話間,方丈已走出大雄寶殿,略捋捋花白胡子,說道:“阿彌陀佛……”
單芳對胡一刀說道:“這是方丈圓真大師?!?p> 胡一刀連忙施禮道:“晚輩胡一刀,拜見大師!”
“施主不必多禮,剛聽施主與單姑娘對話,說是來尋蕭大俠,不知施主找蕭大俠所為何事?”圓真問道。
“大師,我與蕭大俠相識多年,但已多年未見。今循著毀丹大會的英雄帖,得以獲悉蕭大俠在此,故而特來拜訪。剛單姑娘說蕭大俠在閉關,我以為她是故意忽我,意欲上前查明真假?!?p> “既然施主是蕭大俠的故友,且隨老衲去后山藏經(jīng)閣一瞥?!?p> 胡一刀跟隨方丈向后山走去,遠遠地就見一座飛檐閣樓兀地從山林間生長出來。又走了半晌,方來到藏經(jīng)閣樓下。天氣晴好,藏經(jīng)閣倍顯雄偉。他隨著方丈上得樓來。
“施主,蕭大俠就在此間閉關,最快或在今天晚些時候即可大功告成,如若施主不急,老衲可陪施主在此品茶賞景,靜候大俠出關。不知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操勞大師了。”胡一刀說完,對圓真深鞠一躬。
“施主不必客氣。”圓真說完,吩咐一旁的小僧取些茶水來吃。那小僧說了聲“是”,便轉(zhuǎn)身離去。他二人站在閣樓上眺望山色,良久,不見小僧送茶來。圓真頗難為情,埋怨道:“這個法遠,怎么取個茶卻一去不來……”他正埋怨間,忽地就從斜刺里“嗖嗖嗖”地射出數(shù)只飛鏢,每一只飛鏢都射向他二人面門,如若不是他們耳力極強,及時閃避,早已命喪鏢下。二人回頭看時,飛鏢已穩(wěn)穩(wěn)射入藏經(jīng)閣的柱子上,足有三分之深,看這力道,來者絕非等閑之輩。他二人略一點頭,圓真大喝道:“來者何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的茶在這里……”只見一個黑色的東西從空中落下,種種摔在地上。圓真和胡一刀上前一看,卻是法遠的頭顱,頓時大驚。胡一刀大喝一聲:“來者何人?竟敢殺人!”
那人又是一陣狂笑,緊接著,從藏經(jīng)閣下方的樹林里越是十多條漢子,為首的乃是白衣打扮,其余皆著黑衣。黑衣漢子人手一把長矛,白衣漢子也是一把長矛,只是他這把長矛看起來足有百十斤重。
“老夫乃是你牛二爺是也!”
看他這身裝扮,胡一刀早已猜出此人身份,因說道:“原來是國舅爺麾下的牛爺,不知閣下到此,所為何事?”
“少給我裝糊涂。老夫剛剛聽你們議論蕭天在此閉關。如果識相,快將蕭天交出,可留爾等全尸。如若不然,老夫定蕩平觀濤山,將這觀濤寺殺個片甲不留。”
原來牛老二在山下已埋伏多時,胡一刀與圓真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看來,要想蒙混過關,已是不能。